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第131章八阿哥带着九阿哥和十……

八阿哥带着九阿哥和十阿哥来胤佑院子里的时候, 后者正在和傅先生下棋。

师徒俩杀得难解难分,你来我往,寸土必争。

看得出来这一师徒之间没有尊老爱幼, 老的和小的都在想尽办法弄死方。

棋盘上的厮杀实在精彩, 八阿哥看得入了『迷』。眨间,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九阿哥、十阿哥年纪尚幼,书还读不明白, 更别说下围棋。

两个人看看棋盘又看看下棋的人, 再侧过来互相看看, 现他们俩都看不懂。

于是,两个人都有点不耐烦。十阿哥颇为着急, 他没有跟阿玛出过远门,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他正要口的时候,却被一旁的八阿哥拦住了。

想要办事情得沉住气, 不鲁莽。一会儿把七哥惹急了, 非但不帮忙,还得把他们三个臭骂一顿,得不偿失。

关键是,弈正是精彩时刻,高手过招, 八阿哥也想知道这一局, 师徒俩究竟谁更胜一筹。

胤佑一只手撑在膝盖上,一只手夹着棋子。脊背微微前倾, 蹙着眉心,神情专注。

九阿哥看不懂下棋,只看他七哥。突然现,他七哥好帅呀。

这让他想起了前不久刚学的一首词:“如今却忆江南乐,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没错了,再过几年,他七哥是如诗词所说那样的少年。buwu.org 梦幻小说网

胤佑忽然睛一亮,指尖夹着的棋子在纵横交错的棋盘一点落下,满脸洋洋得意,仿佛一句“这局我赢定了”呼之欲出。

傅先生捋了捋胡须:“你确定?”

“落子无悔!”

“呵!”傅先生哼笑一声,棋子在另一处落下,“徒儿你输了。”

旁边三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局棋胜负已分。

胤佑连忙摆了摆手:“重来重来,这局不算。”

傅先生站起来,手指敲在他的脑袋上:“下次装得像一点。”

胤佑『摸』了『摸』:“不给你尝点甜,你不跟我下了。”

“现在我也不跟你下了,老夫要去睡觉。”

胤佑不再勉强,始收拾棋盘:“去吧,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他把黑白棋子分别装进棋盒里,转看三个弟弟。于是,拉着八阿哥坐下来:“来来来,八弟陪七哥下两把。”

八阿哥赶紧摆了摆手,一副欲拒还赢的模样:“我可不是七哥的手。”

胤佑还没过完瘾,现有手送上门来,他才不管方棋艺如何,赶紧人按在面:“下了才知道。”

八阿哥明显也有些手痒:“那……那来两把?”

“来来来!”

“哎呀!”九阿哥和十阿哥在一旁了半天,听他俩的话越听越不劲,赶紧跑过去。

两个人分工合作,一个拉住七哥,一个拉住八个:“咱们过来是有事请七哥帮忙的。”

“哈?”胤佑看着自己被弟弟握在掌心的手腕,也不着急抽回来,“有事请我帮忙?”

“呀!”十阿哥迫不及待的说道,“阿玛今早来上书房检查功课的时候说了,我和九哥要想跟着出门,那得通过他的考核。”

“考核?”这个套路胤佑听得熟悉,他还很小的时候,每次想要跟着阿玛一起出门,会迎来各种各样的考核,不是背书,是字,这他来说也没什么难度,是走个过场。

胤佑拍了拍胸脯:“那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保证让你俩顺利通过考核。”

“真的!”九阿哥和十阿哥两人听他的保证,欣喜之余又有些担忧。

十阿哥撇了撇嘴:“七哥,你该不是糊弄我俩吧,都没听考核内容是什么,敢保证肯定通过。”

“不管什么内容,我都保证。”胤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你俩一边玩儿去,我要跟八弟下棋了。”

得了他的保证,九阿哥和十阿哥却也没有完全放心。但要他俩现在走,他俩又不甘心,只得去后院跟婴宁和踏日玩耍。

胤佑跟八阿哥弈两局,二人的棋艺那不在一个水平上。

不过观棋知人,胤佑从棋局不难感觉出,他这个八弟,心儿那叫一个多,处处给他设套,哄着他往里钻。

胤佑也不是吃素的,硬是往他设好的陷阱里钻,计计,最后赢了个猝不及防,把八阿哥看傻了:“这……这是怎么做的?”

