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祭都魔宫思龙溟,投石问路以追踪

诗曰:

败枝叶逝残蛛丝,古道西阳落马迹。

本是人间茅草屋,何来他界宫苑物。

因果伦理皆有法,苟为埋汰难为掩。

魔宫问道踪寻觅,昆仲遥面不相识。

魔界祭都不比人间,此处本无霞光瑞彩万千,四季气候之替更。没有桃红李白莺嘹呖,万紫嫣红燕呢喃之三春之光;无焦金流石赤日炎,烈日杲杲鸣不断之夏天;亦无霜天红叶枫尽染,无边落木萧萧下之秋高气爽;更无银装素裹白雪茫,万里雪飘千里封之数九隆冬。

祭都城郊焦土贫瘠草木难生,道渠干涸露地床,枯骨遍野卧荒原。铁锁连钩万丈渊,木嫁天路通神魔。

“站住,来者何人?”祭都城门守卫架刀拦阻,异样之眼神上下打量一番接着道,“见尔等妆束非我魔都之人,必是异族他类之人,不知来此何为?若要进城出示文牒,否则以蓄意妄为图谋不轨之罪名将你等处以极刑曝尸荒野,受得风蚀沙掩。”

城门守卫拔刀威吓,目色凶煞,狰狞而视。竟不知站于其前之人并非他人,乃是皇族二皇子龙幽是也。真是:无知差役羁过往,不识国都君王颜。

“大胆,连我朝二皇子都不认识,瞎了你的狗眼!!废物,快给我退下。”但见急来一守城官,身着甲胄革履,手奉皇城通行令牌,立跪龙幽跟前道,“二皇子在上,小人不知殿下尊驾到此,有失迎候,望祈恕罪。”

守城卫兵见守官跪拜,个个惊惶,人人跪地,声求恕罪,五体伏地,莫敢抬头仰望天颜。

守城官颤抖不已,龙幽接过其手中之通行令牌,未曾降罪于厮,径往皇宫方向而去。城守跪地眼望二皇子龙幽渐行愈远,冷汗浃背自汇流,深呼寒气欲凝霜,一时释怀心忧,皆感福大命厚,无量福禄。

魔都街道,鲜见黎民百姓,市井商贩,整座祭都城笼罩于一片压抑气氛之下,毫无生机可言,无异于一座死城。

走近皇城,侍卫官一眼便识得龙幽,忙跪拜道,“殿下,您终于回宫了,这些日子可急死小人们了,我等找遍祭都各角落俱找不到皇子殿下下落。为此大祭司降罪我等,惩戒我等办事不力之过。今日殿下得以回宫乃我朝大兴之事,容小人入内禀报大祭司。”

“退下”龙幽一声呵斥,惶恐宫人,但见那宫人趋身跪倒于一边,身抖发颤。直至龙幽走远方才起身晋报大祭司魔翳。

“好雄壮的宫殿,好生别致,与开封皇宫全然不同,这便是你自幼生活之地!”小蛮走在宫闱之中,见宫阁巍峨,琼楼玉宇,玛瑙砌就栏杆,明珠妆成梁栋,夜现光华,照耀瑞彩。不禁为其瑰丽宏伟嗟叹。

“宫门深似海,此间多少愁苦谁人能知晓!”龙幽忧叹道,多少过往之事俱随风尘而去。岁月空残满目苍夷之阙阁与那永世无法割断的血脉相连。真是:

无尽宫廷龌龊事,尔虞晋身论权谋。

未央奉主悦龙颜,承子颐养为人尊。

宫人途遇龙幽俱跪拜九叩,行宫廷大礼。及待侍卫官禀报大祭司魔翳之时,魔翳正焚香拜祭先祖,粉烟缭绕香案,氤氲袅璇。魔翳脑中变化万千,浮尘记忆涌上心头。

回想当年魔君龙溟新立,政局不稳。不安魔界,本是以强者为尊之地。魔族各方势力岂会坐失此大好良机,暗流涌动,他族妖类滋扰肆虐,欲灭夜叉族新立王朝。然复加国疆水脉断绝,饥荒弥布,饿殍遍野,黎民百姓身处火热之境地,真是内忧外患,多事之秋。

