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分钟下播。”
“新专辑在筹备了，预计五月份能发。”
“是的，明天全员都不直播，明天要去参加音乐盛典。”
曹之杨回答完一波弹幕问题，轮到楚沐一继续。
他刚抬头就看见一条：“他们在吃火锅？发微博了？好，我去看看。”
打开他俩微博，一模一样的文字，一模一样的图片，整得跟官宣似的。
楚沐一把手机给曹之杨看：“他俩吃好的不带我们。”
弹幕怂恿他们：
【给臭情侣打电话，唠嗑烦死他们！】
【支持楚老师打骚扰电话hahahahahaha】
【刚逛完微博回来，太子爷回复了一条粉丝评论，BL团的粉丝去吃可以打折。】
【我是冲着折扣去吃火锅的，不是为了见他们，嗯！没错！】
【有在现场的姐妹吗，可以先帮我拿个号吗，我半个小时后就到。】
【江爹在底下跟了评，让大家理智一点，现在已经排不到号了，要吃等明天再来。】
“真的吗？这么火爆？”楚沐一不信，“我给他俩打个电话问问。给谁打呢？”
曹之杨说：“随便，反正他俩在一起。”
毛肚刚捞上来，姜羽双手举盘子等着，桌上手机突然就响了，他腾出一只手接：“hello？”
楚沐一把镜头对着自己的脸：“干嘛呢？”
姜羽镜头扫过桌面：“吃饭，火锅，来吗？”
“有位置吗？”
“请服务员多加两张椅子不就行了。”
肥牛又下了，十几秒捞出，江屿把调好的蘸料递给姜羽。
楚沐一将镜头倒转，给粉丝看他们在干什么。
江屿问：“你们那边还没下播？”
曹之杨看了眼时间：“最后五分钟，五点半准时下。”
“我现在把位置发给你们。”江屿直接发给的曹之杨。
手机“叮”了一声，曹之杨说：“收到了。”
姜羽催促：“来快点儿，不然我们都吃完了。”
楚沐一继续数秒：“还有四分零七秒。”
弹幕急了：
【别走啊楚老师！！！】
【温柔曹队不能抛弃我们，咱们直播到天黑！】
【叫你们骚扰臭情侣，不是叫你们被臭情侣勾去吃火锅啊！】
【爱我别走，不爱的话，我求你别走……】
【不能边吃边播吗？男团吃播我可以！超级下饭！】
“这个不可以，”曹之杨回答，“我们直播都是用的团体官方账号，那个账号不是我们管。成员个人账号的话，是没有直播权限的，这个就没办法了，大家见谅。”
楚沐一在旁边无情计时：“距离我们下播吃火锅，还有两分钟。”
曹之杨被他说饿了：“最后两分钟该放歌了。”他点开那首经典曲目，“《foryou》，唱一半下播。”
【兄弟姐妹们，做一个有骨气的粉丝，在他下播前咱们先撤！】
【好的！就听你的！】
【你们先撤，我断后。】
【五秒过去了，为啥直播间人数没少？】
【那个说先撤的，我刚才看见你刷礼物了。】
【都是一个婚恋所的所员，咋还骗人呢？】
【我哭了，没骨气的是我，我想看吃播呜呜呜呜……】
姜羽这会儿边吃边看他们直播，跟着发了条弹幕。
【BooLixs-姜羽：吃播没有，小视频可以来几条，去蹲我的小号。】
【好耶！现在就去评论区买房。】
【我去，已经发布一条了，我们村网太慢了。】
【太子爷今天几条起步？我先有个准备，热评我全都承包！】
【BooLixs-姜羽：说不准，小号反正随便造，经纪人早都不管我了。】
直播准点结束，刚发完，人被卡出去了。
“看来是真饿了。”姜羽撂下手机，端起手边饮料解辣，“毛肚，等他们来了再点两盘。”
江屿拿起手机，继续扫码：“公司离这儿不远，他们最多二十分钟就到了，先点吧。”
结果新上的两盘毛肚都吃光了，那两人还没到。
又点了两盘。
这次终于，先开门的不是服务员，而是曹之杨：“堵车了堵车了，尤其是火锅店门口，大堵车，幸好我们不用等停车位。”
他们来时是助理开的车，楚沐一说：“本来想把小卢也叫上来的，但车是真没地方停。”
服务员进来上菜，放下后，江屿对她说：“麻烦添两张椅子和两套餐具。”
“你们上来的时候看没看见一面墙？”姜羽笑着问。
曹之杨迷茫：“什么墙？”
楚沐一脱下外套，往他身上一盖：“我俩赶着来吃火锅，哪有时间看什么墙啊。一下午饿死了，中午我就没吃几口。”
“行行行，你先吃，刚捞上来的肉。”姜羽拎着他的衣服站起来，又问曹之杨，“曹哥，外套脱了，我帮你挂那儿去。”
挂好衣服之后，姜羽不忙坐下吃，先开手机录视频。
拍江屿是绝美角度，拍曹之杨也是正正经经，轮到楚沐一，他直接正面怼脸。
“我吃饭呢，埋汰样儿别拍！”楚沐一狼吞虎咽歇不下来，动手驱赶他，“拍你曹哥哥去。”
