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命红颜 第十章 红衣

想到铃铛很可能已经出事,我和徐帅都不由的紧张起来。我朝着洞口望去,赫然见到一只干枯苍白的小手从墙里伸出来,死死的抓在洞口的泥土里。

这只手是从墓墙里长出来的!?应该说更像墙后有人,紧紧的抠住了这面墙。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手猛的缩了回来,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因为就在刚才的一瞥中,我似乎看见一小串金属挂在手脖子上。

这时候我反而不敢探头去看了,呆呆的楞在那里,连呼吸几乎都忘记了,一颗心拔凉的,生怕我一旦去看,就会见到铃铛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脑子也清醒过来,早晚要进去,总不能因为不敢看就跑了吧,是死是活先救出来再说,想到这我捅了下徐帅,准备去拉这只小手。

这下看清了,这手呈暗灰色,几乎已经被风干了,上面有大片的黑斑,可以看到大部分指甲已经翻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它牢牢的抓在墙壁上,甚至像是从墙里长出来的。

而这只手上,挂着一串破裂的铃铛。

看到这只铃铛,我的心又旧了起来,我的脑子里忽然涌出铃铛被无数乌鸦撞到在地,她不断挣扎着爬起来,又不断的摔倒,被撕去身上的皮肉,满身是血外爬得样子,我的心顿时不舒服起来,难道这只手真是铃铛的。

那她为什么不能出来见我们?难道铃铛真的已经死了?

就在这时候,黑暗中忽然传来“吱呀”一声,洞后面隐约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又是一声闷响,那只小手似乎往墙后缩了一缩。

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也顾不上找工具,猛的一下去抓住那只小手,发力就往外拉。

我才握住了那只手,一股寒意就顺着手传过来,就像遇到了一块冰似的的,我顿时打了个冷战,然后眼前闪过一片红,一个一身鲜红外衣的女人,披头散发的站在我前方,只见她背对着我,整个人像壁虎一样紧紧的贴在墙上,两只手狠狠的在抓墙,发出刺耳的声音,墙被抓出了许多裂缝,里面满是她破碎的指甲和鲜血。

这个过程中,她完全没有感到我和徐帅的存在。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被眼前的景象吓的不轻,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你是谁?”

听到了我的声音,她忽然停了下来,整个上身保持不动,脑袋一点一点的朝后扭动,看起来非常的吃力,我忍不住想转过头去不看她,可是脖子根本动不了,就在她的头转过一百八十度的一瞬间,没等我看清楚她的模样,她整张脸猛的炸了开来。

顿时一团铺天盖粘稠的红就占满了我的视野,艳红中央,不断的扭曲,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这团红里出来。

我开口大叫徐帅,明明已经叫出了口,却听不到一丝声音,余光中,徐帅在一边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清理洞口,没等我骂,那团艳红已经紧紧的裹住了我,一只雪白的手从红里钻了出来,几只只血肉外翻,没有指甲的手指直直的插向我的眼睛,而这只手的手腕上,赫然挂着一串闪亮的铃铛。

我拼命的想动弹躲开,可惜根本使不上力气,明明感觉到手脚身体都在,却无法控制。

紧跟着眼皮一凉,手指已经搭了上来,甚至我都能闻到手上浓烈的腐臭味了,一阵剧痛透眼而过直冲大脑。

“捣你嘴,你吃屎啊!”我明知没用,还是忍不住大骂徐帅。

我知道,这八成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运气好只当是个梦,运气不好就噩梦成真了,常有人睡觉感觉被鬼压身,想动动不了,这时候边上有人能碰他几下,醒来就没事了,甚至不用人碰,过一会就好的,当然也有倒霉的就永远醒不来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阵凉气从胸口散出来,和尸体的冰凉不同,这种凉意有点像吃薄荷糖那种清爽的感觉,顿时让我清醒许多,隐隐看到那个女人身边,站着一个大眼睛小女孩。

我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是对大人还是对小孩大叫了一声:“铃铛!”

没想到这下居然发出了声音,而且非常的大,震的我自己耳膜都嗡嗡的响,就听幽幽的传来一声“叮当”,似乎远在天际,又似乎就在耳边。

这一声响,我心跳忽然缓和下来,于此同时,眼前的幻想和那阵凉意也同时消失了。

但是啪的一声,脑袋被人甩了一巴掌。

“你有病啊。”徐帅在一边瞪了我一眼,然后又劝我道:“叫那么大干啥,爱妃我知道你担心,不过也犯不着这样,至少你也要看到了丫头再当面表忠心吧。”

我没理他,低头顺着刚才凉意的来源看了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胸口的灵官赐福天将玉牌比起先温润了不少,上面那个胖乎乎的麒麟似乎笑的更欢了。

刚才那一幕就像做闪电一样,来的极快,去得也极快,这段时间似乎还不到一秒,不过我手里依旧冰凉,才反应过来,那只手这时候其实还被我抓着在。

好在鬼压身脱离开一次也就没事了,不过这一惊,我脑子才彻底清醒下来,摸出防风打火机点着,借着火光才发现这种颜色,分明是死人才会有有,上面的斑点明明就是尸斑,看风干的程度,应该已经死了很久,那只铃铛也破损的厉害,几乎和古董一样,绝对不会是铃铛。

我暗笑自己沉不住气,其实很简单的事情,看一眼就明白,我却前前后后想来想去的,还差点着了道,真是历练太少了,一遇事自己就先慌了。

不过既然不是铃铛,那我现在拉着的这只手。。。

“靠!”想到这我鸡皮疙瘩炸了一身,手一甩就往回缩,没想到一下没缩回来,那只小手居然死死的抓住了我。

我这下真的慌神了,玩了命了往后拽,没想到那手力气极大,我连续发了几次力,甚至墓壁都晃动了,这只小手还是纹丝不动,,我一看这样也顾不上恶心,一只脚蹲在满是死乌鸦的墓壁上,又要发力。

这样一来,两个人(暂且把这只小手也算个人)一里一外,就像在赌气拔河一样,本来很诡异的气氛被弄的说不上来的尴尬。

“我操,爱妃,这粽子掏你腰包被你逮到啦,你干嘛抓着他手不放。”徐帅在一边奇道。

“屁掏腰包,是他不放我!”我没好气道。

“你偷他钱了?”

我差点气的啐他一脸,不过徐帅嘴上这么说,其实明白了什么情况,当下就抱着我的腰朝后拽。

我两体重加一块接近三百斤,再加上又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几下用力之后,那面墙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塌开了一大块。

奇怪的是没有太大的声音,我就觉得手里一轻,传来“绷”一声,好像布匹被扯断的声音,接着我就抱着半只断手和徐帅一起摔倒了地上。

在倒下了一瞬间,我终于看清楚了,原来这只手,居然真的是长在这面墓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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