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暗中的阴影

希瓦就是丰饶之地,而希瓦利斯是“环绕希瓦外侧的土地”之意。

希瓦利斯居住着大量下族人,他们是奴隶,负责各种苦力工作,又是上族人玩具,猎物,食物。

但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是不幸的,所有一切食物与苦难,都是是神的恩赐。只要不将他们驱逐到圈外的诅咒之地,都可以接受。

下族人吓唬小孩的话语,通常是说要将他们扔到诅咒之地,成为任人摆布最低等的人畜。

“他们绝对不敢擅自离开自己的圈养地,那是最严重的罪行之一。一人犯罪,追究起来整个村庄的人都会被杀死。”凯对这方面的事情很熟悉,为众人一一解释。

“这里附近有没有村落?”卡尔答应两位迷路小孩,帮忙到她们的村落看一下。这也是个得到信息的好机会,于是拿了小孩给与的信物。

“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凯用触手上的吸盘推了推黑框眼镜,回答道,“殿下也觉得奇怪?即使我们是特意避开他们的聚居点而行动,但走了那么久,连巡逻的卫兵也没见到,这就非常不自然了。”

“嗯,所以我们到村落去看一下。”卡尔用低沉的有语调说道,浑浊的思绪开始侵蚀他。

该不会是整片地区都被清空了?这片区域有几个村落?一个村落又有多少人?

所有人都死了?

少年的心被什么紧紧缠绕着一般,是愤怒?

注视低落忧愁的少年,春有些担忧,想上前安慰。

“殿下,请宽心,我们一定会为您弄清真相的。”凯先上前一步低声安慰道。

少年微微摇头,地回答:“我没事。”

双角族的少女抿了抿嘴巴,极度憋屈,明明就是她先来的,结果现在自己反而更像一个外人?都是隆的错!她提议道:“殿下,不如让我先过去调查?”

“不,一起去就好,或者会遇到什么麻烦。”卡尔坚决地否定了这个提议,白送人头的事情,他不做。

在凯的指引下,众人来到被命名为ny265的村庄中。

简陋的村庄安静地像死去一般,街道中空无一人,低矮的房屋透露出诡异的沉默。

众人从偷偷摸摸的调查,到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大街上。

春抢先问道:“我们分头再仔细调查一下?”

“嗯,小心点。”卡尔没有意见,他目光所及没有任何活物,村子恐怕就如表面看到的一般,空荡荡。

“我到里面调查看看。”隆东歪西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那我到另外一边看看。”芳左右张望,指了指西边的小道,利落地展开调查。

卡尔就近找了一家矮房子,入内。

黄昏的光线中,他一眼就将杂乱的小房子看清,陈设简单,却能看出被主人小心爱护着。从小小的窗口往外看,

少年摸了摸石桌,没有任何灰尘,沉默的小屋似乎在静静地等待着主人的归来。从窗口往外看,昏黄的世界狭小又沉重。

隆与芳调查完毕,线索显示村落中没经历过战斗,村民是自然地匆匆离开。他们没携带任何物品,甚至看到吃到一半的食物被扔下不管。

鱼人一直紧跟在卡尔身边,尽量不接触村中的任何东西,他不安地扭动自己长着蹼的爪子,凑近少年低声说道:“他们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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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忽然一起失踪一般……会不会是魔鬼的诅咒?”

“他们被匆忙召集了,这样更加合常理。”凯皱眉反驳,可不觉得这是什么魔鬼的诅咒。

再说圈内人口中所谓的魔鬼,不就是玛露希信仰的三位神?而自由之民被称作为魔鬼的侍奉者,擅长各种各样害人的诅咒……

看房屋的数量,这村子大概有近百人,不分男女老少,全部被拉去做祭品了?

凯没有幸灾乐祸,只是理性地进行推测,这次祭祀可能比原先猜测的更为盛大。

“可是他们的存粮都在,如果真是召集,不可能连最根本的食物都不带。”隆皱眉说道,他注意到卡尔的注视,不太自然地将头扭开,“或者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

“没带食物吗?这个就不好说了。”一瞬间,凯的脸上划过微妙的变化。祭品自然不需要食物,他藏下心中的想法,悄悄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最可疑的自然是隆,一见面,打着道歉的名号挑唆找事。

或者他原本的打算是发展成进谏?假如殿下辩解说自己并没有在害怕,就要做出证明?可是殿下没有按他的思路走,如此这般计划就破产了?

嗯?这样的阴谋不会过于愚蠢,丝毫不预测变化?该不会真的只是隆个人的愚蠢自作主张?

