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黎民百姓

“花飞花之天尊情缘 (.)”!

“师尊,他读了两遍《天魔经》仍然如此体恤贱民。孺子不可教也!”原来玄邪一路都遭了监视,说话的正是九黎老妖介睚,一副青面马脸皮笑肉不笑。

“只有循循教来。”太浊摇了摇头,然后挥袖走了。

玄邪一生功德,单救了小娃不足挂在心上,离开人群后玄邪瞧见日上三竿天色正巧遂欲去黄河拜访一下黄河老龙王,早在黄帝中原定邦时他就与那老龙王交识了。黄河龙王能够脱胎换骨从蛟化龙亦离不开玄邪的点化。

刘家村距黄河干流二百余里,转眼间玄邪便飞到了。此流自山陕流出,裹万千黄沙奔流到海,此等气势神仙亦折首。玄邪扑腾入水,径寻黄河龙宫,追着群鱼洄游地方半道上儿上逮着个老王八正好教他去向龙王通禀一声。玄邪也是心宽也不想想自己甚身份,现在紫微颁旨到处拿他,他还敢给神司自报家门。

这里龙王才送走了钦差,那头老王八就来通报玄邪来访;虽是旧识老友但这黄河龙王岂敢忤逆紫微诏书?这龙王心知肚明想捉他定然是捉不住,如若打明儿迎他暗里知会天庭,那打起来时非得毁了他的龙宫不可。左右思量再三黄河龙王还是婉言谢了玄邪,正值多事之秋若为了贪功而毁了基业则是大大的划不来。

水晶宫外候了良久亦不见故人出来相迎心中已然明了二三,于是转身走了。世事艰辛也不怨别人,黄河龙王地位卑微哪里还敢与玄邪牵扯。

回到岸上时已经是傍晚了,俯瞰暮景,一抹夕阳洒在滚滚黄河上,渔樵撑筏晚归;远村炊烟袅袅,清风吹拂着两岸稻田;放牛娃骑在牛背上吹着短笛正赶回家。一切都是那么安详。此情此景真可谓是:九曲黄河落金霞,童樵喜歌还人家;忙罢五月待夏至,只盼青苗再飞花。

“不知怜儿和小柳是否安好?”玄邪借问牧童去处,得知同道于是一路回了刘家村。

话说刘二狗大早挑着担子进县城卖些鲜货只留他内人和玄邪在家独处。这刘二狗这两日像是着了魔症,一路上都想着玄邪的玉佩和宝石,想着一夜暴富等等,同村儿赶集的招呼他也不回,只顾着出神儿赶路。出村上了官道不到八九里地便能望见城郭了,刘二狗先是去了西市转了一圈儿销掉了半挑水果,又去东市转了一圈儿又卖了不少鲜菜。一晃大上午过去了瞅着筐里还剩下些,这都是要给街头客栈送去的,刘二狗便收了摊子欢喜地往客栈去了。

刘二狗虽说是个破落户儿但这买主却富贵,这榆木桩子的二层酒楼高挂一块衙门匾额大小的招牌,要不是今年北方干旱欠收这家客栈是决计看不上刘二狗这篓子菜的。

小二招呼着刘二狗将菜挑到后厨房,七零八碎的难得盘算大方结了他一钱银子便赶紧打发他走了。刘二狗乡下人家又灰头土脸的自然也不好意思在人家店面多待正欲出门时却碰见了隔壁街大钱庄的老板王员外。

“诶!王员外!真是出门撞了个大富贵!”刘二狗撇下担子打恭道,要说有交情?那是断断算不上的,只是这坯子以前好赌,常把家里物什拿去钱庄典当,由是双方打过几次照面。

“厄...”王员外与刘二狗擦了个肩,瞧着这般打扮也不想是谁,没作搭理直到柜上。

“哟,王大官人!”掌柜的连忙招呼茶水,跟着就请王员外楼上雅间候坐。

“不了不了!我今儿是来定桌席,怕下人误事由是躬至。”员外谢了茶水道,“要桌绝好酒席,你听着,山珍野味、海参鲍鱼、燕窝熊掌、百年陈酿你随便上;对面儿飘香院儿的名花你先去与我定下与我客人陪酒;歌舞乐器都要有,整个二层本员外全部包下。”

“哟,这是宴请的哪家的贵人?”

“三司使大人。大人巡查北方旱情路过我县,县令大人教我好生安排。”这员外得意洋洋,之所以这般殷勤乃是这三司使利用财政大权与了这地方大贾多处方便。

“原来是三司使大人,真是蓬荜生辉啊,决计安排妥当决计安排妥当!”

“唉,多年蒙了大人照顾,这回大人下访当送重礼,可惜我那家里的俗物人家哪里看得上哟!”这王员外说着说着又苦恼起来。

这下站门外看稀奇的刘二狗可嗅到了机遇,眼睛立马放光心想着自己家里的金主儿不就有一颗稀世宝石吗?刘二狗赖了一会儿,挡在门口拦下了王员外道:“王员外!果真不记得小人了?”

