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 对不起,古老大

教官盯着陈少棠攀在他膀臂上的双手,仿佛盯着两条斑斓恶心的毒蛇,就像在对着士兵下命令,只听他低沉道:“放手!”

声音不容置疑。

迟疑了一会儿,看到教官既冷静又坚定,陈少棠慢慢放开了双手,并竖直双掌表示友好。

“好吧,既然当不成教官了,那么我走!”

教官望了一眼班主任,然后转过身去,向后摇一摇手,迈着方步从容地离开了宿舍,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转角处。

就在那一刻,望着教官晃动着的背影,陈少棠突然觉得那但军人像山?像海?

身体挺拔如山,胸怀宽阔若海。

教官走后,预备役“士兵”们和班主任相互扶持着站起来,“士兵”们没有理睬陈少棠,只是看了他几眼,班主任却向陈少棠点点头,陈少棠已然知道,虽然预备役的“士兵”们依旧冷漠,但至少化解了苏振刚的放屁事件所造成的,以后可能导致他们两个方队之间激起冲突的来源。

预备役虽未理睬陈少棠,但陈少棠背后还跟着一群姑娘,因为钦佩和仰慕陈少棠,所以她们跟他来到预备役宿舍前,宿舍里发生的一切尽收入姑娘们的眼底。

当陈少棠解决完问题,走出预备役宿舍后,几个姑娘立刻叽叽喳喳围上来,千般赞美,万般仰慕,簇拥着陈少棠走出宿舍楼,移驾一片小广场。

这时,几个玲珑可爱(玲珑可爱者包括万小茗、谭艳和夏珥莹)、前凸后翘(前凸后翘者包括吴韵杰、钱悦容和林玥媛)的姑娘们拥着一个平板身材来到陈少棠跟前,向陈少棠介绍道:“陈大哥,这是我们古老大!”

陈少棠望向平板身材,见这人乌黑的短发,五官有角有棱,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禁脱口赞道:“这个小男孩儿长得可真精神!”

谁知听到赞美后,那位平板身材却僵住了,刚才微笑着的面孔消失无影,吃惊地盯向陈少棠。

而身旁的姑娘们却突然爆出笑声,有人捶打着胸脯,笑得喘不上气来,伸出食指指向平板身材,口中不断重复着:“这个小男孩儿长得可真精神!”

钱悦容笑得花枝乱颤,两只胸脯颤动着,弯着腰,差点笑趴在地上:“古老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说你这个小男孩儿长得真精神!”

陈少棠也傻在那里,不明白岔头到底出在哪里。

“陈少棠,”古老大突然叫道,“你太过分了!”

然后这位古老大转身跑了,义无反顾,扔下一句话,撇下一群笑疯子和一个呆傻子便跑走了。

“怎么个情况?”陈少棠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半晌后,吴韵杰抑住笑解释道:“陈大哥,刚才被你气走的那位‘小男孩儿’,是我们宿舍的老大,她叫古云霞。”

“该死!”陈少棠重重捂住脑门道。

“还不快赶上去道歉?”一旁有位叫夏珥莹的女孩儿道。

“对对对!”

陈少棠撇开众位姑娘们,一溜烟向古云霞的背影追去,边追边喊:“古老大,等等我,等等我呀,我……对不起你啊!”

不知是古云霞故意跑得慢的原因,还是陈少棠跑得特别快,古云霞果然被陈少棠追上了,他蹿在她的前面堵住了她的道路,诚恳道:“古老大,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你滚!”

“我又不是皮球,我不会滚啊!”

“你不滚我滚!”

撂下这话后,古云霞一手拨开陈少棠又向前跑去,陈少棠止住脚步,在后面摆摆手。看来梁子已结下了,倘若不待她气平,恐怕这关系是难以挽回了,只能瞅着古老大渐逝的背影表示无奈。

事后,陈少棠找到了吴韵杰,希望她帮忙劝解古云霞,并代他向她道歉。

吴韵杰接到请求后,二话没说直接去找了古云霞,对她解释说那位陈大哥并不是一个会故意损人的大哥,他是个好大哥,他跟那个西瓜头莫清方彻底不一样,两个人简直没法比,陈大哥就是当时被太阳照得眼花看错了而已,为了这件事,他都快要痛悔到想找根头发丝干脆吊死自己算了。

你要是不原谅他,他都快没办法面对自己了,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所以,你就发发慈悲,赶快原谅他吧。

起初听到吴韵杰刚提起陈少棠的名字,古云霞便将脑袋扭向了一边,仿佛不屑听到这个名字一般。好在她并没捂上耳朵,而是坐在桌前,下巴颏紧抵住交叠的手背,静静地望向窗外,似乎在倾听着吴韵杰的述说。

吴韵杰终于述说完了,她回味着,对自己的说辞比较满意,心想既然我连这么狠的话都说出来了,难道我们可爱的古老大还不能原谅陈大哥吗?

吴韵杰静静地等待着古云霞的反应。

半天后,古老大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望向遥远的天空里飘散的白云,淡淡道:“其实我不恨陈少棠那个家伙。”

“这么说,你原谅他了?”吴韵杰欣喜道。

“我不仅不恨他,”古云霞并未理睬吴韵杰的欣喜,继续道,“相反,不知怎么的,我好像……喜欢上那个家伙了。”

“呃!”

吴韵杰笑了,露出两排洁白无瑕的细碎贝齿,“古老大啊,原来,你是在跟自己较劲啊!”

事情既然有如此反转,那就好办多了,当下吴韵杰便带着古云霞来找陈少棠,两人双双站在陈少棠的面前。

面对低头不语的由“男孩儿”突然变成的少女,陈少棠突然觉得她的身体也并没有那么平板嘛。

“古老大,对不起啊,你看我这双眼睛长得,简直比熊瞎子还瞎……我实在不该呵,不该不睁大眼睛先看好,就开口胡乱说话……”

古云霞却猛然跑上来,蹿上一步,伸出右臂一下子夹住了陈少棠的脑袋,并用食指抵着她腋下陈少棠那颗不断挣扎的脑袋狠狠道:“以后拜托把眼睛睁大点儿,别再乱说话……你气死我了,我要夹死你!”

大家哄笑,陈少棠凄惨求饶,于是一场恩怨在哄笑与哀求声中消泯于无形。

求饶声中,古云霞终于放开了陈少棠的脑袋,陈少棠站直身体,深吸了一口气,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头发还在。

“好了,古老大,既然你原谅我了,那我们就是朋友了,”陈少棠说着,目光又转向吴韵杰,“吴韵杰,我和古老大的和解都是你的功劳……这样吧,你俩去叫齐你们宿舍以及相处不错的姑娘们,一会儿我们大家集中在学校的小超市,我要请你们吃冰棍!”

“好耶!”

古、吴两位少女欢呼着跑向宿舍,陈少棠在楼下欢喜地等待着,不一会儿,他听到宿舍楼里有轰隆响动的声音,仿佛从战场上驶过了一辆辆密集的坦克,正在诧异间,便看到一队队少女疯狂着向他扑过来。

“陈大哥,我们也要吃冰棍!”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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