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 25 章

上回跟明疏合作完之后,郁腾导演放出狠话:“我要是再跟姓明的合作,一定是被人胁迫了。”

因此这次他出现在节目组,虽然明疏作为压轴惊喜还没出现,但他提前嘱咐了白墨江去郁腾面前刷个存在感。

“郁导,”白墨江对他说,“明先生让我对你说,如果你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郁腾:“………”

他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跟明疏同框的时候被人嘲讽,节目组也有意把这点当做噱头炒作他俩的损友情,可是明疏人还没到嘲讽先至,仍然让他——

体验极差。

“你就是明疏……”他话到嘴边停顿一下,然后说,“就是他看好的新人吧。”

白墨江不是对语言敏感的人,但在这个圈子里待久了,多少能明白一点言下之意,配合地笑了笑。

最近几个月的宣传让白墨江知名度上升不少,不过在郁腾这级别的人眼中还是跟小透明差不多。他猜到明疏让这孩子来传话抱的什么心思,相似的手段见得太多,并没有因此对白墨江上多少心,只意有所指道:“姓明的对你很不一般啊。”

白墨江下意识又想说因为他是我的主人。

但还是闭了嘴,一脸无辜。

这几个月来他总算弄明白包养这件事不是很光彩,暴露出来对明疏影响很坏。

让他理解这一点很不容易。

在玄学界,收服一个强大的妖怪并让他心甘情愿地认主是一件令人羡慕嫉妒恨的事。白墨江是真心觉得当众承认自己被包养很给明疏长脸,而且偶尔说漏嘴喊成“主人”饲主也不说什么,还觉得挺有意思让他多叫几声。

但要是被其他人听见都是一脸惊恐,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朵被变态□□的小白花。

介于明疏包不包养他都不妨碍别人认为他是个变态,所以白墨江一开始并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避讳的。

而郁腾的表情也很明显认为他俩是把什么都做过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墨江:“…………”

想澄清,又觉得澄清了以后饲主的名声除了“变态”之外,还会多出“不行”的质疑,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

郁腾:“来吧,让我们见识一下明疏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场。”

……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达村子,下来的人脸色一个赛一个惨白,不明所以的围观群众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看两位嘉宾全须全尾,一位神采飞扬一位文静温润,实在不知有什么问题。

直到导演看了看,发出一声惊呼。

“你们的车怎么坐反了?”

跟明疏同时抵达的是另一位小有名气的音乐人,性格跟明疏南辕北辙,说好听点是低调佛系,说实在点就是社恐晚期,常年不露真容,非必要时刻不会开口。

节目组按流程从下飞机开始全程跟拍,接明疏的人早知道他的脾气,一路上救心丸和氧气备得足足的,甚至□□都人手一只,时刻准备着掐掉他的神奇发言。

然而这些装备一样都没用上。

这位大神老老实实口罩墨镜围巾加身,低调安静地坐进了车里,除了确认身份时点了下头,全程居然一言不发,仿佛是个假人。

另一边的工作人员一见面就热情地询问:“是姜奕老师吗?我们是节目组派来接您的。”

姜奕除了工作以外都沉默寡言,居然回应了一声,虽然听起来声音有些奇怪但为了不冷场工作人员还是想方设法地跟他聊天。

“老师最近是在准备新歌吗,方便在节目里透露一下吗?”

“没什么方不方便的,我现在就可以唱。”

“什么?”工作人员全没反应过来,明疏就扯着嗓子给他们来了一首爱的魔力转圈圈。

明疏这个人,确实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人失望。该他搞事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安分的。

白墨江听见其中一人痛苦地说:“怎么办,我已经把明影帝的歌声刻入DNA了。”

导演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而另一辆车的工作人员也一脸痛苦:“我们胆战心惊了一路就怕人说话,原来人不说话更恐怖。想放点广播缓和气氛,不知道哪个天杀的点了《狼牙山五壮士》——整车连俩摄影带司机加助理跟他本人正好五个,差点以为咱们节目就要中道崩殂了。”

导演轮番安慰他们,真正的姜奕安安静静站在一边,有人询问他,你是不是被明疏威胁了。

“没有啊,”他祥和地说,“他只是把我堵在机场卫生间,让我别问他是谁,别问我在哪,别问我们要去干什么,只要我换上他的衣服坐上车就行了。”

……这特么还不是威胁吗?

