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得神鼎水怪惊现,云凡驾兽动天地

诗曰: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似无奈月圆缺。

长爱绵绵无了穷,剪理不断还乱空。

“去时已到,青鸾心纵有千般不愿为今也是无奈,然在身形消散之际还能与君相见,已是足矣,甚感慰籍。”青鸾洒泪手抚龙溟素容,道不尽之言语,诉不尽之肝肠。有道天公难作美,油尽灯枯薪火灭。我自漂伶世浮沉,风雨江湖赤子情。

回肠九转绕百结,泪如泉涌潸雨下。龙溟哀似涌潮,喜来重逢却成永别。望着那散若繁辰,悲愁垂泣消去之青鸾,何人不悲,何人不苦,奈何世道不端,徒剩哀容惨淡。

“龙溟,将青鸾了忘,倘有来生愿妻君,长相厮守共婵娟,君自珍重,去矣”

云昙殿氛似凝霜,个个憔颜,惟听青鸾之音久绕,回响不绝。龙溟骨立仍怀拥,怎忍青鸾飞灭之实。痛不欲生,心有随其而去之意。

“狗贼,莫管你是殁世或是龙溟,滔天罪恶岂容避掩不提。害我父皇,毁我王宫,此仇不共戴天。今日空桑要为因你而死之人血恨。”

是时,空桑手持明晃宝剑怒指龙溟,目视锐利,切齿咬牙,盈充仇恨之意。

“空桑姑娘,你你这是”龙幽见空桑手执宝剑,为之惊语,欲要上前拦阻,却被空桑威胁之言住止,但听其道。

“龙公子止步,若再近一步便叫这厮见血封喉。莫要怪我不讲情面。”

“空桑姑娘,休要冲动伤了皇兄,在下止步便是,止步便是。”

龙溟毫无半丝抗拒之心,否则以其功力又怎是空桑能敌得。无非为悲痛任人宰割罢了。“空桑姑娘,在下实在罪恶,魅惑心智为尽不齿。杀你父皇诛你宫人,让你等竟遭险厄。就连皇弟龙幽亦予以加害,险些酿成难挽大祸。在下实感痛心不已,惟有以死方安灵魂。空桑姑娘动手吧,吾乃你之杀父之仇人,莫作迟疑。”

空桑挥剑去斩,毕穷余力,其势甚凶,惊得龙幽直叫道,

“皇兄不可之说!空桑姑娘剑下留情”

正当时,刀剑逼至龙溟眉间而止,龙溟闭目以待受戮。一旁龙幽已是满身香汗,小蛮则以手遮目不忍相视惨状。此刻,形如紧绷之弦,噤若寒蝉。

“如此将你生杀,自倒是一了百了,作死痛快。如此岂不便宜于你,而今青鸾姑娘因你不得永生,万劫不复。权且留你苟活,受尽至爱离逝之苦,于煎熬中残度余生。”

宝剑挥落那刻,空桑已是明白此一切皆不是龙溟本意所愿,不过为他人一傀儡罢了。龙幽苦寻龙溟多时,倘将其诛杀报仇于心实在不愿,故而如此说辞。

听闻空桑无意报仇,欣喜去拥,道来,“皇兄,可知将你寻得好生酸苦,而今兄弟重逢,得亏父皇之灵宗祀眷佑。就有千言万语,恍若黄河之水倾倒不尽。”

不表兄弟重逢,不醉不休。且说祭都祭祀宫内,乾坤珠将六冥空间具事倒影,魔翳观在眼,忿怒能平,袖挥甩去玉杯击于壁墙,瞬间齑粉。

“好个兄弟相逢如此奭大喜事焉能不贺。待本祭司遣送一份盛礼。”魔翳冷目幽光,眼盯乾坤珠寒笑不已。

且说龙溟将往来具细皆告知于龙幽等人,听得众人无不愤慨,怒不可遏。但听龙幽道。

“不想大祭司竟如此大逆不道,实在有违臣纲,亏我还将其侍作肱骨,奉作亚父。然其早已位极人臣,享尽福禄,其有何所求意亦欲何为。难道难道毁我宗庙社稷,图冲王位而来?”

“大祭司暗藏大志,心存祸胎,老谋深不可测。把话你我兄弟,使我二人残杀摧残,自中谋利,足见其险。后遣为兄来此六冥王宫,藏身于此,概是让皇弟出祭都相寻,自此便步步身陷算计不能自拔,好个蚕噬毒计!”

“此账定要与之清算,清君侧以正朝纲。”龙幽忽想来一事,忙问于龙溟道,“龙幽有一事相问,不知皇兄可曾擒拿龙幽两位好友,一男名曰姜云凡,一女名曰唐雨柔。我四人皆为皇兄自祭都卷带至于此,尔后辗转失了二人踪迹,心下甚为担忧,不知二人安危如何,是否安好。”

“不曾见过二人去向,料想断是在六冥某处。悉数俱怪于我,乃是我害得你们四人分散,皇兄痛心,悔不当初。”龙溟捶胸顿蹙,深为懊恨当初所作所为。

“皇兄毋用如此自责,云凡雨柔俱是吉祥之人,二人定能逢凶化吉身保无虞,皇兄且可宽心。”龙幽忙安慰龙溟道。

“此行祭都一来为寻你,这二来乃是为寻神农鼎,不知龙兄可知神农鼎身在何处?”小蛮走来问于龙溟。

“神农鼎身在”