胤佑指着棋盘一处角落提醒他:“你自己百密一疏留了破绽。”

八阿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是我班门弄斧,让七哥笑了。”

胤佑表扬他:“已经很不错啦。”

八阿哥把棋子挨个捡起来:“再来一把!”

两个人下着下着棋忘了时间,一抬的时候,天都暗了下来。

一会儿的工夫只够下两局,两局八阿哥都输得心服口服。

这一下午,胤佑经历了两位风格截然不同的手,也算过足了瘾。让太监把棋盘收起来,这准备用晚膳了。

八阿哥还是有些担心九阿哥和十阿哥的事情,拉着胤佑说道:“七哥,皇父说了这次不但要考背书,还有算数和骑『射』。骑『射』他俩倒是还好,背书和算数却不太行,你真的有办法吗?”

胤佑冲他眨了眨,满不在乎的说:“别担心,我说过过。”

他让人去把两个弟弟叫过来,他们最近学的那本书。

九阿哥答道:“正在读《语》。”

胤佑又:“学完了吗?”

十阿哥说道:“还没。”

“还剩多少?”

十阿哥竟然答不出来,九阿哥也想了想才说道:“好像是《子张篇》和《尧曰篇》。”

胤佑点了点,飞快把这两篇文章在心里默背了一边,不是很长,也并不难。

“那着重背这两篇吧。”

“可是……”九阿哥皱了皱眉,“皇父说一整本《语》都有可抽。”

胤佑十分肯定的说道:“不会的,阿玛要考,一定是从这两篇抽你们背诵。”

几个弟弟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不过,不过却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他们背是了。

胤佑说:“这两篇文章不长,有很简单,你们俩又不笨,一两天背下来。”

谁不喜欢听人夸自己聪明?胤佑这么说,九阿哥和十阿哥听完之后信心大增:“七哥放心,我们一定背下来。”

“还有数学,你们不懂的多去请教三哥,他的数学可是阿玛亲自教授,比其他人都要学得好。”

“至于骑『射』,这得看你们平时练得怎么样,我看还挺不错的。”

他又给两个弟弟提了要求:“每天傍晚来我这里背一遍书,如果还有时间,那往前背。”

两位弟弟走了之后,八阿哥才出了心里的疑『惑』:“七哥,你怎么那么肯定,阿玛一定会考这两篇文章?”

胤佑坏笑:“你猜。”

八阿哥猜不,过去挽着他的手臂:“七哥你告诉我吧。”

胤佑喝了口茶,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根据我的经验,阿玛既然如此说,是做好了要带他俩出门的打算,考核也是激励他们刻苦学习。”

“如果阿玛不想带着他俩出门,根本不会在他俩跟前提起这事儿。”

\"所以,他在抽查的时候,一定是挑他们最近学的文章,只有最近学的才记得最牢固嘛。\"

八阿哥恍然大悟,他确实没有想这一点。

不过,这也不怪他,毕竟从小大,他也没什么单独跟阿玛出门的机会,自然没有七哥这么丰富的经验。

九阿哥和十阿哥果然每天都来胤佑这里报道,背书给他听,有时候八阿哥和保泰也会过来凑热闹。

两个人基础有点差,背起书来磕磕绊绊。胤佑听完,十分忧虑的叹一口气:“要不……你俩还是呆在紫禁城吧。”

“不行!”

九阿哥和十阿哥异口同声:“决不放弃!”

结果第二天来,前一天的内容两人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一个磕巴都没有。

胤佑满意的点点:“不错,后面这两段回去一起背了吧。”

得了七哥的夸奖,九阿哥欢喜的蹦了起来,冲着胤佑说了一句:“yes!”

“嗯?”胤佑竖起了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九阿哥眨眨:“我说yes!这叫英吉利语。”

胤佑来了兴趣:“你还会说英吉利语?”

九阿哥点了点:“我还会说好多别的呢。”

“那你说两句给我听听。”

九阿哥又给他说了两句,都是十分简单的生活用语,诸如“你好”、“再”、“请”一类的。九阿哥说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洋洋得意,仿佛这是什么特殊技。

胤佑挺好奇的,他竟然会说英语:“你是跟谁学的?”