又想明疏果然不愧明疏,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圈内人不知道的。

他的惊喜之一,白墨江乖乖把抽签盒搬到明疏面前,对方看他一眼,很好地保持了一个前辈的高冷,然后伸手进去摸出一张。

看了看,低声问问白墨江摸到了什么房间,趁人不注意把纸条放回去,再摸一张。

“………”白墨江很小声地提醒,“这是违规的。”

明疏也很小声地说:“没事,我打过招呼了。”

我以为你说的暗箱操作是人家把咱们分配到一起,结果居然是让他们对你的作弊行为视而不见?

白墨江对饲主服气了,明疏太过肆无忌惮,虽然大部分人不在意,但为防谁看了记在心里,还是偷偷用了法术遮掩一下。

果不其然结果是他明疏和高筱郁腾住一座三层小楼,所有人都向白墨江与高筱两个小年轻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跟郁腾接触的机会对新人来说很珍贵,可再捎带一个明疏就实在太折寿了。

还有另一人也抽到与他们住在一起,下意识想要换,但没提前打过招呼不敢像明疏那样明目张胆。正纠结间,姜奕捏着他的纸条说:“我住的地方好像有点吵,谁能跟我换一下?”

他跟这里所有人都不熟,面对明疏也没有特殊态度,那个倒霉蛋怀着希望把纸条给他看:“我可以换,但您能接受和……合住吗?”

“又不是住一间房,可以啊。”姜奕神态自若地跟他交换住处,他没带太多行李,只有一个巨大的琴盒,在他们步行前往住处之前就由节目组提前送过去了。

一边走一边摄影就跟上了,郁腾跟明疏聊天:“来这里是要干活的,你行么?”

明疏理所当然:“丢给年轻人不就行了。”

“那你来干什么呀?”

“在他们干活的时候加油打气,”明疏问,“你呢?”

郁腾:“我也不会干活的,陪你聊天吧。”

又问姜奕:“姜老师为什么来参加节目?”

姜奕:“来看你们聊天。”

摄影机近距离怼在落在后面的高筱脸上,全方位拍出了她的生无可恋。

白墨江从她脸上读出“我来这里就是个错误,当初就不该同意炒作”的信息,心虚地补救:“没关系,我来干活就行了。”

这种节目也不是二十四小时跟拍,嘉宾也有隐私空间。

白墨江找了个机会跟明疏说,我觉得这样不行,高筱已经完全不想配合我了。

明疏心不在焉道:“那就不配合咯。”

白墨江:“???您这个时候不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给一点前辈的建议吗?”

明疏说那你也不要太刻意了啊,我不光是前辈还特么是你金主好吗。

白墨江用力抱了他一下,是那种好兄弟一般的大力拥抱,就算被拍到也还能解释。

饲主皱皱眉头,勉强接受了他的示好。

“炒作这种东西嘛,”他说,“就跟炒菜是一个道理。”

白墨江无形的猫猫耳朵支棱起来,很认真地“嗯”了一声,准备听下文。

明疏:“炒着炒着就糊了。”

白墨江:“???”

明疏:“当然放着不管的话,放着放着也就凉了。”

白墨江只听懂了一半,总结下来就是要么糊要么凉。

竖起的耳朵又平平趴下了:“那我现在的状态是?”

明疏:“粘锅了吧。”

白墨江放弃了从饲主这里获得什么有用的建议,明疏手脚并用把他堵在角落,他一矮身从饲主包围下流淌出来:“我走了。”

“去哪里?”明疏说,“还想着跟那姑娘炒作?”

白墨江恶狠狠道:“我炒菜去,不然这一屋子都得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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