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任我行

被围攻的那人任盈盈早就看出来是自己爹爹的得力干将向问天了,自从那日一别,就再没有见过他的踪影,熟料在这被人截住围攻,刚想和令狐冲介绍两句,就看见令狐冲消失的身影出现在战团之中。

令狐冲最见不得人以多欺少,不顾自己的伤势,提剑就冲了上去襄助向问天。

其实他不过是在发泄罢了,胸中郁郁之气正合用一场激战来宣泄!

令狐冲虽然动用不得内力,不过仅凭剑招便能将这群不过仗着人多势众之辈教训一顿。,更别说此前在思过崖遇到了风清扬,得传独孤九剑!

尽管还不得其中真意,但对付土鸡瓦沟足以!

不消片刻,随着任盈盈和吕行参战,这群人被杀的丢盔弃甲,留下几具不知是不是同伴的尸体尽数褪去了。

向问天捂着脑袋不知方才混战之中被谁打了一记,这厮下手忒狠,偏生只伤皮肉不伤内里。看着向问天不断揉着脑袋,某不知名的江湖神医阴险地笑了起来。

谢过几人仗义出手之后,向问天对着任盈盈行礼,急道:“圣姑,我已寻到任教主的被囚之地,就在西湖梅庄地底坚牢之中!”

任盈盈喜出望外,这下冲哥有救了!

可令狐冲并不见得有多开心,任我行乃魔教教主,吸星大法又是魔教不传之秘,若是真的学得吸星大法,岂不是彻底背离正道,投身魔教之中?!

他心中的纠结除了吕行没人看出来,不过吕行同样对吸星大法感兴趣,哪会故意点出来自找没趣呢。

待向问天修养完毕后,多了一人的队伍又朝着西湖梅庄的方向迅速赶去。

这下有了明确的方向,可不再是之前慢悠悠的赶路速度了,曲非烟这小丫头可跟不上,全靠吕行一力带着。

来笑傲之前,吕行不过身体强大,这般长途跋涉还带着人很快就会累个半死。可吕行自从习得内力之后,身体的潜力彷佛得到了激发,几乎感受不到疲惫,气力生生不息,就算带上个小丫头,也能轻易赶上队伍的行进速度,甚至游刃有余。

这一点被队伍中其他人察觉,都暗自咂舌,只觉神医这身体浑不似人,也许只有传说中的妖魔才能与之相比。

......

一艘小船停靠在西湖边上,艄公停稳之后,接过扔过来的碎银子,用牙咬了一下,喜笑颜开,对着走远的几道身影叩谢不止。

“这便是梅庄吗?”几人走了片刻,便看到一座古意盎然的庄园坐落在西湖边上。

“圣姑,任教主正是被囚禁于此!由梅庄四友亲自看押!”

梅庄四友,便是黄钟公、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四人都是跟随过任我行的日月神教教徒,实力不俗,联手之下直逼一流顶尖高手,甚至能和岳不群过过招。

任我行执掌日月神教之时,脾气暴躁,威福自用,四人早早便萌生退意。又恰逢东方不败继位,跟随过任我行的几人更是不被重用,俱都心灰意冷。

因此,当东方不败提出需要人看押被囚的任我行之时,四人毛遂自荐,主动前往梅庄负责此事,一来得以远离黑木崖这个漩涡中心,而来正好退隐山水之间,闲居西湖之畔,体悟琴棋书画之妙。

向问天给几人科普完后,吕行撇了撇嘴,不就是四个政治斗争中失败的家伙嘛,说得逼格这么高。

向问天上前叩门,过了半晌才有个仆人前来开门,还不待向问天道明来意,便不客气地说:“我家主人向来不见客,请回吧!”说完便要关上大门。

向问天连忙拦下他,取出一幅画请他转交给他家主人。

这是向问天多年来搜集的宝物,就是为了接触道梅庄四友,因为四人对琴棋书画相关的珍品爱不释手,定然不会拒绝接见送上宝物之人。

其实以向问天的实力,想要各自击败梅庄四友并不困难,如此小心翼翼地行事,还是因为顾忌任我行的安危。这地底坚牢机关众多,俱都掌握在四友手中,甚至还有一条长长的地底通道连通坚牢和梅庄,一旦情况危急,直接开闸放水,湖水倒灌进通道之内,任你武功有多高,也得被活生生淹死!