龙溟正欲说时,空桑打断道,“龙公子,你等自去。重返王宫心生涟漪,空桑欲去祭拜父皇,恕空桑不能相陪,好自珍重,后会有期。”空桑作揖,往宫殿深处而去,且过不表。

但说龙溟、龙幽、小蛮一行三人去取神农鼎,水遁来至宫殿地基下一石洞之中,怎见山洞光景如何,有诗为证:

袖珍玲珑异石砌,厥状怪诞层叠嵌。

斗拱四岩藏鸟灵,惊为人语出潭涧。

落水珠帘碧垂挂,白蘋红蓼覆满江。

杳邈鲜径难通达,曲渠成流汇涓淙。

山洞腹地有一突兀之处,其上立一古鼎,灵力四溢,毫不避掩,彰显于幽暗之中,周身仙气萦绕,表露无遗。

“神农鼎!”小蛮看得犀利,眼前所伫之鼎不是他物便是寻求多时之神农鼎,边走边道,“师父曾经教导,上古神农氏为苍生遍尝百草,以神鼎炼药故而其积聚无数灵药之气,隐藏巨大神秘力量,为上古神器之一。”

小蛮见到神农鼎很是欢畅,喜上眉梢,竟止不住上前触摸把玩,却教神鼎本身灵力弹将反倒于地。

龙幽见状速将小蛮扶起,怪责道,“神器在此,非是玩物,莫要恣意妄为,亵渎了神灵。”

“神农鼎乃是我族之物,岂有此理,竟如此不谙事体,将本女侠跌得如此狼狈,丝毫不给情面,活的且由他论,实不信莫能将你这死物服得。”小蛮不服,生气道。

“小蛮,莫要胡作非为,恐有损神鼎。”龙幽紧拉小蛮,丝毫不松手道。

小蛮猛踩龙幽脱将出去,上去抬脚欲踢神农鼎之时,又被一阵气波飞将出去,狠摔于礁石之地,痛叫非常。

“你这厮存心羞辱戏耍小蛮,是也不是?”

不顾龙幽阻拦,又一次再一次,好个小蛮,不撞南墙莫回头。如此这般折腾数回,终于无力坐在地嘟囔嘴憋屈着。

“欺我太甚,太不给我面子了,如此欺负娇弱老实之人。”

小蛮哭笑不得之举惹得龙溟亦竟也忍不住笑来,无奈只好解释于其道,“神农鼎本一神物,无敬畏之心近身必遭灵力反冲。小蛮姑娘这般对其,自然会被其戏耍。”

“好啦,小蛮,莫作玩闹。而今既已寻到神农鼎,速带其离开此处,在此已经耽误数日,还要寻找到其他四颗灵珠的下落。百日之期迫在眉睫,蜀山危急。”龙幽蹙眉劝慰道。

说罢,龙幽便去取神农鼎,深深长躬作揖,心诚之至。然神鼎高数丈之躯,铸以青铜玄铁,不易携带。惟听龙幽道,

“如此之大神鼎,少言也有千斤之重,如何载运,非二人之力不可为之。即使能为亦是深为不便。”

“御弟且莫急慌,此鼎虽巍然其亦有伸缩之功,只需如此如此便可将其收获囊中。”

附耳倾听,龙幽舒展眉梢,依皇兄龙溟所言念起上古语咒。真是先天秘术,道妙无穷。果然神鼎收缩于掌心之中,千斤重之神农鼎便如此被收于囊中。

龙幽嗟叹道,“神哉,妙哉。果真一神物也。”

鼎峙立足苍茫间,巍嵬身伫蔚蓝天。无端伸展恁自由,敢是道法术非常。小蛮见龙幽将神农鼎缩手囊中,不禁跑将了来,亦想把玩一番。

“神物岂能亵玩焉?”龙幽厉颜道。

“小蛮已知神鼎神威岂敢再作造次,你大可安心,好龙幽,便允了小蛮吧。”小蛮苦苦乞求,拽拉龙幽衣角道。

“罢了,罢了,就与你掌观下,切记不可动不正心思,否则”

“知晓,如此啰嗦,胜过妇人。”说间接过神农鼎把在手心,心里念想,“哼,方才那等羞辱本姑娘,现今你身在我手,奈何有泼猴无边法力也休想逃过五指山,看我如何收拾于你这死东西。”

歪心一起,感应神鼎。顿时便见神鼎愈变愈大,渐而愈加沉重。小蛮不知况欲把神农鼎丢弃,然却丝毫不离其手,任使如何用力也是枉费。愈发沉重之鼎又怎是纤纤柳腰女子所能支,香汗淋漓,哀嚎苦求。

“龙幽救我,龙幽救我,受经受不住,手断矣。”

龙幽早知如此,于一边掩笑道,“看你还敢与不敢亵渎神鼎。神鼎有意惩罚于你,龙幽自是难救。惟有心诚赔罪神农鼎,以其德修定会谅你无知行径。”

“神鼎在上,罪女小蛮不知仙鼎神威,亵渎于你。自今起小蛮再也不敢心存歪思,再也不敢有丝毫对你不敬之意。你大人大量就莫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了。小蛮诚服,俯伏拜扣。”

一扣,二扣,再扣。小蛮窥视神鼎,果有成效,神农鼎莫再变大变重,渐而收于珍袖。如此狼狈之相,听得龙幽龙溟是嬉笑不已。

“你们你们莫许笑!”小蛮道。

正当此时,山洞震动,大地颤抖,鸟兽飞惊,山石滚滚,有倒塌之势。磅礴之水覆盖漫淹,潦原浸天滔滔不绝。

涌来水溢满山洞,大地之下蹦出一巨大海怪,甚为狰狞,水茫茫中龙幽认出骑于水怪犄角之上便是——姜云凡!

欲知后事如何且由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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