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揭穿。

——聘礼?

——认祖归宗?

在场大多数人没有亲见过伽岚君, 此没有一时间反应过来他是谁。

但听到两个古怪字,众人都忍不住朝沈黛和谢无歧看去。

替谢无歧的聘礼啊……

还别说,样一瞧, 两人模样还确实挺般配的。

众人脑海中刚刚浮现出样的念头, 就听陆少婴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你什么人!什么聘礼,师妹她什么时候收你的聘礼了!?”

江临渊中倒映出白衣新雪的身影,寂寂霜的眸中晕层层叠叠的杀意。

“伽岚君。”

三个字, 每一个字都淬着毒。

“你竟了副模样?”

前世所见的那个伽岚君, 白衣翩然, 立于天之间, 身后跟着无数魔族精锐, 运筹帷幄。

他虽身居幕后, 鲜少有人知道姓名,但江临渊与打过照面的唯一一次便确信——

魔君归墟修为当世一,那么位伽岚君便是心计谋划的当世一。

那时群魔簇拥,风光无限。

怎么时光回溯,前世的他竟此虚弱, 连走路都要依靠一个木头轮椅?

仿佛说到了伽岚君的禁忌, 他唇边的笑意凝固几秒,半响又松。

“堂堂仙门五首纯陵十三宗的大弟子,今心魔缠身, 灵力混沌, 倒比我个魔族更像魔族, 你的模样, 也挺令我意外的。”

沈黛听着两人的对话,忽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觉。xizu.org 柚子小说网

虽然之前在仙塚时两人就已经打过照面,算是见过, 但一次再见,不知为何,沈黛竟觉得两人有种故人重逢的觉。

像早就在某处见过。

“你来里,是想带走宋月桃?”

江临渊向前走了几步,手中龙渊剑裹挟着令人胆寒的力量,他立在原,便已威慑。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个本事。”

想到个能『性』,沈黛捏着手中缚仙绳的手都紧了紧。

绳索无影无形的系在她手腕上,短随她心念增减,若是伽岚君想要将宋月桃抢走,除非把她杀了,否则沈黛绝不会让宋月桃逃掉。

“他才不是来带宋月桃走的。”谢无歧懒洋洋的声音响起,他看似散漫,却锐利清醒,“他不会特意来带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棋子,他来只是要让个魇妖活命,对吧?”

紫阳万华境吸取了无数冤魂的力量,却还是没有宫泠冰重塑肉身。

不是为杀的人还不够多,而是有一半的力量都被紫菀吸走,用来提升她的修为。

谢无歧讥讽扯了扯嘴角,看着他位风姿俊逸的舅舅,冷声道:

“恐怕他从宫泠冰拒绝他始,就已经为一日谋划了。”

让宫泠冰在佛子明寂面前惨烈而死,『乱』他佛『性』,借机善恶观照镜分裂出两个佛子明寂。

明寂佛法精湛,为善时普渡一方,为恶时也杀人万千,他再派去魇妖紫菀帮助他,最终就了杀戮之境。

环环相扣,层层密谋,所有人都在伽岚君的棋局之中。

“……从头到尾,我的身世,都是你的骗局,是吗?”

宋月桃带着哽咽的声音从众人身后飘来。

那张温柔面具早已从她脸上剥落,此刻她目光灼灼,中怨毒之『色』『射』向伽岚君所在的方向,夹杂着怒火。

在亲见识了伽岚君何诓骗宫泠冰,何引诱佛子明寂一步步堕落之后,宋月桃还能对自己的身份来历毫无怀疑,那她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是你跟我说,我是北宗魔域的魔族,正道修士屠杀了我的家人,在我脸上烙丑陋的疤痕,也是那些招摇撞骗的散修为了一己私利害了皎皎,你说那些正道修士都是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你还说,你会用秘术替我重铸肉身,为我换上了与皎皎一模一样的脸,只需我入纯陵替你完一件事。”

“现在你告诉我,你对我说的一切,究竟几句真,几句假!?”

重铸肉身。

皓胥听到里,语气坚定否认:

“不能,绝不能。”

沈黛问:“为何不能?”