“诶，我就不听你的。”姜羽把镜头切成自拍，“我拍我自己。”
镜头一转，他看见屏幕里的自己嘴上一圈儿红油：“ohmygod！”他挪了挪脑袋，看着对面的人，“你为啥不告诉我？我比楚老师还埋汰。”
江屿憋笑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憋住。
“你还笑，我把你拍那么帅气。”姜羽气呼呼，“你就不能提醒提醒我？”
“我是没提醒你，”江屿举起手上的纸巾，“我刚才想直接帮你擦掉，但你跑来跑去的，我没找到机会。”
楚沐一在他斜对面狂笑，姜羽威胁道：“你再笑，再笑我把镜头反转了。”
于是楚沐一改口：“不笑了不笑了，您过来擦擦您那嘴吧，回头评论区都要问你口红什么色号了。”
曹之杨接过他的手机：“我先帮你拍着，你过去擦嘴。”
“我过去擦什么嘴啊？”姜羽抓起纸巾盒，“都在我这儿了，我想怎么擦怎么擦。”
楚沐一苦口婆心：“你没镜子怎么擦得干净？过来让江神给你擦。”
姜羽连抽了好几张擦嘴，擦完想照照手机，手机在曹之杨手上，他就问曹之杨：“干净了吗？”
曹之杨摇头：“还是有。”指了指对面的江屿，“你看他手里还攥着纸巾呢，你要不过去让他擦？”
楚沐一逗他他不信，曹之杨一逗他就信。
过去了，直接往江屿腿上一坐，吓得曹之杨赶紧把镜头往上拉。
“擦擦擦，”姜羽把脸往前凑，“我是个小废物，擦嘴都擦不干净。”
江屿抿唇一笑，抬手给他擦，擦完把纸巾给他看：“骗你的，刚才就擦干净了。”
姜羽回头看曹之杨：“曹、哥。”
“就……偶尔需要点甜蜜瞬间，”曹之杨关掉了摄像，晃动手机说，“拍视频嘛，稍微亲密点儿，但我可没叫你坐大腿。”
“嗐，直说了吧。”楚沐一吃累了，放下筷子，“我们刚才来的路上刷到了一个热搜，绅士团的队长发了条微博，我去，那内容毫不遮掩，直接说有些男团的人气是靠炒cp炒出来的，不如他们团有实力。”
曹之杨补充：“还配了张我们公司大势cp榜单前三名的截图，后面两名是女团的cp，他直指男团，肯定就是指的你俩。”
江屿想了想：“绅士团是跟我们同期出道的，而且明天也要去参加音乐盛典，我记得他们入围的好像是最佳专辑奖。”
“对，我也记得。”姜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且他们的队长，好像是从咱们公司解约后才签的新公司吧？还是我记岔了？之前佑哥提过一嘴。”
“你没记错，”曹之杨说，“他以前就是我们公司的，前年的时候，他跟一个练习生组了个限定组合，人气最火的时候排到了公司cp榜单第三。后来公司拍自制剧，他俩演的一对副cp，直接原地起飞，把主cp给超了。”
姜羽好奇道：“混这么好，那他还跳槽？”
“不是跳槽，是公司要跟他解约。”楚沐一解释，“他在营业期谈了两任女朋友，被粉丝扒出来了，公司当然要给粉丝一个交代，就提解约，反正当时闹得挺难看，都上法庭了。”
江屿嗤笑：“再加上这次没能入围人气组合，心里不服气了。”
“岂止是不服气，明晚后台别跟咱们撕起来。”曹之杨摇头说，“他也真拉得下脸，互联网又不是失忆了。他当初冲上大势cp前三的时候，连发了两条微博感谢粉丝，现在又来说别人是虚假的直男营业，我都替他尴尬。”
姜羽一听“虚假的直男营业”就不爽了，立刻把刚才拍的视频发布：“我还就营业给他看了！”
他不仅发了视频，还艾特了绅士团的队长。
来啊，看吧，虚假的直男营业长这样。
楚沐一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看他敢不敢回。”姜羽骂道，“怂货，有本事发微博，没本事艾特我，真他妈怂。”
曹之杨有些担忧：“你这样直接艾特他，会不会……”
“没事，”江屿笑了笑，说，“小号干的事，跟BooLixs的主唱大人可没关系。”
姜羽站起来跟男朋友击掌：“懂我。”
吃完要离开的时候，姜羽才想起来说：“温知节的事算是有办法解决了，具体的等我们晚上直播完回宿舍再说。”
“行。”曹之杨问，“那他现在是不是一个人在宿舍？”
姜羽“嗯”了声：“而且我觉得他可能还没吃晚饭，要不你们回去的时候顺便给他带点儿？”
江屿取好衣服递给他：“走了。”
“来了，”姜羽加快语速，“我们先走了，有事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