木已成舟，芽芽知道人尴尬，所以也没吭气，想默不作声的让事儿翻篇。
都坐一张桌子的李乾城却噗嗤笑出声，把别人的目光引来不说还兴致勃勃的解释了一遍。
老护士面子上下不来，气得哆嗦指着人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连饭都没吃抬脚就走。
芽芽一看人的表情就知道得完蛋，刚才她跟李乾城聊得火热，人家肯定当他们一伙的，一块给得罪了。
半天以后，李乾城讪讪的坐着，“那啥，我也不知道你跟她还有那事啊”
这位还自辩了下，“大不了我帮你忙。”
就是得等等，他明天得跟着主任出个门诊。
隔天芽芽交接班后去找的人，一点都不客气。
免费的劳动力她可以降低要求。
人没找到，李乾城跟着去副主任医生去做一台直肠异物取出手术，回头写病历的时候才真是抓破脑袋。
患者的直肠里有一个完整的花露水瓶，按照口述是不小心塞进去的，结果取不出来。
谁能把花露水瓶不小心往那地方塞，但病历不能写得那么直白，有的患者接受不了分分钟跳楼。
芽芽贴心的寻思再出去转转，让人慢慢想。
李乾城想了半天，终于在病历本上写：“患者洗澡不慎跌倒，恰好坐在花露水瓶子上而导致的损伤。”
写完后读了两遍觉得略通畅，这样患者也有面子，这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休班。
他还以为芽芽溜达到哪里去了，一探头人正在外头跟人说话。
芽芽也是正好碰见小吴的工友阿亮，问了一句老板付钱了没有。
阿亮着像是刚下工，瞧着挺疲惫。
一提起老板咬牙说正在办，几个兄弟已经商量好了，就是不在那干了都给要钱给人治病。
“他威胁你们了”芽芽说得肯定，思索了一番，“你们愿不愿意挖矿？”
当大哥的一怔，只说：“我们都是干苦力的，什么都能干，没啥讲究”
芽芽便跟人说了一会，挖矿的地不在京都，月工资当然不比京都高，每个工人的月工资是一百块，实行的是计件工资制度。
签合同制工人，全部办理劳动合同公正，到时候都是采掘第一线，夜班津贴，班组长津贴，保健津贴都有。
芽芽笃定说：“各种津贴，加上计件超额工资，做得好一个月一百七八不是问题。”
当大哥的有点 心动，就是要到人生不熟的外地有点没底。
芽芽笑了，“你们都在京都混过了，龙的心都呆过的地方，还怕去别的地方”
她刚才就想问了：“你扛这么一大桶凉白开去干嘛?”
“给小吴喝，他容易口干，以前喝一大桶水都不管用，以前每天晚上都被渴醒，喝的哪些水都不知道去哪了，越喝感觉嘴上越干，都知道他那毛病。”
芽芽琢磨了下，“他平时眼干不干？有没有便秘，牙齿情况怎么样，浑身关节痛不痛？”
当大哥的两手一摊，这他就不知道了，补充了一句，“不过那小子经常头晕”
芽芽脑袋里有一条线能把这些症状联系起来。
她记得挺清楚，那会急救时发现小吴有很明显的左腮腺肥大，面部特征很明显，嘴巴一边大一边小。
那会他脸肿得太厉害，再加上只是边缘因素，芽芽就没有多去管理。
常年不正常的口干，头晕，怎么喝水都不解渴，可能跟一种叫‘干燥综合征’的病有关系。
如果是这个病，那小吴常年没有原因的头晕就有了说法。
干燥综合征是一种累及外分泌腺体的慢性炎症性自身免疫病，影响到神经系统就会出现头晕。
这病目前对花国来说是个罕见病，不至于要人命，就是影响生活质量，后期严重会导致心肺功能。
因为是免疫系统的病，有些人还会伴随着紫癜，肾小管酸中毒，总之不好治。
她瞧见李乾城了，便让人先回去，让人拿糖试一试。
“普通的糖，你先吃，要能半个小时含化的就成，给他压舌背下，要是他半个小时含不化就去找他的管床医生，得请风湿免疫科的联合会诊。”
那科室有一套完整的查是不是干燥综合征的流程。
要不是他跟生物研究所约好了，今儿就过去帮忙看看。
花枝胡同边上的茶馆，卫民对着肛肠科的李乾城无言了许久，许久，艰难的吐出一句，“实验室已经租下来了，不退钱的”
虽然这家迪安生物公司设备跟京都医院旗下的实验室相比逊色了点，但好歹便宜，而且对京都各种实验材料来源掌握得一清二楚。
医学研究流程跟一款新药的研究有异曲同工之妙。
第一阶段都是实验设计，大量的假设分析以及实验构想。
第二个阶段就是动物实验。
第三阶段就是临床实验数据。
芽芽在找上生物公司之前已经做好了第一阶段的框架，资料几乎都是现成的。
乌老跟卓凤德资料合起来，几乎不需要她再多做些什么。
跳过了研讨的阶段，快速的进入了第二个阶段。
要研究富血小板血浆里头的生长因子，就得提炼出来。
提炼出来并不难，芽芽的目的是建立一种简单，经济的血小板衍化生长因子的纯化方法。
理由很简单，物以稀为贵。
饶是最后证实富血小板血浆里头的生长因子对治疗各种运动损伤有效果，但提取的成本太高的话传播范围就小，通俗点说就是没钱用不起的人会多。
血小板衍化生长因子是一种储存在血小板a颗粒的一种碱性蛋白。
牛血清跟猪血都能模拟人体血浆。
新鲜猪血到肉联厂就可以买来，至于细胞培养液，牛血清蛋白还有胎牛血本来都得从外地订。
这几样还都在不同的地方，就显示出联合生物企业的好处来了。
细胞培养液得从专门的培养基生产公司订。
牛血清蛋白，迪安公司用的是西市美华生物工程公司的产品。
胎牛血清用杭市季青生物制品工程公司
还有一些从泸市原子能研究所进的h-tdr,都算在了芽芽交的费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