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兵马夜围山神庙,韩老爷葬身荒郊2

待小顺子走远了,环顾四周无人,便从腰间拿出一灰色纸包,拆开将黄色药粉释放于汤药中,匀开之后匆匆朝蒋琦的房间而去。及到蒋琦屋门处,敲门道,“公子,公子,小人给您请安来了。”说间师爷进屋掩起门。将汤药放置桌上,走到蒋琦床前,打一稽首。

“哦,是师爷,扶本公子起来。”蒋琦见是师爷,目斜了斜,便使唤起来。

“是,公子,”师爷安福扶起蒋琦坐了起来,端起放着的汤药递于蒋琦道,“少爷,这是刚熬的药,趁其温热喝了吧。”说罢,递给蒋琦汤药,安福眼睛偷偷盯着,心里砰砰作响,手心冷汗直冒,安福攥紧手,极力控制着不安的情绪。

蒋琦喝了一口,那药苦得他直接将药碗甩了出去,顺手便是一巴掌打了过来。大怒道,“狗奴才,不知道本少爷怕苦吗?还弄这么苦的药给我喝,是不是想死啊。”

哼,短命鬼,你喝的是断肠散能不苦吗?教你横,你只不过是这场阴谋之牺牲品罢了。安福暗自哼道,装作一副奴才样跪倒于地,求饶道,“少爷息怒,少爷息怒,小人知错了,小人该死,该死。”

蒋琦冷笑起来,“哼,该死,那还不去死,还愣在这边干什么,啊啊”,这药起了作用,只见得蒋琦突然抓住心口的衣服,痛苦得叫了起来,甚是难受痛苦。安福见状故作姿态地关切问道,“少爷,少爷,您怎么了?”

蒋琦突然胸口一股热腾气流直欲从口而出,如万虫撕咬般痛彻,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溅了安福一身。蒋琦抓住安福的衣领,喘息道,“你这狗奴才给我喝了什么,啊啊”。一声痛叫之后,两眼瞪直,七窍中流血而亡。安福见蒋琦没了动静,不放心得把了把脉,见真没了脉搏这才安下心来。

安福冲出卧室,极力叫唤起来,“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哪,公子出事了。”众侍婢循声而来。通报蒋佑,得知儿子归去,失疯奔跑而来。见得儿子惨死,望着七窍流血的模样,蒋佑已然被这突来的噩耗所惊呆,抱着卧倒的蒋琦,静静地静静地不说不问缘由,只是头依靠着蒋琦,留着泪

安福一边故作涕泣淋漓,哭道,“老爷,小人本想来给少爷请安,顺便送药过来,谁料我进来之时见得李逍遥不知道在房里做了什么,还将我打晕,待小人醒来的时候,公子他已经已经”说罢又是一阵哀嚎。

“李逍遥,我蒋佑非杀了你不可。”蒋佑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滚,滚,都给我滚,不要打扰了我儿安息,滚滚”

安福这招栽赃嫁祸使得够狠够绝,此招一来结不共戴天之仇于蒋佑,二来自此之后必然仰仗自己跟魔教残足,三来待魔教与李逍遥斗得两败俱伤之时

话回蜀山,且说李逍遥实属无奈只得将韩玲打晕带回蜀山暂且安置,平缓其波动的心绪。安睡在蜀山西厢的韩玲朦胧睁开眼,见有女子在打点,忙起身一把抓住其手臂,激动得问道,“我这是在哪边?爹——,我要去救我爹,爹。”

女弟子扶韩玲坐到床边,抚慰那受惊的心灵道,“韩姑娘,你的事师叔都告诉我们了,人死不能复生,韩姑娘请节哀。就暂且在蜀山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吧。”说罢打一个稽首端着水盆出去了。

“师叔。”那女弟子推开门遇到李逍遥行礼道。

李逍遥进屋见韩玲久坐不语,悲怜之心上心头,道“韩姑娘,其实我将你打晕也是无奈,为了救你才出此下策,还望见谅。在你昏迷这段时间我去过韩家本想将你爹的尸体弄出来,可是去的时候已是什么都没有了,所以”

沉默不语的韩玲听到此,眼泪由面庞划落,滴在紧攥的双手上,哽咽着

深知失去至亲的那般痛苦,李逍遥何尝不曾时常浮现灵儿死在面前灰飞烟灭的场景呢,至死惟独留下了那支发簪还有彼此的骨血。那远在苗疆的女儿,心里多少的思念,那苦又怎等不煎熬。

