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释放

与奇义胜一同出了宗云派,然后在山下的一个岔路口做了分别。

绕过了两座山头,步行了进半天,直至黄昏才放缓了前行的脚步。

看着山脉将落日的余晖逐渐吞没,确认周围没有他人气息后,才又将胸口内兜的遮寰砾锦囊取下,捧在手里看了看,一转手收入了纳戒。

这次没有压制气息,反而是任其爆发,气流充盈全身各个筋脉,可谓是畅通无阻,阴面也是直接“活”了过来,直接夺过的肉体控制权,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跪倒在地,煞气与真元之气也不受控制的从体表溢出。

“****,真的是憋屈,上山那群杂碎,若不是无法下死手,我早就。。。”

还没等阴面说完,就被阳面控制住了。

“行了别抱怨了,就当历练了。”

“嗯。。。”

在灵魂海里的夏庭更是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行者丁每次拿掉和带上遮寰砾时,夏庭都会有短暂性的目盲和眩晕,根本不知道行者丁干了什么。

当然夏庭也是懒得问,但心里清楚行者丁在不断变强。

当气流不再溢出体外时,行者丁才调息静气,原地盘坐,将御虚御阳放置腿上,试图突破至九阶修为。

先是运转道藏心法。

“平玄清神破妄虚,乱心破元聚阴阳。”

行者丁逐渐静下心来,进入状态,感受到周身气流的涌动后,接着运转牵星逸辰体。

“心涌万辰星,起天通云气。”

旋即,周围林间的气流以,肉眼可见的形式,快速聚集至行者丁周身。在其每次吐纳间,都有不小的浑浊气浪从其周身排出。

在这种状态下短短十秒后,竟然悬空而起。阴阳两气在不断争抢着肉体的主导权,行者丁的阴阳两面也是清醒,也在不断尝试融合这两股气流,可这一阶哪有那么容易。

阴面一个不慎,竟然缠入了旧世界的些许杂念,而且越掺越多,阳面也能感知到其杂念。

“愤怒、自卑、懦弱。”

在突破之时竟会有杂念掺加,简直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但行者丁反倒不一样,阴面的这种杂念越多,阳面就越是坚定。

“愤怒、毅力、坚定。”

阴阳两气在其身体里不断打转,直至——阴阳两面同时将所有的杂念揉合到了一起,并同时在心里汇聚了一个词。

“不甘”

这词一在心底出现,这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然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阴阳两面达成共识,使得气流相互贯通。

也就在此刻。

阴阳交泰,贯彻灵魂。

两股气流在体内各占一半,但你中有我(阴中有阳)我中有你(阳中有阴)。

行者丁感受到自身气息产生了变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沁入肺腑,吐纳而出。

缓缓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已经飘飘到了树梢之上。

低头一看,发现距离地面有十米之高差点没吓死行者丁,心神一乱,悬浮的效果直接消失了。

行者丁虽说有些慌乱,但下意识的进入了时间法则,青云渡三式直接施展而出。

“线隔天河纵云踱步”

两股奔涌的云雾直接出现在双腿之上,几步踏空,平稳落地。

可是刚刚落地,便是一阵剧烈的头痛,刚才突破时的杂念释放的过多,即便是及时压制与揉合,也会有后遗。

使得情感全部爆发了出来,许多被尘封,乃至忘记的记忆被重新唤醒,行者丁回想起的这些,基本都是自己在旧世界的梦想是如何破灭,如何走入低谷,再不能起。

所以行者丁选择性的忘记了“它们”,现在又被重新唤醒。

一股莫名的心火熊熊燃烧,煞气直接外放,阳面都丝毫不带阻拦的,周围花草树木直接被腐化,乃至枯萎。

(在灵魂空间里,多个记忆片段闪回,阴阳两面,同时面向记忆碎片,跪爬坐地上,都在自言自语。

阳面:“你们”可以否认,但不可用践踏我的尊严,超越我的底线,我没有实力,所以我只能道歉,道歉我的失礼,以及自我认同,我的无能。”

阴面:“我恨,我不甘心,我还可以坚持,即便已被超越,即便默默无闻,在岁月的年轮中消逝,也不能,绝对不能废弃。”

阳面“一切都被幻灭,我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但也不想被这个世界改变。”

阴面“我要改变这个世界,我便是这个开始,即便是死亡也无法阻止我!”

