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深夜归宗

见樊弈果然如自己所料那般露出了惊奇的神色,凌崇岩便慢慢给他做起了讲解。

“这就是纳具中的纳戒,相同功效的还有纳环、纳袋,甚至纳衣、纳盒。用处便是收纳物品。按纳阵与内部空间区分品级,纳阵决定了单次能纳入的物品大小,内部空间决定能装入多少东西,是修行必备的储物灵器。”

“还有就是御器,比如先前盼夕所驾的轻灵舟,比如我的乌絮。是专门用来赶路的灵器。”

凌崇岩见樊弈听得神色专注,笑着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宗内各门定期有前辈公开宣讲。阵法、炼器、灵植、炼丹、灵决、心得各路修行学识,不一而足。我刚刚说的这些,他们都有详解。不论你入了宗内哪门,到时候都可以去潜心研习。”

樊弈听得兴趣高涨,恨不得现在就去灵宗见见各路稀奇。

凌崇岩很是理解他的这种少年心态,他趁机出言告诫:“大道之大,我等穷极一生也难做到专精一门。你记住一点:修行切忌浮躁纷繁,脚踏实地围牢根基,才是长久之计。”

樊弈见凌崇岩表情严肃,态度庄重。忙收回飞上九天的心神,恭敬而郑重地点点头。

凌崇岩见樊弈态度诚恳又很是听话,心中有些期待。

他又拿起樊弈从极东丘带出来的灵锄矿灯。guqi.org 流星小说网

这灵锄樊弈已经使唤了好几年了,陪他进出了不知多少次矿洞。是他屡次劈坚碎石的依仗,无数次给予了他勇气,可以说是他的精神支柱。

以凌崇岩的眼界,自然是觉得此物过于粗拙,其堪堪算个入门的灵具。但他神识强大,察觉到樊弈对此物别有一番牵挂,心中便猜了个大概。

正这时,他突然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而把所有东西捆扎在了一起,“这些我都先行帮你收好,日后再交还予你。”

樊弈一点头,这些东西便瞬息进了凌崇岩的纳戒。

正在这时,候盼夕手捧橙色灵匣一脸傲色地从内院走了出来,付清远也跟在她身后,依旧默默不语。

她手上那灵匣合缝的地方此刻已经封了一圈灵符,符上的纹路正熠熠发着红光,看起来非常神妙。

“盼夕出马,手到擒来!”她笑眯眯地自夸,同时把灵匣恭敬递给凌崇岩。

“哼,等下让你爹爹好好检查检查,看你能得意几时。”凌崇岩有意打趣她。

“嘿嘿嘿,师叔可别。”候盼夕一听师叔要让爹爹候牧来制她,忙笑着讨饶。

“不过这株弈神草真是难得一见的佳品,上一家的保存手艺了得,我打开时发现其灵性十足。师叔怕是破费了不少吧?”

候盼夕把话题一转,说到了这灵草的价格上。

除了凌崇岩,只有付清远了解此事。但他身为游影阁一方执事,心思活络稳慎,口风自然严密,决并不会轻易开口。

凌崇岩收匣入戒。他方才正是因为此事焦虑,此刻并不想说太多细节,便随口搪塞了过去,“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得空再给你细讲。”

说罢,他从纳戒中排出几十枚方正剔透的四方灵石放在桌上,对付清远说道:“清远,此次你功劳不小。这些拿去好生修炼,常年在外驻扎,可别落下了修为。”

“清远多谢师叔。”付清远也不矫情,上前恭敬地行了个礼,便收起了灵石。

见付清远收了赏赐,凌崇岩又提醒道:“另外,单子上的其他东西,还要多多留意,若有线索,速速唤我即可。若我不在宗门,你可便宜行事,总之,不要误了便是。”

“是,师叔。”付清远合手推拳,郑重其事得应了下来。

凌崇岩对他很是欣赏,上前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招呼樊弈与候盼夕启程赶回聚灵宗。

为了尽量保持弈神草的灵性,他出门便唤出了御器,并且决定由自己主持御器飞行。

他这件御器相比候盼夕的轻灵舟要厚重不少,想来便是他所说的“乌絮”。

这乌絮形似大号的椭长平底茶碟,整体黑绿色。前段被制成了破风的锥坡形状,细看外表还有深黑的密麻阵纹。

实际上,这件御器加持有诸多防阵,不单单是赶路的御器那么简单。

他回宗心切,等两位小辈一登上御器坐稳,便将乌絮拔起飞得老高,待到平飞,樊弈只觉得视线极其开阔。

他偏过头伸长脖子看向下方的山川,瞬间理解了先前凌崇岩的说法,相比候盼夕来时,凌崇岩确实飞得很高。

如果当时是他驱使御器的话,今日也就没了这份缘分。

樊弈此前从未体会过这个高度。伴着他们越飞越远离凤远城,地面如点的行人越来越少,宽阔的商道也变成了零散蜿蜒的小路,再往后便是一座挨着一座的山。由于飞得太高,山上的树木都连成了一片,看不到细节。

候盼夕偷偷戳了戳樊弈,抿嘴压着笑,挑动眉毛递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你看,我没骗你吧。”

樊弈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极快地点了点头。

凌崇岩虽道行深厚御器速度飞快,但凤远城毕竟已出了聚灵宗范围,这回程之路颇为遥远。

这一飞,便到了深夜。一行三人过了内层警阵,总算到了灵宗腹地。

由于凌崇岩要送樊弈去玲珑门,而弈神草则要赶快送去横阳岭。所以他决定在此分头行动。

降下乌絮,凌崇岩出言让候盼夕先带着弈神草先回横阳岭。

“盼夕,你带着弈神草先行回去,拜托你爹将这草先安置下去。我稍后便过去。”

候盼夕知其要送樊弈回玲珑门,便道了别自行驾起轻灵舟返回横阳岭。临走她还对樊弈挤了挤可爱的圆眼。

等候盼夕的轻灵舟一走,凌崇岩也再次驱动起乌絮。不多时,两人便降落在玲珑山山腰间。

今夜多云,月光时断时续,樊弈竭尽目力,也只能看到面前有一片黑漆漆的建筑。

凌崇岩指着就近的一间房说道:“今夜你暂且歇在这里,我去安置了弈神草。明日便来与你会面。”

说完便转身跳上乌絮。

临走,他掏出樊弈的矿灯抛了过来,郑重嘱咐道:“你初来乍到,切记莫要乱走动。”

樊弈有了矿灯,内心安定了不少,“是,我记住了。”

不等他再说其他,凌崇岩来去如风,呼的一下顷刻飞出去老远。

原地只剩自己孤身一人,樊弈赶忙将矿灯调到最亮,他左右看了几眼。亮光所及,只见地面铺的是平整的石板,正前方是一扇扇紧闭的门窗,更远是漆黑的房檐与晃动的树木。入耳只听到吹得呼呼响的山风,让人感觉分外阴森肃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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