许久之后,待韩玲渐渐平复了心中的哀痛,手持帕巾拭去残留眼角的泪痕,“啪”的一声跪在李逍遥跟前,道“李大哥,我韩家今遭此劫难皆由我而起,多谢李大哥此前鼎力相助,小女子在此谢过,但家父还有莲儿死得如此惨烈,我誓手刃仇人为他们报仇,多谢,小女子在此别过。”

李逍遥见韩玲突然跪倒,忙伸手将其扶起,听得其要下山找蒋佑报仇,心里自是不肯忙劝阻道,“韩姑娘,以你之力别说近蒋佑的身,就连城门也休想进得。你这报仇无非就是羊入虎口,以卵击石嘛。蒋佑此贼丧尽天良肆意杀戮,如此为祸百姓,为患天下。韩姑娘你且安心,在蜀山好生调养,我定会为你为死去的无辜之人报仇除害的。”

韩玲再三拒绝道,“李大哥,为人女者,杀父之仇岂可着手他人,让父亲因自己而死已是不孝,若不能亲手杀了那奸贼我又有何脸面,又怎对得起父亲莲儿他们。更何况李大哥已然帮我很多,不忍心再劳烦于你,请再受我一拜。”

细腰柳黛刚行跪拜之礼时,李逍遥双手扶住了韩玲。见其报仇心切说多无益,但又不能让其下山送死,遂迂回敷衍道,“也罢,你暂且先在蜀山休养几日,待身子调养好了,届时我随你一同下山彼此有个照应,就这样说定了,你好生休息,我走了。”逍遥正欲转身离开时,似乎忘记给韩玲《净心悟录》,递给她道,“对了,忘记给你这个了,这是本派的净心心法,你可随便翻阅,在你心情不安的时候看看它能复平波动的灵魂,静谧喧嚣的心灵。”

拜别待其走后,纤收玉指翻开暗黄的书卷,“心澄如镜,抱元守一”,依照着《净心悟录》的心法,韩玲练了起来,片稍之后觉得浑身轻松许多,内心也渐渐归于平寂,潜心修习,悄然得益。

蜀山的半旬眨眼便逝,韩玲身体已如初,身背家仇怎肯耐着干等,遂去找李逍遥,拜别下山。正如李逍遥所答应的,要随其一起下山找蒋佑报仇雪恨。

话说李逍遥无奈之言,如今也只能随其下山,往蒋佑处而去。至于州府内衙,士卒羽林,畿守严密,蝼蚁鸟虫莫不能进出。盏茶功夫便是一班换岗,刀斧手如林大敌般警惕着。府外驻扎官军以策应时变。府衙厅内,蒋佑甚为怒火,将手边的茶盏碎摔于地,大怒道,“一帮废物,这么久连个人影都找不到,养你们这些饭桶有什么用,气死本府了。”一兵卒进报道,“大人,”一兵卒抱拳稽首倒,“魔君洛溟已至前厅。”

蒋佑听得是魔教少主来得兴奋不已,起身整理衣角,命人收拾零碎,便往前厅迎接尊驾。怎见得魔君长得:

盘头冠,飞凤结,着黑袍,腰束白玉带。面白而无血色,唇朱齿白,鬓发垂,英风赳赳,气宇昂昂。真乃一魔教少主气度,冷色无情。

“尊驾到此,有失远迎,万望恕罪。”蒋佑自后堂而来,见魔君打一稽首行礼道。

那魔主不语,不屑于蒋佑的存在。高傲之气为蒋佑内心很不满,虽说不满但依然佯笑恭维。洛溟扬袖而作,自端一茶杯而饮,冷着蒋佑,许久依然不言语。蒋佑躬着腰,冷汗直从脊梁冒流,头额汗珠漫滑。

“少主一路辛苦,就让下官给尊驾安排筵席,为您洗尘,您看”,蒋佑抬起眼瞟了瞟洛溟,观颜查色。

“废物,鸳鸯戏水虫蛊是何等奇毒,世上无药可解,你竟然逃了李逍遥,知道本尊最恨甚么?”洛溟大怒,起身一把掐住蒋佑的脖子,充满杀意眼睛直直盯着他。

蒋佑见状吓得哆嗦起来,求饶起来,“尊主饶命,尊主饶命,小人,小人,谁料李逍遥武功如此了得,我等不是其对手,故而逃了这贼。再说,小人误将鸳鸯戏水虫蛊施在了韩云那老不死的身上了,本想以此来诱出李逍遥等人一网打尽的,可”未等蒋佑说完,蒋佑已然断了气,倒在了地上。洛溟冷冷说道,“如此废物留着何用。”