阳面“即便是死亡也无法阻止我!”)

跪地蜷缩了片刻后,行者丁狠狠的一拳轰击在了地面之上,地面瞬间留下一个焦化的拳印小坑,还崩开许多蛛丝般的裂痕。

咳出一口稍许泛黑的鲜血,站起身来,眉毛紧簇着,紧握双拳,全身诡异的抽搐了几下。

(那些尘封的记忆还带来一种莫名的“执念。”

这种执念也是来的奇怪,既然一切的一切都被破灭,要其何用,而且这执念属于过去,但现在却涌上心头。)

行者丁睁开双眼,看了看自己紧握的双拳,一股无底的怒意不知何处发泄。

可又抬头看到了天上的万千星辰与陌生山河后,才意识到这已经是“来生”。

在一声无力叹息之后,怒意竟然消散而去。(暂时的)

收回煞气,(心情极差的)行者丁随便休整了一下,便原地度夜了。

(行者丁刚刚其实已经某种意义上的走火入魔了,可是那股莫名而来的执念不允许他这么做,亦或者说,因为有两个人格所制,也就是阴阳两面,那股怒意被硬生生的分割开来。)

。。。

在熟睡了一夜后,行者丁一起来跟个没事人似的,只是感觉有些喘不过来气,感觉心底压了什么东西。

一开始觉得是气血不畅,先嚼了一颗品大补丹,进行了片刻的调息,可发现还是不管用。

这股难受感觉让行者丁很是不自在,总感觉哪里一定是出了问题。

于是收拾了一下,前行进百步,在一条从山上留下来的小溪旁,打算洗洗头,先褪去睡意。

跪下身来,闭起眼睛,将头直接扎进了溪水里,在其中浸泡了片刻。

直到有条小鱼撞在了其脸上,然后才将头抬起,从纳戒里转手取出一卷毛巾,准备将头擦干。

就在此刻,行者丁的视线投向了水中,那个撞上脸的鱼竟然大幅抽搐了起了,甚至跃出了水面,随即,在鱼的头上飘散出了一阵暗紫色的烟雾,那烟雾逐渐化成一个符印的形状。

当那符印刚刚形成了一秒不到,那条小鱼便是爆开了,但是并没有血液溅出,很是奇怪,像是一具空壳。

同时,在水中的倒影也是吸引到了行者丁的注意,那倒影清晰的映着他的面容——在面部(穴位)“睛明”正中间,莫名出现了一条竖着的红印,左眉的“丝竹空”(穴位)也有一道下撇的红印。

行者丁伸手摸了摸,发现不疼。于是闭眼,将元神沁入经脉里检查了一番,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与堵塞。

尝试将阴面呼唤出来,(在灵魂海里喊了半天都没有反应),但是失败了。在灵魂海里好像不存在阴面一样,笼罩着一片黑暗,犹如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有光芒,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

行者丁微微蹙起眉头,又尝试唤出夏庭也是没什么反应。

不知所措的行者丁只得暗喝一声

“算了。”

然后从河边站起身来,看向了小溪上游,心想到。

“既然那条鱼是从上游来的,那上游一定出事了。”

行者丁一边想着一边挪动了步伐,刚刚踏出一步便是施展了身法。

“线隔天河纵云踱步”

又是一步踏空,直接跃至林梢之上,飞奔向了上游,在进五分钟后,终于顺着小溪找到了源头。

是一个村庄,不过里面空无一人,甚至连牲畜都消失不见了,若不是行者丁滞于空中,根本无法发现村庄有个未消散的符阵。那若隐若现的痕迹与刚才的鱼吐出的烟雾近乎一样,而且那符阵的外侧边缘的草木都有些许的异变,有的枯黄与凋零,有的干脆腐化与变异了。

