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以礼，还之以礼！”
“待我刀兵，还之刀兵！”
莫红鱼娇躯轻震，低头看着手中冰冷的利剑，听着耳畔张茹三人的求饶呻吟声，那压抑在眼底深处的情绪，如火山般喷发。
下一刻，她毫不犹豫的挥剑，劈砍下去！
刹那间，鲜血迸溅，染红了林牧的白衣。
莫红鱼挥剑的动作生疏僵硬，但那三名杂役弟子，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是数剑，气息便已断绝。
可莫红鱼宛如癫狂，没有停手的意思。
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林牧淡淡道：“他们已经死了！”
“死有余辜！”
莫红鱼声线没有丝毫波动。
这让林牧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
三名杂役弟子的死，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莫红鱼的心性。
看她拿剑的动作，应该是第一次杀人。
接受了两世记忆的林牧看到这血腥场面倒是没有什么。
可莫红鱼的表现，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难道她是一个嗜杀之人？与天魔宗那些魔道弟子一般？”
看着莫红鱼没有表情的小脸，林牧心中思量。
今日选择收莫红鱼为徒，是无奈之举，如果她真的是嗜杀之人，那林牧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片刻后，莫红鱼耗尽了全身力气，才终于扔下手中的剑。
她浑身浴血，小脸上依旧冷漠如霜，没有丝毫表情。
既然选择成为林牧的弟子，她便已经知晓自己最终的下场。
反正都是死，她要在死前，为一村老小复仇！
要让先前折磨，欺负过她的人，为之付出代价！
张茹三人，只是个开始！
林牧瞥了一眼惨不忍睹的三具尸体，屈指一弹，一团无名之火升腾而起，将其焚烧成虚无。
而后，他才将目光投向莫红鱼。
她身躯单薄，骨瘦如柴，如同一个小乞丐。
五官倒是精致，尤其是那双杏眼，若是没有眉心那道狰狞的伤疤，的确算是个美人胚子。
“你的根骨太差了！”
看着她那微微颤抖的双臂，林牧沉吟片刻，道：“明日为师会给你寻来淬体丹，助你洗髓易经，完成练气。”
莫红鱼过去的经历他并不知晓，还不能这么早下定论。
再者，虽然自己换了至尊骨，但也只是暂时有了自保之力。
莫红鱼目前，仍然是他变强的唯一选择。
“淬体丹？！”
而听到林牧的话，莫红鱼的小脸上终于浮现一抹惊喜。
这就是有背景，有靠山的好处。
淬体丹同样也是属于三品灵丹，只有天魔宗的内门弟子才有资格享用。
她这个杂役弟子，以前想都不敢想。
“多谢师尊！”
她恭敬的行了一礼。
“嗯。”林牧微微颔首，道：“今日起，你便不用回杂役院了，暂时跟在为师身边。”
说着，林牧将莫红鱼带回了大殿，“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准备洗髓易经。”
“是，师尊。”
莫红鱼应了一声，随便在大殿内找了个靠门的角落，顺势就要躺下。
看到这一幕，林牧诧异道：“内殿有房间，你要睡在这里？”
莫红鱼顿了顿，看了看内殿，低声道：“弟子睡这里就好了。”
哪怕是冰冷的地板，也要比她在杂役院的住处强上百倍千倍，她已经很知足了。
数日滴水未进，今日又为林牧守了一天，再加上刚才的事情，让莫红鱼已经疲惫到了极致。
她依靠在门柱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但哪怕是在睡梦中，她浑身肌肉都是紧绷着，呼吸微不可闻，似乎稍有动静，便能被惊醒。
林牧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盘坐在蒲团上。
今日他收莫红鱼为徒，只是利用她获得系统奖励。
而莫红鱼，若没有自己那句可以助她复仇，或许她也不会答应成为自己的弟子。
两人都是初次见面，虽有师徒之名，但都是各怀心思，还没有到信任的地步。
林牧很快沉浸心神，感受自身的变化。
此刻，他全身的骨骼，早已变了样子，如同宝玉一般，闪烁着莹莹光芒。
更奇特的是，上面印刻了密密麻麻玄奥的符文，正是至尊骨上携带的。
现在他这副身躯，不论是力量，还是防御，恐怕都无比惊人。
“先前被老宗主废掉的实力不仅恢复了，至尊骨蕴含的无穷能量，也让我直接破境，踏入仙凡了！”
林牧心中激动。
在这修行世界，境界划分为：
练气、筑基、先天、元海、道宫、仙凡、神藏、涅槃、渡劫、造化十个境界。
而每个境界，又分为十重。
其中，仙凡境，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分水岭。
因为仙凡境前，是修己身，力量都是来自于自身，虽然强大，但仍是肉体凡胎。
因此前五个境界，又被称为人间五境。
而踏入仙凡境后，便是褪去凡胎，能够借用天地伟力，与天地合一，完全是一个质变。
天魔宗其他五位义子，便都是仙凡境强者。
至于六大长老，更是在体内开辟出神藏的强者！
而林牧被废前，不过是初入道宫境，这也是为何整个天魔宗认为他没有资格继承宗主之位的原因之一。
“踏入仙凡境，我便拥有了和其他五位义子扳手腕的实力。”
“但，这还远远不够！”
林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
如今他在天魔宗，依旧是孤家寡人一个。
以其他五位义子和六大长老的行事作风，只要自己不死，他们便寝食难安。
哪怕是逃出天魔宗，依旧是无济于事。
真正能永绝后患的，就是彻底掌控天魔宗，坐稳这宗主之位。
而这，便需要更强的实力，以及足够的人脉心腹。
想到这儿，林牧缓缓张开双眼，看了看蜷缩在门柱前的莫红鱼。
她目前是自己提升实力的唯一选择。
“明日，要出后山为她寻淬体丹，提升根骨，尽快完成授徒，再次获得奖励！”
重新闭上双眼，林牧开始修行。
他心中无比清楚。
系统终究只是外物，是辅助，想要走的更远，能够依靠和相信的，依旧是自己本身。
只有这样，哪怕是以后系统突然消失，他也能够在这危险的世界中立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