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第十章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大半个学期,就这样步入了冬季。

滨川靠南的缘故,哪怕入冬了许久,依旧没有太多冬季到来的寒冷感,但还是感觉到温度降了,少了份炎热多了份凉意。于是,滨川的天气就演变成,出太阳,就该明媚明媚;不出太阳,就多下几场雨,刮几阵风。

大街上虽没有穿羽绒服的迹象,大家还是不约而同的披了件或厚或薄的外套,御住那份凉。

早上的温度有些低,貌似比昨天早上更低了几度。阳光打着哈欠,缩缩脖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机械性的跟着室友一起出寝室去上早课。

一群人半说笑半埋怨,“为什么每天早上都有课啊,就不能下午吗!好歹空出来一天也好呀,操。”

阳光掀了掀眼皮,朦胧着眼,朝说话的胖子幽幽飘来一句:“标,找咱学院那女导员啊,给你改,虽然她不是北京户口...”

他话没说完,就被那个叫“标”的给打断了,“去你的。”

阳光耸耸肩,笑的贱兮兮的,旁边走着的其他两个人也是笑弯了腰,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哈,咳咳,哎呦哎呦,不行了不行了,哈哈哈...。”

“笑屁笑,再笑今晚校学生会大一新生的聚餐就不带你们了啊。”胖子微红着脸梗着脖子,指着那两人没好气的威胁。

那两人一听,顿时止住了笑,一个长得清纯无害的高瘦男生连忙拉住他的手,“标,标,咱错了,别气了别气了,气瘦了多划不来啊,北京富婆该哭了。”

这句话一落音,那两人又是一个没忍住“噗”的笑出了声,连眼泪都出来了。

一提到北京户口,那两人就笑,是有渊源的。胖子叫王标,是甘肃兰州的,刚开始特腼腆,后来混熟了之后,有一次聊天他说:“自己最大的人生理想就是,找个北京户口的富婆结婚,不能娶,入赘也没关系,然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结果,当时他们一听全笑得在肚子疼。之后,只要一提到北京户口,总会被他们笑一番。王标也觉着委屈,咋这么看不起人理想呢。

胖子照旧气得脸上的肉乱颤,气呼呼的瞪着那两人,哼的一声,转头走掉了。楞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样。

那两人见胖子真生气了,随便招呼了一下落后的阳光,急急追上去哄着他,一脸狗腿相,看得阳光心里直嫌弃,真恶心。

阳光无语的向上翻了翻眼睛,头一偏,猝不及防盯着左边的操场怔了怔,更准确的说是主席台的位置。

这条路是从老校区宿舍去教学楼最近的一条路,几乎成为不去食堂吃早饭人的首选,之前有王标他们在前面说说笑笑个没完,加上自己也犯困,便没注意到。现在他们走远,只剩自己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去过操场了,甚至潜意识里一直都是绕着操场走。

他眉毛慢慢拧起,嘴唇微微抿着,心底一股躁意席卷而来,夹杂着复杂心绪。下一刻,人已抬脚走远,空余一声叹息在原地。

......

他几乎是踩着点进的教室,微微点头跟任课老师打了招呼,快步走到室友占的位置那落了座,从书包里找出相应的书后,翻到这次上课的页码,就再没动过。

好几次他都试图集中精力好好听一听课,但只看见讲台上老师的嘴一张一合,蹦出的字怎么也没法连成一句话。

阳光心里的躁意更加难捱,眉毛顿时拧成一团,面露不耐。不一会儿,盯着幕布上投影的ppt渐渐走了神。

......

脑海里不自觉倒退回军训结束的那天下午,

曾晓走那天,他原本的打算就是要去送的。理由他都想好了,就说再表示慰问慰问,还想着要是借机再能要个电话号码就更好了。

奈何曾晓他们归队的时间提前了很多,然而他却不知道。等到他看时间差不多可以去他们住的酒店送送曾晓了,却在出宿舍楼的时候,听到迎面走来的两个新生在讨论教官提前走了的事。

学生a:“问教官的时候,他不是还告诉我们下午四点半才走的吗?怎么提前就走了?”