“看来这里便是被血祭的村庄了,而且看样子,才发生了不久。”

行者丁左右巡视了一圈,在村庄的小溪旁果然有一个打鱼点,也正好是那符阵的边缘地带。那渔网里的鱼还在不断的翻腾着。

行者丁用御虚变成一个夹子夹起了一条其中的鱼。可结果,被架子碰到的所有鱼都翻腾了起来,然后上演了一出很惊悚的集体爆炸。

“看来撞上我脸的的鱼就是从这里漏出来的。”

然后再看了看这附近有什么那邪修之人遗漏之物,或者是指认其行踪的物品。

在身法的协助下快速的探查了一遍村庄,果然在村口后门感受到了一丝残留奇怪的气流,那股气流很奇怪,好像在吸取自己的精气一样。

行者丁虚眯起眼,用青云渡三式顺着那股残余气流跟了上去。

在绕过两座山后,那股气流最终停在了另一座镇子上,这镇上人来人往,而且经过感知其中最高修为的人也是有五阶上段,还有两件大客栈,在其中还能见到宗云派内门弟子的身影,行者丁不禁心想到。

“气息在这里就消失了,难道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看来只能慢慢找了。”

吐了口气,没有再多想些什么,径直走进了小镇。

由于没有穿宗云派的制服,所以没有什么限制,便先去了里面其中的一间大客栈。

进去之后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些平价茶水。

然后打算从长计议,慢慢寻找有关邪修之人的线索。

可谁知,刚喝了两口茶水,隔壁的茶桌便传来了行者丁感兴趣的事情。

“唉唉,听说了吗,云底镇镇长的大儿子琉绘伪突破至六阶上段了。”

“嗯嗯,好像之前还是宗云派的内门弟子呢。”

“十年前,宗云派上下来个什么长老亲自挑选弟子,刷了一批又一批,唯独留下了这个琉绘伪,好像说他有什么过人的奇异之处。”

“现在想想,这云底镇真是出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啊,我最近还听闻,因其父亲去世,从而舍弃了修行,选择下山继承家业,去管理小镇内务。”

“是啊,是个不错的苗子啊!不过他在山上这十年也练就了一身武艺,最为突出的好像是有关于单手剑的武学,听说单凭一招便是打赢了小镇上所有武馆的馆主。。。”

。。。

行者丁面不改色的抿了一口茶水,稍作休息后,便喝完了。

一抹嘴,便出了大客栈,几经询问,便得知了琉绘伪的住处。

行者丁边走边心想到

“去会会这个镇长,看看他有什么关于这邪修之人的线索。”

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便来的了琉绘伪的府邸,这府邸的门口排了一堆人。

他们基本都是来见琉绘伪的,有的是来送礼,有的是来谈生意的,还有极少数的几个是来切磋的,不过都在门卫堵在了门口,凡是有疑问的都被门外一句话回绝

“主人近期闭关修行,不见客。”

人群中的一个商人

“真是奇怪,你们主人再怎么说也是镇长啊,公务总是得办的吧,实在不行整个代理人也行啊,七个月前还好好的,难道说你们主人得了什么月阶珍宝,不用做生意了?真是的。。”

又发了几句牢骚便回去了。

行者丁双手抱胸看其样子是得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没那个心思与时间,而且那邪修之人留下的气息便是在这镇子中消失的,再加上刚才那商人说的一句话,引起了行者丁的猜想。

“月阶珍宝???有意思。”

于是直接进入了时间法则,青云渡施展至极致,从后墙一个不起眼的位置翻了过去。

(没有解除时间法则)四处查找了一下,由于素未谋面,在其府邸的正厅(透过门缝)找到了四位衣着华贵,长相出众的年轻人,其中两人人的双眉两边还有紫色的彩绘,还有一位不知是画上去的还是长出来的,很与众不同。

(退出法则,抑制自身气息)现在门口站了一会,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大哥,怎么样,实力是否有所增长。”

“嗯,阶中段了。”

“没想到这功法这么好用,不过这也多谢三位弟弟相助。”

“哪里哪里,我们不过是施法坐阵而已,阵眼全靠大哥啊,而且我们也是有好处的,你看我们都升至七阶上段了,就连修为最弱的四弟也突破到了七阶。”

“大哥,二哥,三哥,我们这样做,不会被查到吗。。。”

“傻弟弟,那宗云山上,还有祁长老帮助我们,相信他一定会为我们隐瞒的。”

“他真有这么厉害?”

