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陈永仁？”
吴友德上下打量了陈永仁一番，心中不屑，形象太差了，不修边幅，颓废的就跟死了爹妈，老婆又跟了跑了似的。
矮骡子就是矮骡子，一点差人的气质都没有。
而且，他看过陈永仁的档案，知道对方当了十年的矮骡子，现在对方心中是不是还有身为皇家警察的内核，还要打一个问号。
没准早就同流合污了也说不定。
不过，自己手中既然有他的档案，就相当于抓住了他的把柄，对方是死是活，全凭他一念之间。
“吴sir。”
陈永仁闷闷的打了个招呼。
吴友德盛气凌人的姿态，以及居高临下看人的眼色，让他很不爽，但是他不敢发作，谁让对方是自己上司呢。
“你跟了韩琛也有三四年了，手上有他犯罪的证据吗？”
吴友德开门见山道。
“有是有一点，但都不是决定性的证据。”
陈永仁无奈道。
别看他跟了韩琛三四年，已然跟迪路、傻强、张莽等人一样成为韩琛的头马，并称四大天王，但大家分工不同，拿不到完整的证据链，他至今都不知道韩琛的工厂在哪儿。
而且，抓粉犯，最好是人赃并获。
可问题是，韩琛十分狡猾，每次都将货和钱分开交易，想要当场将他抓获，十分困难。
吴友德眉头一皱，当即不悦道：“你是怎么做事的，这都多长时间了，居然还没有拿到决定性的证据，你是差人，不会真当自己是矮骡子了吧，还是说你在故意维护韩琛？”
陈永仁强压着怒气：“吴sir，从我考入警校第一天起，我就发誓与罪犯不共戴天，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是你不能质疑我的信仰。”
“切！”
吴友德不屑道：“说白了，还不是无能。”
靠！
陈永仁没想到这个新上司这么难搞，言语之中，根本没把作为卧底的他当人看。
“对了，黄sir的死，是不是韩琛找人干的？”
“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一问三不知，你就是这么做事的！我警告你陈永仁，现在全港岛，只有我知道你是差人，你给我老实点。你信不信，只要我动动手指，删掉你的档案，你就一辈子只能当一个矮骡子。”
“……”
眼看陈永仁不说话，吴友德冷笑一声，对付像陈永仁这样的卧底瘪三，就应该像他这样，不给点颜色瞧瞧，他都不知道谁是他的主人！
“韩琛这件案子，拖得时间太长了，接下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找到可以钉死韩琛的证据，不论他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知道吗？”
“……”
“回答我的问题！”
这句话，吴友德是用洋文说道。
陈永仁下意识抬手行礼：“YES·SIR！”
“GOOD。”
吴友德点了点头，虽然陈永仁能力不行，但是当条狗使唤还是绰绰有余的。
突然，他话锋一转：“你知道韩琛手下一个叫张莽的一般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一提起张莽，吴友德就忍不住心中盛怒。
跟陈永仁一样，张莽也是黄志诚派出去的卧底之一。
联系完陈永仁之后，他就接着联系张莽。
可特么他电话都打爆了，这个张莽就是不接，根本没把他这个顶头上司放在眼里。
既然你不接我电话，那我就主动去找你。
但是等我找到你，我会让你知道，藐视长官，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他决定，好好炮制一下这个叫张莽的。
陈永仁诧异的看了吴友德一眼，看样子，对方不知道张莽中枪的事，他拿不定主意，便以一句跟张莽不是很熟，糊弄过去了。
现在什么废物都能当卧底了吗，连这种小事都搞不定……吴友德挥了挥手，跟驱赶苍蝇似的，不耐烦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望着吴友德离开的背影，陈永仁深深叹了口气。
本来黄志诚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现在又来了一个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吴友德，他预感，自己的卧底生涯，以及复职之路将遥遥无期。
陈永仁默默关掉绑在身上的录音机，心头怅然。
也不知道张莽那边怎么样了？
……
陈永仁彻夜未眠，为自己的前途担忧，忧心忡忡了一晚上，直到天微亮，才终于扛不住，昏睡过去。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他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着上面无数的未接来电，整个人都蒙了。
其中有新上司吴友德的，还有傻强的。
发生什么事了？
他立刻拨通傻强的电话，很快，对面通了。
“仁哥，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对话那头，傻强语气很急促，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大事不好了，迪路被人杀了，琛哥也死了！”
什么？
虽然已经料到，但从傻强口中得知这一消息，陈永仁还是十分震惊。
张莽的办事效率这么高吗？
傻强也不管陈永仁有没有在听，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现在堂口一片乱，我怀疑我们都被盯上了，我已经联系好船了，今天晚上就跑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分开走安全一点。”
陈永仁对傻强印象不错，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傻强的为人，他看在眼里，知道他加入黑涩会只不过是为了寻求保护，平时打架砍人，全部都是缩在后面，并没有怎么作奸犯科。
是以，对于他的逃跑，他并不打算拦截、或者汇报。
刚挂断电话，手机又响了。
这一次，打过来的是吴友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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