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宋芙猛地惊醒，半截小腿露在被子外面，冻得冰冷，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因为工作的事情，回到了经纪人那边住着。
拉开窗帘，天已经亮了，地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片雪花的痕迹。
“怎么了？”宋芙拉开门，经纪人站在门外正着急地拍门:“怎么不接电话？”
“还有，你嗓子怎么了？”
宋芙这才感觉到嗓子像是被砂纸剌过，说:“昨天喝了些酒，半夜空调又停了，怎么了？”
“天都亮了，我们该去赶飞机了。”
“这么快？”她搓了搓胳膊，说:“我好像感冒了。”
“别啊祖宗，没发烧吧？”
“应该没有。”
“这样，我先去给你买药，你快些收拾一下。”
“好。”
宋芙进了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黑眼圈严重。
她叹了口气，把花洒的水调热，冲了好一会，才感觉浑身都热了，结果刚关掉水，就听到房门的铃又响了。
她以为是经纪人买药回来了，随手擦了擦套上浴衣就打开门，“你不冷？”
蒋邵川站在门外，打量了一下他露出的上身，递过来一个塑料兜:“这么瘦，多吃点——早餐。”
本来就头痛，看到他又突然涌起满心的酸涩和愧疚，宋芙一时说不出话来，
蒋邵川看她不搭理，直接把东西塞到她怀里。
食物的热气把她冰凉的皮肤暖烫，宋芙猛地回过神来:“哦，谢谢。”
“感冒了？”
“没事，不严重！”宋芙尴尬地笑了一下，说:“经纪人去帮我买药了。”
蒋邵川点点头，拿出手机，说:“那加个微信吧。”
之前离开的时候，宋芙因为生气就把蒋邵川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掉了。
宋芙被他这跳跃的思维搞的一愣一愣的，蒋邵川看了好笑，说:“手机呢？”
“哦，”宋芙转身回房间拿出手机，果然有许多未接来电，她打开二维码:“加啊，来。”
蒋邵川被她这视死如归的反应逗笑了，说:“不许把我拉到看不见朋友圈的分组。”
宋芙手一顿，说:“我没有这么想啊。”
蒋邵川说:“那最好了。”
宋芙笑出声:“哈哈哈，你真有趣，你看，没有分组，行了吧。”
蒋邵川点点头:“那你好好吃饭，我得去赶飞机。”
“你特意给我送饭啊？”
“顺路。”
宋芙抱着肩膀，笑了一下。
蒋邵川摇摇手机:“记得联系。”
因为要赶飞机，宋芙连昨晚的衣服也没换，裹了大大的围巾，口罩帽子墨镜一应俱全，亲妈看了都认不出来。
她下了车，呼啸的冷风吹过来，连忙把手放进口袋里，突然感觉到一个硬硬的、凉凉的东西
“这是什么？”
她摊开手心，里面是两个袖扣:“小蝴蝶？”
宋芙仔细看了看，注意到品牌logo，挑了下眉毛，这可不是什么莫名其妙就会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她打开手机，拍了张照，发给蒋邵川:“你的？”
半晌没有回信，想他应该上了飞机，便把手机揣回口袋。
宋芙站在落地窗前，两枚冰凉的蝴蝶在他手心逐渐被暖热，被精细切割的大块钻石反射着阴暗的天光，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故意放进来的，是昨天在包厢里靠在他身上的时候？
宋芙一时不知道蒋邵川在想什么。
她把袖扣重新装进口袋，想了想，又收进了包里，装到隐蔽的夹层。
飞机缓慢起飞，她吃了药，困得睁不开眼睛，索性睡了一觉。
等到下飞机打开手机，微信弹出来两条消息:“[图片]”
“干嘛看我？”
宋芙头晕，眼睛也晕，打开图片，是昨晚的红毯图，飘飘洒洒的雪中，她站在聚光灯下，隔着无数条光线，看了一眼进入黑暗中、将隐未隐的蒋邵川。
看起来不像是摄影师拍的，更像是摇臂摄像机在远处拍全景的时候扫到的一幕。
而且被调过清晰度，还加了滤镜，绝不是在视频里截了图这么简单。
宋芙放大后看了又看，这张图意境很美，她看她的背影，有种千山暮雪一眼万年的感觉。
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要看她了。
“应该是想看看你是谁吧。”
蒋邵川看到这条消息，嘴立刻垮了下了。
他恨恨地打字道:“袖扣帮我保管好，下次来拿。”
“怎么证明是你的？”
蒋邵川不可置信，甚至被气笑了，合着他还能干这种没品的事？
他登录微博，把工作室拍的照片全发给了宋芙，就差没把袖口的蝴蝶高亮标出来，然后暗灭了手机。
宋芙点开一张高清大图，放大了袖口处看了看，果然是他的没错。
经纪人凑过头来:“谁啊？”
“蒋邵川。”
“看他干嘛？”
“感觉他和小时候长变样了。”
“没有吧？”经纪人仔细回想了一下:“感觉差不多啊，就是脸长开了而已。”
宋芙将信将疑:“是吗？”
“你不信就搜搜看啊——不过这种小时候好看长大了更好看的人真是难得，老天爷追着喂饭吃啊！”
宋芙撇撇嘴，在搜索栏里打上蒋邵川的名字，对着他小时候的照片仔细看了又看，又努力回忆了一下早上刚见过的那张少年人棱角分明的脸，自欺欺人道:“根本不一样啊！”
宋芙好几次想问蒋邵川要不要把东西给他寄过去，又怕路上不保险，想托人拿给他，又不知如何解释这东西为何在她这。
想来想去，反正年末这么多晚会，说不定哪次就遇见了。
她叹了口气，经纪人掏了掏耳朵，说:“你老叹气干嘛？你知不知道叹气会肾虚。”
宋芙说:“滚。”
她在微博搜“蒋邵川行程”，看了又看，这个拍摄那个晚会的，都不写清楚点，她把手机扔到旁边，气道:“现在的工作室，工作太不认真了！”
经纪人吓了一跳，问:“谁惹你了？”
宋芙说:“一个小屁孩。”
蒋邵川点开手机，又点开手机，还是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