学生b:“对啊,我还想组织我们班的人去送送呢!看来是没机会了。”说完,还一脸的惋惜。

阳光听了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一把拉住了其中一个人,急急地问:“不好意思啊,我问一下,刚才你们说的教官提前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被拉住的学生也不恼,反而很好心的解释着,“噢,就是在开完军训结业典礼没多久就都被叫走了,然后有人看到他们全部坐车走了。”

他突然不知心里是何滋味,反正当时都忘了松开人家的手。还是后来人家叫他,他才意识到,心不在焉的道了谢:“这样啊,谢谢啊。”

“没事没事。”那人摆摆手就和同伴一起进了宿舍楼。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当时她被叫走是因为要离开了。没想到那竟然是自己跟她的最后一面,早知道,就应该拍张照片的,一个背影也好啊。

心口一下子闷得慌,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门口,只觉得心里空落的厉害,也失落的厉害,隐隐泛起后悔。原本急匆匆的脚步也渐渐放慢,因为实在找不到加快它的理由。

后来,阳光就漠着张脸,沿着校园大道林荫小径兜兜转转的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

等到视线聚焦,游走的思绪再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操场正中央。一抬头,就看到正前方的主席台上有学生会的人在收拾典礼用的桌椅。

视线从一排排坐席上划过,最后停留在她坐过的那个位子上,桌上还摆着她的坐席牌,一时情绪翻滚,有点留念,叹了口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气。

这种心情真的很微妙,他被自己逗的又气又笑。

“神经吧你。”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声,颇感无奈。

突然,阳光感到大腿一疼,发出“嘶...”的一声,抖了一下,醒过神来,用力的眨了下眼睛,神色一紧,气愤的偏过头来,暴戾瞪着坐在自己左边的聂文涛正要发火,却看到后者在对自己挤眉弄眼,起初还不明白,突然一个激灵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就对上了任课老师那暗晦不明深似古井的眼睛,呼啦一下站了起来,连带着椅子发出“啪”的一声,在这无比安静的教室里,显得异常刺耳。

这时,老师才悠悠开口:“阳光,你说说这个‘非价格成本’是什么意思?”他虚指指ppt上的一个概念问。

阳光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没出声,最后实在是扛不住台上那位锐利的眼神,说了句“不知道”。

台上那位慢条斯理的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薄凉:“不知道就好好听,下不为例,坐下吧。”

随后就自讲自话没再搭理阳光。

他刚一坐下,就看到聂文涛那傻小子朝自己竖了根大拇指,连带着聂文涛左边的那两个憨憨,也用口型跟他说“牛逼”。

阳光只是心情不美丽的朝他们翻了个白眼,没出声理会,

这个老师可是学院里出了名的难搞,也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扣自己的平时分,他可不想再被点一次,估计再来一次,这门课就凉凉了,下学期就得补考,补考没过就要重修,他可不想再一次面对这老师。

所以接下来的课,阳光没敢再游神,一板一眼的上着课,直到下课铃响。

“光,打球去?”那人朝他驽驽头,眼神期待。

说话的是他室友之一秦浩然,山西大同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打球,也是全寝最高的最壮的,强调一下不是胖啊。

说来这也是朵奇葩,报道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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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好学籍缴了费用,被褥、军训服什么的都没去领,找到寝室床号,把行李往床板上哐几一放,抱着个篮球就跑出去找人打球去了,到晚上回寝室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床铺没铺,这才着急忙慌拆行李。又没被褥,最后阳光跟聂文涛挤一块,把空出来的床铺给他睡,他这才免了睡床板的遭遇。

阳光没什么兴致,淡淡回了句:“不去,自个去吧。”,随即提着书包晃晃悠悠出了教室。身后还传来聂文涛不依不饶的质问:“浩子,你干嘛就问阳光去不去啊,咋不问我和胖标呀,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秦浩然摇摇头不想理他,只当没听见,依旧不慌不忙的收拾书包。聂文涛见自己被忽视了,一下就急了再次出声询问,音调都高了不少:“你就说是不是?”

秦浩然掀掀眼皮,无奈的瞅着聂文涛,看来不理他还真不行,得,那就别怪他了。秦浩然垂下眼眸,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他睨了后者一眼,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呵呵,找你去上篮吗?聂三步。”

不等他反应,秦浩然一把拉上书包拉链也出了教室。走的时候,他心里默数三声“一,二,三”,果然三声一到,身后就爆发出杀猪一般的“啊...”,他不厚道的笑了,步伐轻盈,心情特别愉快。

聂文涛表示自己被气炸了,眼神特愤怒,还有点羞赫。王标看着他这模样也非常不厚道的笑了,整个身躯一颤一颤的。

又担心殃及到自己,聪明如我标,麻利的溜了。

聂文涛见胖标也笑他,面色一沉,打不过秦浩然骂不过阳光,逮着胖标总可以吧。正欲发火,结果胖标也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跑了。

哼,就知道欺负他。聂文涛委屈一样的嘟着嘴,眼神幽怨,郁气难平,只得把火都撒在书本上,桌上的书被他恶狠狠的丢进书包里。

不就是自己想耍个帅,在第三步上篮的时候转个弯再上,结果却被自己左脚拌右脚给摔了个狗啃泥吗?然后就被起了个外号叫“聂三步”。这都多久的时候的事了,咋还笑个没完呢!