“哪怕真有样重铸肉身的秘术,也不过是□□凡胎,怎么能会拥有我重羽族的血脉?我说过,宋月桃的体质特殊,是重羽族族人才会有的特征,她绝不会是什么北宗魔域的魔族。”

宋月桃听着皓胥所言,心一点一点沉了去。

但一双仍望着伽岚君,想要从他口中求得一个答案。

“她当然不是魔族。”

一句话,将宋月桃打入了无间狱。

“说你是魔族话是假的,说正道修士屠杀你的家人也是假的,用秘术为你重铸肉身更是假的,世间若有样的秘术,佛子明寂又何苦杀么多人只为让宫泠冰的魂魄有所着落?”

伽岚君面『色』漠然,一双淡『色』瞳孔嵌在眶里,像是没有情,冷冰冰的玉石珠子。

“百年之前,重羽族的族身为祭,断送全族仙脉,与那些修士一起将我魔族镇压在北宗魔域那弹丸之。今朝我便要掳走重羽族两个族人,用她们为引子,向十洲修真界复仇,一切不过循环,报应而已。”

皓胥闻言攥紧了手中剑,胸中怒火翻涌,唇齿间挤出淬着怒火的字:

“是你掳走的——”

伽岚君淡淡弯出一个笑意:

“重羽族宫泠冰,宫家血脉,族候选人之一,重羽族应桃,应家血脉,百年前协助族一起歼灭我魔族而死的副将后裔,应桃,才是你的名字,才是真话。”

不是伽岚君乎,为宋月桃制造了一个就连重霄君都无法探查出完美身份。

而是她本身,便是当日与宫泠冰一起被人从浮花岛上掳走的重羽族之人。

他做的唯有两件事,一个便是修改了宫泠冰与宋月桃的记忆,一个便是她重新造了一张与宫泠冰一模一样的脸。

沈黛望着伽岚君,被他平静眸中潜藏的怕恶念惊得浑身不自觉战栗。

个人……太怕了。

她一生,未见过比伽岚君更恶意深重之人。

“你骗我——!是你骗了我——!!!!”

宋月桃目眦欲裂,几乎要不管不顾扑上去将伽岚君撕个粉碎。

沈黛连忙收束缚仙绳将她拽回来,即便此,沈黛也差点拉不住她,想见宋月桃此刻已癫狂到了什么程度。

曾经她信为真的一切,全都是假话。

她的身份,她的家人,她曾经相信的一切,只不过是伽岚君为了复仇她施加的假象。

而她就被样的假象蒙蔽。

一生,恨错了人,害错了人,活得像个笑话。

有终于醒悟过来的纯陵弟子看着此刻的宋月桃,想到方才被她骂又蠢又毒时的场景。

于是忍不住升起几分报复心,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被骗了也是活该,谁让你分辨不出真话假话的……”

话音刚落,宋月桃便猛然回头,一双巨蟒盯住猎物般摄人:

“你为你就很聪明吗?你们整个纯陵十三宗不也被我耍得团团转,连我哪句真哪句假也听不出吗?”

那弟子被宋月桃的惊到,一时失语。

旁边有人替他说话:

“宋月桃,就算你有隐情,也掩盖不了你身为魔族内『奸』为魔族卖命的事实,你勾结魔族,败坏我纯陵十三宗的门风,等回了太玄都见到重霄君,你必死无疑,有什么脸面来训斥我纯陵弟子?”

宋月桃大笑出声,分明是张狂笑声,但沈黛听在耳中,却只觉得悲凉。

“我没有脸面,你们些引狼入室的瞎耳聋之辈,就有脸面了吗?”

此言一出,就连衡虚仙尊也变了脸『色』。

宋月桃已然被伽岚君口中真相『逼』疯,她知道自己些年在纯陵十三宗都做了什么,哪怕再有缘由,再是被人诓骗,也无法洗清她身上的罪孽。

她也索『性』将些年憋在心中的话一口气说完,死也要死得痛快。

“从我入纯陵十三宗始,我便着意讨每一个人,记住你们的姓名相,生辰爱,我为你们缝衣熬汤,驱寒问暖,你们要逃学山去玩,我从不阻拦,师尊师兄们你们疏于修炼而责罚,我只会宽慰你们,说是师尊师兄们要求太高。”

“我之所能做到些,是为了卸你们的防备,探查情报,之所能温声细语说些你们喜欢听的话,是为你们修为高不高,扎不扎实,日后山会不会被凶猛妖兽杀了管我屁事!”

