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耀的死讯很快传进景丰所有人的耳朵里,他们不免开始惶恐,自己的东家下狱,二东家的儿子还折在了里面,那金家是不是凶多吉少?
金耀的尸体运回来的那天,燕回舟谢裴陪着金英一同去了。
金耀身前很爱打扮,他的尸身由金勋为他擦洗重新穿上了他身前最喜欢的一身衣裳才入得棺。
燕回舟见此情此景,心中抽痛。
金英红着双眼和金勋站在一起,前来吊唁的宾朋站满了院子。
“金耀死前留下绝笔将所有罪责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可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个卖行的背后究竟是谁。”
金勋忍着心中的悲痛将金英叫到偏厅,两人商议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偏厅中坐着族长和族里其他的一些举重若轻的族人。
“既然金耀将买卖鲛人的罪认下,宫里那位怎么还不放人?”
“好不容易才抓到我们金家这么大的一个把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人?”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老二出了事,老大的孩子也没保住,我们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将老二救出来。”族长开口道。
“不好救啊......”一人叹了口气,“他非要将卖行的事情推在老二的头上,想必是伪造好了物证,人证也是。”
“关键是,那些人是不是卖行里的人都难说,我们也可以不认啊!”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们认不认,而是其他门派的那些掌门人,他们认不认。”
“嘁!那些人恨不得取我们景丰而代之,别说是人证物证都俱全了。哪怕只是捕风捉影,也会想尽办法火上浇油置我们于死地。”
“现在的关键在于,这个物证和人证的事情。金铄已经拿着金耀的令牌去了金英说的地方,但是那里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什么也没留下。所有证据毁得倒是挺快!”
“敌在暗我在明,确实比较难办。现在的关键在于我们该怎么争取到其他门派掌门的支持。”
“我不赞同,什么时候我们修士同盟竟变成一个拉帮结派的存在了?”
偏厅内族人们各执己见,谁也拿不定主意。金英心中觉得悲凉,自己以前一直依赖着父亲,依赖着师兄,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的父亲会出事,会倒下。
这一天到来的如此快,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像是被迫上刑场的囚徒,等待着最后的审判什么也做不了。
金英觉得自己很无能,很懦弱,也很愤怒与后悔。
如果自己能够听父亲的话好好看书修炼,是不是就不会察觉不到景丰的危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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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乐来到天牢,她这两天耳朵里听了不少的事情,心里烦。
天牢之中果然如传闻一样,迷宫似的的路七绕八拐的。两个守卫都没有,想来哪怕是安排了守卫也不顶用,即便拿着巡防图都能给绕晕掉。
舒乐走了一会儿,腿都走酸了还没有看到什么牢似的建筑。
“这谁设计出来的地啊,走得我腿都要没了。”
盘在舒乐手腕上的花言吐了吐信子,“你干脆把这夷为平地好了。”
舒乐想了想,“你这个主意甚好。”
话毕,她一掌震出,这天牢自然有结界支撑,舒乐这一掌只用了三成力道,天牢内的墙壁只颤抖了几分。
舒乐见状一鼓作气,直接挥出十成的力道,刹那间,土崩石散,尘烟四起,到处都是碎裂崩坏的石块,炸的天上全是白茫茫的雾。
舒乐呛了口灰,“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花言:“......”
他现在比较担心,牢里面关着的人别不是被舒乐的掌风给轰了个半死。
舒乐往前走去,果不其然,那些个修为低的守卫纷纷趴在地上吐血。而牢里关着的一犯人却若无其事的整了整仪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舒乐用袖子掩着口鼻,她隔着白雾打量面前的这个修士,见他格外熟悉,却又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舒乐冲他微微颔首,便提着裙子往前去了。
这天牢中关了不少修士,那些修士一见天牢破了,他们的修为恢复,立马施了法术逃去。
“你这可是放出了不少作恶之人。”
舒乐不甚在意,恶人?她现在就想看恶人互磨。
“说来,当时在深海之底,你听闻鲛人一族的事情只有同情,可为何,有了仙乐一事后,你便如此愤怒?”
舒乐顿了下脚步,心中惊醒,是啊,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怒?
“我看你是因为同情着了那条小鲛人的道了。”
舒乐恍恍然,心想,果真如此吗?
金掌门的牢房破了个大窟窿,但是金掌门却稳坐在牢房中纹丝不动。
“金掌门。”
舒乐出声,金掌门睁开眼看着她,立马起身冲舒乐拜了一拜。
“尊上,此事怎么惊动了您?”
金掌门见人颇多,一见到舒乐的打扮,再想到她能轻易拆毁天牢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因为那条鲛人是我要的,也是我放的。”
金掌门并不差异,金英与他说燕回舟问他借了不少灵石买鲛人,他起初只当是燕回舟与鲛人牵扯颇深,尤其是他去世的师妹,曾经拿出不少的鲛人眼泪。
“说起来,这事是我连累了你,所以我想将你带出去。”
金掌门摇了摇头,“我当然想出去,只是我更想光明磊落的出去。这件事我没有干就是没有干,我问心无愧,等着真相大白。”
舒乐见他此番模样,也知道他是不愿意同自己走了。
“好,那我便想法子为你洗刷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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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被炸的消息一下就传到了扶枫耳中,她难以置信的一掌掀了御前桌子。
“天牢乃是我祖辈呕心沥血之作!她也实在不将我皇室放在眼中了!”
侍从不敢上前,心中却在想,若是他也有此等修为,确实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备车,朕要亲自去一趟正阳派!”
侍从忙不迭的下去传达旨意,心中却遗憾没能看一眼被炸的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