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军前互殴

为陶谦献计之人,是徐州巨富,东海朐县人,姓麋名竺字子仲。世代以垦殖为业,家中食客上万,有过亿家资。平日里广舍家财,济贫拔苦。后陶谦聘为别驾从事。

陶谦道:“子仲有何妙计?”麋竺道:“曹操兴师攻我徐州,其兖州之地必然空虚,那陈留太守张邈和泰山太守吕布早有吞并兖州之心,吾若以言辞说之,令他二人兵攻昌邑,则操必退师。”谦从之,遂写书二封,付于麋竺。麋竺骑快马带三五随从,赴陈留、泰山两郡求救去了。陶谦自己率众守城,以备攻击。

麋竺离城,策马狂奔,不一日来到泰山郡见了吕布。麋竺道:“郡守乃当世第一猛将,若论英勇,何人能出其右?今曹操征东,兖州空虚,乘机取之,则霸业可图。”吕布问陈宫道:“公台以为如何?”陈宫道:“此计甚妙,吾亦有此意。只是须防那东郡太守莫千峰和济北相鲍信来救,他两个与曹操关系颇近。”吕布道:“那好,即刻起兵,去攻昌邑。”麋竺拜别而去,到陈留游说张邈去了。那张邈却是不愿开罪于操,按兵不动。

吕布统兵两万,不到半日,到了昌邑城下。城头上荀彧、程昱指布怒骂道:“三姓家奴,趁我家主公外出,来夺城池,算什么英雄?”吕布道:“闲话少叙,开门受死!”城门开处,曹仁跃马出迎,斗了十几合,不敌吕布之勇,败回城中去了。

吕布令人叫骂,荀彧等只是坚守城池,拒不出战。又过了个把时辰,忽地尘土蔽天,一彪人马奔来,却是济北相鲍信引兵五千前来相救。

那鲍信挥鞭怒骂吕布道:“卑鄙无耻小人,落井下石之徒!乘曹公不在,夺他城池,安有脸面存在于天地之间乎?”说得吕布恼羞成怒,持八荒火龙戟来战。

鲍信挥刀相迎,战了有二十余合,怎是吕布敌手,被八荒火龙戟刺于马下,济北兵见国相已死,负他尸首于马上,落荒而逃。

早有飞马报信,告之于操。曹操大惊道:“兖州有失,吾将无家可归,可速退兵。”

却说曹操回军,来到昌邑城下,正与吕布相逢。操指吕布而言道:“吾与汝自来无仇,何故乘我外出之际,夺我州郡?”吕布道:“汉家城池,人人有份,有能者取之。”便叫尹礼出马搦战。曹军内乐进出马来迎,两马相交,乐进使枪,尹礼持狼牙棒,枪棒相交,战到三十余合,胜负不分。夏候惇拍马而出助战,吕布阵上孙观涌出厮杀。双枪齐举,斗了有二十余合,孙观难挡夏候之勇,被惇一枪刺于马下。恼得吕布性起,挺戟骤马冲阵而出,夏候惇难敌其勇,败回阵中。那乐进正与尹礼厮杀,不及退回,被吕布挥戟砍于马下。

曹操喊道:“韦儿何在?”话音未落,黄骠追日马驰出,马上之人,兴奋癫狂,手挥囚龙拘虎戟,正是典韦。

曹操道:“韦儿,对面之人,便是吕布,座下之物,即为赤兔。打败你吕布哥哥,赤兔马便归你了,这天下第一武将的名头也归你所有。”典韦听了,眼中精光四射,长啸一声,跃马相迎。

好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八荒火龙戟,吕布手上持。囚龙拘虎戟,典韦掌中握。八荒火起龙傲天,烈焰焚身非等闲。囚龙拘虎真本领,壮士丧胆鬼神寒。一支神戟战八方,正是八荒火龙枪。一双怪刃盖四野,囚龙拘虎名远扬。

数万军士何曾见过这种精彩绝伦的打斗,不由呐喊高呼,喝声震天,直冲云霄。

两人斗了八十余合,胜负难分。从马上战到了马下,从三戟相交变成四手互搏。吕布顶上束发金冠歪斜,典韦头上发鬏散乱。吕布的百花战袍随风而去,唐猊铠甲尽被扯碎,狮蛮宝带被扯断,精赤着上身。典韦的百兽甲也片片无存,露出身古铜色的皮肤。

斗到快两百合的时候,两人的长裤、战靴被对方扒去脱下,止各穿条贴身短裤而战。

到第二百零八合时,两人拳头齐出,击中对方。吕布被打得鼻血流出,典韦被打得左眼乌青。

眼看再打下去也难分胜负,搞不好打得裤头都没了,来个赤裸相拥,徒惹三军耻笑。曹操道:“回来吧,韦儿。”陈宫也劝吕布道:“温候归阵,与莽汉相斗无益。”

两人这才罢手,各各拾了兵器。吕布道:“我赢了。”典韦道:“某未输。”吕布道:“天下猛将,以我为首。”典韦道:“世上武夫,某排第一。”两人相互不服,各啐对方一口,回阵去了。

曹操道:“吕布,如今你我两军交战,胜负难分,不如退兵。”吕布目视陈宫。陈宫低声道:“我们本意是乘他空虚,袭取昌邑,如今曹贼已回,难有胜算,不如撤吧。”吕布听了,引兵回泰山郡去了。

曹吕二人就此结怨,均欲除对方而后快。但彼时的曹操尚未壮大到天下无敌,吕布顶着天下第一猛将的光环,都想弄死对方,可又弄不死对方。那种心情,如猫爪挠心,难以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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