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黑火药

最近,莫千峰的行为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叫满营军士去采集“有味道的土”。厕所里,马尿过的地方,猪尿过的地方,也有少许是从盐碱地里挖来的。堆积如山,是为“硝土”。

把几十口好好的铁镬,底上破个洞,硝土倒入其中夯实。悬于半空,以沸热之水浇之,下面再放铁镬(好的)接水,再去火上熬。

熬到水分不多,呈粘稠状即停止加热。先用粗布过滤,待温度降低,再用纱布过滤。为的是去除里面的杂质和氯化钠、氯化钾、硝酸盐和硫酸盐等物。

滤液冷却,锅边析出白色晶体。收集起来,用布包好。以水冲洗,放于草木灰中吸干水分。一份晶莹剔透的硝石便制作完成。

莫千峰示范了一遍,环视众人道:“可看好了?”众皆点头。

然后是烧木炭。把榆杨之木断之,塞于铁桶中,去熊熊篝火上猛烤。这个简单,以木化炭。

再令人取来硫磺,将三种物品放于石槽或木槽中研成粉末。莫千峰叮嘱道:“切记,研末时千万不可使铁槽铁镬,不然会没命的。”众人懵懂点头。

混在一起,搅拌均匀,加水微量研磨成细泥之状。莫千峰取来一面细筛,将湿火药筛成小颗粒状,铺开晒干。

莫千峰拍拍手道:“今天阳光不错,明日我让大家见识一下这黑火药的威力。”

有那滤出之物,也是晶莹,张辽道:“莫兄弟,这是什么?”莫千峰淡淡一笑道:“这干的是粗盐,湿的是卤水。”张辽奇道:“粗盐?”忍不住伸指去拈,放于舍上一舔,果真是咸的,道:“比我们军中的粗盐强多了。”又问道:“卤水是什么?”

莫千峰道:“可以点豆腐。有黄豆么?”军士说有。莫千峰道:“取来石磨,为大家做点豆腐尝尝。”

莫千峰自幼在野沟长大,邻居家便是做豆腐的,对于做豆腐的工艺了然于胸,自然是手到擒来。以卤水点之,众人只觉鲜美异常,名副其实的北方老豆腐。

第二日,莫千峰找来十余个陶罐,将晾好的火药颗粒置于其中,留火捻于外。

太史慈道:“莫兄弟,这是什么?”莫千峰道:“这叫地雷,神仙难躲一溜烟,待会儿便可看看它的威力。”和众将士来到山前,道:“你们看,那大石如何?”只见那石块逾如小山,巍然而立。

莫千峰道:“别看它此时风光无二,呆会儿叫它魂飞烟灭。”众皆不信,莫千峰置盛满火药的瓦罐于其中,点燃火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那石块被炸得七零八落。

诸将皆惊,道:“果真厉害。”莫千峰道:“据探马来报,凉汉王朝二月初三即将兵出函谷,大伙儿须得小心了。”

太史慈道:“有莫兄弟这般神器,自然会叫他有来无回,何足道哉?”莫千峰微微一笑,做了几十颗,藏于箱中。

而这一日,不过是正月初九。不足一月,大战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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