“大人大人。”师爷安福从外堂走进来,见知府蒋佑躺于地,心想定是被魔主洛溟责罪所杀,上次蒋佑教计于他,让其找得魔主洛溟夜袭韩家,安福故意未去从而致使走了李逍遥。本想魔主怪责蒋佑,感激不杀之恩的蒋佑定然竭力追杀李逍遥。这二来仰仗自己到时大权在掌,这下更直接杀了蒋佑,把握大权的时机已然到来,这败家公子死得也是没白死。介于对府衙事务的了解,魔主必然仰仗自己。“尊主,小人安福,当鞍马左右,为您效力。”

安福跪倒在地,头磕于地。突感到有只脚践踏于右肩,听得,“狗奴才,倒得蛮快的啊,旧主刚死,便认新主,好,很好,我喜欢,哈哈哈哈,那便做本尊之犬吧。”哆嗦得安福声音也跟着颤抖着,“主人,汪汪汪”,安福学着犬吠叫唤起来。

“好,好,果是只好狗,来,将这废物丢至野狗林去喂狗。”洛溟伸出手,唤狗般使唤起来安福。安福爬了过去,低着头任由洛溟安抚着。此过不表。

且说李逍遥与那韩玲步徙数日,便行至这野狗林,连日来的赶路二人都觉得有丝饥渴。由是故而歇足饮食,不消刻,听得林中群狗吠腾。李逍遥望去识得那是众狗挣食所致,只见一黄狗对峙群狼狗。众狼狗气势凶狠,目锐视尖,团起围住那黄狗。但见那黄狗目光凶烈,以电闪雷鸣之势,横击纵打,不给众狗以招架还手的机会,那狗也甚是灵便,招招制敌,招快如电闪,打得众狗落荒而逃去。

李逍遥不禁说出声来,“真是只灵犬,有此狗为伴此生,吾不孤矣。”

二人走近,见那黄狗旁边躺着一人,那人自是死去,被狗咬的血肉模糊,但模样依稀可见。韩玲见是仇人蒋佑,恨由心生,便拔剑便去刺,李逍遥见此拦住,“人既然死了,而且被狗噬得死无全尸,该当是他的报应了,恩怨相报何时了,韩姑娘,把剑收起来吧。”

“就这么死了这狗贼,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待我割下其头颅祭拜枉死的家人。”韩玲执剑。逍遥忙住道,“不可”

“汪汪汪”那黄狗见韩玲持剑,敌意地叫唤起来,眼睛警惕着盯着二人。

“狗兄莫急,我等并无敌意,只是认得此尸首”逍遥转移着黄狗注意力了来,放松其警惕。后念起咒语,将黄狗封印收于布袋中。“狗兄就好生在这布袋之中待着。”李逍遥又道,“蒋佑作恶多端遭此横祸自是报应,但是何人所为呢?韩姑娘且慢,你且看他咽喉之处有道血痕,想必是遭人掐断咽喉气管所致。”

逍遥突然发现蒋佑咽喉处的血痕道。韩玲道,“不管是谁,此人杀了我的仇人,也算是替我报仇雪恨了,父亲与莲儿在天有灵该瞑目了。”韩玲又想起逝去之父亲,又是一通哭泣。逍遥问道,“既然仇已了,不知韩姑娘何去何从?”

“我已是无家可归,红尘再无眷恋,若不是李大哥一路护着我恐怕我早就死在蒋琦那恶人手上了,恩人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韩玲俯身欲跪,逍遥一把抓住,韩玲望着逍遥,深深得望着这为自己拼命的男人,早在凌阳之时,便对其鸾心所动,再遭逢此浩劫,对其更是患难见情。

逍遥面色尴尬,脸红热涨了起来,忙松开手道,“如今蒋佑已死,就将其安葬了吧。虽然次贼甚恶,但我们任其曝尸荒野跟此贼又有何区别。”韩玲道,“嗯,李大哥说的是,那就把他葬于此,便宜这厮了。”

二人将那蒋佑安葬之后,天色渐晚,商定之后先到州里找家客栈安顿,后事再定。二人吃完酒菜便各自回房且过不表。

话说自二人进城便被人识得,早报于安福。安福见二人自投罗网甚是开心,暗自策划起抓捕计划来,好在洛溟面前表现一番。再者若能除去李逍遥甚好,若不能便叫洛溟出马,不管谁胜谁败于己没有任何害处,届时自可坐收渔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韩玲遁空门修道,云凡来蜀山试炼

