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逃无路而入蜀山,李逍遥仗义惩恶

话说姜云凡恳求欧阳英将自己处死,引来一片哗然。欧阳英自是不舍,其实不舍将初逢外孙处死,更不愿再演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悲剧。极度担忧起如何救得云凡来。此时之境况已非其一己之力所能摆平,实乃无奈之至,稍有不慎便引来魔人兵戎,玉石相焚。

正此为难之际,危及之分,山庄门外走来了唐海,头戴金簪玉环,镶嵌翡翠,浑身绫罗,手持金玉宝剑架越开围堵之魔众,站至欧阳英一边,其打一稽首道,“唐门唐海拜见盟主。愿盟主万福。唐某听说魔人围攻山庄,特来支援受命。”欧阳英抱拳还以礼道,“唐庄主一路辛苦。”这雨柔一见是来了父亲唐海,自以为是受父亲责备私逃之罪的,挪步于唐海一边自责道,“爹,孩儿不消,让您担忧了,我”

雨柔这话还未说完,唐海丝毫无怪责之意,其声和祥道来,“柔儿,莫要自责,爹并无怪意。”唐海拉雨柔一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暗授逃匿之法。父女久缝,有千万语,众人观之自是不在意,稀疏平常不过。众人所在意乃姜云凡该当如何?一双双眼直盯云凡,武林世家之人齐道,“杀了他,杀了这魔头。欧阳盟主定要大义灭亲,为武林除害,杀了这厮。”

上官妇人哪里肯如此饶恕了、姜云凡,一个劲得催促欧阳盟主处置了云凡。一边煽风点火,怂使武林正道除此“大害”。

“外公”

“盟主,请速决断盟主”

“少主,少主”

众声嘈杂,一片混乱,人群涌动。正此时,龙幽一手游龙手挟住唐海,并以戟架住脖子,呵退唐门门人及武林人士,雨柔见状大惊,“爹,爹”云凡见此也不觉惊住,龙幽此招实属突然,未曾预料,只见龙幽冲云凡道,“小姜,快过来。”云凡见势紧张,忙起身欲止住龙幽放了唐庄主。正行至雨柔跟前,便被雨柔一把拉住,龙幽顺势念起咒语,起了遁术,四人化遁而去不表。

话说欧阳英见云凡逃脱,暗自乐了来,然脸色佯作依然深沉之样,只道于众武林中人定拿姜云凡解往折剑山庄。皇甫卓见姜云凡遁去自知命数如此,且不由说。上官家族母子逃了姜云凡哪里肯就此轻易放过,便着人下山追捕,欲动身,毒影血手拦于前。

且不说山庄众人如何了断,单说龙幽遁术,顷刻间便带至山脚,至一分岔路。龙幽松开手放了唐海抱拳道歉起来道,“唐堡主,在下鲁莽之处,堡主海涵才是。”唐海道,“情急之下也惟有如此,唐某也想不到其他相助之法,才出此下策。”云凡见状迷惑不解,问于龙幽道,“龙兄这是?。”龙幽笑道,“此乃是唐堡主之计策,着雨柔暗道于我,合我之力演了这场戏放逃了你。”云凡道,“可是如此,跑了我置欧阳盟主于何地,你等且走,我需得上山。”说间欲起身上山。

雨柔拉住了云凡道,“你就此上山定是凶多吉少,说不定引起一段杀戮,如今爹跟龙幽合计逃了你,你当是好好保住性命,用所作所为证明你并非他等口中之“小魔头”。”

“雨柔所说甚是,前面就是一分岔路。一道是前往蜀山方向的路途,另一条则是去清荷镇的。我与雨柔自此去引开追兵,你二人可自此往蜀山方向下山。我等就此兵分两路,姜少侠觉得如何?”唐海望着山庄建议起来道。雨柔道,“分两路走?爹爹,孩儿欲随云凡他等去蜀山去见草谷师父。自雨柔离山已有数月光景,借此机会引荐姜公子与龙公子于蜀山七位师尊。”

“唐姑娘,世伯所说不错,姑娘还是随世伯回府吧。”其实姜云凡自知雨柔跟着自己必有危险,如此兵分两路随唐海即被武林家族之人追得亦不会有碍。虽说心里百般不愿雨柔离开,然其毅然选择后者。雨柔只得答应,随唐海下山往清荷镇去了。云凡远望着二人渐行渐远,背影融于这阡陌之中,方才肯随龙幽离了折剑山庄。