“他可是带我上山的人啊,再加上他做的那些破事相比我们,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行者丁听到这,心里可谓是翻江倒海。

“等等祁家还有人。。。”

行者丁故意放重脚步走到正厅的门前,敲了几下门,打断了那四人的谈话。

“何人?”

“商人。”

“我今天不见客,话说,这位,您这算私闯民宅了吧。”

“我有要事相谈,而且我有单买卖是关于六品丹药。”

屋内沉默了片刻,门被打开了,可是屋内只有一个人。

在阴暗处,三个人的视线一直注视着行者丁,眼神中都带着杀意与戒备。

那一人打了个手势,门被关了起来,然后对行者丁说到。

“这边来。”

墙内机关转动的声音随之响起。

一条通往地下的幽邃通道显现在正厅之中。

行者丁跟着那人来到了地下室,在前面带头人边走边开口说到。

“在下琉绘伪,敢问你是。。。”

“溯虚。”(行者丁自己起的假名)

“所以,溯虚,你有什么关于六品丹药情报。”

“不急,我们先下去,免得隔墙有耳。”

“嗯,也对。”

越两分钟后终于走到了底部,现在相距地面应该有进百米。

这通道的底部是一片广阔的石室,长宽大致有百米,里面镶满了强光宝石,所以很是明亮,但由于是地底,很是阴冷,而且还有一股奇异的气息在这片空间飘荡。

(行者丁眯起眼睛,这气息好像——怨气)

其中的一侧摆放着木质桌椅,琉绘伪已经就坐其中。

行者丁慢步走去,双手负于身后,并没有就坐的意思,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到。

“那丹药是六品萃芯丹,具体功效是大幅减少七阶修为的困难性,并疏通身体些许隐藏经脉。”

琉绘伪此刻已是双眼放光,于是连忙问到。

“敢问怎样获取。”

“好,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于这次行动至关重要。”

“你说。”

“你在宗云派的指导长老是谁?”

“祁长老。”

“没听过。”

“就是第三层人们口中的执事长老。”

“吼,吼吼吼,真有意思。”

行者丁笑了几声后,表情立即严肃了起来。

“那丹药就在我这里。”

行者丁转手,从幻轻尘的纳戒里取出了萃芯丹,举过头顶转了转。

“你们几人便都是那几个有阵法献祭村庄的邪修之人吧。跟我打,你们若赢了,丹药加我的命,来吧。”

听行者丁把话说白了,琉绘伪活动活动了颈部,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了一眼行者丁,仰头大喊到。

“各位出来吧,速战速决。”

话音刚落,其中一侧的石壁便凹了下去,从其中的暗道里出来了刚才在屋里交谈的剩下三人。

“大哥看着,我先动手废了这小子。”

“唉,别,我们一起上,免得出岔子。”

行者丁挑了挑眉毛,取下后背的御虚御阳。

那四个人摆开阵势,东南西北各一人,然后琉绘伪一声令下,四人同时结印,随之地上逐渐浮现一个血红的符阵。

“血毒灭生阵”

