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的出现，打断了现场凝结的气氛，
方木兰也头疼起来，阿花都没有月事带，那谁会有。
村里又没有供销社，不能去买。
她经期不是这段时间，更没带来。
“妈，杜二娘嫌疑最大，你看好她了。”思绪转瞬间，她回身叮嘱母亲，
然后喊上小媳妇，离开这里。
“你认识这里人吗？”她边往厕所的方向走，边问小媳妇，可认识村里的人，
“认识，但这月事带，大家都不共用，”小媳妇红着脸尴尬道，
村上的人用的都是用坏了不要的旧衣服和棉絮，缝成的月事带，很多妇女都只有一条，自己用了，哪怕洗干净，可不好在借给别人。
只有有条件的有两条可以经期交换着，但大家都不会借给别人。
“自己用还好，给别人用了，就，脏了。”小媳妇神情尴尬地道，所以月事带都不外借的。
方木兰一听，就知道这极为不卫生。
一条旧衣服旧棉花缝的月事带，用到经期结束才洗，反复利用，能卫生到哪儿去，确实不好借给别人。
“谢谢了！”问清后，她也不好在找别人借，和小媳妇道谢后跑去茅厕。
红杏还在茅厕等着，听到外面有动静，立马高声道:“茅厕里有人！”
“是我！”方木兰捏着鼻子，忍着熏天的臭味走进去。“红杏姐，不好意思，我没找到有人有月事带，阿花那也没有。”
她满脸抱歉，从包里掏出一卷筒卫生纸递过去，“你刚来，量多吗？要不用纸垫一垫！”
红杏迟疑着接过来，拿着卷纸转了一圈，惊叹，“这是做什么用的？”
方木兰被问懵了，她都忘了，这个年代的卫生差得很，村里的妇女们，没用过卫生纸。
平时如厕时，都是用的石头或是树叶，再或者随时装着布，如厕后回去洗掉。
“这是卫生纸，平时如厕用，”方木兰拿过卷纸，扯开，折叠几张递给她，“这样用！”
她介绍着卫生纸，说她质地柔软，可以用来如厕，擦鼻涕。
“等下，你把它垫厚，卡在内裤上，先暂时用一下，应该能撑到你回家。”
红杏红着脸点头，拿着纸不好意思地道:“木兰，你能到外面等我吗？你看着我我不好意思。”
方木兰讲红着脸奥了声，赶紧退出茅厕。
两分钟后，红杏从茅房里出来，把剩下的卷纸递给她。“这个纸真好用，这是专门用来擦屁股的吗？好软，一点不会硌屁股。”
方木兰嗯了声，把卷纸接过来放回包里。
这个时候的卫生纸，还没有后世那又白又软的好质量。
多数都粗糙，手摸着时磨手，这个牌子也是她找了好久才找到，有点暗黄，但质地柔软不硌手。
红杏和她小声道谢，眼睛在她包上看了几眼，问这卫生纸会不会很贵，“这么好用的卫生纸，肯定很贵吧？我们这些人怕是用不起。”
方木兰腼腆地笑了下，“这个纸是有点小贵，有比这个质量稍微差一点的，没那么贵，你想要以后可以去买来看看。”
红杏点头，两人说着话走出十多米远，红杏道她要先回家一趟，和她道别。
她一走，方木兰就迅速去了阿花家院子，
她妈抓着杜二娘，周围围了不少人，院子里闹哄哄的。
而村长，也被叫来，正在询问怎么回事，
“方大姐丢了钱，硬说是我偷的，拉着不让我走，”杜二娘凶横恶煞地在那告状，嘴叽叽歪歪就没停过。
村长被她吵得头疼，事儿还没了解清楚，大声吼了句你闭嘴。
方木兰正好走到外围，
就听到村长喊方母，“方家的，你说，”
方母抓着杜二娘的手没松，使劲拧了她手腕一下，哼了声开始诉苦。
“一百五，”听到这么多数目，村长也惊了。
这可不是笔小钱，努力种一年地，都不一定存到这么多钱。
“你好好的，拿这么多钱在身上做啥，还拿出来炫耀，活该你。”村长骂了一句方母，又问杜二娘，她拿了多少。
“我没拿！”杜二娘怒气冲冲地吼，“这里这么多人，谁知道谁拿了，咬着老娘不放当老娘好欺负。没拿就是没拿，你说破天去，老娘也没拿。”
“黄老六，你什么德行，当我不知道。拿了多少拿出来，别让我搜你身，”村长被吼，也怒了。“你家啥条件老子不知道，你有种拿了这钱，就一辈子不用，否则只要你花一分，我就找上门去。”
村长骂完，喊旁边关系好的同村媳妇，“翠芬，帮我搜她身，还有她儿媳妇也搜，”
他看向站在人群中的杜二娘儿媳妇，对方神色一僵，似乎没想到这还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她讨好地咧开嘴。“村长，我和我婆婆不对付，你是知道的，她怎么可能把钱放我身上。”
她说着，把自己口袋翻出来，给大家看，她口袋空空，什么都没有。
叫翠芬的媳妇，已往杜二娘身上去搜了。
杜二娘大呼大叫着，不让她近身，开始骂起村长来。
村长更气愤，让周围几个婆子把杜二娘给按住，让翠芬搜身。
还让另外的人去搜她儿媳妇的，
杜二娘言语难听咒着村长，方母，还有林小山。被按着搜了身，身上竟啥都没搜出来。
而去搜她儿媳妇的人，搜到了八十多块钱。
见到钱从儿媳妇身上被搜出来，杜二娘反抗的动作停了下，反抗得更剧烈了，开始骂她儿媳妇。“你咋这么蠢，脑子被驴踢了，”
那么多钱啊，全部放身上，不知道先藏着，等走的时候再去拿吗？
没脑子，蠢驴！
杜二娘气势汹汹地骂着，村长把钱给了方母，对她更没好脸色，语气威严地骂了几句。喊周围的人，谁拿了方家的钱，给拿回来，
“贪这种财，良心不会不安吗？各家的条件，大家都一清二楚，多一点啥，别人都能看到。别让我逮到，我让大家在村里待不下去。”
“趁着时候，还回来。”
村长站在人群中间，往周围人看去。
村民们望着他，或是避开他的视线，谁也没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