九阿哥坐下喝了口茶,这才说道:“七哥你忘了,上次你们跟着阿玛巡幸塞外,我留在宫里耳朵受伤了,是一位西方传教士治好的。我觉得他们好厉害,于是跟他学习他们的语言,还有他们那边的知识。”

“不错,”胤佑笑着『摸』了『摸』他的,“掌握了一门新的外语,那你的蒙古语和汉语学得怎么样了。”

“额……”九阿哥忽然想起来,“阿玛说了,也要考这两样。汉语还好,蒙古语……”

“那还不干净好好学!”

“是是是,一定好好学!”提起外国传教士,九阿哥来了兴致,又多说了两句,“七哥你都不知道,他说的那些知识,他们叫科学,可太有意思了,比秦师傅教的都有意思。”

他口中的秦师傅是秦道然,是宋代词人秦观的后人,康熙南巡时从无锡带回来的,指派给九阿哥做从学老师。

胤佑鼓励他:“有意思你好好跟着学。不过,秦师傅教你的你也要好好学,知道了吗?”

“知道了!”

胤佑自己是个不喜欢死读书的人,辅导弟弟们的功课,一始很严格,不但要求他们背诵,还会抽查一些字词句的释。把九阿哥和十阿哥折腾得苦不堪言,每日都在恶补课业。

不过新鲜劲儿一过,他又觉得不好玩,于是把督促两个弟弟读书的事情丢给了八阿哥。

自己始跟着傅先生学画画,他的画是傅先生一手教出来的,师徒俩的绘画风格一脉相承,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胤佑临摹他师父的字画甚至可以以假『乱』真。

在他小的时候,皇贵妃总会给他画一些简笔画,小动物什么的。

这他的审美影响相当深远,所以每当他画动物的时候,总会沾染些拟人的神态,睛弯弯,嘴角上扬。

傅先生说他这是童心未泯,永远是个赤子。

最终他们也没在三月出,为康熙忽然有点别的事情,浑河挑浚工程完工,康熙带着大阿哥和三阿哥,天津走一趟,视察河工。

于是,东巡的事情推迟了秋天。

此,最心的当然是九阿哥和十阿哥,他们的时间更宽裕了,不用临时抱佛脚。

两个人心之余,始故态复萌,贪玩又调皮,学习的事情抛了脑后。

胤佑吓唬他俩:“你俩竟然还高兴得起来。这不说明阿玛不想带你们去了吗?”

十阿哥不懂:“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是阿玛带着大哥去了天津。”

胤佑向他解释:“可是东巡的时间延后,你们学习的内容更多了,阿玛考的内容也更广了。”

“所以,你们俩还敢掉以轻心吗?”

九阿哥和十阿哥不说话:“只有乖乖地再努力学三个月。”

他俩走后,胤佑八阿哥说道:“三个月时间,足够他们养良好的学习习惯。”