“说我识人不清,被人蒙蔽,你们犯了错是沈黛替你们隐瞒,你们修为不到家在试炼中差点没命也是沈黛救你们,她冷着脸督促你们用功是不想你们荒废时光葬送前途!”

“些我都能看明白,而你们不是内『奸』,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你们不是照样视真正对你们的小师姐为洪水猛兽,将我个真正包藏祸心的内『奸』当做需要你们维护的弱者吗?”

宋月桃言辞激烈,一字一句比刀锋还要锐利,每一句话都仿佛一个巴掌,狠狠打在所有人的脸上。

陆少婴咬着后槽牙,忍不住反驳:

“我们之所那样对黛黛,还不是为你从中挑拨——”

“是我让你在紫府宫为我提前过生辰而大摆宴席,却忘了那一天恰也是沈黛的生辰吗!”

宋月桃看向江临渊。

“是我让你次次遇险先来救我,反而将真正受了重伤的沈黛抛在一边吗!”

宋月桃又看向脸『色』阴沉的衡虚仙尊。

“师尊,你来说说,我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有样的能耐,『操』控着你们每一个人,挑拨你们每一个人,让你们都按照我的心意去折辱一个处处维护你们、为你们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弟子吗?”

江临渊看着此刻面目狰狞的宋月桃,幽幽口:

“你将罪责全都推到我们的身上,是想说你所做一切,全都是被『逼』无奈,沈黛些年受的委屈,与你一点无关了?”

“你若是真对她,她受委屈时你为何闭口不言,无人记得她生辰时你为何不阻止陆少婴替你大摆宴席,师尊每每要责罚她的时候,你又曾替她挨过一鞭子?”

“她所受的痛苦委屈,没有你的推波助澜,又怎会发生?”

沈黛一手握着缚仙绳,觉到紧绷的绳子渐渐松了几分。

宋月桃的背影平静来,沈黛看不清她的『色』,只能听到她用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

“我做过的事,我没有不认。”

“只不过,我若要十八层狱,你们便该十九层,大师兄,你觉得呢?”

周遭一片死寂。

伽岚君忽然想起了当年在临霁镇时的情景。

当年他将重羽族的两个女孩掳走,修改了两人的记忆,让她们认不出彼此,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原本的计划本是毁去应桃的脸,让她妒忌宫泠冰,杀了她,再引出佛子明寂的恶念,完他的计划。

但当他出现在临霁镇,告诉宋月桃,他知道一种秘术,替人换脸。

只要宫泠冰死了,他便能令张脸出现在她的身上。

但宋月桃却并没有伽岚君所料的那样欣喜若狂。

那时候的宋月桃还是阿丑,她坐在树上,望着里挽着裤腿,弯腰『插』秧的少女。

明明是大汗淋漓,狼狈污浊的模样,但少女依然美得不容忽视。

阿丑的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妒忌与恶念。

“她得真看啊,在临霁镇,她是最漂亮的姑娘,有样一张脸,哪怕流落街头,也会有人愿意施舍一顿饭,而不是像对我样,就连让我蹲在门边,也嫌我碍了他们的生意。”

“最过分的是,她人比我看,心还比我善良,真讨厌,太讨厌了!她越善良,我就越觉得自己得不看,内心也不看。”

坐在少女阿丑身旁的白衣青年悠悠道:

“实,只要她死,张脸便是你的了。”

少女阿丑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妒忌她,恨不得她有天在外面遇见意外,被人在脸上划出一道难看的疤,样她就和我一样不看了。”

“……我不想让她死。”

阿丑嫉妒宫泠冰,想为她,却并没有一定要她去死的程度。

想到里,伽岚君缓缓道:

“坏若不能坏得彻底,不过只是个自欺欺人的软弱之辈罢了。”

伽岚君不欲于众人缠斗,沈黛一方人数众多,拖得久了,对他没有处。

伽岚君身边的紫菀语笑嫣然,媚丝:

“是了,到底还是正道修士的后人,惜现在当不人,也当不坏人,不像紫菀,一次紫菀修为精进不少,日后必然能为伽岚君的大业出一份力——”

“惜。”

伽岚君瞳孔骤缩,猛然回头。

谢无歧的身影鬼魅一般出现在紫菀身后,夹在两人中间,他冰凉的手指已经落在了紫菀白皙的脖颈之上。

少年轻佻狂妄的声音响在伽岚君的耳畔:

“连我已经靠得么近都没有察觉,伽岚君,你功力大跌至此,恐怕也是大业渺茫啊——”

“谢无歧——!!!”

伽岚君面『色』骤变,袖中黑白棋子飞出,直直朝着谢无歧的脸而去。

沈黛与方应许同时跃起,合力击碎那一枚棋子。

谢无歧攥着紫菀退至后方,笑意浅浅道:

“对了,我还很奇一个问题,之前你的法器是一柄玉扇,那扇子是天阶法器,威力非凡,今却没见你用了,难道是你的力量日渐虚弱,所才用不了天阶法器,只能用种储存魔气的不入流的法器?”

伽岚君被他说中,眸光阴沉,恨不得将他个一身反骨的侄子诛杀在此。

“谢无歧,你为你天生不修炼魔核也能日渐强大,就无坚不摧,没人能杀了你吗?”

他的视线落在沈黛身上,中似有无底漩涡。

“再强大的人也有死『穴』,在那个死『穴』面前,你连一丝还手原都没有。”

沈黛直觉觉得他像意有所指,但又想不到伽岚君说的是谁。

他看着她做什么?

难不觉得她会有朝一日杀了谢无歧?

绝不能。

谢无歧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他手中捏着魇妖紫菀,周身魔气萦绕,已是将灵核转换为了魔核。

哪怕紫菀吸收了再多紫阳万华境的力量,在他手中也要略逊一筹。

“我的死期你不必管,但你个手的死期,我倒是告诉你。”

谢无歧唇畔弯起极恶劣的弧度,在紫菀惊恐的目光中手指稍稍用力,只听清脆的咔嚓声——

那一颗妩媚动人,风姿绰约的脑袋顷刻碎裂。

一秒,就连剩的残骸也化作一缕紫烟,消散在天之间。

伽岚君设样大的一个局也要搜集到的人魂之力,归于虚无。

握着轮椅扶手的那只手指节发白,胸中几度怒火翻涌,竟生生『逼』得他呕出一口鲜血。

谢无歧见状也有些讶异,旋即又缓缓一笑,尾扬起一个妖异的弧度:

“伽岚君,你大业未,要保重身体啊。”

“不过今日你势单力薄,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并不容易。”

话音刚落,谢无歧似是也察觉到了什么,笑意敛了几分。

“我就说你为何敢独自一人犯险,原来又是傀儡之身。”

不得不说,伽岚君的秘术真是乎,方应付的双生傀儡已是不多得的天阶法器,寻常修士很难一辨认出。

但伽岚君不依靠任何法器,仅凭自身能力,便能瞒过在场所有人的睛,直到谢无歧点醒,众人才发现前的伽岚君并非是他的真身。

轮椅上,白衣银发的青年唇边酿出一个冰冷笑意。

消失之前,他的嗓音在谢无歧耳边低声回旋:

“谢无歧,我的大业,即是你的大业,你从始到现在,都是我北宗魔域之人,是你的命,你逃不掉……”

常山妖僧之祸平息。

陆少婴安然无恙而归。

沈黛一行人从常山回到仙盟向重霄君禀报了一路所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哪一桩哪一件挑出来,都是足矣令十洲修真界震撼的大事。

消化完些事情之后,还有两个人等待着重霄君处理。

一个是入魔的江临渊。

一个就是身为重羽族,却犯大错出卖修真界的宋月桃。

两个人都不是那么容易直接为他们断罪的身份,还需仔细斟酌,重霄君便将二人压入了仙盟牢之中,等仙门五首各家举起之后在行商议。

仙盟牢与上一次关押谢无歧的牢不同。

今执掌仙盟的是生死门的伏沧仙尊,位伏沧仙尊铁面无私,不徇私情,哪怕江临渊是纯陵十三宗的大弟子,宋月桃是重羽族的后人,他也不会此而心慈手软。

伏沧仙尊派人来带走宋月桃时,沈黛看着宋月桃。

“你没有话要与我说吗?”

