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见顺着余霜视线，瞟向身后，只有自己的乘客正坐在那里。
不由得疑惑地望回余霜，难道，她看得见鬼？
但也不可排除，她只不过是为了吸引肖见的关注，在信口雌黄而已。
为了保险起见，肖见决定先试探一番：“有鬼？别开玩笑了。”
“真的，她就坐在你的身后，”余霜的脸上写满了认真。
“那你说说她的样子。”
“是个老阿姨，一头泡面头，有点小胖。”
余霜的描述和事实相符，但那乘客听了却不高兴地朝她白了一眼。
“你真能看到鬼？”肖见不敢相信地问。
余霜用力点头，并“嗯”了一声。
肖见便猜测起余霜的身份，她也是摆渡人？
应该不可能，否则没必要找网店买还魂草，冥币可比大夏币好赚多了。
常看到电视剧里的角色天生有阴阳眼，她估计也是这种有天赋的人。
“你什么时候可以看到鬼的？”肖见问。
“从小就可以，但没人信我，奶奶也是，我怕大家认为我是骗子，所以再没和人讲过，”此时，她的眼神里闪过真切，“大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是担心你。”
肖见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果然是天生的，阴间都有了，某个凡人有这种天赋，也就不奇怪了。tefu.org 柠檬小说网
难怪她轻易相信还魂草这种东西的存在，原来是见过鬼的。
“好吧，我明白了，谢谢你的提醒，”肖见说。
“可你会有危险……”
“我知道，感谢你，”便想摇上车窗，准备开车，以完成自己摆渡人的工作。
“等等，”余霜制止道，“大哥哥，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吧，我是真心想报答你。”
“那我也告诉你，我真的不需要，”肖见一点没有犹豫，直接拒绝了。
她能报答什么呢？
三十五万？
等她集齐了，按照肖见现在事业的发展速度，也不差这点钱了，那时反倒需要用钱来买善心，给自己积点功德。
或者要她的身子？
余霜的确是个难得的美人，可如此天真善良的人，肖见实在不忍趁人之危。
亦或者给自己当牛做马？
肖见家务事还没多到要找人帮忙，最多就网店的客服事务自己有点应接不暇。
等等，客服！
肖见上下打量了余霜，仔细思索起刚才的想法。
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女大学生，没有社会经验，作为劳动力可比实习生还便宜。
而且她也真心想为肖见做点什么，工作时肯定会尽忠职守。
也可平了这段恩情，这次她跑出来拦车，下次就不知道这个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事来。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世间有鬼怪，自然可以顺理成章地接受阴间的存在，作为客服，可想不到比她更适合的。
余霜发现肖见的眼神在自己身上不停游离，顿时脸蛋羞红，双手抱在胸口前，埋怨道：“你你你！往哪儿看呢！”
肖见这才从思考中走出，问余霜：“你真想报答我？”
“嗯！”余霜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叫肖见，这是我的微聊，”说着，肖见展示出了一个二维码，让余霜扫。
余霜添加了肖见，立即喜笑颜开，甜甜地说：“肖见哥哥，那我以后一点把钱还给你。”
“不，我不要你的钱，”肖见说，“我要你另外的报答方式。”
接着，肖见在微聊上输入了一串文字，并发送给了余霜：“这是我家的地址。”
余霜看着未读消息的提示，满脸不解的问：“地址？”
“嗯，”肖见肯定地点了一下头，“明晚，六点钟左右，到我家来？”
“诶？”余霜满脸惊讶，脸似乎比刚才更红了，“可，可是，我上你家干什么？”
“你不是要报恩吗？”
“是啊，但是，去你家，是要我怎么报恩？”
“做服务。”
余霜呆呆地杵在了原地，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脸蛋儿立即如同烧红的炉子，正持续地散发着高温。
肖见也不知怎么回事，竟觉得今天突然有点热了。
她几乎是尖叫出来的：“服务！”
无数的听闻与画面在余霜的脑海放映轮转，以匹配“服务”二字。
显然她得出了结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嗯嗯，”肖见再次点头肯定，“记得别迟到了，今天先不说了，有问题微聊上联系我，我先去工作了。”
只留下余霜，木讷地摇手告别，心脏狂跳不止。
……
这笔生意也算顺利，既没有遇到什么袭击，也没和客人产生口角。
来到奈何桥广场，全是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过客，却瞧不见一个熟悉的。
不过，没有遇到老朋友，却不妨碍肖见结识些新朋友。
可奇怪的是，今晚却只看得到游鬼，半个鬼卒都找不到。
也许是最近不太平，人手都派了指定的任务。谁知道呢。
那就逛逛商铺，物色哪些可以做为网店的新品。
却也没找到合适的，算了，也没必要保证每天的工作都饱满，稍微摸摸鱼，尤其像肖见这种自由职业，也不算过分吧。
便打算把发簪送给孟婆后，早点回家睡觉吧。
可越离那家“孟婆汤”近，他越觉得气氛不对，仿佛无数的视线都集中在某处。
当他即将到店面的时候，忽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倚靠在一栋房子的墙侧，偷偷张望着哪里。
那不是别人，正是牛头。
肖见十几天没看到老大了，内心高兴不已，上前与之打招呼：“牛老大。”
牛头被吓得一个哆嗦，当发现是肖见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唤肖见一并藏过去。
肖见蹑手蹑脚地走到牛头身边，也学着趴在墙边，顺着牛头的视线张望。
然而，除了一如既往的鬼群，肖见没发现任何异常。
不禁问：“老大，你这是做什么？”
“执行任务，”牛头言简意赅。
肖见知道牛头一直在追踪越狱案，这么大的事，上级不会随便改派，所以现在的任务一定也与越狱案有关。
肖见也感到高兴，他可巴不得案情早点结束，把所有逃犯追拿归案，也好少一份牵挂。
可是，不去阳间追凶，却在阴间执行什么任务？
“老大，是什么任务，”肖见问。
“捉拿卧底、叛徒，”牛头答道。
肖见一想，的确，这么大的案子，没个内应还真难完成。
然而，他在广场上埋伏，却让肖见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常驻这里的神明，只有一个。
“谁？”肖见问。
牛头面无表情，声音也不露情感：“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