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对于这次午夜决斗,两个学院都持喜闻乐见的态度,除了一个人——赫敏格兰杰。

十一点半,哈利穿上长袍,连魔杖都没带,偷偷摸摸走出寝室,走下旋转楼梯,进入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马上要见到马尔福了,不知道他的头还疼不疼。哈利此时有些紧张,因此并没注意到公共休息室的其中一张扶手椅上还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这么做,哈利。”

一个声音蓦地响起,吓得哈利差点叫出声。一盏灯噗地一闪亮了,哈利转头看过去,原来是赫敏格兰杰。

“我说过了,如果你非要夜里在学校乱逛,而害得格兰芬多丢了分,那你真的太自私了。”

“赫敏,我也说过了,这事真的与你无关。”哈利无法相信居然有这样好管闲事的人。

“可如果因为你一个人而扣了格兰芬多的分数,那……”

“你闭嘴吧!”一句话还没说完,赫敏便被后出来的罗恩捂住了嘴,“哈利,别管她,你快走!”

赫敏一个女孩子力气自然比不过罗恩,只能“呜呜”地在罗恩怀里挣扎。哈利看着这个高傲的女孩子此时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样子,来不及高兴,只朝罗恩点了点头,就立刻推开胖夫人的肖像,从洞口爬了出去。

出了格兰芬多的城堡,哈利蹑手蹑脚地在走廊上走着,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呼哧呼哧的声音。哈利眯起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赫然发现是纳威正蜷缩在地板上。

当德拉科到达奖品陈列室时,恰巧哈利也刚到。德拉科看到躲在哈利后面瑟瑟发抖的纳威,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如果我没记错,有人提出了君子协定,谁都不能带帮手的。”

哈利看了纳威一眼,说道:“纳威不是来帮忙的,胖夫人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回不去宿舍,只好跟我来了。”

“我不会帮哈利打你的,马尔福。”纳威在后面弱弱地说道。

德拉科拢了拢袍子,斜倚在墙上,“有什么事就说吧,破特,我知道你不是为决斗来的。”

哈利听德拉科这么说话,倒是很高兴:“没错,只有这样我才能跟你搭上话,所以……”

“说正事,破特。”

哈利听出了德拉科语气中的不耐烦,只得说道:“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

德拉科梗了梗脖子道:“破特,这种时候就不要再演戏了。我们之间是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

哈利一脸茫然,“我不清楚啊。为什么我们不能做朋友?”

“我以前倒是想跟你做朋友呢,可你拒绝我了。”

“从开学到现在我跟你说话的机会都很少,怎么会拒绝你呢?”

“别装了破特,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就别再玩了。”

“我……”

“如果你是因为我俩现在相同的境遇而同病相怜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不管重来多少次,你还是会有你那些格兰芬多的朋友,而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马尔福!”

哈利百般插不上话,只得大吼一声以求一个说话的机会。

“你要把费尔奇引来吗?白痴!”德拉科被他突然大吼吓了一跳,一边朝哈利低吼一边透过窗户向外看。

果不其然,三人立刻听到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快点,我亲爱的,那里面有人,我听到叫声了。”费尔奇一面跟洛丽丝夫人说着话,一面靠进奖品陈列室。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都吓坏了,尤其是纳威,腿一软就要跌到地上,被德拉科和哈利一人一边架住了胳膊。

“往这边走!”德拉科和哈利拖着纳威,以最快的速度走向另一扇门。

梅林保佑,费尔奇来迟了一步,没有看到他们。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安全了,费尔奇显然知道他们从这扇门逃走了,也追了过来。

德拉科听到费尔奇步步紧逼的脚步声,饶是多活了这么些年,还是不免有些紧张。要是只有他和波特两个人,说不定还能找个地方藏一下,无奈现在两人拖着一个吓得走路都走不利索的隆巴顿,再慢一些就必定要被抓住了。

“隆巴顿,你要是能拿出最快的速度跑起来,我给你糖吃。”德拉科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居然没想把纳威丢下,“你可以吗?”

纳威虽然不及高尔和克拉布贪吃,但小孩子嘛,糖果对他的吸引力还是蛮大的。再加上德拉科跟他说话时亮晶晶的眼神,纳威心里莫名升腾起了一股力量。

“我……我可以的。”说着,站直了身子。

“好,”德拉科朝他点点头,接着低声道,“现在,跑!”