一股强烈的煞气从中喷涌而出,引得行者丁头部突发一阵剧痛,但能勉强维持神智。

那四人见行者丁有些分神,其中(西东两方向方向)两个眉边有紫印的人直接施展身法,同时用血液化成一把诡异的弯刀,向行者丁掷飞过来。

就在行者丁即将格挡下来之时,那弯刀竟绕着其周身不断飞旋,在其不注意之时,直接分裂成许多血液刀片,然后犹如墙壁版的包裹了行者丁。

见状,行者丁直接进入时间法则,将御虚杵在地上变成一个正好能将自己包裹的单面透明的球体,御阳化剑,随时准备突围出去。

琉绘伪摇了摇头,右脚轻跺地面,行者丁所在的内圈符阵大亮,然后那飞旋的血液刀片,一半被吸收入了符阵之中。

随即,在短暂的震动后,有三四丈高的血刺拔地而起。

不料未能击穿行者丁的防御,虽说搞得球内的行者丁失去平衡滚了几圈,就没别的了。

行者丁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干脆化被动为主动,将球体防御收回,御虚御阳直接融合成极意幻剑,心里暗喝到。

“分影剑诀”

就当行者丁催动剑诀之时,发现这符阵严重限制了自己经脉的气流流动,还在其中掺加了一些奇怪的气流。虽然其效果不及遮寰砾,但也影响剑诀的释放(前摇过大)。青云渡也是只能施展到一式的极致,二式根本用不出来,但时间法则还在。

琉绘伪几人见行者丁从球内冲出,根本没给其任何的喘息机会,那西侧、东侧的两人奔略而出,双手一转,依旧唤出那鲜血弯刀,然后边跑边插入到了地上的符阵里,随之,符阵被拉出两道血痕。

当那二人冲到行者丁攻击范围时,双方也才都准备好了武技。

对冲的正面碰撞,眨眼便至。

“裂地虹刃!”

“分影剑诀!”

(这也是御虚御阳经过三次强化后第一次使用剑决)

行者丁身前身后的地面同时突出一道道暗红色的刀刃,而且一个比一个大,一簇比一簇密集。

极意幻剑剑身发出蓝光,并缓慢的分裂出五六道深紫色的剑影,电弧与火苗在其中不断窜出,在剑影间跳跃,其间的空间好似被毒火灼烧一样,在不断扭曲。

正当行者丁即将回旋斩出之时,身体突然浮空而起。

竟是默默观察的琉绘伪凑准时机,快速结印,在双方即将对冲之时,锁定了行者丁所在的符阵位置,然后双手对着符阵拍下,直接将之震到了半空之中。

这神助攻将行者丁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这没有让其慌乱,反而上面(半空中的)的视野极佳,行者丁在空中翻了个身,(一直在时间法则里)面向地面缓缓突刺过来的刀刃,左手结印,右手握剑。

“游影合剑!”

六层剑影层层覆盖在了极意幻剑之上,雷火相加,紫光大盛,竟直接照亮了整个石室。

然后对着突来的刀刃,奋力一挥。

那刀刃犹如薄纸所制,瞬间破碎,就连那血蛊灭生阵也被劈的一份为二,符印若隐若现,好似要即将消失。

身为阵眼的琉绘伪见状直接怒吼出声。

“你这畜生竟敢。。。”

随即一口鲜血吐出,那血蛊灭生阵直接消散而去。

那四人都有不小程度的损伤,最为愤怒的琉绘伪,跨前一步,一干二净的脸上竟在印堂处浮现出了一个符文,然后满脸狰狞地看着行者丁。

“能看到我这样你也是厉害,你死定了。”

琉绘伪伸出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

行者丁收起极意幻剑,退出时间法则,双手抱于胸前,摇着头对着那几人回应道。

“太弱了,四人围攻我一个都打不过,这符阵是假的吧,不行啊,你们,一起上吧。”

听闻这话那琉家四兄弟直接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那几个兄弟目相视,同时点头,将所有的气流都传给了琉绘伪。

只见琉绘伪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突破到了阶上段的巅峰,印堂的符文也变成了一颗充满血液的兽眼。旋即一声怒吼,煞气从其体内爆发而出,在反观剩下三人,都虚弱的只剩一口气,在原地昏死过去。

就在行者丁还以为琉绘伪在“变身”时,琉绘伪施展了一个奇异的功法,在原地创造了两道自身的镜像残影,而本体已经闪到了行者丁身后。

双手合十,由体内积攒的煞气灌入双掌筋脉,用真元之力快速挤压,只见其手臂上道道经脉暴起并在不断蠕动着,惨白的双掌上煞气外溢,仅仅不到一个眨眼后,便是完成了蓄力,旋即,在一声厉喝爆发而出。

就在行者丁察觉到那镜面残影时,背后也传来一阵冷风。(行者丁没有进入时间法则闪躲,他想看看若是被击中,这肉体是否能抗下)

就在转头之际,琉绘伪也是将那掌拍出。

“涌血之煞!”