话说夜至三更,安福着刀斧手夜袭客栈屠戮李逍遥韩玲二人,命来道所遇阻挡概当杀无赦。安福行至洛溟闭关密室,立于石门外,手掌灯盏,黔首禀告道,“主人,据报李逍遥已在安然轩落脚,小人已经派刀斧手前去截杀,但小人怕怕不是李逍遥之对手故而前来问计于您,主人。”

“知道了,你且去。”石道传来阴沉之音,在这暗沉石室里回荡了来,顿时感到一股凉意由脚而上直冲脑门。

石室内,洛溟盘膝而坐,抱元收气,擦拭去嘴角残血,阴森之脸面上生冷道,“哼,李逍遥,今日我练得破天第九重,任由你之御剑术能奈我何?今日必报杀父之仇,等着受死吧。”

安然轩客栈,韩玲早已入睡,李逍遥卧于榻上,手持发簪回忆重重往事。突见屋外闪过黑影,感觉到阵阵杀气飘来。逍遥顿感不妙,忙至韩玲房间门外叫醒韩玲。

“韩姑娘,你且待在屋里,有刀斧手”未及李逍遥说完,霎时暗器飞射,如毛雨般嗖嗖直朝李逍遥而来,叮叮当当俱被挡射出去,钉在木柱门阀等器物上。暗器所粘之物俱腐蚀散发难闻戾气。李逍遥不解何人下此毒手非要至自己于死地,杀手见暗器伤不得李逍遥身,便由屋顶纵身而下,手持利剑刺将过来。此正战间,安福驾青骢马,手持两根狼牙棒,亲率人马围住了客栈,灯球火把照耀天地通红,喊杀连声,山摇地动。

但见屋内战得,逍遥持剑在手,刃指杀手,杀得天崩地裂,鬼泣神愁,器来剑挡,李逍遥身如凌燕,游走杀手刀斧之间。直杀得那些黑衣人无力再战,身心疲惫,李逍遥卖了个破绽,直教众杀手毙命当场。正欲敲韩玲门时,只见得韩玲房间门悠然为风吹开,由里传出声来,“李兄好身手啊,不知如此好的身手能否从本尊手中抢走韩姑娘呢?”,随声而来,只见洛溟手劫持着韩玲慢慢走出来。

“是你!!”李逍遥识得是洛溟,持剑道,“你这厮意欲何为?速速放开韩姑娘,我等之恩怨与她无关,你欲杀之人乃是我李逍遥。”

洛溟大笑起来,“你李大侠亦会求人么?见你如此紧张她,想这赵灵儿新死便如此急着讨新欢啦,寂寞?”听到这话着实让李逍遥急了,怒道,“住口!”

“哎哟,李兄莫急,你如此紧张这小蹄子,我又怎好如此轻易放了她去?”,洛溟手掐得更紧,直逼韩玲喘不过起来,惹得痛苦得挣扎起来。李逍遥道,“洛溟,汝究竟想怎样才肯放了韩姑娘,只要能放韩姑娘过去,李某任由你处置,绝不还手。”李逍遥开始央求洛溟放手,其自觉亏欠韩玲甚多,如今她家破人亡又怎可再因自己而死,故而无论如何都要救得韩玲,哪怕选择自己去死。但见李逍遥将剑丢弃一边,放弃抵抗了来。

“那好,本尊便应你之求,速速受死吧。”是时,洛溟将韩玲推至一边,运气施法。顷刻间风云涌动,尘土飞扬,木器晃动,一道气波直冲李逍遥。

霎时间,那气波冲击而来,韩玲见此大叫一声“不要,”,直冲过去抱住静伫之李逍遥,替其挡住了这名叫破天的功夫所发之无穷力量。

顿时昏天黑地,灯火俱被洛溟破天第九重之功力震灭,黑压笼罩了一片,李逍遥虽未受直接冲击,但也身受重伤昏迷

“后来呢,后来呢?小蛮,你快点讲呢。后来一贫道和长韩玲如何了?”为小蛮如此吊着胃口,姜云凡急问道。

“你个大笨贼,后来当然外公跟凌音没事了。至于他等如何逃脱,我也不知道,外公说那片记忆没了,待他们醒来之时就已在蜀山了。无家可归的韩玲就出家于蜀山,道号凌音道人,便是现今蜀山七圣之一。”小蛮解释道。龙幽道,“讲得如此之多,我等也是累了,还请小蛮姑娘带我等去见你家外公一贫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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