八阿哥不得不深感佩服,七哥虽然自己读书的时候是个让师傅们疼的学生,教育弟弟倒是很有一套。

这一趟天津之行,康熙一来一回去了十天左右。

回銮的时候,又正逢曲阜孔庙修建完,康熙命三阿哥和四阿哥代替他这个皇父,去一趟山东祭祀。

这是两位即年的阿哥,第一次独自外出,替皇父办理事务。

两个人在弟弟中间一下子树立起了年兄长的形象,康熙也已经为他们物『色』好了嫡福晋人选,三阿哥的府邸正在建设中,礼选出的大婚日期在今年下半年。

三阿哥的嫡福晋是正红旗蒙古都统朋春的女儿。

朋春曾经领兵南下平定三藩之『乱』,黑龙江驱赶盘踞在雅克萨城的俄罗斯人,前几年的乌兰布通之战他也有参与。不过他带的军队被泥淖所阻,噶尔丹逃跑,朋春此被罢免官职。

但康熙念他战功卓着,只是降级处理,现在又他的女儿嫁给三阿哥。看得出来,这是在为接下来讨伐噶尔丹做准备。

一旦战争再次爆,康熙势必要再次启用这位有着赫赫战功的都统。

四阿哥则为皇贵妃的缘故,大婚日期待定。

这件事情又在后宫之中引起了不小的讨。

荣妃自是得意的,看大阿哥婚时惠妃那个得意劲儿,后来,大福晋怀孕,众人逢迎说是要生个皇长孙,结果生了个小格格。

荣妃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多少存了些看笑话的想法。

春不久,说是大福晋又有了身孕。沉寂了两年的惠妃又始为御花园娘娘们茶话会的中心任务。

荣妃看得颇为馋,现在他的儿子也终于要婚了。

太子妃看要临盆,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大福晋也不一定怀的是个男孩儿。

的三阿哥抓紧一点,说不定还有机会。

算太子妃生了个皇长孙,三阿哥明年再给皇上添个小皇孙,那也是很好的嘛。

荣妃这个想法没两天,果然,毓庆宫那边传来消息——太子妃要生了。

皇贵妃接通知,早早的过去了。康熙时常在跟前说,先皇后走得早,太子是他一个人拉扯长大的,他前些年想过立后,尤其是皇贵妃病重那一年,礼都已经始走流程了。

是皇贵妃病好之后,自己不愿意,所以,中宫之位现在仍然空着。

可是在他心里,表妹与皇后无异。

既然如此,太子妃那边,皇贵妃该多照应着些。

其实,不用他说,皇贵妃也会这么做。

毕竟胤佑从小大,太子他不错。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他这个弟弟。还时常把胤佑接去毓庆宫,与他小住几日。

出门在外的时候,太子这个皇贵妃也是礼遇有加,胤佑这个弟弟更是悉心照顾。

身为皇太子,又是从小被皇父盛宠长大的皇太子,做这些,足以证明,他从小被教育得很好,往后也一定是一位仁德之君。

太子妃毕竟年轻,没有经验,临盆之际疼得满大汗,咬着牙撕心裂肺的喊。

这些年来,皇贵妃看过多少次女人生产,已经记不清了。有的孩子,生下来没有心跳呼吸,但凡有一点希望,都会尽其所让他们活下来。

但医疗条件有限,也时常感无为力,睁睁看着一个小生命离。

深深地为这个时代的女『性』感不幸,们也知道生孩子要承担很大风险,可是们拼了『性』命也要生。

红墙之内,只有生了儿子,才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太子妃实在太疼了,双手抓着床单,撕声喊:“不生了,我不生了……”

喊完,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皇贵妃从宫女手里拿过帕子,替擦去额角的汗水,想说那以后不要生了吧。

但是屋子里进进出出那么多嬷嬷宫女,尤其是那位熊嬷嬷也在,整个紫禁城都知道,可是东宫最不好惹的奴才,什么事情,只要知道了,他于索额图和整个赫舍里族都知道了。

皇贵妃要是跟太子妃说这些,指不定什么时候传康熙父子耳朵里去。

皇贵妃劝太子妃不要生孩子,这安的什么心,只任人揣测。

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孩子总算生下来了。

稳婆抱着孩子激动的喊:“恭喜太子妃,是个小阿哥,是个小阿哥!”

听自己生了个小阿哥,太子妃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容,仿佛刚才遭的一切罪,鬼门关走一遭,全都值得了。

皇贵妃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女孩子自小耳濡目染,要为丈夫生儿子传宗接代,为更有力的政治竞争工具已经在们心里里根深蒂固。算拼命,们也希望自己生下男丁,生很多很多男丁。

孩子的羊膜囊如何处理,脐带什么时候剪,器具应该如何消毒处理,皇贵妃早有过严格要求,也稳婆进行过培训。

现在们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倒是不用皇贵妃过多『操』心。

小阿哥用襁褓包好,由稳婆抱出去给太子瞧瞧。

太子看儿子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他在与太子妃大婚之前,宫中没有侍寝的格格,大婚之后,与太子妃感情比其他两位侧福晋更好。

太子妃从怀孕生产这一时期,他都没有离过京城,一直陪伴在身旁。

现在他们的第一个儿子出生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亲自给孩子起了『乳』名,希望他平安长大。

康熙听说太子妃平安产下皇长孙,龙颜大悦,从太子太子妃,再小阿哥,甚至毓庆宫的宫人,统统打上了一遍。

这个待遇,除了太子,大阿哥是没有的,其他阿哥大概率也不会有。

直皇长孙满月的时候,胤佑才第一次看这个小侄子。

小侄子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睛,一点也不认生的四处张望。脸蛋儿圆圆的,捏起来格外舒服。

太子儿子小心翼翼,除了皇上太后以及皇贵妃抱了抱,也没有让其他人经手。

胤佑看着这个只有一个月的『奶』娃娃,实在喜欢,忍不住太子:“我抱抱他吗?”

