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讹诈

“花飞花之天尊情缘 (.)”!

话说刘家村小两口敲定讹诈勒索玄邪后随即行事。二人早已被孔方兄遮了眼,原本狭隘的目光更短浅了,刘二狗听她娘子吩咐与玄邪打了个招呼扯个谎去了不远处的表哥家,那表哥恰好就是玄邪今儿在集市上碰见抱着娃儿求医的那位。

让男人走了,刘氏又磨了会儿时辰,待到大多人家都熄灯睡了才打了盆水佯装让玄邪洗脚。

已经亥时好远了,四周都静悄悄的,夜虫的聒噪都停歇了;屋子里飘忽着暗淡的油灯,刘氏端着洗脚水一步一顿地走进玄邪房间。刘女子虽说已为人妇,却只二十余半又不曾生育由是留得曼妙的身材;纵为农家却打扮得体,衣着光艳而不俗丽,为吸引玄邪又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这般妖娆也算得是美艳一方了。

“公子,方才缝补衣裳竟忘了打水来...”刘氏说话客气,黄光下细看玄邪又不觉羞涩地低头。

玄邪正盘坐于床阅读经文,回神来刚道:“不碍事,姑娘便把水放下罢,我自行收拾便是。”

“奴家误了官人洗漱自是该罚,就让奴家与官人洗脚吧!”刘氏将水盆置与桌,先拧了洗脸的帕子,待玄邪用毕又把水放在玄邪脚下。

“这等事就让我自己来罢!”玄邪自去双履,浸足于水道。

刘氏退坐到一旁,瞅着这样英俊的人儿想入非非,若枕边有玄邪这样的男子哪怕是死也愿意。刘氏心里盘算到如果今夜遂了玄邪,服侍他高兴,不准儿便带她离了这穷乡僻壤。“公子进京可是赶考?”

“不考功名乃是寻人。”

刘氏又给玄邪递去干帕擦拭,趁机坐到玄邪床边上去,侧观玄邪剑眉星目英气夺人刘氏女子更加汹涌澎湃,潮水泛滥了...事到此时玄邪方才察觉一二,纵刘氏这般妩媚玄邪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随声附和。

灯火下,刘氏脸颊绯红,媚眼彤彤嘴唇干燥浴火焚身,双胸随呼吸起伏恨不得直接扑倒在玄邪怀里。二人并坐于床沿,身体只隔半掌,刘氏微微倾靠便要倒在玄邪肩头了。眼见事态不妙,玄邪破口道:“姑娘,我洗好了正欲休息,请回吧!”

“呵...”刘氏解释道,“今日...今日他不在家中。夜深露寒,就让奴家给官人暖暖被子吧...”正说间,刘氏站起来解开衣带,外裙落下便只剩下个遮羞的肚兜。

“姑娘自重!”玄邪先是一懵,然后凛然道,“我已有妻室,你也是有夫之妇。”

“官人不怕,我自十七岁被买来做妻,与那刘姓全无半点感情,我见官人犹见前世夫君一般,官人若不嫌弃我可委于官人作妾!”刘氏道,“今夜也任凭官人处置...”说着刘氏便去了遮羞布,欲栽倒在玄邪身上。

玄邪岂会做下这般苟且之事,见刘氏扑来玄邪移形起身,喝道:“汝乃有夫之妇缘何这般下贱?快快穿好里外否则我当立刻远离!”

“官人莫走!”刘氏赤身恫体,牵着铺盖角遮着,眼泪汪汪地就流下来了,“莫非官人嫌弃奴家,就让我先伺候你一番如何?”

“执迷不悟。”玄邪几万年修为甚场面没见过,人心易淫实乃常也,说着便欲转身走人。

“好!好...我这就穿好...”刘氏受了这般屈辱,也贪恋不得玄邪美色了,只怕放走了玄邪就连银子也没了。刘氏麻溜穿好,与玄邪赔了罪然后捧着盆子出了玄邪房门。

闹了这么一出玄邪感叹这户人看来也非本分人家,待到天明还是早早上路为宜。刘氏撂下盆子,回自个儿房间洗了花妆想自己曾与邻村儿汉子、过路书生偷情时哪个不顺从地给羊似的,这个赵公子既然不解温柔那就休怪她们两夫妻了。

但听见刘氏在自家房间尖叫一声,然后脱了裙子,露着半截身子赤脚跑到院子里;另一头刘二狗和他几个表哥亲戚举着火把抡着锄头便冲过来了。玄邪闻见叫声亦冲出房门察看,却不料刘二狗几个人气势汹汹地就要打上来。

“赫!娘子!”刘二狗演得绘声绘色,连忙脱了衣服与他娘子披上。

“哪里来的**!”五六人里一个大胡子说到,“看我不削了你!”