聂文涛心中愈发愤愤不平,决定回宿舍睡觉。

阳光离开教室后,并没有去别的地方晃荡,直接回了寝室。

打开寝室门,包被他随手放在自己床下桌的椅子上,之后就爬上床,倒在床上躺尸,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呆,一动不动,神色茫然。

突然,他动了,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本子,他神情复杂的盯着小本子,似在做什么心理斗争一样。

过了好久,又好像只是几瞬。只听到他妥协似的呼出一口气,眨眨眼,便将本子翻开,一张红色的纸映入眼帘。

他把它拿出,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那是什么贵重物品一样。轻轻地打开,看到上面印着的几个字后,眼睫毛明显颤了颤,心忽地一紧,眉毛轻微蹙起,清亮的眼睛里包裹着类似于不舍留恋之类的情感,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手不自觉的慢慢抚上那两个字,一碰,他的手便弹开了,就像被那两个字灼伤了一样。随后,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食指一遍又一遍的划过那两个字---曾晓。

阳光每抚过一次她的名字,心里就跟着默念一次。动作一次比一次轻柔,嘴角还勾着一抹笑,细看才发现那笑,不完全是欣喜快乐的,还隐隐露出一丝丝苦涩的味道以及思念。

突如其来的,“啪”的一声,他手里拿着的那张纸就不见了。

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正疑惑是谁,偏头一看,却是聂文涛那傻小子,毫不留情面的白了一眼,没什么心情搭理他,面色不喜,朝他伸出手。

“皮痒了?还我。”

后者笑嘻嘻的啪一下了打他手掌,还将纸拿远了一点,“啧啧啧,曾晓,曾晓,曾晓。我回来了这么久你都没发现,盯着张破纸发呆,够可以啊你。”

阳光眉毛拧的紧紧的,强行忍耐住自己的爆脾气,念名字就好好念,怎么声音就那么贱呢?

阳光恼怒的盯着他,面露警告,而聂文涛那傻大哈就跟瞎了似的完全没注意到,依旧自说自话,这不禁让他心里更加火大。

“我说,这人谁呀,有情况呀?”

聂文涛说完后,顿了顿,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一样,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皱着俊秀的眉思索着,在哪呢?在哪呢?

听到他后面这句话时,阳光正要反手给他一个暴栗,却看见聂文涛突然抬头,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看着自己,把他给吓了一跳,一时间忘了动作。

“我说怎么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总教官对吧?”

他思维跳转太快,阳光一时没跟上,疑问的啊了一声。

然后就看见聂文涛挥着他手上那张纸,激动的冲自己说:“就是这个,曾晓,你这次军训的总教官对吧?”

他看着神色飞扬的聂文涛怔了一会,眉宇慢慢舒展,默默翻了个身,没说话。

见阳光不理自己,他也不恼。

“这名字有什么可看的,还盯着...”,后面‘发呆’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便顿住了,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想。

顿时目瞪口呆的望着阳光的后背,企图洞穿他的内心,一副俨然被自己这想法给惊呆了的样子,试探性的问:“你...你该不会是,额,跟这总教官...有情况了吧?”

一句话被他说的断断续续,虽然看不到阳光此刻的表情如何,但聂文涛还是眼尖的注意到,他在听完这句话之后,背僵硬了一下。

“我靠。”

一句粗话就这么从聂文涛嘴里吐了出来,带着满满的震惊。他无可置信的摇着微微发懵的脑袋,明显还消化不了这个重磅消息。

刚开始听到聂文涛猜到时,他身体还僵住了,接着便放松下来。没回头看他也没回他,心里还隐隐的不想解释,似乎还有一丝兴奋,是一种终于被人知道,情绪不再是自己默默吞咽消化的放松下来的感觉。

聂文涛见阳光像往常那样牙尖嘴利的反驳,或是他标志性的暴栗加白眼,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太不阳光了!

