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善吓坏了，躲在屋里不敢动弹。
赵老太气的把盆子砸了过去，一阵“乒乓咣当”的声响后，赵老太更烦躁。
“滚出来！”她呵斥，“分家，马上分！”
再跟这俩玩意儿继续住一个院子里，她会疯。
说起分家，赵陌然也停了手，“对，分家！”
众人注视下，赵陌然一脚踩在地面未干的血泊上，“看看，瞪大你俩那狗眼看看！”
赵老太也走了过去，手一伸，上边还有抓盆子留下来的印记，“看看，都看看，我还是我，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她站在了血泊上，科普道：“看见没？真是鬼，这鞋底子就会冒烟儿。我跟陌陌就灰飞烟灭了。”
成了。
除却三房，沈氏跟赵兴和偶尔心里起的疑影也散了。
娘是人。
看来是真变了性子。
赵开贤冷着脸看了看院子里的刘氏，又转身进屋，“老大家的，给然宝拿双干净鞋，找身干净衣裳。”
沈氏立即回神，连连应声之后回了屋。
祖孙俩很快换上了干净衣裳，一家子围坐在堂屋的桌前。
赵兴善也被赵老太揪出来了，就跟赵老太对坐着。
“我跟你们爹跟大房住。老二常年不回来，不算他。其他没出阁没成婚的还跟原来一样。”
赵老太的话说完，赵兴善跟刘氏的脸色更加难看。
说来说去，符合要分出去条件的好像只有他们两口子。
“阿贤，你大伯那房子还能住吧？”
赵老太又问。
赵开贤大伯的房子就在村西头，前几年老人家去世了，房子就一直空着。
“能住，里面还有土炕土灶。”
“行，老三家以后住那儿，今儿就去收拾收拾。”
几句话，老三两口子的命运敲定，赵老太起身，“好了，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散了。”
瞧着她真要走，赵兴善赶紧起身冲过去，往地上一跪，“娘，你不要儿子了吗？”
他边说边哭，竟然真哭出了几滴眼泪。
“不是我不要你，是你不要你娘！”
“出去打听打听，哪个儿子儿媳妇会往自己老娘身上泼黑狗血的？”
“这狗要是有病气，你娘现在就被传染了！”
“我们家不要杀人凶手！”
赵兴善吓得脸色惨白，“娘，我没有，那狗绝对没病啊。”还很好吃。
赵老太烦躁地蹙眉，“走走走。”不爱搭理你。
赵陌然瞟了一眼赵开贤，“爷爷，我陪奶奶去散散心，不然奶奶气病了，可是全家的心思。”
她也没空在这里搭理那俩玩意儿。
赵开贤也应允了分家的事，他冷着脸，“行善你跟你媳妇去收拾收拾，家里西河那边的两亩地以后就是你俩的。”
给了房子，又给了地，算是彻底分了。
赵兴善身上的力气像是被这句话抽干，整个人都不好了。
刘氏还没死心，她突然道：“娘，小宝跟小花是我生的，我得带走。”她看得出来，婆婆变了性子，好像对俩孩子很上心。
婆婆舍不得让孩子跟她受苦，肯定会改主意。
赵陌然的脸色一变，给赵老太递了个眼色。
她俩又想一起去了，还真都舍不得孩子。
“小宝跟小花是我赵家的人，你们爹是一家之主，孩子跟着一家之主天经地义。”赵老太理直气壮。
对付刘氏这种连孩子都不顾的人，不用讲理。
刘氏愣了，随后哇的一下哭出声，“娘，小宝小花是我亲生骨肉，你不能这么狠心拆散我们……呜呜……”
“哭什么哭？赵兴善还是我亲生骨肉那，你带走我亲生骨肉，我留下你的，公平公正！”赵老太脱口而出，心中暗道了句卧槽。她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能说出这么有理有据的话来！
赵陌然：……好家伙！就很有道理！
赵开贤：……我都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赵·亲生骨肉·兴善：严重怀疑身份，感觉不是亲生的。
刘氏呆住都忘了哭。
为什么婆婆的性子对别人变了，就对他们三房没变？
“阿贤，这俩货气的我头晕，我跟陌陌出去趟。”赵老太边说边往外走。她才不怕别人说她任性不占，原身本来口碑就不好。
刘氏知道婆婆是来真格的了，她不管不顾地爬起来去找孩子。
一手捞住小宝往怀里一揽，“呜呜，娘错了，小宝原谅娘好不好？娘以后一定会小宝好。”
“小花，小花也来娘这里。娘以后不再打骂你们两个，娘一定好好对你们。”
刘氏哭成了泪人，骨血相连，两小只也是打心里就愿意跟爹娘亲近的。
之前的那些打骂虽说没忘记，但是娘说了会改，会对他们好，他们就相信。
奶奶不也变好了吗？
奶还给他们吃肉呢！
小花也跑去抱住了刘氏，“娘，娘，小花要娘。”
小宝也被影响地哭了：“我也要娘，我要娘。”
赵老太脑壳疼，她看向赵陌然询问意见。
反正她是打死都不要见老三两口子了，再说第二次说分家，再分不了，她在家里的威严就没了。
“奶，他们乐意跟就跟吧。”赵陌然道。这俩小的还不懂得分辨是非，今儿强制留下也留不出个好来。不如就让他们俩都跟着一块分出去。
到时候受了罪再来央求奶奶爷爷，那会儿再收留会更忠心。
赵老太点点头，也应下了。
“行了，都走都走，全都带走。”赵老太烦躁地说了句，“陌陌，陪我出去。”
“嗯！”赵陌然挎着赵老太的胳膊离开院子。
刘氏的哭声在刚刚止住：怎么回事？婆婆为什么没留人？
她才不想要两个拖油瓶！
跟她一起出去了，她还得给拖油瓶吃的。
赵兴善倒是没有拒绝带孩子，事已成定局，多说没用。
他记得没错的话，那院子里还种着些菜，到时候……
“你大伯那院子里的菜别动，你娘回头想起来还得去摘。”赵开贤的声音响起，“赶紧收拾吧，早过去打扫早安身。”
赵兴善：！就很气！
“哇，娘不要不要我，娘要小宝。”
“娘要小花，呜呜，小花不要娘走。”
俩孩子的哭声引起众人侧目，这才看见刘氏从屋里拿着包袱出来，把俩孩子推在了地上，“赵兴善，我不跟你过了，没你娘这么欺负人的！”
刘氏不似沈氏那般忍气吞声，她冷脸丢这句之后气鼓鼓地就往外走，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