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0 章 所有人双手抱头

舟曲的骑兵在前,步兵在后,风一般冲向革命军的盾牌阵。同时,舟曲军的弓箭手不停地向革命军的阵型中射出羽箭。

“挺.枪!”

革命军有人一声令下,盾牌兵的后面,一排尖竹竿兵把手中的尖竹竿放平,越过了一面面盾牌,对准了即将冲击过来的舟曲军骑兵。

“突刺!”

等到骑兵距离盾牌不过五米时,盾牌兵身后的尖竹竿兵手中的尖竹竿向前递出三尺许。

咴咴——

好几声战马的悲鸣,尖尖的长竹竿刺入了战马的身体。

嚓嚓,嗒嗒——

一根根尖竹竿被马背上骑兵挥刀砍断或用枪格开。

嗤嗤——

尖竹竿兵后面,冒起了阵阵青烟。不等后面己方的长竹竿兵到来,一个个形状怪异的长着白森森半尺来长尾巴的拳头大小的铁疙瘩飞了过来。

轰轰——

一个个怪异的铁疙瘩炸裂开来,战马的悲鸣声,士兵的惨叫声响成了一片。同时,盾牌后面的长竹竿兵又把手中的长竹竿第二次平平刺出。一个个鲜活的、惨叫的生命,在长竹竿的突刺中终结了。

噩梦才刚刚开始。

革命军长竹竿兵后方,又冒出了诡异的青烟。跟着又是数十个怪异的铁疙瘩在空中翻着跟头,拖着长长的烟雾尾巴飞了过来。

得得,得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又从东南方向传来,数十个骑兵呼啸着冲向了舟曲军的后方。随同骑兵前来的,还有四五百名步卒。如果仔细辨认的话,那些步卒之前还都是舟曲军。

革命军的骑兵后面跟着步卒,这没有让舟曲军感到丝毫的欣喜,因为他们不相信那些步卒是帮助他们追杀革命军骑兵的。根据那些步卒兴奋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他们完全站到了革命军一边。他们跑过来,是帮助革命军来攻击自己的。

朱成汛和朱由枋终于明白为什么从舟曲跟来的士兵会陆续逃走了。

原来,革命军早早地就在舟曲军中安置了奸细!

这样说来,舟曲军的一举一动不全在革命军掌握之中?

也不知道多少次爆炸声响过,更记不清革命军的长竹竿兵第几次把削尖了的长竹竿突刺过来。

总之,骑在马背上的舟曲军骑兵只剩下不到两成,约十四五人。能够站立进行攻击的步卒不到七百人。再看革命军那边,前后加起来伤亡未超过二百,大约一千三四百人两堵高墙般挤压过来。

以逸待劳对付“舟车劳顿”的舟曲兵,并且主帅还是“天神下凡”的姬三公子,江口镇的革命军没有理由畏惧舟曲兵,对战胜舟曲兵都是信心满满。当几轮手榴弹扔出,舟曲兵被大量炸死炸伤后,很多的革命军战士竟然觉得战胜舟曲兵有些胜之不武了。

不是说江口镇革命军的战斗力就强出舟曲兵很多。舟曲兵当中的精锐数量,其实比江口镇革命军还要多,但江口镇革命军被主帅姬国卿一连数日的忽悠和洗脑,每个人心中都有着难以估量的必胜信念。临战之时,每个革命军战士都表现出临危不惧的气色和气吞山河的威势,仿佛他们只需要吹上一口气,就可以让舟曲兵灰飞烟灭。

而跟革命军相比,经过了很长时间跋山涉水的长途奔袭,又几乎日日风餐露宿,让舟曲兵都有了厌战情绪。最近这几天,听到了各种有利于革命军,不利于舟曲兵的传言,并且陆续有人逃走后,舟曲兵的厌战情绪更盛。

两方还没有交战,在气势上已经分出了高下。革命军那边势若猛虎,舟曲兵这边势似羔羊。

“饶命!”

精神崩溃的舟曲军出现了弃械投降者。

从那些先后逃走的人口中得知,革命军从来不杀投降的人。此时,舟曲军基本上是以一对二,继续战斗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无情地杀死。既然传言革命军不杀投降者,干嘛不弃械投降试试看呢?

“饶命,饶命!”

越来越多的舟曲军开始弃械投降,连马背上的骑兵都开始跳下马背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革命军还没有喊出“投降不杀”的口令呢!

“投降不杀!”

革命军只好做了个顺水人情。

朱由枋拔出宝剑,横在脖子上,想学族兄朱由检宁死不投降时,手腕一紧,握剑之手被扯离脖子,身侧一人喝道:“做啥傻事儿呢!投降吧。”却是六叔朱成汛夺下自己手中宝剑,在肩头一压,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了地上。

“所有人双手抱头,列队到河边去!弓箭手、□□兵,密切关注着,发现异常举动者,杀无赦!”

待投降的舟曲军全部抱着头走到了西汉水河边站成了数排后,革命军将舟曲军丢弃的刀枪、竹竿、完好和轻伤的战马全部收缴了,然后有人从北边小村子里拿出绳子,将舟曲军一一捆绑起来。

北边茨坝村口,走过一个十七八岁、笑眯嘻嘻的衣着怪异,头上头发只有寸许长的年青人。那年青人身边,跟着十来个身材高大魁梧,同样衣着怪异、头上头发都只有寸许长的年青人。那些年青人手中没有刀枪,都是赤手空拳。不过看他们的气势,就算有人拿着刀枪向他们身上招呼,也不一定能讨得什么好。看他们的架势,应该个个都是可以空手夺白刃的强手。

十余个身手不凡的年青人簇拥着一个身材略瘦,个头略矮一些的年青人,看样子那年青人很可能就是革命军的头领姬国卿。因为在传闻中,革命军的头领姬国卿好像就是一个中等偏高个头,十六七、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

那笑眯嘻嘻的年青人径直走到三十来岁的朱成汛和二十来岁的朱由枋跟前,开口道:“你们二人就是这些士兵的统帅朱成汛和朱由枋?刚才我好像看到你们中间这个年青英俊的朱由枋要挥剑自刎是吧?自刎啥呀,哪有那么多的怨气!华夏汉人都像你这样,遇到挫折就拔剑自刎,天下早就没有汉人了!不要学你那族兄朱由检,动不动就上吊自尽,能好好地活着,不比什么都强?再说,我跟你们前日无怨,今日无仇,既然你们都投降了,我怎么会杀你们呢?咱们之间,根本不应该打打杀杀的,只要你们不妨碍革命创建公平,咱们就是亲友。来人哪,将朱元帅和朱将军单独看管起来,茶饭照顾齐备,不要亏待了他们!其他来自舟曲的弟兄,愿意回家的,发给干粮和尖竹竿,不愿回家的,革命军欢迎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来到西和县。”

“来西和县给我们分地吗?”

“每户能分多少地?”

……

“只要全家都到西和县来,都能分到田地!”姬国卿笑了笑,暗想自己派出去的侦察兵能混到敌方军队中,主要是敌方军队用人心切,根本没有仔细考量,家眷都不在当地,孤身一人投靠到军队里当兵,这样的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自从“姬慧卿”事件发生后,革命军招募的青壮必须家在革命区的,如果是孤儿,必须有同乡或相识的人做证明。这样可以尽可能地杜绝敌对势力的奸细混入到革命军内部,于是姬国卿强调了“全家”两字,害怕的就是对方把自己用过的招数反过来再用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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