二人当下便往蜀山方向去了,这是愈往蜀山,蜀山七子之事迹愈加为人传诵。桥段传奇,戏说弹唱,不绝于耳。云凡龙幽二人关于蜀山之事自当是听得不少,蜀山七圣也是了解个一二。掌门太武乃七圣之首,法力高强,为人正派;一贫道人,蜀山七圣之一,据说俗家名为李逍遥,喜好云游,性嗜酒;玉书,人如其名,喜好阅读典籍,睿智;凌音道人,淡然雅乐,民间传说修仙前对一贫道人有段仙缘,此为过往俱不表过;青石,喜对弈诗画,自由失明,故而静僻;草谷,乃雨柔师父,对医药长,曾以身试药,毒性攻身,至使几十年来一副童颜;铁笔,豪放不羁,常与一贫对酒为挚友;

蜀山,由无惘峰、无嗔峰、无忧峰、无量峰四主峰构建其它八座山峰为辅,此四峰乃蜀山弟子休憩习法之地,山峰筑有青石阶。入山门便是御剑堂,为蜀山弟子演练扬威之所,其后乃是正殿。殿分五行。东方仁木殿、南方礼火殿、西方义金殿、北方智水殿和居中的信土殿。为各级剑童修习之所,按等级从低到高分为仁木殿、礼火殿、义金殿、智水殿、信土殿。各殿宏伟,随层峦叠伏。怎么见得,诗曰:

天地之灵聚于厮,峰峦叠障起幽深。

结界蜀山邪灵绕,亘古修炼化仙身。

话说龙幽云凡二人终来得蜀山,欲入山见识见识,方入山门便为眼前种种惊叹。只见:弟子仗剑武功于此,士气洪冲九霄。一剑挥而草木惊,道指捻而风云涌。仙鹤弥留,飞剑萦绕,道法茫茫,山河愈加葱翠。真乃不愧于天下正道枢纽,可敬壮观。

“你等何人,到蜀山所来何事?”只见一道童肩背长剑,径朝云凡龙幽二人走来。云凡稽首道,“这位师兄,我等乃是过往之客人见此有处庙观故而前来投宿。”那小道听是来投宿的,作揖客气道来,“既是投足之过客,我蜀山也当行方便之门。师祖曾屡番教诲弟子等于来客当热情款待。二位请随我这边来。”这小道欲引云凡二人往蜀山客房去休息。突来一女子声,其道,“大笨贼怎会是你?”但见一妙龄女子嬉笑奔跑而来,霓裳摆动,裙绣飘萦,声音脆洪。

那小道见是小蛮,忙与云凡龙幽稽首,道,“二位在此稍等片刻,在下去去就来。”说罢,那小道一溜烟跑了。如此搞得云凡莫名其妙,不明所以来。龙幽好奇道,“此女子何人?如此威力,吓得那小道见之脸色大变。”云凡道,“在下也是不知,只与此女子在唐府酒窖有过一面之缘,并无深交。”这云凡二人正议论着,那女子便已走近来。

只见那女子双手剪于后,豆蔻年华,直盯云凡道,“好你这厮,今日倒是自送上门来了。唐府一别别来无恙啊。难不成是想着小蛮用那虫蛊喂你?”云凡道,“那日不知姑娘怎在唐府酒窖之中?若知姑娘在必不与姑娘遭遇,恼了姑娘不说。”小蛮道,“好生去唐府寻宝剑,你这厮倒好将唐府护院惹来,害本姑娘失去巨阙剑,你这厮倒是还我一个来。”说着要云凡还巨阙剑,然其且不知此刻巨阙剑乃由童豹进贡于宫中。几经折腾之下,将岩龙洞所得“灭苍穹”作赔交与小蛮。

由此那女子方肯罢手,其道,“还算你这厮识相,小蛮亦不是无理之人。今见你这厮如此有诚意便认你等为友。识得小蛮乃是你二人之荣幸。”龙幽嘟囔着,“甚荣幸,遇见你乃三生之不幸,悲呼唉哉。”小蛮自是能听得的,瞬时便是竖眉瞪眼道,“你这厮倒甚?甚不幸。”龙幽急道,“小蛮姑娘听错了。”云凡也于一边替龙幽说解,又说了几回方了。

其实云凡早有入蜀山拜师之意,然难以启齿,挣扎数次之后方开口道,“早就闻说蜀山一贫道长威名,在下欲拜一贫道长为师,还望小蛮姑娘引荐才是。见方才那弟子反应,云凡推断小蛮姑娘乃早有威名之人。”云凡作揖,小蛮听得要拜一贫为师吞吞吐吐道,“拜拜拜外公拜他为师?”