太子想也没想同意了:“当然可以,你会吗,我来教你。”

胤佑在太子的指导下,一手拖着小皇孙的后脑,一手搂着他的腰,让他趴在自己的胸前。

小侄子好像有点喜欢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个笑容。

胤佑看得有趣,激动的喊道:“他笑了,他笑了!”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知道笑这个表情,他是勾了勾唇角而已。

不过,胤佑笨手笨脚的抱着他,他竟然没有半点哭闹,这足以得,小皇孙还是很喜欢他这位叔叔的。

没过一会儿,孩子该吃『奶』了。『奶』嬷嬷过来接过皇孙,抱下去喂『奶』。

胤佑跑皇贵妃跟前,手舞足蹈的跟形容:“他抱起来软软的,还有一股『奶』香味。”

皇贵妃他:“喜欢吗?”

“还不错,反正跟抱小动物感觉是不一样的。”

“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会现,抱着他和抱着别的小孩儿,那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胤佑笑道:“你要这么说,那我可有些期待了。”

皇贵妃点点:“和你血脉相连的一个崭新的生命,当然是值得期待的。但这也意味着一份责任,无他是男是女,好看或者不那么好看,健康或是疾病,甚至身体有一些缺陷,你也要全心全意的爱他。”

“那是当然,像你爱我那样。”

皇贵妃双手按在他的肩,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儿子,你真棒!”

四阿哥出去山东的前一天,皇贵妃让他回了一趟承乾宫。

本来也没叫胤佑,奈何这小子脸皮厚,跟着哥哥一道回去了。

路上,他四阿哥说道:“我猜额娘一定给你做了好吃的。”

“所以,小七这是回去蹭饭去了?”

\"胡说!\"胤佑一脸坏笑,“我这是去给你践行。”

四阿哥搂过他的肩膀:“嗯,那我还得谢谢你。”

“哎呀,跟我还客气什么?”

皇贵妃确实做了一桌子饭菜着四阿哥回去,看胤佑也并不惊讶,知道他必定会跟来,饭菜都多做了些,这小子愈吃了。

胤佑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儿这菜有点咸,否则我还再吃两碗饭。”

皇贵妃瞪他一:“你已经吃了三碗了。”

胤佑惊讶道:“是吗?你这承乾宫的碗也太小了吧。”

“那你下次来,我给你准备个盆。”

“你以为我吃不下。”

“……”

四阿哥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额娘和弟弟斗嘴,每次回承乾宫是他最放松也最惬意的时刻。

他不知道这里是否是他出生的地方,但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有他最依恋的两个人。

皇贵妃让白『露』去里屋拿东西,是一套新衣裳和一双靴子,听说他要出门的时候,专程给他做的。

胤禛笑着摇了摇:“我衣裳够穿。”

“我管你够不够穿,在我里都是不够的。”皇贵妃把东西塞进他手里,“换上试试,我看看大小合不合适。”

四阿哥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我都十七了,不是小孩子了,哪好意思在额娘跟前更衣。”

“哪有十七,十六还没满呢。”

“十六也不小了。”

儿子长大了要面子,皇贵妃也表示理解。

胤佑坐在一旁,越听越不劲,盯着皇贵妃看了半晌,道:“我的呢?”

“你也要去山东?”

“不去。”

皇贵妃摊手:“那没有。”

胤佑嘟着嘴扭过去:“偏心。”

皇贵妃才不理他,拉过大儿子,又往他身上塞了个锦囊,嘱咐他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尤其是饮食安全:“锦囊里是一些我自己做的『药』丸,用途我都下来了,以备不时之需。”

四阿哥欣然收下,但还是忍不住了一句:“靠谱吗?”

