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第十四章

当德拉科回到斯莱特林地窖的时候,他的几个小伙伴还在公共休息室里等他。潘西、布雷斯和西奥多眼睛瞪得大大的,高尔和克拉布虽然困得睁不开眼,却也努力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德拉科进来后看到这一景象,不觉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还不睡?”

几人立刻围了过来,说话时还不忘压低声音。

“德拉科,和波特谈得怎么样?”

德拉科打了个哈欠,“并没有谈什么,今晚全部用来逃命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以后和破特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了。

“逃命?”几人皆是一愣。

“被费尔奇满校园追着跑,我都要累死了。”德拉科说着就往寝室走,“好了,快回去睡觉。”

想想费尔奇那张脸,几人都打了个冷颤。看德拉科这么累,他们也不再多说什么,便都回了寝室。

回寝室的几人都没有看到,无人的公共休息室暗处,斯内普正静静站在那里……

第二天一早,德拉科几人稍晚一些进入餐厅,其他人已经快吃完了。

很反常的,哈利看到德拉科后没有打招呼,而是低下头继续吃。潘西他们听说了前一晚的事情,自然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但却并不打算管他。

西奥多走到纳威身旁,将一把糖果递给了他,“小泪包,听说你跑步挺快啊,这是德拉科送你的。”

纳威小心地接过糖果,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谢谢德拉科,也谢谢你。”

听到纳威叫了德拉科的名字,西奥多眉毛一挑,但也没说什么,就回了斯莱特林长桌。

其他人都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哈利,盯着纳威手里的糖果看了两秒,又低下头继续吃饭。罗恩坐在哈利另一边,莫名觉得周身气压比刚刚更低了。

之后的几天,哈利都没有再跟德拉科说过话,也没再多看他一眼。哈利也确实忙了起来——除了各门功课的家庭作业,他还要参加魁地奇训练,跟德拉科就好像真的完全陌生了一样。

大约一周之后,哈利终于收到了他来霍格沃茨之后的第一份包裹。海德薇脚上抓着一个长长的物件,扔在了哈利面前。德拉科当然不在意哈利究竟收到了什么,反正上辈子都看过了。但他现在却没法不在意,因为海德薇送完了包裹又来找他要吃的了。

身后的格兰芬多们都在惊叹哈利的新扫帚,而德拉科这边就一如既往地和海德薇大眼瞪小眼。他抓着自家猫头鹰刚刚朝自己丢过来的零食包裹,看着站在包裹上的海德薇,有些哭笑不得。

布雷斯调侃道:“给波特送包裹,找德拉科要吃的,这猫头鹰真应该在斯莱特林混。”

“好了别说了,给它点吃的,然后让它走。”

西奥多笑道:“我们可不敢给它东西吃了。上次想帮你喂喂它,人家偏偏不领情,非要啄我们一下。”

“……”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德拉科无奈地摇着头,又拿起一片火腿喂给它。然而海德薇一爪子拍掉了火腿,不吃也不走。没办法,他只能伸手抓背后的哈利——自从他第一天开始执意背对着格兰芬多长桌后,哈利就真的和弗雷德跟乔治换了位置,和他做起了背靠背的“邻居”,“破特,把你的猫头鹰抱走。”

哈利刚收到新扫帚的兴奋已经没有了——德拉科对他依旧冷淡,并且他也被海德薇这厚脸皮的样子气到了。只听哈利冷冷道:“它爱走不走!”

“这是你的猫头鹰。”

“它更喜欢你!”

“……”德拉科无语了,只得对着几个小伙伴说道,“我们把它炖了吧。”

这下哈利可不能淡定了,一句“你敢”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德拉科一声惨叫——他被海德薇挠了。

“破特,管好你的猫头鹰!”德拉科忍不住转身朝哈利吼了起来。

哈利也忍不住转身朝德拉科吼道:“是你要炖它的!”

“是它先赖在这里不走的!”

“它自己要跟你待着我有什么办法!”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餐厅里吵了起来。

见到这一情景,整个餐厅的学生也不吃饭了,齐刷刷地看向这两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们也是满脸欣慰地看着他们。

太棒了,德拉科就应该这么对待波特!

太棒了,哈利就应该这么对待马尔福!

