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龙溟与怪功归尽,失亲人重回蜀山

诗曰:

月掷广寒送秋霜,长相阴缺鲜满盈。

晦魄环照何劭美,祸福旦夕渺卑微。

山地崩摧拉枯朽,心胆寒疮痍满目。断石犹若霖雨下,地晃晃,谩道陡壁催裂。洞满覆,怎教流水无情。真一混沌世界,愣作无边事端。间或巧合机缘,焉知祸福依傍。

所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但说姜云凡骑驾魔物之上,一把灼言剑深刺于其身。那魔物概是痛苦难当,吼叫非常,拖撞云凡狂摆不已。远见那物猛似熊罴,形庞若丘,肢生九节,血口獠牙,头生犄角似鹿茸,一双尖利之目让人望而生畏。

“小姜,可是小姜?”龙幽定足而立,晃荡中唤喊问道。

“龙兄且走,此物甚为凶张,其力能拔山河,掌能摧石为粉,口能生浩汤之风。虽其有盖世本领,然已为我所伤。”云凡紧握灼言剑,身随魔物摆浮,冲撞壁岩,续道龙幽,“雨柔身负重伤,托付龙兄好生照料,待我将这魔物收拾再与龙兄把酒欢聚。”正说间,云凡以真气罩住昏睡不醒的雨柔,稳落于龙幽前,此过不表。

单说云凡于魔物颈脊,以真气护身,随其冲破坚石障碍,径直而上直取六冥皇宫。好劲道,但见玳瑁瓦砾散零,碎栋梁,坍塌广厦千万间。玲珑奇珍无数,满目琳琅化乌有。呜呼嗟叹,琼楼廊檐,倾俄脆倒旦夕。

云凡拔出灼言剑,借力翻腾,一跃而上。怎见其跃如何:

蛟龙出深潭,锦鲤跃浅江。一时豪杰彻开水帘,身如燕,影追无踪迹。怒气凌空怎按捺,除却魔障便神明。俯冲来,执神剑,正邪两立真章见。

话说云凡此俯冲一剑,龙形虎气,御剑乃合一,疾胜流矢之辰,划过水际生狭缝。未及魔物反应展开防御之时,剑已来至,刺得真切,痛得彻底。六冥皇宫久荡其哀嚎之音。重击之下竟也难支,轰然倒伏于湖底,不见动弹,未闻声息。

收剑回气,疾步于雨柔,手抚苍白憔容。雨柔微睁其眼,面面相觑,绵绵情意,云凡且说道,“雨柔,可感不适?”

雨柔只将头摇,红颜为君一笑,已是回答。云凡四人自来此六冥空间,分别多时,无穷话语倾倒不尽,此过不表。

且说那魔物受得云凡一剑溃击,不言其该当气断,但说身负重伤乃是常理。然也,重击之下,魔物各处筋脉俱遭震碎,废残无用本勿疑。岂知悖理雄起凶愈残,本性狰狞挥极致。真是魔翳好贺礼,发难不成怎罢休。

该当龙溟身随青鸾而去,劫数难躲神仙难救。表说你我共聚话长,历来艰险俱为道来,险象环生,阴影重重。与道飘渺无极世界,实乃步步所设阴谋。正是:

魔翳勾心巧作无缝衣,众人睿智与善不防祸。

魔物猛睁其眼,戾气甚嚣,蓄势待发,好一个铺天盖地突袭,偌大身躯压阵而来。身未至,影先来,恶煞非常吟咆哮。神抖擞,威凛凛,不达目的不罢休。

“小心,你等且退,我来拒挡。”龙溟飞将,化作烟霾围聚魔物,困以漩涡,莫使其前进分寸。那物困其中,懋大之躯竟能抵御,未能伤其,冲撞以脱窘困。

狂卷吟啸,只卷得昏天暗地,礁石残瓦与之俱来,粘在一处,莫能分解。瓦当支碎,宫苑破败不堪,传来龙溟声语,作亡别之音。

“龙幽吾弟,皇兄自来深感有愧于你。先皇崩而吾未及为兄之道,致你孤零无依,为溟牵绊。逍遥于世实无颜面于先祖,故而禅位于你。吾深知你乃放浪之人,无意国政之事。推你临位,溟之过也。方今,青鸾为吾而死,龙溟甚悲,无意苟活,去意决然。此魔物甚为骁悍,是时已是不支,为救你等惟有与之共殒。”

“皇兄不可”,龙幽欲飞身遁进相助,却被龙溟发以祭都一般云状漩涡将众人困住。龙幽挣脱无力,噙泪相阻莫能。

“小幽小幽,且听我言,此战吾已难全身而退,溟去之后,望御弟能以江山社稷为重,保住祖宗基业,莫使魔翳阴谋得逞。弟有诸位好友相助吾甚感慰藉,望你等好生相辅,空匡正义,啊,小幽永永别了。”

强烈光晕迸射,众人睁眼之时已身在祭都皇宫之中。龙幽悲鸣,声声力竭,“皇兄皇兄”

