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
唐青雁刚挺直腰杆，就被一只手拖回到床上。
顾修从身后抱住她，闻着她发丝间的清香，她的温度真实的出现在他的怀里，“我好想你。”他轻声道。
“还想？”唐青雁娇身微抖，连唇畔都在打颤。
她是真的不行了……狗男人看着清冷寡淡，可到了榻上简直不是人，他再想个两回，她恐怕小命不保……
顾修低笑，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想把你揉碎了吃进骨头里。”他的手臂将她抱得更紧。
“变态。”唐青雁扯了扯嘴角，却对他的怀抱没有抵触。
顾修笑了会，将她转过来面对他，唐青雁疑惑的看着对面，顾修却又莫名将视线到撇另一边。
“最近，外面那群太监，看朕的眼神很奇怪。”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啊？”唐青雁一时间有点懵，顾修掩唇轻咳了下继续道，“你也知道，皇宫的规矩容易欺负新人，如果没有人撑腰，朕恐怕很难生存下去。”
“……”
竟然有皇帝说自己在宫里难以生存？唐青雁摸了摸顾修的头，又用手心和自己额间的温度对比了下，困惑道，“没发烧啊？”
顾修拂了下鼻子，眼睛朝左上方飘去，“今晨有朝臣上奏，希望朕早日册立储君，安定朝心。”
“……”
唐青雁静静看着他。
顾修抿了抿嘴，“朕年纪大了……”
“……”
唐青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她在心里暗暗戳了句，您老才二十一！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话音刚落，顾修俊逸的脸庞无限放大在与她微毫的距离，她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顾修眼底的认真。
“欢儿，我可以娶你吗？”他道。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唐青雁没反应过来，她局促的说了句，“我姓唐。”
顾修没有拆穿这个心照不宣的秘密，她不肯承认她就是沈欢，但他根本不在乎她是谁，又是什么身份。
“不管你是谁，我要定你！”
顾修的眼神坚定而炙热。
他恢复皇子身份后，便不再是顾家嫡次子，她也不会因为是他的长嫂而受到世俗禁锢，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阻碍。
尽管他不怕世俗目光，但他想给她世间最好的一切，他要她光明正大做他的妻子。
唐青雁垂眸半晌没有回话。
“你还没有回答。”顾修低问，声音里带着些紧张。
“我再想想。”女子密长的睫羽将眼底的神色遮掩。
欢儿难道不喜欢他？
顾修眸底慌了三分，他喉咙涌了下小心翼翼的问，“你要想什么？”
唐青雁听见他有些发颤的声音抬眸，这个立于云巅之上的男人，手握生杀大权，他想要的人分明不需要询问就能得到，唯独对她，他百依百顺倾心尽力。
“我想，我应该锻炼了……”
女子眸尾上挑，翻身坐在他的身上。
随着她的动作，宝石蓝色的丝绸衣缕滑至锁骨，露出女子光洁的脖颈，她腰肢婀娜弯下俯身贴近，顾修看到她的唇畔扬起，媚眼如丝。
“你答应呢？”
“成亲前，总要试试。”
“要试多久？”
“试到我忍不住答应你。”
顾修眼底的光亮一点点转为惊喜，他想，他这辈子都是她的了。
夜晚很长，可寒春正在逐渐变暖。
朝露从花叶上垂滴，天边的霞光升起，朝臣早早就聚集在宫殿前长跪，以求新帝能够回心转意，将弑杀前太子的女子关押入狱。
顾修雷厉风行整治了不少官吏，他是一个有手段有谋略的明君，并非是能够被权贵控制的软弱之人。
许多大臣打了退堂鼓，却仍有不少老臣固执己见，在殿前抗争。
另一侧，永明宫安定祥和，与整个皇宫的肃敬气息格格不入。
唐青雁到日上三竿才揉着眼睛缓缓起床，她对朝堂之事有耳闻，只不过顾修下过令，永明宫对外界的事情知晓颇少。
顾修这些日子午间都会来永明宫用膳，而今日有事耽搁，派人来传了话。
唐青雁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让小太监回去。
今日是柏明烨离宫的日子，她不能出去，只能召柏明烨暗中前来。
柏明烨虽然指认炎封有功，可他到底亲手毒害了先帝，死罪可免活罪难饶，顾修让他离开皇宫已经是开恩。
他的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包裹而已，但他还带了一串糖葫芦。
“我认识出宫采办的小太监，以后你想吃糖葫芦就和他说，我从宫外买了托他带进来。”柏明烨有很多想说的话，可他以后不能在她身边了，他能做的唯有这些。
唐青雁眸心晃了晃，以前她是宫女没的吃，如今有顾修在她早已锦衣玉食，可她还是笑着将糖葫芦收下。
“出了宫先去花记落脚，今后天高海阔，不必被皇宫束缚终生。”
她看着他诚挚祝福，不过这话听着有些像诀别，柏明烨心里酸酸的。
唐青雁摇了摇头笑了，“你啊，如果不想离京，不妨帮我查个人吧。”
“谁，我一定找到他！”柏明烨状态当即转变，整个人都打起精神。
“你也见过，是前太子妃申苑雅。”
唐青雁取出一张画像。
她过去认为申苑雅只是一位名门权贵的闺秀，尽管申苑雅逃过婚，但不妨碍她骨子里的正统和高贵，直到她亲眼见到申苑雅在密道里刺杀炎封，她才发现这个人或许藏着一个重大的秘密或者是阴谋。
申苑雅曾经说过，她心里的那个人，会出现在炎封的登基大典上。
唐青雁仔细回想过，能当得上申苑雅如此厚爱的男子，朝堂上无几人。
难道是……
她尚且不能断定，一切都需要找到申苑雅，才能解开谜题。
柏明烨带着小宫女交给她的画像离开了皇宫，他心情开阔了许多，他们终将会有再相见的一天。
书房内。
御膳房做了几道精致的菜肴端来。
顾修淡淡坐于桌前，顾琼和顾炜也坐在圆桌两侧。
宦官试毒后，顾修示意两人和过去一般相待即可。
尽管顾修如此说了，但顾炜仍有些局促，兄弟变君臣，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过去崇拜的兄长竟当了皇帝，而他，也成了顾家子辈中唯一的男丁，和将来的顾家家主。
顾琼夹起道菜，抬头和以前一般同二哥哥说话，然，她的余光看到桌案上有一本关于立后的书册。
顾琼的手哆嗦了下，筷子掉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