宋月桃『色』萎靡,已无生意,淡淡望向她:

“你还想听什么?”

沈黛并不傻,她分得清什么是恶意,什么又是藏在恶意之的一点点零星的善意。

即便善意微弱,但她也能察觉到。

“你为何要帮我?”

宋月桃定定看了沈黛许久,唇边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你和皎皎,都是让人妒忌的人,我没有帮你,我只是——”

宋月桃想到那一日常山郊野外,伽岚君为她安排了一个能合理拜入纯陵门的机会。

她知道会有妖兽袭击,但并不意味着她不害怕。

花轿外,野兽嘶吼,她手脚冰凉,怕得发抖。

有人却在一秒挑起帘子,望着她眨眨,任由自己的手腕鲜血蜿蜒而,来人对她笑了笑说:

“别哭了,邪祟已除,你安全了。”

那个人虽与她一样天赋平平,却从不轻言放弃,像不知疲倦的小兽一样用尽全力的大,想要为旁人撑起一片天。

宋月桃看着她一心修炼,看着她心无旁骛,看着她一步一步,哪怕爱错了人,护错了人,摔得头破血流,也会有再站起来重头来过的勇气。

而自己却只能困于厨房灯火,为了讨别人而做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事情。

宫泠冰不在了,她却又有了一个羡慕又嫉妒的人。

她也想要自己保护自己。

她也想沉心修炼,哪怕天赋不旁人,也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而活。

从前她想要为“宋月桃”,而今,她想要为沈黛。

“算了。”

宋月桃没再说去。

“你不会懂的。”

沈黛目送着宋月桃被带入仙盟牢之中,万千思绪堵在心中,难用言语形容。

“师妹——!”

垂头丧气的沈黛正要回去休息一会儿,再继续修炼调息,忽然听前面传来了谢无歧的声音。

方应许也在他身旁,两人冲她招手,像发现了什么玩的东西。

“师妹!我们想到你今年的生辰要补什么礼物了!”

沈黛出关出得匆忙,又去了一趟常山,此谢无歧早就说等事情了了,他们在为沈黛补过一个生辰。

只不过沈黛没想到么快他们就想到了要送的礼物。

“什么礼物?”

谢无歧秘秘弯腰,从袖中取出一条蒙的丝带。

“把睛闭上,我们带你去个方。”

方应许看起来还有几分纠结,只对谢无歧说:

“先说,要是师尊问起来,你记得一人做事一人当。”

御剑凌空,沈黛一头雾水被谢无歧和方应许两人带着飞了一会儿,终于落在了一个山头。

刚取丝带,看清了周围景物,沈黛顿时明白是哪里了。

“纯陵十三宗?”

沈黛疑『惑』问:

“你们带我来里干什么?”

算哪门子礼物?

谢无歧恶劣一笑:

“再等等,你的礼物很快就到了。”

沈黛半信半疑俯瞰着整个纯陵,恰见与陆少婴带着那些与他们同去常山的弟子回去,大约是见证了宋月桃被拆穿的一幕,所大家都垂头丧气,提不起兴致。

有不明缘由的弟子没见到宋月桃的身影,还上前询问:

“怎么回事?月桃师妹呢?大师兄呢?怎么只有你们回来了?”

他们还未口,便见不知是谁的怀中突然跑出了一颗发着光的溯回珠。

沈黛猛然回头,然看到是谢无歧正催动灵力,令枚不知是什么时候放进那弟子身上的溯回珠悬在纯陵上空之中——

瞬间,整个纯陵都传来了宋月桃言辞激烈,声声清晰的嗓音:

“你为你就很聪明吗?你们整个纯陵十三宗不也被我耍得团团转,连我哪句真哪句假也听不出吗?”

“我没有脸面,你们些引狼入室的瞎耳聋之辈,就有脸面了吗?”

“我若要十八层狱,你们便该十九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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