身为皇族血脉,肩负江山社稷,为王者岂会不知那高处不胜寒之理。个中滋味亦只有龙溟知晓。

魔翳觐见拜首道,“魔翳拜服吾皇陛下,身为我朝祭祀却莫能解除旱患,魔翳有罪,望祈降罪以安吾心。”魔翳跪地俯伏,黔首告罪。

“大祭司快快请起,我族水脉断绝乃不是你之罪过,你毋须自责。本王已然查明事由,我族水承人间地下暗流,百年未曾间断。如今突然断绝,定是他人作祟,不知大祭司能否用占卜之术将那罪恶之人卜算现形?”龙溟问询道。

“回陛下,魔翳已用周易之法透乾坤珠得知水脉断绝乃由他族有心之人将水灵神脉断碎,毁了我朝水脉意在灭我族人。”

如此道貌岸然,深藏不露之人,他人岂会知晓水灵神脉乃是魔翳度幽冥六度空间借助天魔杵神力将其毁碎。从而致使夜叉族人无水菏泽,此来必使祭都民怨四起对新朝王室大失所望。其后再出使魔界其他各族,利诱威逼而结下城下之盟。届时内忧外患,此等境地对于一新君而言可谓是忧愁无限。如此算计,龙溟岂会知晓。魔翳,先皇托孤大祭司,龙溟身边唯一可信之人。却整日在算计着如何将其皇族毁灭。统治夜叉族并非其目的所在,其目的何在?此过不表。

“岂有此理!谁人如此枉为胆大,视我朝为无物!”龙溟大怒,拍案勃斥。

“陛下,请息怒,现在首当之计乃是想办法解除旱患以粉其阴谋。先安民心,民心失而国不将国啊,陛下三思。”魔翳谏道。

“如此旱灾,连大祭司都无法解除,那还有何人能解,为之奈何?!”龙溟摇首叹息。

“陛下莫急,不是全无办法。有一法倒是可行,不过”魔翳复来算计道。

“何法?速速道来。”龙溟闻言说有法可解危机,急问道。

“此法过去凶险,恐难以达成。人世间有四大神器,为轩辕剑,女娲炼彩石,神农鼎,风火雷土水五灵珠。中有一神农鼎倒是能解危难。然神农鼎为蜀山镇山之物,蜀山七圣之功力更是不可小觑,若要夺得神农鼎恐非易事。”

“即便是刀山火海也要闯,身为皇族之人,身系天下苍生,岂可贪生怕死畏缩不前。”

“不可,陛下身系社稷不可只身犯险,若有损失,魔翳我如何向先皇交代,请陛下以皇朝为重,打消此番年头。”魔翳跪地道。

“我意已决,大祭司休要再言。”

魔翳佯作劝慰阻拦,却是生生将其逼上一条不归之路。龙溟暗使蜀山如何盗得神农鼎此过不表。

但说龙溟盗得神农鼎受伤被青鸾救得,过着抚琴吟诗,诵词歌赋无限逍遥的山野生活。谁料突来魔翳带领羽林幻影枭兵将湘水之湄团团围困,且听其道于龙溟。

“魔翳身为先皇托孤大祭司有责辅佐陛下匡正天下,然陛下弃夜叉百姓于不顾在此间与这人间女子厮混,实乃有负天下子民之信任。魔翳恳请陛下当弃此女回往祭都,夜叉族需要陛下回去执掌玺印以解除危患。”

龙溟深情望着青鸾,毅然回绝魔翳道“魔翳,劳你带着神农鼎回魔界去吧。龙溟自感有负父皇嘱托,未能如其所愿做一贤明之君。本王已书好禅位诏书,诏言将王位禅让给皇弟龙幽。望大祭司今后尽心辅佐,以正我夜叉族神威。至于我便留在此间与青鸾过那山野生活。朝野之事实在劳心劳肺,我早已厌倦。大祭司请回吧!”