皇贵妃一怒之下,把兄弟俩赶出了承乾宫。

走在回阿哥所的路上,胤佑『摸』了『摸』肚子:“我真的没吃饱。”

四阿哥一向拿他没办法,只得吩咐苏培盛先回去,让小厨房赶紧准备些吃的。

回阿哥所,胤佑又跑去他哥哥的院子里蹭了一顿夜宵。

小菜摆在院子里,还准备了一壶果酒,酸酸甜甜的,却没什么酒精的味道。

四阿哥没允许他多喝,只给他斟了一小杯。

胤佑左右看看:“小十三呢,然他一起出来吃点儿。”

四阿哥看了一另一侧偏殿的窗户,里面没有亮灯:“睡了吧。”

月上中天,是了小朋友该睡觉的时辰。

胤佑和他哥聊起曲阜,又聊起孔庙,说自己去过的,当时是孔尚任做导游带着他们游览,后来又在正殿给康熙讲《语》,随后被康熙带回京城。

说孔尚任,胤佑想起洪昇,于是又把去年出了一趟宫的事情跟四阿哥说了:“我那时还很奇怪,原来孔圣人的后人也是喜欢听戏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不但喜欢听戏,他还,得可好了,是还没完。”

“名叫……”

说这里,胤佑忽然闭了嘴。他没怎么喝过酒,有些不胜酒力,哪怕只是半杯果酒,下了肚也有些飘。

清风一吹,脑子稍微清醒了些,现自己差点把天不干正事,净看闲书的事情暴『露』了。

“哎呀!”他摇了摇站起来,“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千万别告我的状。”

四阿哥失笑:“说都说了,怎么当你没说?放心吧,我不会告你的状。”

胤佑『摸』『摸』肚子,吃饱喝足:“我也还是个小朋友,该回去睡觉了。”

然后他飘飘然出了院子,门口右转回自己院子去了。

四阿哥盯着他的背影,直他拐过弯去才收回视线,端起桌上半杯残酒一饮而尽。

小时候跟他无话不谈的弟弟,现在也有秘密了。

七月,天气入秋会后,凉爽不少,往年这个时候,正是康熙巡幸塞外之时。今年正好,陪同太皇太后前往盛京,舍弃山海关,取道口外前往,顺带也巡幸塞外,一举两得。

正如胤佑猜测的那样,康熙并没有为难九阿哥和十阿哥,随便考了他俩一篇文章,把他俩也带上了。

两位小阿哥私底下还说,早知道这么容易,这几个月不那么拼命读书了。

太子依旧没有跟随康熙出这趟远门,他被皇父留在京城,处理朝中大小事务。

为带着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这一路行径得很慢,每一处行宫停下来休息,了早上再赶路。

他们的第一站来通州,太皇太后、皇太后以及几位娘娘在行宫休息,康熙则带着皇子、大臣们来一处院落。

院子的主人是一位七十来岁的老人,穿着质朴的长衫,一看便知是个读书人。

虽然人看起来十分简朴,但院子着实打理得不错,算进入秋季,院子里也着不少花卉。

除此之外,假山、凉亭、池塘一应俱全,看着是个栽花置草,作文读书的终老之地。

“小七,”康熙背着手,把胤佑叫跟前,指着那老人道,“你可认得他?”

胤佑走进院子的时候仔细打量过,他没过此人,不过倒是认识。为刚才康熙和裕亲王说话时,他听了。

这里是一位致仕在的大臣的宅邸,这个人叫李士桢。

虽然胤佑没过李士桢,但是这个名字他却十分熟悉。

“知道,他是熹姑姑的父亲。”

李士桢赶紧夸赞道:“七阿哥观察入微,心思缜密。”

康熙听了高兴,笑着看向儿子:“你倒是机灵。”