“外公!”“外公!”二人惊愕,一贫竟是小蛮外公!龙幽道,“一贫道长乃是外公?”小蛮捂住嘴知自己嘴露了,不语。云凡将自己遭遇一五一十悉数道于小蛮,小蛮为之同情了来。将二人所问之疑惑一个个来解,将一贫曾经之事件件道了来。

原来一贫道长未出家之前名叫李逍遥。其出生贫苦,后偶得蜀山先长酒剑仙相中收其为徒。自此随着师父恩仇江湖,斩妖除魔,成为一代豪侠。而后又遇到女娲后人赵灵儿,二人相爱并产有一女寄养于苗疆。神魔大战之时,李逍遥深受了重伤,危难之际赵灵儿为救李逍遥与水妖兽玉石俱焚同归于尽。

深度昏迷之李逍遥被砍柴的村夫救起方才幸免。自此其整日沉溺酒肆,借酒消愁,甚是堕落自弃。蓬头垢面,胡渣也无暇打理,全然一副邋遢样。在别人看来此人怎是甚一代豪侠,实乃一酒鬼也。

一日如往常一样在酒肆喝酒买醉,手握灵儿之发簪,绵柔之眼神呆呆望着,往事重重现于脑来。如此愁肠,剪不断理还乱,抓起酒坛又是来一通痛饮。酒肆楼下喧嚣吵闹不断,听得一女子救命之音甚是惨烈。路人旁观者无人敢近,只是窃窃私语。恶人呵斥淫笑调戏着女子,神志模糊的李逍遥似乎听得有人叫灵儿,便脚蹲席卓,一个纵身飞跃,怎见得那一跳似得:

鱼入大海波澜掀,脚踩两端天地分。

飞身而下不见影,定身伫立风阵阵。

李逍遥落定站于人群中央,那调戏女子之恶人见是个酒鬼便上来驱赶道,“哪里来的酒鬼,给大爷滚开,莫要扫了大爷兴致。”李逍遥不曾理会于他,只是望着四周寻找起灵儿来,嘴里不停念叨着灵儿名字。

那恶人满脸横肉,粗狂蛮野,真一副莽汉模样。其道,“疯子,给老子滚开,”那人将女子推到于一边,一重拳挥将了来。此拳拳风而至,李逍遥一个侧翻身。拳打了个空。逍遥顺势游手抓住那汉子手臂以力道旋转脱去汉子右手之力道。汉子被这力道弄得疼叫起来,恶人怎肯如此罢休,左手挥拳而来,俱被李逍遥抓住,汉子动弹不得。那汉子虽说嘴上求饶,但如此被羞辱岂能就此了了。只见汉子狠狠来踢,逍遥自是察觉以膝盖顶于那莽汉大腿。汉子受此重击不支,跪倒下来,逍遥再以一个千斤压顶重压于其身。听得“咯咯”骨头碎裂之声,惹得恶人哭疼不已,其随从见此个个忙过来搭扶恶公子灰溜跑了。当下无话。

且说那女子惊悚失色见走了恶人速来谢恩。这女子一抬头,但见:一点朱唇,似得殷桃般;纤细十指,犹如春笋般同;杏脸桃腮,好像牡丹初结蕊。

而此时,侍婢小莲带着众家丁赶至,扶着那女子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当女子抬四处去寻恩人时,逍遥却不见了踪迹,女子忙问小莲道,“小莲,可曾见救我的那个人何处去了?”小莲打四下里望了望,摇摇头回道,“小姐,没看见,咱还是回府吧,老爷都担心死了。”说间便拽着女子往府邸方向走了。那女子仍不死心,时不时回头望望,对侍婢小莲道,“莲儿,我先回府,你帮我打听下恩人下落。若是寻查不得,今晚就的晚饭莫要吃了。”莲儿得命自然卖力寻找,话说莲儿如何寻得李逍遥此过不说。

但说这夜渐深,巡逻之差官也三巡而过,敲竹打更问夜者也过了。这喧闹之街市静寂了来。暗黄烛光之下,店仆无力得打着哈欠,肩搭一布伸起了懒腰。李逍遥醉卧酒桌,满地果瓜壳,桌上残羹一片狼藉,酒坛何等弥乱。打翻之酒壶滴淌着醇香浓烈的女儿红,“嘀嘀嘀”作响。

店仆瞅瞅时辰知是三更鼓,欲要打烊,只得无奈来叫逍遥道,“客官,客官,小店该打烊了,客”。

“且由他睡,莫要吵醒了恩人。”只听得一女子之音从昏暗中走了来。黄晕残烛之下亦还是依稀能辨得是白天那女子。店仆见识得此女子,忙躬腰过来答话,“是大小姐,您怎来小店了?”