不偏不倚的击中了行者丁的身体,并且是全盘接下。

那掌挥出后,使得片空间都扭曲了起来,圈圈实体的煞气波浪从中爆发而出,巨大的声浪震的石室的墙壁都出现了手臂粗细的裂痕。

那股足以干掉阶上段的一击,终于触动了行者丁久违的痛觉,虽说代价有点大,但对其来说也是值得的。

被轰飞了出去,撞在了石壁之上,五脏六腑疯狂震颤,呛出两口殷红的鲜血,乃至呼吸困难了起来。

以极小的声音呻吟到

“咳,咔(吐血声),好。”

(又吸了一口气,强忍剧痛接着说到)

“就是这效果。”

那股强烈的冲击也使得行者丁阳面的神智受到煞气侵蚀,这个人都迷迷糊糊的。

感觉体内能够积攒的煞气已满,现在才明白那股心里的那股负情绪,与突破时的杂念,在事后一直是阴面压制与吸收,阳面已经无法压制了,阴面即将彻底控制身体,由情绪佐佑。

行者丁缓缓闭眼,沁入神智,进入灵魂海,对着无尽的黑暗嘶喊到

“释放吧!”

烟尘散去,再次直视到行者丁,有些喘气的琉绘伪发现其还没死,眼角不禁的抽搐了起来。

“不,这不可能。”

然后唤起那两个停在原地的镜面分身,那两个分身,一人手持一把血刀,即将要捅了上来时。

行者丁抬起来了头,全身十分诡异的抽搐了一下,旋即在原地消失了身影,下一瞬便是来到了那两个镜面分身之后,双手握住二者的后颈。

“贯雷煈(fg)蛊”

两道沉闷的黑雷,仅仅是瞬间闪烁便是贯穿两道分身,在闪烁之后没有雷弧窜动,取而代之的是爆发出来的暗色火焰,将之完全吞噬。

那两道分身直接消失于烟尘之中,行者丁转过身来看向一脸惊恐的琉绘伪,不知为何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像癫痫一样的抽搐了起来,眼泪随之流了下来,不过仔细一看,发现是被染红的血泪,这笑声越来越大越加的诡异,在顶点时戛然而止,身体也停止了抽搐,然后看向了琉绘伪,但嘴角还在不断的上扬抽搐着。

这更是吓到了琉绘伪,不过琉绘伪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单纯的以为行者丁被打疯了,所以接着聚气,准备施展下一道攻击。

(阴面发话到)

“我乃寰尘沙砾之中的蝼蚁,万千穹宇裁定之时,只得随洪流而逝,反抗即是徒劳,命数已死,以为定局。

虽然此刻已是来生,但那不甘的执念依然刻于灵魂,你!将是第一个见证者,我将用生命改写这个世界的规则。”

琉绘伪看着这个中二少年,不屑的“切”了一声,心里想到。

“怕不是个傻子,废话真多。”

旋即施展身法,几步踏出,与行者丁拉开距离,在身前结印,然后指向了自己印堂的兽眼,那兽眼快速眨动了起来,然后一股红色的煞气在其头顶迅速聚集,直至凝成一枚圆润的血球。