祭都皇宫夜空,飞来一物,形似流星,落于龙幽掌心,定睛望去乃是雕镂“溟”字之玉佩。幽睹物思君,愈加悲痛。云凡侍旁劝慰,感慨人生无常事。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再看自己,何以安身事外?哪朝别去,徒留雨柔空怀伤。即是如此,然为雨柔刀山火海也心甘。龙幽悲伤,众人慰劝,此过不表。

话说祭祀宫内,魔翳于乾坤珠中知晓一切,只恨不能将龙幽干等斩草除根,龙溟化了齑粉,心中不悦,此计难成,再生一计。忽有使来报,入殿,俯伏拜道,“禀奏大祭司,二皇子干等已在玄广殿外,当如何处置?”。

魔翳静立,挥手示意道,“命宫卫将一干人等驱逐,赶往人界。”

宫卫得令,再拜首,身退抽调羽林甲士来堵众人。昔日奴才今认作他人奴,风压墙头随风摆。个个穷凶极恶,剑拔弩张不识旧主。为首一将,身穿凤尾冠,金甲胄,进前叩首道,

“二皇子在上,卑奴拜叩。大祭司有令,你等图谋不轨罪不容诛,念及二皇子乃先皇爱子,大祭司承蒙故恩,特敕令,命你等速离祭都,否则不念旧情予以缉拿。卑奴遵命来宣,望二皇子体怜我等难处,速速离开此处,也不枉我等多年追随。二皇子殿下”

众甲士齐叩首恳求,龙幽眼观在心,实在不忍伤害族人,更何况俱是多年追随皇室之忠诚甲士,遂决定与众人离开祭都这是非之地,待他日时机成熟之际再与魔翳清算。为今首要之事便是集齐神器拯救蜀山匡救天下苍生。

众人再过神魔之井,锁妖塔,重回蜀山禁地。

镇守蜀山禁地之弟子警觉,耳听八面,眼观四方。“蜀山禁地,谁人擅闯,鬼鬼祟祟定非善类,速与现身,否则休怪刀剑无情。”

“苍月师侄,剑下留情,乃是我等。”云凡怀抱雨柔自锁妖塔中走出。及见是小蛮龙幽,苍月速来稽首,听道。

“不知是师叔在此,苍月无礼之处还望二位师叔见谅。锁妖塔非比往昔,师尊令我等于此严守,莫让妖物逃出锁妖塔为害人间。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怠慢。”

“苍月师侄亦是为苍生着想,我等是不会计较于你,且可安心。”说罢,龙幽等人回蜀山各作休整,不题。

话说蜀山大殿内,掌门太武盘坐正殿央,一贫侧立其旁,眉宇间多生沟壑,概是为凡垢所累。江湖事,胸怀天下,高处不胜寒。

“师兄,为人师者岂能让小辈去犯险寻器解危。更况俱是涉世未深,不经事体之乳臭孩子。让他们饱受离别伤痛是否有些不妥?再言现蜀山正值多事之秋,一贫于心不舍。”

师兄太武抚须不语,长吁一口气,“将寻找神器之重担压于这些少年身肩实为过也。然吾察言观色洞悉秋毫,见此些孩子有过人之处,确为可造之才。遥想当年一贫你漂泊江湖,侠骨豪情,也不过二十啷当岁。”

“可是”一贫再言,却被太武挡回,“一贫师弟,寻找神器之事俱交给云凡他们吧,我等为师者背后帮衬便是。其之成长关乎蜀山命运,须经世事磨练方能成栋梁之才,断不可将其凛然正气扼杀于溺爱汪洋之中。”

“外公——外公——”,殿外传来熟悉之音,非是别人,乃小蛮是也。

“丫头?!是蛮丫头来归?”一贫耳来久违之叨扰,自小蛮别来,不胜清静,深感不适。喜闻小蛮回山,难掩心欢,出外相迎,及见小蛮憔悴面容,不禁心疼道,“今早便见喜鹊吟梢,原来是小蛮丫头归来,”一贫眼噙细泪,继续道,“见你憔容满面,是否安好?他等是否安好?”

“外公莫急,我等俱安好如初,且回殿内容我悉数道来与你。”说着,随一贫入殿,将所经遭遇俱告知于一贫,太武。

太武二人不意短短数日竟发生如此之多曲折事。于常人莫道数载,即便十载亦非有其之精彩。抚须嗟叹,搔首感慨,人生如戏,一出唱罢一出逢。

话说蜀山弟子厢房,雨柔受得重伤卧于榻上,气息微弱,云凡苦守其旁。手牵玉葱,冰肌玉骨面饥瘦,聘婷秀雅色憔悴。面剪水双瞳,淡扫峨眉,微涡梨颊,红颜为君博一笑,浓情款款,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而说龙幽,则孤自一人关于房内,手持龙溟玉佩,往事幕幕重现,泪如泉涌,五内俱伤,人琴俱亡之痛,哀哉。

预知后事如何,且由下卷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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