话音一落,三人撒开腿全速向前跑去。他们跑了很久,不知道跑了多少道走廊,最终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

“我们……把他甩掉了吧?”哈利靠在墙上,喘着粗气问道。

德拉科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大概是这样。”

纳威在一旁只顾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几人在这里休息了几分钟,总算感觉能勉强喘匀气儿了。

“好了,现在各回各家。”德拉科又呼了一口气,准备回地窖。

“马尔福,”哈利又叫住了他,“我们真的不能……”

“破特,”德拉科本就不想和哈利多说话,尤其是跑了这么一阵后,更没什么心思了,“如果你是因为有人在场的话,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

德拉科以为是因为纳威在这里,所以哈利才这样装傻,他自己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明白,“你知道的,我们走的路从来都不同。即便我现在……”

话还没说完,只听旁边的门嘎啦啦一响,皮皮鬼从门里面窜了出来,把纳威吓得一阵尖叫。

皮皮鬼哈哈大笑道:“讨厌的新生,半夜三更到处乱——呜呜……”

德拉科干净利落地将一大把糖果塞进皮皮鬼的嘴里,看着它说不出话来,满意地拍了拍手。

然而,事情还没完——他们又听到了脚步声,费尔奇已经听到皮皮鬼的声音并且赶过来了。

三人立刻撒腿就跑,一直跑到了走廊的尽头,却被一扇锁着的门挡住了去路。

“这下我们完了,一定会被抓住的。”纳威绝望地推了推门,又要哭。

德拉科低声喝道:“不许哭!”

纳威吓得立刻闭紧了嘴。德拉科缓和了一下语气,又说道:“用魔咒把门打开。”

纳威抽了抽鼻子,“我没带魔杖。”

哈利朝德拉科抱歉地笑了笑,“我也没带。”

德拉科都无语了——这种时候这个混蛋还笑得出来。无奈地朝两人翻了个白眼,德拉科抽出魔杖,低声道:“情况紧急,你可不能再跟我闹别扭了。”说罢,用魔杖敲了敲门锁,“阿拉霍洞开!”

接着,便听到锁咔哒一响,门被打开了。三人一拥而入,把门紧紧关上,并趴在门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德拉科知道皮皮鬼和费尔奇一直是死对头,因此并不太担心它会出卖他们。果然,那两位在外面吵了一会儿,都离开了这里。

听到费尔奇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德拉科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他就发现纳威又在拽他的衣角,并还伴随着一声包含着绝望的“德拉科”。

“隆巴顿,叫我马尔福。”德拉科低声说着,想扯回自己的衣服,却总也扯不出来,“还有,放手!”

然而,纳威叫了那一声之后就没了反应。德拉科狐疑地看向纳威,发现纳威盯着房间里,一动不动。

他又看了看哈利,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德拉科来不及多想,因为他已经发现纳威在看什么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四楼那条禁止入内的走廊吗?原来破特上辈子还遇到过这玩意儿吗?德拉科瞪着眼睛看着正对面的长着三个脑袋的大狗,那大狗的三双滴溜溜转的眼睛也正凶恶地盯着他们三人。

“破特,”德拉科盯着大狗流着口水的嘴巴,拽了拽哈利的衣角,“你上次是怎么打败它的?”

哈利和大狗同时从愣神中回过神来,在他从德拉科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角时,那大狗也咆哮着朝三人冲了过来。

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听得德拉科脑仁儿疼,顾不上多想,他和哈利拖着还在石化中的纳威,反身冲出了门。大狗差点也跟着冲了出来,不过在那之前,门被他们用力锁上了。

回到外面的走廊后,两人拖着纳威又是一阵飞奔,在离得足够远时才停了下来。

又喘了一阵,德拉科才说道:“那只狗,似乎是在守着什么东西。”

纳威此时也回过神来了,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德拉科若有所思道:“它的脚下,是一个活板门。”难道这就是一年级时破特和他两个朋友一起保护的东西?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这些东西只和破特有关,和自己又没关系。

想到这里,德拉科看向了两人,打算礼节性地告个别。然而他发现,这个时候破特还是在盯着自己,准确来讲,是在盯着自己的魔杖。

德拉科低头看了魔杖一眼,想到上辈子被哈利抢去后用得那叫一个顺手,立刻把魔杖藏到了身后。

这个混蛋,要抢至少也得等到六年级吧!

“你真的把魔杖带来了?”哈利看他把魔杖藏在身后,开口道。

“不然呢?”魔杖当然应该时时刻刻带在身上。

“你真的要跟我决斗?”哈利的表情有些受伤。

德拉科愣了,这都哪跟哪?

“马尔福,你就那么不想跟我做朋友吗?”

“……你会有朋友的。”

“我知道了。”说着,哈利拉着纳威离开了。

纳威只来得及跟德拉科说了声再见,就踉踉跄跄地跟着哈利走了。

德拉科望着哈利和纳威的背影,心说果然他们才应该是一起的。德拉科突然明白,就算是上辈子破特握住了自己的手,两人也未必会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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