过了好久他才把胸口憋的这口气给慢慢呼了出去,脑子才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又有一个疑惑冒了出来,他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

“不对啊,你又不是什么一见钟情的主,曾晓是总教官,你只是两千多个学生中的一个,这才一个月的时间,你们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多交集啊,这解释不通啊?”

他注意到阳光的背又是一僵,随即,他似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抹八卦意味的笑。听了聂文涛这话,恰好阳光也想跟他说说这事,让他给自己掂量掂量该怎么办,毕竟憋了几个月早就憋坏了。

一转身,阳光就瞅见聂文涛一副跟狗见着包子似的表情,摆明了的要八卦,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聂文涛也学聪明了,知道他绷不住了,也不催,就笑眯眯的望着他,一副耐心极好的样子。

最后,阳光还是一个狠心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他说了,没有丝毫保留,唯独他抱着曾晓哭的那事他没说,太丢人了,要是说了,聂文涛得拿这事笑他一辈子。

......

......

这一讲就是一个半小时,得亏聂文涛好奇心重八卦心思强,要是换成秦浩然那个整天只知道打篮球,一点耐心都没有的糙汉子,他早就走了。

阳光讲完之后,心里舒畅多了,就是口特别干,连连咽了几口唾沫。视线一转,见聂文涛一副欲犹未尽的样子,他的心情突然就不是那么轻松了,突然间有点后悔告诉他这么个大嘴巴,阳光看他那副样觉得有些牙疼。

“嗯哼”他清清喉,试图吸引聂文涛的注意力。

后者一脸如梦初醒,恍惚着问:“讲完了?”

“嗯,讲完了。”

后者没接话,阳光真的有些愠恼,就在他要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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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火时,就听到他感慨的来了一句:“我去,跟电视剧一样。”

阳光差点被当场气死,他在这纠结忸怩半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跟他说这么多,结果人家当电视剧看,眉心突突跳着,心里那股火气顿时跟浇了桶汽油一样,蹭蹭往上冒。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阳光一个鲤鱼打挺腾一下就从床上爬起来,一巴掌呼聂文涛脑袋上了。

聂文涛没注意,冷不丁被打了一下,捂着脑袋直呼痛,还不忘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哦,嘶...痛的嘞光哥。”

阳光突然想到上次蛇的事情还没找他算账,火气更大,冷沉着声音说:“滚,上次那蛇的事我都还没找你算账的,得,新账旧账一起算好了。”

刚说,手也没闲着,又出手准备呼他一脑袋,却被聂文涛给躲开了,脸上赔着笑解释道:“嘿嘿,光哥光哥,这蛇的事吧我的确有责任,当初这主意也确实是我出的,但也不能全赖我是不?我这...也确实不知道那蛇有毒没毒,我...这托人买的,那人跟我说的没毒,我就信了。”

阳光正要开口骂他,他却似早就预料到一样,先他一步开了口,“而且这不也是你要我给你出主意嘛,这主意一出来你不也同意了嘛。”

聂文涛笑得一脸人畜无害,阳光有火发不出,气得呼吸都加重了许多。

他一见聂文涛摆出那副男女通杀的模样就起鸡皮疙瘩,当初是怎么跟他成为朋友的,眼瞎了吧!陈年旧事,也确实记不起来了。

阳光气得心肝疼。

“你正常点好不好。”语气里带着恼意。

聂文涛一听,立马就收起了刚刚那副神情,见好就收,轻咳一声正色道:“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他摇了摇手里的纸。

他心里乱窜的怒火突然就灭了,望着聂文涛此刻认真的神色突然陷入沉默,转过头来,心里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他看着天花板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显得迷茫又无措。

这个答案聂文涛早就料到了,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就不会跟自己说这么多了。他和阳光从初中误打误撞成为朋友以来,之后就一直同班,连高考都没法让他们俩分开,感情好到对方一撅屁股就知道对方要拉什么屎。

这么多年过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阳光为什么事情愁眉不展,第一次看见他迷茫无措。让身为多年好友的他很不是滋味,想帮他的愿望更加强烈了。

“那我问你答。”

阳光点点头。

“这张纸是不是曾晓座位前面的那张?专门要来的?”聂文涛又晃了晃手里的纸。

“嗯,不过...嗯,是我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阳光像掩盖什么一样快速的看了聂文涛一眼,接着说:“当时没好意思直接找学生会打扫人的要。”

聂文涛听得瞪直了眼,被震惊了,都翻垃圾桶了,这感情深啊!正欲嘲笑一翻,但看到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就决定先放他一马,等会再笑。

