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欲归

袁颖急忙把头转向一边,不敢再看。

只见白朗和白父两人也是死死地盯着那燃烧着的长桥,嘴唇发颤,明显也看到了那不断舞动的红衣女子。

“啊,,”

“哐”的一声中,白父向后退去,一不小心反倒被凳子绊了一下,跌坐在沙发上。

“爸。”

白朗和袁颖急忙上前扶着他,想看清楚白父有没有伤到。

“没事吧?这么大的人了,怎么那么不小心。”

正在神像前祷告的白母和五婶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听到白父的声音白母不由得抱怨道,但是语气也是关怀无比。

“没事,就是刚才没注意,不小心绊了一下。”

白父坐起了身子,弯腰把凳子放在了不容易碰到的地方,转身再想盆中看去的时候只见那长桥已经燃烧殆尽,只余下灰烬。

“小孩子身子弱,村里跑来跑去的,很容易招惹东西,回头看看谁家有老公鸡血拌过的朱砂,去找一点包起来,用个布袋子缝起来,戴在身上就会好许多。”

忙完一切的五婶又摸了一下晓晓的额头,转身对白母说道。

“那东西不需要出去找,柜子下面还放的有,一会我找出来给孩子带上。”

听到五婶的吩咐,白母高兴地说道。

“行,那我先回去,锅碗还没刷呢,一会儿媳妇回来又要说我了。”

五婶说完就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不多坐一会,又不急在这一会。”

白父客气地说道。

“不了不了。”

五婶似乎赶时间一样,急忙向外走去。

随即几人起身把五婶送出门外,看她身影消失不见才返回客厅。

电视的声音驱散了一丝几人心里的恐惧,袁颖抱着晓晓半躺在沙发上,白朗则在一边闭目养神状。

屋内白父白母的声音不断传出,两人正在柜子中翻找着朱砂。

不一会儿,白母带着剪刀和针线,外加一块红布走了出来。

“就用这块布吧,其他的布时间长了有点旧。”

白母说完就在袁颖身边忙做起了小袋子。

没过一会,一块手心大小的正方形口袋就被白母做了出来,随即将朱砂放进去缝好。

“这东西挂在脖子上难看,就放在口袋里吧,平时洗衣服的时候记得拿出来。”

白母看了一眼做好的口袋,顺手递给了袁颖叮嘱道。

“谢谢妈。”

“我们后天回去,到时候我再找人做个挂坠,把朱砂放进去,这样方便许多。”

袁颖的话让正在收拾东西的白母顿了一下,虽然知道她们早晚要回去,但是现在听到袁颖说出来,心里也是莫名的心酸难受。

“行,一会你先把要洗的衣服洗一下,东西先装好,别到时候太急又忘记什么。”

说完白母走入房间把东西放下后就又走出了客厅。

简单地吃过午饭,晓晓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白母知道袁颖们后天要走,一下午都在忙碌着,准备第二天炸油条,做麻花,好让她们到时候都带着。

白父搬出一袋花生,坐在屋檐下和白朗一起捡起来,全程只有花生崩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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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袁颖发现自己赖床了,早上八点多,马上九点,这是起得最晚的一次,旁边晓晓和白朗依旧也在睡着。

毫不客气地叫醒两人,袁颖就急忙起床洗漱,院中白父白母忙碌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果然如袁颖所料的一样,白朗脖子后面出现了第三块印记,而晓晓的后面第二块印记变得乌青,这让袁颖要离开的心思变得更加急切。

尽管在一边只能打下手,但是一天下来袁颖只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比自己加班一周还要累上许多。

白朗一下午不是装车就是忙着别的,直到把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第二天直接发车才作罢。

反观晓晓除了起来吃饭之外,一直在床上躺着睡觉。

想到她昨天遇到的事情,几人以为孩子小被吓到了所以嗜睡也就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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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阵开门声响起,随后是关门声。

白朗上厕所去了?袁颖想到。

开关声响起,刺目的灯光让袁颖不由自主的紧闭双眼。

紧接着床边塌陷了下去。

“白朗”并没有躺回被窝,而是在袁颖旁边坐了下去。

“现在几点了?”

袁颖伸出一只手摸着“白朗”的衣服问道,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以为自己声音太小,白朗没听到,又伸手向上摸去。

入手一阵冰凉,冰凉中夹杂着柔软光滑。

长发?

袁颖猛地撑床而起,睁眼望去,只见一个一模一样的袁颖正坐在床边死死地看着自己。

一头长发已经铺满了床沿,一身红衣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尤为刺眼。

一把木梳握在手中,似乎准备为袁颖梳理头发。

“呃,,,,”

浑身的恐惧让原因只能发出这个音调,心脏的跳动声,犹如寺庙的钟声一般清晰可闻。

看着近在咫尺的红衣女子,她双目圆瞪,浑身颤抖。

看着袁颖这副样子,那女子嘴唇微动,似乎在和她说着什么,然而落在袁颖耳中却是毫无声响。

说完一切,也不管袁颖有没有听清,有没有听到,那女子随即把目光转向旁边的白朗和晓晓,毫无生气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了几分。

“不要。”

袁颖心里大喊道,但是发出的依旧是呃呃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女子把两只手同时放在白朗和晓晓的脖子上。

无助的泪水从她眼角不断滑出,心痛欲裂。

就在她以为那女子会有所举动的时候,只见她缓缓的收回了双手,深深的看了袁颖一眼,随后起身向门口走去,消失不见。

那女子的消失并没有让袁颖情况有所好转,呼吸声反倒更加急促,一颗心犹如被泡在黑漆漆的水中,被不断挤压。

当初梦中那把自己推往水底的女子面孔也逐渐清晰起来,那不就是自己吗

不,不是自己,是那长桥上随着火焰起舞的红衣女子。

袁颖此时已经没功夫想那女子到底要干嘛她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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