“龙溟,你身为夜叉族九五,受位于先皇,今日为此女子便将皇位轻言禅让,有违先皇遗愿,有愧于夜叉百姓。魔翳世受皇恩,福荫无边,今便做了那犯上悖逆之事以报先皇之恩。幻影枭兵何在?将龙溟拿下带往祭都。”魔翳怒对龙溟,命幻影枭兵拿将龙溟道。

幻影枭兵并非夜叉族人亦非魔族妖邪,其乃是伏羲神化之后,由其诟气凝集而成,游走六界之外,后为魔翳所收得组成战团,此兵团战力如何无人知晓,更无典籍考究查证。幻影枭兵本非六界之物,故封印魔咒对其而言俱是无用。其故能任由穿越神魔之井来往人界。

此刻,魔翳率幻影枭兵来此用意何在?乃是由于幻影枭兵并不识得龙溟,而其只听命于魔翳一人。只要魔翳一声令下便是天地颠覆,日月变色。仅凭龙溟其功欲想敌过幻影枭兵那简直是以卵击石无疑送死。

但见幻影枭兵化身无形黑煞之气,无形无相,捉摸不着,游走天地之间。只听闻耳边呼啸凛冽之音,乌云笼宇宙,煞气绕乾坤。风鸣之声唤在空,肆虐山林任东西。乾坤颠倒须臾间,玄黄之术各不同。

突来一电掣长空,龙溟躲闪,顷刻齑粉巨石。如此明击勉强躲得过,殊不知那幻影枭兵善读人心思,其绝技却成龙溟致命一击。怎见得那幻影变术如何,《西江月》有云:

乌影暗笼湘水,幻化风尘谷涧。世外枭兵斥紫电,化身人形惑君心。难辨红颜俗事,丧魄丢魂迷世。自此分离无限期,阴阳相隔难越。

顿时一场风尘来袭,刮得混天暗地目无视,日月无光,若昼夜黑罩。不见了魔翳与那幻影枭兵。惟见青鸾卧倒于地不醒人事。龙溟见状速跑将过去,怀抱青鸾,唤醒其道,“鸾儿,鸾儿——”

但见青鸾憔容无色,睁开双眸,气息微弱道,“龙溟,刚发生何事,顿时天地昏暗,不知怎的就昏将过去了。”

“不知为何?突然不见了魔翳与那魔兵。”龙溟道,“鸾儿,是否觉得哪里不舒服。”

龙溟双眼凝望青鸾,但见一道戾光闪过眼前,瞬间变化非常。龙溟若失去心智般忘乎所有,怀中青鸾化逝黑烟。

如此便教幻影枭兵带走,往了魔界祭都。

“禀大祭司,二皇子已到正德殿,与殿下同来三人,观其打扮装束像是人界之人。”一魔兵进得祭祀宫禀告魔翳道。

魔翳闭目挥手一掌,一道道力直击灵牌,直将龙氏一脉之神灵牌位击个粉碎,吓得是宫人为之震惊恐慌,惊得是冷汗直冒,微颤一边不语。魔翳死寂般伫立,若有所思。

正德殿,台高插汉,玉阙珠楼,雕檐碧瓦,亭台叠叠,辉煌闪烁。殿内汉玉妆成,明珠镶嵌,夜放五彩光芒,宫人绮罗锦绣,洁玉粉黛,侍奉左右。

云凡干人坐定,侍婢奉茶。但听龙幽气道,“宫中何人如此胆大,竟敢行如此犯上作乱之事,悖逆君臣纲常之道,其罪当诛。”

“天网恢恢,冥冥之中一切皆是定数。既然此人不慎将禁宫通行令牌遗丢茅屋之中,那便是老天给我等之暗示,既是宫中之人所为,说不定龙溟便在这祭都皇宫之中。”云凡替龙幽排忧解难道。

看着龙幽心焦如焚之模样,芳心暗动,大失以往顶嘴一贯作风,慰籍道,“虽话说如此,然龙溟乃一国之主,皇宫之中人烟稠密,且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将国主藏匿而不动声色。想必此人并非等闲之辈,难道是!”

“是——大——祭——司!!!”四人是你望着我来,我望着你去,皆是面面相觑,齐声说道,俱把大祭司魔翳怀疑起来。

“可是大祭司为何如此。父皇临朝之时,受尽恩宠为先皇肱骨,万事俱与之决策,及皇兄临位,更是对其仰仗有加,内外之事商议方定。托孤大祭司,荣耀厚天,龙幽不懂为何其还要为那忘恩负义之事,深为不解。”龙幽搔首踟蹰,意犹朦胧。

“既疑作是大祭司魔翳所为,何不将令牌教于他,且试他一试,观其如何面容。若其有为此事必会有所变化。”雨柔献计道。

好个投石问路,此计一出能否如愿,且由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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