康熙看小院别致,李士桢是李煦的父亲,又是曹寅的岳父,又为李熹的缘故,和胤佑也算有些渊源。念及他在三藩之『乱』以及江西、广东两省的功绩,命人赏赐一番。

他这里院子虽小,打理却甚为别致,便来了兴致,要儿子和大臣们,字,作画,附庸风雅一番。自己还亲自上阵,做了首诗。

皇上诗兴大,其他人也不敢扫他的兴,大臣们绞尽脑汁,作诗一首。

这可是个技术活,不比皇上好,但也不太差,凡是得拿捏一个度。

皇子们现在还小,除了年长的三阿哥、四阿哥,以及此自幼这些感兴趣的七阿哥,其他人尚且没有『吟』诗作赋的力。

不过,他们毕竟也在上书房上了那么久的学,字倒是得不错。

除了九阿哥和十阿哥这两人年纪实在小了点,其他人都贡献笔墨,给皇父助兴。

胤佑站在最边上,他跟前有一张小桌,桌上有笔墨纸砚,和一些颜料。

小伙提笔半晌,却不知道要什么。

他侧看了看兄弟们,五阿哥、六阿哥在这方面确实也没什么天赋,字得中规中矩。

三阿哥和四阿哥倒是很不错,尤其是四阿哥,在胤佑看来,哥哥的字一向是兄弟众人中最好的,跟他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胤佑转过来,又看小院的角落里,有一丛竹子,和承『露』轩的竹林不同,这些主子被人刻意修剪过,枝叶的布局和走向颇有讲究,看上去既有美感又有意趣。

于是,胤佑心里有了主意。

康熙他们字作话还有一会儿,便又别处去逛了逛。

别的兄弟字都了两三行了,胤佑还在条颜料。

一旁的六阿哥都已经完了,他还在调颜料。

那边康熙逛了一圈,现这院子修得错落有致,用了江南园林的借景手法,从视觉上延伸了院子的面积,其实很小,稍微走走倒了。

阿玛回来之后,胤佑的颜料终于调好了。

另一,康熙从三阿哥始,一个一个的欣赏儿子们的作品。

大贝勒已经是个了婚封爵的年皇子,他本来也不擅长这些。此,并没有参与进来。

三阿哥一向是尚书房的优生,别人是文武,他是文理也武。

书法当然也是不错的,而且的正是他自己作的诗。

康熙看得颇为满意,还展示给各位大臣一起欣赏。

大三阿哥的才华自然是连连称赞,其中有奉承康熙的分,但三阿哥也的确担得起这份称赞。

接下来是四阿哥,他的书法康熙向来喜欢。语音有那种恣意潇洒、特立独行的风格不同,四阿哥的字更为内敛沉稳,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观其字知其人,倒是体现他的一分『性』情。

如果说诸位大臣三阿哥刚才的作品还有些夸张和奉承康熙的分,于四阿哥的赞不绝口那一定是自肺腑,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出这样一手好字,实属难得。

接下来是五阿哥和六阿哥,康熙看了看,也没说什么,大抵心里也清楚,这两个儿子在这方面确实资质平平,也不好勉强。

作为父亲,他很懂得材施教,所以一直也在思考,究竟什么是适合他俩学习的。

而后是八阿哥,八阿哥从小勤勉好学,比他的任何一个兄弟都要刻苦。

而他的字也得非常漂亮,还没康熙口,有大臣轻声赞叹了一句:“好字!”

但是,康熙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他看来,胤禩的字总让他想起很久之前的胤佑。

彼时胤佑也六七岁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字迹和现在截然不同。

康熙记得,有一段时期,他让胤佑来南书房字,小伙百般推脱,是不愿意动笔,勉强让他几个,也是骨架支离,毫无章法。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胤佑的字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那种恣意和潇洒是他做人的态度,无什么样,是他想要的,绝不为别人的一句批评或是表扬而改变。

现在看胤禩的字,不说不好,恰恰相反,的很好,是那种人人看了都会夸奖的好。

但总觉得这份好,有谄媚讨好之嫌,并不出自真心。

最后,康熙站在了胤佑的桌前。他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拿起来洋洋得意的向各位大臣展示一番,听够了他们的溢美之词,再提醒胤佑不可骄傲自满,须得潜心进学。

哪知道这一看,他却皱起了眉。

诸位大臣早听说,七阿哥的书法最得圣心。皇上这个儿子的宠爱是全方位的,七阿哥无做什么,皇上都觉得好。

连他偷跑去战场,皇上也觉得次子是难得的才,应该着重培养,于是,把致仕在,腿还不好的张勇军请去给儿子上课。

所以,要怎么夸才把皇上哄心,大都已经在心里打好草稿了,却皇上神情微变,却不知看了什么。

胤佑是众兄弟之中唯一画画的一个,他磨磨唧唧半晌,却只在宣纸上画了聊聊吉克竹子。

可仔细一看,这又不是一般的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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