刘氏站在人群中哭哭啼啼,直说玄邪轻薄她,几个大男人听了火冒三丈跟着就和大胡子一起跟玄邪动起手来。玄邪还没弄明白事情,但知道是误会他轻薄刘氏了,几个人又不给玄邪解释的机会,直抡着锄头、扁担砸。就在几个表兄弟纠缠玄邪的时候,刘二狗窜进玄邪房间偷走了破·天道剑。

刘二狗家叮叮咚咚打砸声扰地四邻皆起,霎时间刘二狗家周围就都亮起了灯笼、火把,就连村长都闻讯赶来了。玄邪见剑被刘二狗抱走了,怕剑气伤人,于是一掌拍开与他撕打的几个壮汉追出院坝想夺回魔剑。正当玄邪欲移形追上刘二狗时村里一大群人已经将他围住了,又寻来麻绳三两下将玄邪捆了。人们举着火把操着木叉、铁楸一副围歼猛兽的样子。

村长逮住刘二狗大致问个经过,村长道:“刘二!你俩口子又在搞甚?”

“太爷,我前日好心收留这书生,没想到他...他...竟然奸淫我娘子!”刘二狗抱着剑战战兢兢说。

刘氏附和着刘二狗,边说边哭,将玄邪如何引诱奸淫她的过程编造地滴水不漏...

玄邪听了不解道:“你二人为何这般构陷于我?”

“少来这一套!”大胡子一脚踹到玄邪腰上,“我表弟媳妇与你在家,半光着身子跑出来喊救命,还在诬你?这儿过路的书生没一个好东西!”

玄邪没催动金丹,这一脚猝不及防竟让他打了个趔趄;玄邪狠狠看了一眼大胡子要不是看在他早间抱着儿子的可怜样儿,玄邪一个眼神便将他杀了。

村长上前打量玄邪一番,佝偻着腰想这官人仪表堂堂,不似个轻浮淫人,倒是那刘氏端不检点,素来遭村里闲话...村长回头唤刘二狗道:“刘二,那你怎么处置他呀!”

“怎...怎么处置?”刘二狗嘴巴直打颤,不敢看玄邪一眼,“就把他身上财物赔来,再...再教训一顿!”

“你这无赖,亏我救你一命,你再凭空诬我不与我清白,我定教你好看!”玄邪抖了抖身子想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更扯不清了。

老村长道:“唉,都是不体面的事情难得闹到官府去,你要赔就赔罢早收拾完早放了这公子。”

“我就要这剑。”刘二狗道,“不然...剑...剑壳子也成。”说着刘二狗就要拔剑,可他这凡夫俗子哪里动的了破·天道?拔剑不成便又是抠又是撬的想弄下宝石。

“无理取闹!”玄邪震断绳索震开旁人伸手夺回魔剑,“你这歹人懒得收拾你!”

到手的宝石被抢了,不正是煮熟的鸭子飞了吗?刘二狗见众人畏畏缩缩不敢惹玄邪,眼看着玄邪就要走了于是坦白道:“乡亲们!那淫贼剑上的宝石值两千两银子!谁动手谁有份儿!”刘二狗向大胡子使了个眼色,然后大胡子伙同几个壮汉随即对玄邪拳打脚踢;刘氏更加是哭喊着不活了,一听见刘二狗所言所有人都瞄见了玄邪宝剑上闪闪发光的宝石,周围的人立刻哄起来殴打辱骂玄邪,哪个不想分一杯羹心想反正是外人,打死了丢后山上官府都管不着!

“打死这个淫贼!”本来只是看热闹的相亲也跟着吼了起来。

忽然一记锄头的重击将玄邪打翻在地,不知道有多少只手在抢破·天道剑,自己的头上、背上也不知道有多少双脚在踩踏;他不明白什么时候人心变地如此险恶,他不知道该不该出手?或者说该出多重的手?可笑的是自己的金身龙鳞居然被一群凡人打地头破血流。怒气逐渐上升,“众生皆魔...众生皆魔...”天魔经开始在他脑里回转,他着实想杀干净这些暴徒,但想着那病重孩童的脸、牛背上牧童的脸又着实不忍!