俩人你来我往的吵了半天,终于注意到了教师席上那一排神色各异看着他俩吵架的教授的存在。当二人分别看到斯内普和麦格教授都拉长着脸时,不由得都怂了。邓布利多坐在教师席的正中央,笑呵呵地举了举酒杯,“年轻真好啊。”

万圣节的前夕,一年级的孩子们得到了一个很妙的消息——魔咒学终于要摆脱枯燥的理论学习,转而开始实践课了。小崽子们拿着各自的魔杖,满心期待着课程赶紧开始。

德拉科一点都不期待这节课,或者说,所有能用到魔杖的课程他都不期待。德拉科一直都知道这根山楂木魔杖很了解自己的内心,所以上辈子他才在最后返回有求必应室找波特想要夺回魔杖。但是,被魔杖了解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在魔杖这辈子第一次被德拉科拿在手中,并感知到德拉科并不喜欢它之后,它就开始和德拉科闹起了别扭。到现在为止,德拉科在变形课上从来没有一次成功把物体变形过。

当然,德拉科也不是一个对魔杖逆来顺受的人。在魔杖失灵了不知道几次之后,德拉科只得对它说道:“如果生死关头你敢跟我闹别扭,我一定在咽气之前先把你折断。”

所以,在德拉科那晚跟哈利纳威一起被费尔奇追的时候,他才能轻松使出一个“阿拉霍洞开”。时间长了,不管是德拉科还是魔杖,都习惯了这种相爱相杀的模式。

“漂浮是巫师最基本的技巧之一,这种魔法可以让物体飞起来。”课堂上,弗立维教授正讲解着漂浮咒的奥义,“现在,别忘了我们练习过的手腕动作——挥和弹。”说着,带着大家一起又复习了一遍手腕动作。

“还有,发音也很重要——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紧接着,弗立维教授把两人分为一组,让他们自行练习。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两个学院都是在阶梯教室里相对而坐,以往哈利都坐在德拉科的正对面,一度让德拉科困扰不已。而今天,哈利和西莫·斐尼甘一组,坐到了德拉科的斜对面。哈利因为之前和德拉科又是冷战又是热战,这段时间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再看他一眼。但是,今天的德拉科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两两分组后,德拉科和西奥多一起把魔杖指向了各自的羽毛。他们念着咒语,甩动手腕,一挥一弹,羽毛没有任何反应。西奥多还没掌握咒语的正确发音以及语调,魔咒不成功是很正常的。而活了两辈子的德拉科十分确信自己无论是手腕动作还是咒语的吟唱都没有任何问题,却还是不成功,也是很正常的——他的魔杖又在瞎捣乱了。

“啪”的一声,德拉科放下魔杖,引来了西奥多探究的眼神。

“没事,你先练。”德拉科摆摆手,托起了腮。

哈利也听到了那一声响,偷偷往斜对面瞟了一眼,看到那个让他生气的家伙正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自己的羽毛。想到决斗那晚德拉科轻易使出了一个开门咒,哈利以为他已经练熟了。想到那晚,就不免想到德拉科居然带着魔杖,显然是真的奔着和他决斗去的,不由得又生起了气,恨恨地用魔杖戳起了羽毛。

突然,“砰”的一声炸响,一阵火光闪过,哈利和西莫的脸上都被熏黑了一片——这两人成功炸掉了自己的羽毛。

呵!现在还和十一岁的孩子一样犯这种低级错误简直丢脸!德拉科到现在依旧认为对面的破特是重生回来的,看到他也把自己的羽毛炸掉了,不禁发出一声嗤笑。

然而他自己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他的朋友们这会儿都已经成功让羽毛飘起来了,德拉科的羽毛还是一动不动,他马上要破罐子破摔了。

“你的魔杖又跟你闹别扭了?”布雷斯在成功让羽毛在空中画了几个圈后,探头问德拉科。

德拉科也不答言,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手里拿着魔杖在桌上一下一下敲击着。

“要不你用我的试试?”

话音刚落,德拉科的魔杖突然暴走,照布雷斯手上敲了一下,还顺带击飞了他的魔杖。

这下德拉科也暴走了,也不管现在是不是上课,对着魔杖就是一阵吼:“你别太过分!你自己都能让别人用,凭什么不能让我用其他的魔杖?”

魔杖也不甘示弱,自己跳起来,对着德拉科的小脑袋就是一下,疼得德拉科揉了好一会儿。

“发生什么事了,马尔福先生?”弗立维教授看向了这个平时看起来还算乖巧的学生。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没事,教授,我只是和我的魔杖进行了一次亲切友好的交谈。”

弗立维教授道:“魔杖可是我们很亲密的朋友呢。”

“是的,教授,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我的魔杖不这么认为呢。

为了证明自己上课没有开小差,德拉科重新拿起魔杖,也不管魔咒能不能成功,只是象征性地念起了咒语。这次,羽毛飞起来了。弗立维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

布雷斯在捡回了自己的魔杖后说道:“现在有两样东西我们不能惹了。”

其他几人纷纷问道:“哪两样?”

只见布雷斯轻轻擦拭着自己的魔杖答道:“德拉科的魔杖,波特的鸟。”

被海德薇啄过的几人一齐点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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