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表送过去的时候，温知节还愣在原处，姜羽解释：“没什么大事，就装了个追踪器。”
温知节接过表，说了句谢谢。
“对了，我们马上出去吃火锅，你要不要一起？”姜羽客套邀请。
“不用了。”
“那行，”姜羽指了指门口，“我俩晚上还有直播，先走了。”
今晚直播十点开始，现在刚过四点，还剩好多时间吃火锅。
姜羽上车就兴奋：“六六折，冲冲冲！”
江屿开车，提醒他把安全带系好。
以为去得早，结果到地方发现，门口停车位满了，店里更是座无虚席，他们等到五点多才被叫到号。
收银台后面的大电视里正在重播篮球比赛，老板见人跟人说：“那个叫阎志勇的球员，我儿子！还有他们队的季远，跟我儿子是最好的朋友！”
姜羽一进店就听见季远的名字，抬头，电视机里的他正巧投进一个三分。
“耶耶耶——yes！”老板比谁都嗨，“进了！三分！”
老板可以不干活儿，服务员必须积极：“你好，两位是吗？请跟我来。”
他们戴着口罩帽子没被认出来，一楼位置满了，服务员带着他们往二楼去，经过楼梯，那一片墙上基本全是国篮队球员的打卡照。
但有一张不同，不仅单独圈在一片区域，周围还被贴满了纸条和便利贴。
姜羽看得入迷，没留神脚下，差点摔了。
“慢点儿。”江屿扶着他的手臂，提醒道。
姜羽突然笑了声，掏出手机拍照：“等会儿。”
二楼全是包间，服务员推开门问：“这间可以吗？”
“可以可以，”姜羽迫不及待打发走她，“我们自己扫码点单。”
“好的，二维码在右侧桌角。”服务员说完转身，给他们关上了门。
姜羽没急着点单，而是问江屿：“刚才那面墙你看见了吗？”
江屿点头：“嗯，看见了，有我的照片。”
“我真是要笑死了，”姜羽摘下口罩，翻出刚才拍的照片，“那时候咱们大几来着？不记得了，反正那时候你还在打电竞，然后就被季远那朋友拉过来打卡，还拍了照。结果你打电竞从没露过脸，店里把照片往墙上一贴，说是FOM的江神，一点儿水花都没有。”
江屿随口问：“现在呢？”
“明知故问。”姜羽正在把刚才拍的传给季远，传完了抬头，“现在你成了BooLixs的全能ACE，正统爱豆，那些便利贴就是粉丝爱你的证明。”
江屿少年成名，鲜花和荣誉从没断过，即使换了领域，他也能激发自己的无限可能。但这些都是他认识姜羽之后才有的变化，以前的他只想简单地活着。
他的改变是因为姜羽，所以哪怕后来有再多人的喜欢他，他也只想要姜羽的目光为他停留。
“Doyouloveme?”
虽然矫情，但他总喜欢问，时不时就要问。
“Yes.”
想都不用想的回答，姜羽脱口而出。
他表达爱意从不含蓄，跟他成长的环境有关，也跟他受到的教育有关。
环境造就了他热烈的性格，父母教会他浪漫至上。
日常问候一般的表白，回应。
突然开始，突然结束，突然对视。
江屿喜欢对方认真说爱他的样子。
他回：“我也爱你。”
姜羽笑了笑，点头：“看出来了，你非常爱我，眼睛都离不得我。”他撑着脑袋，“但是现在，你得帮你的爱人点单了，毛肚肥牛小酥肉，一样都不能少。”
江屿没动，抬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右脸。
姜羽立刻站起来，手掌撑在桌上，俯身过去亲了他一下，又迅速坐回位置：“快点吧，我饿了，今天中午烦得都没吃饱。”
中午还没想出帮温知节的办法，大家凑在一起吃饭，气氛又僵又尬，谁都没吃好。
江屿轻声叹息，他早就知道，没想到解决办法之前，姜羽会有的烦。
姜羽爱吃的东西很固定，他不用询问就能点齐。
手机震动了一下，姜羽打开看：“刚才发的图片，季远回我了。”
江屿正在点单：“回的什么？”
“问我们现在还在不在，”姜羽说，“我回他了，在的。”
回复完就没然后了，姜羽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哦？我还以为他现在人在春溪，要赶过来跟我们一起吃呢。”
“他今天不用上课吗？”江屿点完菜，关上手机放在桌角，“他应该还在北京吧。”
“不知道，突然就不说话了。”姜羽也关了手机，“等开吃，不管他了。”
不多时便有人敲门，服务员进来放下锅底，亲自上菜的却是老板。
“阎叔叔好。”姜羽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江屿也问候了一声。
老板把食物推车搁在一边，乐呵呵地对他们道：“你们好你们好，来了也不说一声，还是我家大勇告诉我我才知道。最里面的包间一直空着，就是给我家大勇的朋友们留的，早知道你们来就不用等号了。”
季远跟阎志勇同在国篮队，肯定是季远告诉阎志勇，阎志勇转达给他爸的。
姜羽其实跟阎志勇并没多熟，只知道他家火锅贼好吃：“谢谢叔叔，下次来一定先说，这次……”
不等他说完，阎老板热情道：“这次这顿叔叔请了，你们别跟叔叔客气。”
“千万别这样，”江屿站起来，“总是您请，我们下次会不好意思来的。”
阎老板大方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因为楼下墙上你跟我的合影，好多你的粉丝来我们店打卡。你们刚才瞧见了吧，生意比以前好太多了，所以不仅这顿，以后你们来都是我请！”
“都别争了，老规矩，记在季远账上。”姜羽亮出跟季远的聊天记录，最新一条是通知季远，他们现在要开始吃了，回头找他买单。
“行行行，”阎老板笑开花，“反正季远有我们家的贵宾卡，可惜他那对象不爱吃火锅，他一个人又不来，全浪费了。你们两个加油，帮他把卡里的钱全花光。”
招呼也打了，嗑也唠完了，该到正事了。
姜羽老懂了，主动开口：“要不咱仨合个影？”
“就等你这句话了！”阎老板拍手叫来服务员，一边对姜羽说，“我是真没想到，你俩就半年时间，成大明星了。我还怕你们不方便，就没好意思开口要合影。”
姜羽模仿他刚才的语气，玩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要您多买几张专辑支持我们，我还赠送您微博宣传位，够不够意思？”
话落，阎老板立刻从食物推车最底层掏出十张专辑，跟上菜一样垒在桌上：“瞧瞧，没少买，等你们二专出来，叔叔还给你们买爆。”
服务员小姐姐很懂老板的心思，给他们两个递上马克笔：“请。”
签完名，一人一张专辑拿在手上，来了张合照。
老板站中间，他俩大拇指对着老板，赞的是店，更是人。
太会了这老板。
姜羽兑现承诺：“阎叔叔，我给你上大号宣传啊，我微博大号就是纯纯的广告位。”
“用不用我也去发一条？”江屿问。
姜羽说：“发吧，我俩一起来的，光一个人发显得心虚。”
于是两人同时编辑文字，选择图片，发表微博：
【直播前菜，我们先吃上了！[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