同时榨干自己再次施展出“涌血之煞”,不过这次搞得他全身青筋暴起,因为他正在尝试榨干自己体内的气流,打出与第一次相同的伤害。

行者丁(阴面)看着琉绘伪对自己切了一声,狂怒的火苗渐渐燃起,随之慢慢抽出御虚御阳,并幻化成极意幻剑,右手持剑,剑锋指地。

像在打人臂蝭时一样幻化出多道煞气剑影,不过这次是阴面的主场,还拥有阳面肉身的加成。随着剑的抬起,剑影也是随之变多。

在剑影达到四十道时停止了凝聚,左手成爪型,使劲向下一甩。

只听雷声大作,浑浊的雷浆包裹着整个左臂,其周身爆发出一层远超琉绘伪的煞气,其三米范围内的石砖都被震碎了,石室墙壁上的异色宝石,也都因反光与折射无一不为之变色。(变得的浑浊)

左手握住抬起的极意幻剑,霎时间,那四十道空中悬浮的煞气剑影被染成了银灰色,每道剑影都被淬炼的犹如实质,虽然被淬成银灰色,但其表面十分灼热,剑影所在的空间直接变得虚幻了起来,甚至还有少量黑色雷弧在期间跳跃。

(琉绘伪这边。。。)

丝毫没有在意行者丁搞出的声势,终于是成功的施展出“涌血之煞”,其头顶的煞气血球也是变成了黑色尖锥之状,在其旋转间还有不少黑雾从中溢出。那黑雾所接触的石面都被腐蚀殆尽。

“极煞阴楔”

旋即琉绘伪的兽眼缓缓闭起,不再睁开,那血锥也是爆射而出。

而琉绘伪便是紧跟在那血锥之后,准备近距离施展涌血之煞,一举干掉行者丁,永除后患。

凝视着飞奔而来的琉绘伪,行者丁也是燃起了那股积攒依旧的怒意,也是牵引着大量的剑影,施展青云渡三式奔略而去。

以行者丁(阴面)的速度瞬闪便至,伴随着心头的怒意越来越盛,突然进入时间法则,随即毫不犹豫的对着琉绘伪一剑斩下。

“分影剑决雷煞”

剑影蜂拥而至,与琉绘伪的“极煞阴楔”对撞在一起,在接触的瞬间,那血锥便是爆发出道道被蒸发的白烟,眼看没有穿透剑影反而即将蒸发,琉绘伪双眉怒起印决一变,双指一转,便是爆成道道尖锐的血刺,穿梭在剑林之间,并根据快速连锁传导,血刺直接长到了行者丁面前的空间。

(阴面)行者丁眼神闪过一道红芒,血丝充满眼球,盯着近在咫尺的血刺

“想杀我的人多了,不过还轮不到你。”

语毕,便消失在了原地,留下一道残影,还有几朵未消散的淡云,一个眨眼后,便是在琉绘伪身后出现,解除时间法则。

“该我了。”

琉绘伪听到也是惊出一后背鸡皮疙瘩,随之快速转身,双掌带着煞气劲风狠狠按下。

依旧是熟悉的煞气冲击,(阴面)行者丁干脆没有防御,展开双臂,依旧全盘接收。

琉绘伪以为行者丁真的是傻了,脑子坏掉了,可没想到,行者丁不但没死反而吐出一口浊气,双眼血红(怒气爆满——狂暴状态)表情十分狰狞,压低嗓音对其说到。

“去见那些被你们献祭的人吧!”

那股煞气顺着行者丁的经脉涌至极意幻剑。

“雷煞!”

再次进入时间法则,那四十道剑影收到召唤,全都蜂蛹至极意幻剑之上,层层叠加,甚至煞气凝出黑色雷火,从剑身喷薄而出,行者丁奋力斩出。

一剑斜劈而上,黑芒贯穿了整个石室,甚至引起了大部分塌方,琉绘伪被斩的只剩了半颗头,而且还在不断被腐蚀成灰,行者丁在时间法则里,眼神冷漠的看着琉绘伪的残骸,用真元之力对着其残骸一抓,把他印堂上的兽眼抠了下来,收入一个小盒子,然后塞入纳戒。

转身看了看在远处昏死过去的琉家兄弟三人,原本想一走了之,但是阳面突然在灵魂海里到。

“宗云派有那个(执事长老)祁长老在,而且这琉绘伪是他器重的弟子,这个委托他肯定不会认,而且在灭了他之前日子肯定不好过,得有个人证。”

阴面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

“你来!”