这一出好戏尽收太浊眼底,他与介睚抱手于旁,就等玄邪出手屠杀这群平民,以血祭经助玄邪度过第六层“入魔”。

这一层十分关键,第六层相对应的绝技是天魔手,介睚和赤灵就是冲不破第六层的桎梏,永远只能停留在经文第五层。玄邪能不能修炼天道绝技就看冲不冲得破第六层。

“不好。”太浊察觉玄邪仁念,正所谓一念之差天壤之别,若玄邪凭仁念而错过了入魔的好机会,那这场戏就白设计了。“看来需我助他。”太浊催动意念,挑动玄邪魔性,在他脑中诵读《天魔经》枢要。

或许,这些刁蛮恶民就不该活在这世上罢!玄邪果然抽出魔剑,斜指半空剑锋出鞘刹那周围男女老少皆化为一滩血水;一溜血浆溅射到玄邪脸上,玄邪怒气正盛又将魔剑于空中旋转舞一圈而后插在地面,剑地相接所成魔浪波及方圆二十里,总一百余户四百零七十五人,皆死。

“善哉。“太浊浮游半空足踏乌云,就连月光都怕了他似的藏到了云后;忽然狂风乍起乌云叠叠,点点雨水打在了他肩上。

“下雨了,师尊。”介睚冷面道。

“走吧,稍时还要发兵坎宫。”太浊咳嗽了两声,他的中元大关被破还不敢走漏了风声。

二魔事成即飞赴不周山离宫,此时炎皇已经调集了兵马只听太浊号令。山海经有云:斯有大山环而有缺名曰“不周”;不周山上擎苍天,下踏大地,连绵八十万里,有上古十方大神悉数仙居于此。离宫俗名“神火洞”,即大神祝融的道场;洞中炎流千条神火熊熊,漫天灰烬赤焰潇潇无数上古鬼怪被镇压在此受罚,且此处有三界里唯一一条通往无尽炼狱的通道故而太浊先拿下了此处。抵达不周山南,太浊和介睚收了法术驾云按落山头,这“神火洞”虽说是“洞”,却内含广袤无垠的空间,千百条岩浆暗流交错纵横,分割出来的空地上又星罗密布着大小魔穴,而这些蝼蚁建筑又拱卫着中央的宫殿。宫殿悬浮半空有四根铁链连接着地面四只正在岩浆里受苦的恶魔,漂浮的阶梯两侧分列着青面獠牙的绿眼饕餮铜像,殿宇四角又各伸出四根象牙般的翘角;整座大殿漆黑、暗红,横梁、立柱上无不是恶鬼行尸、毒蛇猛兽之类这阴森诡异的杰作正是介睚赶工修建送与太浊的礼物。

“久居观中不觉这神火洞已然这般瑰丽。”太浊似乎对这宫殿满意甚矣。

“只凭师尊心悦。”介睚这马屁拍得可谓不动声色,“师尊吩咐炼的剧毒火候也差不多了。”

“好好好。”太浊步步上阶,乃进大殿又见殿中置一尊位端地至高无上,“哈哈,这般厚礼教老夫如何还礼?罢了罢了,正所谓礼尚往来。”说罢,太浊取出三只黑紫水晶箭,这箭长如完臂细若纤指,太浊又嘱咐道:“此箭与我同源,中箭者非老夫精血而不治,与你早晚可作防身之用。”

“谢师尊。”介睚俯首双手接过宝物。

“介睚我见你双目赤肿,怕是被金光伤了吧!”太浊摇摇头道,“那白首老道你最好莫去招惹。”

“是...”介睚此前背着太浊去招惹皓翁许是想抢回八荒六合镜邀功结果反被金光刺目,说来惭愧介睚撇开这糗事不说又问太浊道:“师尊欲引那黑龙成圣,欲成就三浊重开地风水火之功德就是不知另一圣体师尊可觅得人选?”

太浊瞥视介睚一眼而后教他好生修行莫作他想。

其实介睚也大致猜到是谁了。

太浊走后刘家村的确下了场瓢泼大雨,就算是这般大的冷雨也洗刷不干净这满地的鲜血,也洗不干净玄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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