“你先下去吧,莲儿,嗯”那女子朝莲儿使了个脸色,莲儿似乎也懂得那是甚个暗示,其从袖中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了店仆。店仆接过银子怎不欢喜,更加恭敬地揣着银子下去了。

女子摸着凳子蹒跚地坐了来,在幽暗得即将为黑暗吞噬的微光下,望着这垢面蓬头满脸胡渣之人。女子很是好奇此男子究竟是个甚样的人,望着,一直望着不语。

翌日,晨间暖暖朝阳之光初照进来,褪去了灰暗,厅堂渐渐明朗起来。街市重复着喧嚣,不断的吆喝圣吵醒了熟睡的李逍遥来。其睁开朦胧双眼,不想竟在此睡了一夜。拿起腰间酒壶摇了摇,拔开壶塞往口里倾倒了回。耸耸肩,发现肩上好生多出了一女子貂皮稠衣来。此衣散发阵阵胭脂水香,绒绒舒适。李逍遥忙唤店仆上来。闻得客官叫唤,店仆不敢怠慢,疾跑上来,问道,“客官醒啦,有何事吩咐?”

“这是?”李逍遥将貂皮稠衣脱了下来,店仆似乎识得这便是昨晚大小姐来时所穿的衣服,料定是临走留下的。店仆忙回答道,“哦,此是昨晚大小姐,对了,就是您昨日救的那位小姐的衣服。昨夜大小姐来过小店,见您熟睡便就没叫醒您。”李逍遥剥开花生吃了起来,嘴里道,“大小姐?何家的大小姐?”

店仆站于一边,滔滔不绝解释起来,“客官您是外地来的,您还不知道,大小姐是本州县有名的美人胚子,知书达理,慧秀中外,琴棋书画无样不精,无样不通,其是士族子弟争娶之对象。大小姐芳名叫韩玲,小名玲儿。韩府是本地出了名的富有,亦连知县老爷也敬韩家三分。昨日你救得大小姐,韩老爷必会重金答谢于你。何不去韩家讨点赏钱,说不定还能得个一两处宅地,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李逍遥不去理会那小二,其终知昨日为何会听有叫“灵儿”的了。李逍遥又拿起灵儿发簪伤感起来,道,“灵儿——”。店仆回道,“是啊,大小姐的小名。”店仆打点收拾好,便端着餐盘下去了,于楼梯口遇到韩府大小姐,打躬请安道,“大小姐安福!”那女子问道,“恩人可醒来了?”店仆敬道,“回大小姐,客官早醒了。”

“嗯,下去吧。”韩玲推开门帘,款步进来,欠身行礼道,“恩人,昨日恩人走得急,小女子还无机会谢恩人就不见了。今日小女子特来谢恩人救命之恩。”李逍遥道,“莫要再言昨日之事,姑娘权当过去,勿再挂足齿间,亦休要再叫我恩人,若当真要叫便叫李大哥吧。”韩玲道,“恩人,李李大哥。”

二人放开拘谨聊开了来,韩玲跟李逍遥讲诉起凌阳县的风土人情,谈笑风生,多少曾经趣闻乐道之事皆成其口下之言。正聊甚欢之时,只听得楼下吵闹,清晰听得马蹄踏过,大队整齐人马而过。听得一为首的叫唤道,“拿住贼人者,重重有赏。”

如此吵闹哪有不凑热闹的,莲儿也不例外,探着头往窗外下观望着。突然一声尖叫,“啊!!”一声,惊惶地拽起了韩玲,慌张道,“大小姐,不好了,老老爷老爷被官兵抓了。”韩玲见官差抓了父亲,不禁急起来,小莲劝慰着不话。

话说州县府衙内堂,榻卧那调戏韩玲之恶人。知府心疼得望着不断叫唤之州府公子,内心无比愤懑,安抚道,“我儿放心,为父已经派人去拿那打伤我儿贼人。即便拿不得那贼人亦要将韩家老鬼擒来,本府就不信那贼不出现。本府定要将那行凶之人碎尸万段不可。”

那恶人右腿为李逍遥打断,失去感觉疼着那厮,那厮哭道,“爹,孩儿右腿是否不在了?从今以后是否就残了?”

知府听得儿子如此说,心里更是难受,不是滋味,一边安慰一边心里算计着如何报这仇。

且说后事该当如何,且听下回分说。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