但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这件事对殿下都有不好的影响。

凯自然知道少年神人并非是胆小之人,面不改色地对抗森林之王,怎么可能是懦弱之人。他口中的害怕,恐怕与大家想象的不一般。

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对殿下第一印象恐怕不好。

“大家有什么看法?”凯问道。

“什么也没想到。”长臂人芳耸肩,满脸愁容,大概也真的没想到什么;

双角人春也摇头,沉思的模样或者可能想到什么,她这次的旅程的立场有些微妙;

“果然是诅咒吧。”鱼人惶恐不安地说道,相当可笑的脸,他内心真正想法如何则难以猜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

“噹噹,噹、噹、噹……”

低沉的钟声在浑浊的天空中蔓延,这是希瓦的报时声音。

两声短音表示是白天,六声长音是指下午六点。

“刚好到了晚上,我们原地休息吧。”卡尔抬头,看向北边橙黄色的天空,无比怀念蓝天白云。

“誒?在,在这里?”金四处张望,就担心有什么从那些低矮的房子里面冒出,“我们不如到里这里远点的地方扎营?”

“这里就好,如果真有什么可以见识一下。”卡尔斩钉截铁地决定了。

是夜,他们没住进屋子里,在村子中央的小广场中休息,除了守夜者,大家都裹着毛毯躺下。

卡尔被保护在众人的中心,睡了,没完全睡着。

被人包围少年整个人不好了,不是不识好歹,任何人被不熟悉的人围着都会不舒服吧?

少年察觉也许是自己的心理不对,没将同伴当做真正的同伴。

同样是第一次见面,自己对路西、歌黛,罗米·罗兹的接受度更高,或者世界真是看脸的……

一阵尖叫,打破了虚假的平和,是守夜人的警示。

声音似乎来自村外,但是芳不是应该在广场附近守夜,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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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外面去?

所有人都迅速反应过来,循声而去。

“看,早那边!”隆最先找到了人,率先直奔而去。

在某块大岩石后,芳弯曲着身体,大口喘息。

众人很快赶到,只见她全身上下被汗水浸泡,脸色苍白地颤抖着,但不像经历过战斗,她的长剑依旧在剑鞘中。

“发生了什么事?”隆急忙地问道。

芳无意识看往某个方向说道:“敌袭,那人很危险…”

隆立刻朝那个方向追去,春迟疑片刻,紧接其后。

“等等!你们不要去!”芳连忙呼喊,但远去的人影没有停留。她急忙转头,对卡尔说道,“殿下,快让他们回来,面对那人我毫无还手之力!”

少年点头,正要追过去,被凯拦下,他说道:“如果没有危险殿下不用过去,如果有危险殿下更不应该过去。不过我判断他们不会有问题,敌人应该不想被他人看到,否则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芳,不如先看看她有没受伤吧。”

卡尔轻轻点头,认可凯的判断,看向长臂人。

芳有点后知后觉,迟钝地点头:“我没有受伤……”

“那就好。”凯继续建议道:“这里现在不安全,我们需要在周围探查巡逻一番,或者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人鱼闻言,抢先争取任务:“我就在此地守护殿下。”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通常大家都不会介意,卡尔正要答应时,芳忽然一颤,身形似乎有些不稳。

“芳?”卡尔扶住长臂人,眉头一皱,转向金说道,“她似乎是有点不舒服,金你去巡逻吧。”

“……好。”鱼人不敢抗议反对,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够在磨磨蹭蹭中巡逻去。

众人离开后,卡尔询问道:“你是有什么想说的?”

“有那么明显?”芳抓了抓额头,小声说道,“抱歉,我只是想单独向您报告这件事。”

“你不擅长说谎,先直说吧,他们恐怕很快就会回来。”

芳不再废话,简洁地将事情描述一次。

在大家入睡后,她隐藏在昏黄的夜色中,警惕着周遭。

忽然,她察觉到异常,然而在她反应过来前,已经传送到这里,同时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她的喉咙,让其无法发出声音,呼吸困难。

一个身穿黑袍,头戴兜帽的人影出现在她模糊的视线中,对方竖起左手食指放到斗篷阴影中的嘴巴前,意示安静:

【我是神的使者,不要惊慌,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声音直接出现在芳的脑中,这种传音技术,她只在神话传说中听闻过,或者对方真的是神之使者?

【明白了你就点头。】

握住长臂人喉咙的爪子放松肌肉,她抓住这个机会警示,用力大喊:“啊——”

芳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万万没想到对方果断扔下她,抽身离去。

然后大家就来了。

卡尔没有继续追问,微笑点头说道:“嗯,谢谢,我知道了。”

芳欲言又止,但是她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的疑问,其他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包括隆与春,没人找到任何线索。

“嗯,今后大家要更加警惕。”少年不咸不淡地做出总结,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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