吕行不想跟着他们去和梅庄四友勾心斗角,任盈盈也不好出面,免得逼认识她的四友狗急跳墙直接开闸放水了。于是吕行带着曲非烟、任盈盈在庄外等候。

待了一会,吕行借口去方便一下,脱离了两女的视野。

他已经用灵压探查了周围的地形,发现了湖底囚禁任我行的坚牢。吕行知道吸星大法的心法口诀就在牢内地板之上,这是任我行被困了十多年时还怕吸星大法失传故意刻下的。

“畅游吧,空鬼!”

吕行划破空间来到了坚牢之内,隐匿在虚空之中看着几乎不成人形的任我行。据说关小黑屋三天就能让一个正常人心理崩溃,也不知道任我行究竟是有多坚韧的精神,才能熬过这十多年的地底生涯。

突然,原本沉寂的任我行猛地朝着吕行藏身的这片虚空看了过来!自双眼之中几乎透出一道神光!

“嘶!这老家伙这么强?!方证大师都没法察觉我的啊!”吕行感应道任我行恐怖的内力,连忙全力收敛气息,避开视线。

任我行其实没这么强,但他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和人接触过,陪伴他的只有寂静与空虚,偶有几只虱子都能成为他的好兄弟。在这样的环境下,任我行对于周身丝毫的变化都相当敏感,更别说吕行肆无忌惮的视线了。

“人......看.....?”任我行几乎丧失语言能力了,努力了半天终于挤出几个模糊的字,大意思:好像有人在看我?

扫视了一圈属于他的这个小天地,实在没有发现什么新的东西出现,任我行这才在心中自嘲道:“看来我快疯了,居然认为这里会出现别人!”

可下一刻,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牢外传来,足有五个人的脚步声!这一次,任我行非常确定不是幻听!

五个人?任我行很好奇梅庄四友这四个叛徒究竟带了谁前来此地,这人脚步虚浮,定是内力不济之辈,不会是东方不败,步频、步距都像是个男子,究竟会是谁?

没一会,梅庄四友就带着令狐冲来到此地,一番交谈之后,任我行明白了梅庄四友这是要自己替他们以剑法挫败这个小家伙。

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自己脱困的机会!随即答应下来。

令狐冲趁着递剑的时候把向问天托他转交给任我行的钢丝锯子交给了一齐递了过去。

随即两人开始比剑。

一番大战后伤重且无内力可用的令狐冲被任我行轻易用内力震昏,而担心被两人比剑余波所伤的梅庄四友已经早已经退出了坚牢,牢中就剩下两人了。

向问天此时也偷偷摸摸的赶来此地,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任教主,两人随即使了一招狸猫换太子,由令狐冲替代任我行被关在此地,任我行则穿上令狐冲的衣服跟着向问天走了出去。地底光线不明,梅庄四友只能通过衣服认人,以为令狐冲胜了后走了出来,便让两人就此离去!

只留下无辜的令狐冲被打晕关在地底,原本的囚徒则偷梁换柱逃了出去,重获自由!

地底坚牢此时安静极了,只有令狐冲微弱的呼吸声回荡在坚牢之中。

虚空之中荡起一圈圈涟漪,吕行从中缓缓现身,落地之后立马用相机把吸星大法的心法口诀用拍下。

收好相机之后,吕行看了看昏迷的令狐冲,把他挪到刻有吸星大法口诀的地方,保证他醒来就能看到这神功,随后用回道给他治了下和任我行比剑时受的伤,摇摇头遁入虚空,离开了这里。

当吕行回道原先的藏身处时,立马就感应到两道气息已经进了藏身处,冷笑了一声,吕行提步走去。

向问天带着任我行来到了预先的藏身处,任盈盈只见到向问天和穿着令狐冲衣服的人回来,以为救出她父亲的行动失败了,不由悲从中来,泫然欲泣。

熟料下一刻她久违的声音响起:“盈儿!爹回来了!”