“那...你最近一直都在想她?”他指了指纸上的名字。

闻言,阳光在脑海里细细想了一阵这几个月来的种种。

自从拿回了这张纸之后,他就再没去过操场,平时都是绕道走;走在路上看到跟她身形相似的短发女生,常常会误以为是她,明明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能,但还是会忍不住走上前去看一眼;平时没课室友不在寝室的时候,他会像刚刚那样拿出印有她名字的纸翻来覆去的看,一遍又一遍的回想军训的有关她的神情、声音,最多的还是有关野营时候发生的事,有时候还会轻笑出声来;每晚都枕着她的名字入睡,隔三岔五的就会梦见她,好几次醒来他都发现自己嘴角带笑,但意识清醒之后,意识到是梦时,心里又会无比失落,但还是会希望能够梦到她...

他想着想着心口就闷,眼睛就涩的不舒服。

“有吧。”阳光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辨不了哀愁。

聂文涛接着问:“是因为她冒险救了你的缘故吗?因为感激?”

阳光皱着眉头顿了一会,才回答,“是,又好像不是,我的确挺感激她的。”随后又补了一句,“我不知道。”

“那你留着这张纸是还想找回面子,一雪前耻?”

“不是。”这次他回答的很肯定。

关于这点,阳光很确定。当他把这张纸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的时候,他就想过这并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找回面子。

后来,盯着这张纸看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找出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捡它的原因,或许只是一种凭证,证明曾晓存在过的凭证。

聂文涛被他肯定的回答给惊了一瞬,接着就又问:“你不会还后悔没要她的联系方式吧?”

“有一点。”

不过阳光后来想了想觉得,就算找曾晓要她也不一定会给,但给不给跟要不要是两码子事,每次想到这,自己也还是会有点后悔,可惜却没了机会。

“你还想见她?”

“...嗯...”阳光感到有点难为情。

之后聂文涛没再问问题,他觉得这些已经足够下结论了,但他还是过了许久才出声。

“兄弟,据我的初步判断,你可能喜欢上人家了。”聂文涛定定的看着阳光,一脸贼笑,眼神里的嘲笑掩盖不住,好像在说“你也有今天”。

听到“喜欢”这个词的时候,阳光的心跳慢了半拍。

是喜欢吗?

他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过自己,现在聂文涛则是直接把这个问题摆在明面上来讨论。

喜欢或许谈不上,但有好感是肯定有的,不然自己不会到现在还想见她,谁会没事天天想着见军训的教官!

他突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评判这个结论,但他好像对聂文涛说“自己喜欢上曾晓”的这个陈述也不反感,哪怕自己依旧觉得自己就只是对她有好感而已。

奇奇怪怪,又带点微妙,难以捉摸。

他还没琢磨透,聂文涛又接着讲:“那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以后天天就对张纸诉衷肠吧?曾晓又不知道。”

“而且我跟你讲哈,你现在这情况,无非是两个走向。”聂文涛一本正经的看着阳光。

阳光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第一个,就是忘了呗。花花世界,无奇不有。你就跟我重出江湖,游走花丛。”回答他的是阳光一记透露出危险的眼神。

聂文涛被他看得不自在,嘴里吐炮似的说出了自己的第二条见解,“第二个就是追,不过这条路就比较艰辛了,毕竟你在学校,人家混的是部队,连面都见不了咋追呀。”

“所以说,你要是要追的话,那就只能进部队了,不然连脸都混不熟,怎么追?”

“不过,进部队也有个难事...”聂文涛面露难色,看着阳光停了下来。

阳光还没明白过来他说的难事是什么,用眼神询问他。

“就是...你现在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当兵,万一去错地方了呢?”聂文涛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严肃的望着阳光。

聂文涛语重心长:“综上所述呢,我个人建议还是第一条比较好。毕竟你们才认识没多久,且不说部队的训练有多苦、生活有多枯燥、男女比例有多失调,以及你万一去错地方了怎么办。要是你如愿以偿的见到她、跟她熟了之后,却发现没现在这种感觉了,后悔了怎么办?要知道部队可不是学校上课,还能溜号的。”

“反正你也这么大个人了,自己再想想吧。”

阳光过了很久才回了一声:“嗯。”

聂文涛见他也是烦恼到不行忧心忡忡的样子,没再出声,在旁边等了会依旧没见着阳光有什么反应,说了句“走了”,便出了宿舍,给他留下足够安静的环境思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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