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纨，你真的要学？”他觉得妹妹不正常，按她的性子不应该喜欢骑马，可林纨纨偏偏主动寻来，还让陆昭抱上去。
“嗯，”林纨纨点点头，“太子殿下肯定能教会我，哥哥别担心。”
林嘉言眉心微拧。
陆昭看他一眼：“知远，不过骑个马你何必紧张？想我母后，十一岁都能策马奔驰了。”
她如何能与将门虎女相比？林嘉言狐疑的看一眼妹妹，想到她还说过送礼物的事，陆璟送的她不要，陆昭送的她就要，难道妹妹……不可能吧，妹妹才几岁？
就算情窦初开也太早了。
姑且真当她突然喜欢上骑马，林嘉言道：“妹妹身体娇弱，请殿下务必看顾好。”
“放心。”陆昭牵着马往前而行。
走得还是很稳的，林纨纨慢慢放松，问道：“这宝马是张总兵千里迢迢使人从陇西送入京都的？”
“是。”想到舅父，陆昭语气都变得柔和了些，“舅父晓得我喜欢骏马，想方设法买来……这匹马的血统很正，性子好，却也很英勇，在沙场上绝不会退缩。”
是匹战马。
林纨纨想起来了，陆昭从筠州凯旋，似乎骑得就是一匹赤红色的马。
她摸了摸鬃毛，在心里思量，前世陆昭卷土重来，绿芳曾说有传言，是陆昭的鬼魂领着鬼兵来复仇……这件事她一直不解，相信陆璟也会追查，如果是陆昭私底下在何处养了兵马，被皇上知晓，别说太子不能做，命都会保不住。
可十七岁的陆昭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林纨纨盯着他后脑勺瞧。
“今日只能带你走一圈，下回等有时间再仔细教。”陆昭忽然回头。
其实她哪里真想骑马，不过是感觉到了危机，林纨纨垂眸瞧着这宽大的马背：“先跟这马熟悉了再说吧。”
熟悉了怕也无用，陆昭指指远处：“等你下回来了，我带你挑一匹小的。”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林纨纨发现了几匹非常矮的小马，可能才几个月大，顿时就明白了陆昭的意思——就她这个子还不配骑汗血宝马呢。
林纨纨：“……哦。”
小马就小马吧，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跟陆昭计较：“殿下，是否我哪日想来学，只需使人告知殿下，便能入宫？”
“嗯。”陆昭心想，祖母也喜欢她，她愿意常来最好不过。
等于有了出入自由的令牌，林纨纨很满意，这样她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便能马上提醒陆昭。
很快就要开始射柳比试，陆昭将林纨纨放下：“只是骑马就够了吗，要不要再学学射箭？”
林纨纨还没答，林嘉言严重反对：“殿下，妹妹怕没有这个力气。”
陆昭瞄一眼林纨纨，这小胳膊小腿的，确实难，不过这会开始学还是有救的。可惜林嘉言在这边碍手碍脚，什么都不让他教，陆昭懒得再说。
等到林纨纨单独来，指不定她愿意学。
陆昭翻身上马：“你们去吉云楼吧，纨纨，等会看我射柳。”他神采飞扬，疾驰而去。
凭他的身手应该能夺魁，不过这对皇帝来说，并不是什么优点，已故的皇后还是女将军呢，可曾得到多少宠爱？林纨纨正思忖间，就听前方传来陆璟的声音：“知远，你是要带纨纨去吉云楼吧，我看不如去万春亭，万春亭看得更清楚，吉云楼只是地方宽敞而已。”
“见过二殿下。”林嘉言同妹妹行礼后道，“万春亭，我们怕是不便去。”
“这有什么？你们跟着我便是。”陆璟看向林纨纨，只见她穿着白色的钿头裙，裙上绣着一朵朵淡黄色的团花，五官虽然还未长开，颜色却分明，黛眉，雪肤，红唇，注定了将来的倾城之色。
他的心忽地一荡。
就算是为这脸，也不能说他没有喜欢过她。只是在他心里，装了太多别的东西。
“二殿下，祖母还在吉云楼等着纨纨……”林嘉言正欲推辞，却被陆璟打断，“我使人去告知老夫人，走吧。”
极其的热情，林嘉言看一眼林纨纨，想知道她的想法。
都这样了还拒绝，只怕陆璟会疑惑，林纨纨朝哥哥点点头，林嘉言便道谢一声，拉着妹妹跟上。
万春亭建在高地之上，是一处观射柳的好地方，林纨纨刚刚坐下就见宫女端来很多吃食，里面有不少她喜欢的，比如芋粉团，雪花糕，白云片……美味便罢了，这雪花糕竟然还做成可爱的兔子形状，看之令人心生欢喜。
一定是他提前让膳房做好的，林纨纨心想，他是为讨她欢心，与前世一样。
要不是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他，又岂能不心悦这个“善解人意”的二皇子？
就是林嘉佑都忍不住看了看那兔子，然而陆璟一句不提，好像并不是刻意为林纨纨准备的。
林纨纨如果喜欢，心里当然就会一直记得他这个二殿下。
“这雪兔子真可爱。”林纨纨笑着与林嘉言道，“回去让厨子也这么做，好不好哥哥？”
林嘉言唔一声：“就怕没有御厨的手艺好。”
只是说两句场面话罢了，省得陆璟怀疑她不是真的十一岁，林纨纨很快就把视线投入到了射柳场。
等到年轻贵族子弟一一出来，林纨纨的心直往下沉，马元智，赵昂，鲁亦秋，徐山从……这些人都是陆璟将来忠心不二的属下，他竟然把他们都安排到了射柳武戏中，看来他是想很早就控制住大魏的兵马。
林纨纨一紧张，手里的糕点都掉落了下来，袖子拂过，便沾染了碎屑。
陆璟见状，拿出帕子给她擦拭。
瞧着他温柔的神色，林纨纨忍不住皱起眉头，明明陆璟已是胜券在握，他做什么还要利用林家？
他又在她面前装什么深情？她十一岁，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林纨纨差点想一把推开他。
“二殿下，还是我来吧。”林嘉言都觉得怪怪的，忽地想起陆昭也喜欢亲近妹妹，就有一种皇子们都想抢妹妹的感觉。
陆璟手一顿，旋即离开，他的举动是有点突兀了：“可能我没有妹妹……知远，我真羡慕你。”
林嘉言：……www.九九^九)xs(.co^m
想要妹妹，那让皇上加把劲啊，一个个都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