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杜小蒜往事

连长看见杜小蒜很热情的招呼我,走过来示意我和他走,借口让我和他去检查通风设施。我和连长走进通风管道里,连长拿出打火机点上烟看向无名湖说:“杜小蒜脑袋上有伤,是刀伤。有一次执行任务,遇上流亡藏人,为了保护被挟持的牧民脑袋上就生生地挨了一刀。”

“事后在军区总院检查了以后,医生说是颅骨受到撞击凹陷,压迫了小脑,小脑从而压迫了神经,导致性格大变,”说着手狠狠地砸下护栏,“医生说他这是好的了,只是性格变得热情起来,有的人压根就是换了个人一样走极端。”

“你下回再见到他的时候,顺着他点,他现在也有些走极端了。”连长看了我一眼,吸着烟又说:“你先去吧,机灵点,班长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是!”我敬了礼就回连指了。

我的任务依旧是观察无名湖对面,期间黄伟唐建军回来换刚了一次,他们和我说在那里站岗精神压力很大,他们是随时随刻的要警惕对面动态。

晚上六点零五分,我就看到八连的人在爬坡上来,连指的位置在山中腰,要上来就只能爬将近60度的坡,手脚并用爬400多个台阶,用半个多小时上来。下坡也是一样的,在这里驻守生理上和心理上都承载着巨大的压力。

六时三十七分,八连达到前线连指。八连连长何炯问:“过去六小时内有没有什么情况?”连长把对讲机交给他说:“执勤哨位与前线连值过去六小时内无异常!”

连长和我走出来,看向下山的台阶,深深吸了一口气讲:“有序下山吧,注意脚下台阶。”于是我们又气喘吁吁的下山,下山的时候就感觉胸口背了重物一样,气都呼吸不了。

下了最后一个台阶,就看见队医过来给我们检查身体,让我们如果感觉身体有什不适就及时报告。然后又是弯着腰回帐篷,我们简单的吃了单兵自热食品,就开始收听新闻联播。值得一提的就是1990年前后生产的自热食品口味单一,样式粗糙,味道一般般。

可能是8号高地风大,加上地形复杂,收音机里的新闻联播也是滋滋啦啦的,听不清楚几个字。杨树一把关掉收音机,看了一下我们几个说:“新闻联播断断续续的就不听了,大家一起开个小会吧。”我们几个当然是没有意见,没有事情可干又不能睡觉,他问大家开会肯定是一定要开会的,所以都表示同意。

“现在大家也都知道情况了,这里形势斗争严峻,肯定是要长期驻守一段时间,至于豹子峡未来一个月内我们是不会到那里的,大家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有什么情况及时上报。”杨树说完就走了,过了一会又进来,手里带着一卷纸和几支笔。

“刚刚连长说大家有空把遗书写了,明天会有车来送补给刚好带下山。”说完就给我们发纸笔,然后又听见:“我去给其他排发纸笔,整个连都要写,熄灯睡觉前上交。”

我手上拿着着纸笔,我突然就在想吴酒镜、张勋、赵国安也在的话会怎么写。想了许久,我摊开纸写上:本人志愿到8号高地驻防,如有牺牲绝不后悔!请父亲母亲放心,一定要保重身体!吴婉你要好好生活,按时吃饭,及时睡觉,多听吴酒镜的话!

“报告!我的写好了。”我和切仁说。其他的人看了我一眼,手里攥着笔迟迟没有动笔,我知道他们不知道怎么写,也不知道如何写,因为我也是一样的,迟迟下不了笔。

8号高地夜晚的风不停,吹起的风浪拍打在帐篷上呼呼作响,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黄伟和唐建军也是一样,把床揺的匡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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