话音一落,阳面便被拉了出来,时间突然流动,使得行者丁一惊。

“你丫的!别坑自己啊。”

在巨石即将掩埋三人时,再次开启了时间法则,将那三人一个个的搬到了楼梯间,在搬走最后一人时,撇了一眼地上即将被腐蚀完的(琉绘伪的)残骸,使劲一脚踏了上去。

最后解除时间法则,将一切葬于废石之下。

。。。

将那三人拽上正厅,先给自己全做了波检查,沁入神智,用真元之气循环了几遍体内,发现之前被“涌血之煞”都被经脉里的一股黑色气流不断修复。

“这感觉。。。”

灵魂海里的阴面回应到

“是煞气,而且你(我)应该知道,自己的煞气威力不比那琉绘伪强。而且还可以让我试试这煞气能否以毒攻毒,顺便测试一下这股自身的煞气修复力是否与破坏力一样强。”

“。。。”

喂了一颗品给每人准备了一枚品疗伤药和一枚九品补气丹,

并用元气催化,将药力融入那三人体内,等待了半日,其中的琉家老四先行苏醒,恢复了些许神智。

那人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行者丁坐在其面前的矮凳上,双手扶着剑柄,满脸严肃地盯着他。

那琉家老四便是吓得坐了起来,可全身的刺痛不允许他再做多余的动作,行者丁一震手中的极意幻剑,在地面直接砸裂出一道深痕。

“叮~”的一声脆响吓得那人寒毛倒竖了起来。

“你叫什么。”

“琉誉”

“听好了,琉誉,我接下来说的话不会再重复第二遍,你们犯得罪孽死不足惜,可这样太便宜你们了,留下你们三人便是让你们赎罪。

你留下来好生治理云底镇,你那两个哥哥醒来后,让他们去联合治理一个叫腥红铁寨的地方,你们要将那个地方好好发展我定期会回来验收成果的,你们若还在邪修,害人,便会像琉绘伪一样,死无葬身之地。我也会亲自来取了你们的项上人头,等你两个哥哥醒来后,将我的话转达给他们。”

旋即,从纳戒里取出装有琉绘伪兽眼的盒子,并将之打开朝向了琉誉。

“这是琉绘伪身上的仅剩之物。”

说完,行者丁翘起了二郎腿,直视着琉誉的双眼。

“明白了吗?”

琉誉吞了吞口水,冷汗不禁的从鬓角滑落,

“明,明白了。”

旋即,行者丁从纳戒里再次取出了那枚六品萃芯丹,放到了桌子上。

“希望我下次拜访时不会是来杀你们的,你们邪修之事我不会说出去,这样对我也暂时没什么好处。”

行者丁冷冷的留下了一句话,便走了。

琉誉看了看推门而去的行者丁,又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一枚弹丸与血红的兽眼。

琉誉心里是五味杂陈,表情都快扭到了一起,当行者丁施展身法消失在院内后。终于,视线模糊了起来,泪水溢出眼眶。。。

行者丁出了琉府之后,已是傍晚时分,但街上依旧是灯火通明,原因是云底镇的不少房屋都倒塌了,经过旁人的询问,才知道上午不知为何突发地震,而且震幅很大,很多平民都被埋进了废墟里,现在宗云派的诸位弟子与派遣来的道长正在抢救。

行者丁抠了抠头,回忆起去琉府地下石室打琉绘伪的时候正好与其时间吻合,心里嘀咕到。

“难不成是。。。阴面用的分影剑决雷煞,导致地下石室,坍塌而。。。”

行者丁瞬间变成了便秘脸,二话没说,掉头,与宗云派的诸位救人去了。。。。

(终于写完了,万分感谢各位的支持,你们的阅读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感谢各位的阅读与等待,我会努力的,感谢阅读!当然,欢迎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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