“哪里来的乡下人?我王某人难道还与你有交情不成?”王员外急着要走难得与刘二狗掰扯,说着几个镖师壮汉就要围上来了。

刘二狗立马解释道:“员外误会了,刚刚小的听说员外正愁没甚宝物孝敬官老爷。嘿嘿,小的家里却巧有一件宝物呐!”

“呵呵,你有宝物?”王员外上下打量刘二狗一番,不觉冷笑,翻了个白眼准备走了。

刘二狗拉着王员外道:“不敢欺瞒大官人,一颗紫红宝石足有山鸡蛋大小!”

“什么?”王员外听了先是一愣,再反问刘二狗,“刘二狗,不是我不记得你,你家里拿来的只有你娘留下的嫁妆首饰还值两个钱,你家会有鸡蛋大的宝石?那皇上把玩的也不见得有这般大小的宝石吧!”

“我没事儿会开涮老爷么?”刘二狗走进悄悄道,“我胡诌一番又得不到钱财,故而小人句句属实。”

“哦,哼,有那宝物你自己揣着啊,别丢了!”员外忒不想与刘二狗这等下人拉扯,生怕惹脏了衣服。

“员外郎,又不需您的定金,又不惹麻烦,只要您允个喏,那小的也好揣来给老爷您瞧瞧。”

王员外心头一打量,鸡蛋大的宝石可是世间奇物,莫说送给使司就算进贡给皇上也不掉价,再一盘算又不消定金先给他个价码且让这小子把货带来一瞧,若是个假的便将他打发走人,若是个真的贵点儿亦无所谓。“你真有那宝石,紫红的?还...还...鸡蛋大小?”

“有,真真儿有!”

“你且带来与我验验,若是个硬货我出两千两银子。”王员外一想如果是个真的那价码岂止万两。

“两千两...”刘二狗老爹累死累活才攒够二十来两钱与他说了个婆娘,修了个院子,这两千两白银足够他在县城买个宅子,讨七八小妾了...

“如何?”

“好好!那定是一手钱一手货!”

刘二狗就这么与王员外口头上说定,就等明日取宝石来换钱,一想到家里坐着个两千两的金主刘二狗就乐地合不拢嘴,他甚至不敢相信一颗石头还会值两千两?他更不知道破·天道上的宝石其实就是一颗星辰。

刘二狗挑着空担子,哼着山歌就这么回家了。刘氏早早弄好了餐食,玄邪亦在房间内歇息好一会儿了。夜幕降临,村子里家家户户亮起灯火,偶有几声狗吠亦不足以打破这乡村的寂静。饭间刘二狗与玄邪闲侃二三,说些无关紧要的废话,又偶尔套路两句玄邪配剑来历;玄邪不曾揣度刘二狗居心也不敢说来源,只应是祖传的宝剑。

依照是饭后歇息,刘二狗与玄邪掺了碗开水,然后开脱去灶房与婆密谈。

掩了门,刘二狗放下碗道:“诶,大姐!富贵登门了哟!”

刘氏栓条补丁围裙,挽着袖子正洗碗道:“我看你这两日着了邪,富贵富贵,我跟了你七八年现都二十四五岁了也未曾享过甚富贵!”

“正所谓三穷三富不到老。”刘二狗从后一把抱住他娘子道,“今天我遇着县城钱庄王掌柜的,与他说起屋里那厮兵器上的镶嵌,你猜怎么的?”

“怎么?值几个钱儿?”

“王员外开口就是这个数儿!”

“二十两啊...”刘氏淡淡回了句。

“两千两!”

“两千!”吓得这女人丢了碗,张着个樱桃小口。

“两千!纹银!”刘二狗说,“扎手的便是那王员外明日就要看货,我们今晚如何搞到手啊...要不然就一不做二不休...”

“你还想...你真是长了胆子!”刘氏脑筋一转道,“你要动粗却不知道那官人厉害,人家一瞧就是练家子。”

“那就请表哥些来,大不了分碗汤,肉还是在咱锅里。”

刘氏望了望风声,拉着刘二狗道:“先不来硬的,免得伤着。依我看这样,你待会儿先去表哥家呆着,留我与那官人在家,我且卖些色相勾引他。天下哪个男的不上钩?我与他好事将半时便呼救,诬他奸淫,你就领着兄弟进来那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嘶...果然妙计啊,只是...”刘二狗思虑着要牺牲老婆也膈应得慌。

刘氏看出了刘二狗心思,白了一眼道:“你要是不干呐,那就算了。”

“干!干干!就依大姐的!”刘二狗咬牙道,“只是委屈娘子了,待钱一到手准给娘子置办地风风光光!”

“你可别漏了馅儿,准得看我眼色行事。”

“悉听娘子吩咐!”

自古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两个狐狗夫妻不念玄邪救命之恩反谋其钱财,二人不识玄邪本来面目、不识天魔剑厉害终有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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