这道声音几乎击碎了任盈盈多年以来撑起的强硬面纱,触中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那片地方,那是对父亲的思念。夜深人静之时,就算是妖女一般的任盈盈,也会怀念早已逝去的母亲的音容笑貌,和多年来渺无音讯的父亲宽厚的怀抱。

再也忍不住的任盈盈扑进任我行的怀里放声大哭,似乎要把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全部用眼泪向不称职的父亲倾诉。

任我行看着长成大姑娘的女儿,抚着她的秀发,心中感慨万千,一时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可惜这一番父女重逢的温馨场面被一个不知趣的人三言两语就打破了。吕行背着自己的大包裹缓步从屋外走来,以极其夸张的语气说道:“阁下便是威震江湖的日月神教任教主吗?为何穿着我令狐兄弟的衣裳啊?还有,我令狐兄第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啊?”

此言一处,任盈盈顿时止住了啼哭,看向了自己父亲身上穿着的衣服,对啊,为何父亲穿着冲哥的衣服回来了,冲哥呢?一阵恐慌自心底蔓延,任盈盈颤抖着退后两步,呆愣的指着任我行,想要质问的话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女儿不可置信的眼神深深将任我行刺痛了,他的慈父面孔顿时无法保持,换上狰狞的面容,凶狠地盯住了吕行,不发一言,瞬间朝着吕行伸出双手,就要使出吸星大法将这个坏了自己好心情的家伙吸成人干!

无论任我行是怎样的一个枭雄、豪杰,他首先是名声败坏的日月神教前教主!这样的一个家伙不可能是个心地善良之辈。

任盈盈连忙出声阻止:“爹爹,吕神医是一同来救你的......唔!”

却是被向问天突然出手制住任盈盈,点了她的穴道!

任盈盈何等聪明的一个人物,顷刻间就明白自己父亲为何穿着令狐冲的衣服出来——令狐冲定是被留在牢中充当替身了!

这一刻任盈盈绝望至极,身受重伤的令狐冲被关在湖底坚牢之中,本就命不久矣的他岂不是再无生机了!她早该提防着点向问天的,这人一心只知道效忠自己父亲,怎么会为了救令狐冲这么好心!原来是打着狸猫换太子、一命换一命的主意!

任我行强横的内力以独特的筋脉路线运转起来,恐怖的吸力自双掌之中传出,粗壮的树枝被巨大的力道活生生扯断后飞向任我行,而吕行看起来不怎么强壮的身躯马上就要步树枝的后尘!

狞笑一声,任我行将吸星大法再一催动,就要将吕行摄入手中吸尽内力化作人干!

吕行终于见识到吸星大法恐怖的威力,被选中的目标若是内力不足,几乎无法反抗,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离死亡越来越近!可这对吕行构不成什么威胁,斩魄刀随手一划,吕行便脱离任我行内力笼罩的范围,看着闪开的吕行,向问天也出手了,势必要将他镇杀在此地!

“嘿!”吕行冷笑一声,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几人眼前,同时消失的还有被突然的变故吓得六神无主的曲非烟。

任我行和向问天两人四处望去,试图找到吕行的踪影。藏身地就这么一点地方,抬眼一扫便能看遍,可就是无法发现吕行去了哪里!

这时,吕行嘲讽的话语从远方传来,落入二人的耳中:“任我行,枉你自称枭雄!你害了你女儿苦心孤诣要救的心上人,还想杀了费尽心思给你女儿续命的救命恩人!如此以怨报德、不仁不义之辈,我很好奇,从今往后你要怎么面对你女儿————”

任我行转身看向自己的女儿,面对她充满怨恨和痛呼的眼神,彷佛重回湖底监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早已远离是非之地的吕行顺着西湖岸一路前行,怀里抱着惊吓过后沉沉睡去的曲非烟。

“此间事了,下一站就是那里了......”吕行望去的方向,正是武当派山门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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