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的起因简单地被追查到，某个进研究所混资历的官二代的锅。
他将包藏祸心的人带进研究所，故意或者无意，脑残还是装傻，要找到人才有答案。大概率是最糟糕的结果，人没了，线索也断了。
总之，间谍为蒙蔽阿波罗系统，随身携带着古神细胞。
期间，具体发生过什么还不清楚，外面仪器检测得知古神的细胞已经活性化，大概率间谍已经被侵蚀，变成了非人的存在。
这样特変体通常没有理智，有些一开始还保留着宿主的一些执念，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成只会疯狂吞噬周遭一切生物的怪物。
研究人员将这种初级变异体称为古兽，或者古噬体。
三人悄无声息地走在冰冷的弧形长廊中，少年感觉他们像幽灵一般，如果这里还有其他人存在，看到他们也会被大吓一跳。
“古兽只有一个？”
前面探路的路西与后面断后的歌黛闻言，都浪费时间扭头看了卡尔一眼，送他一个惊叹的表情。
他没有，他绝对不是嫌弃怪物不够多，少年连忙解释：
“不是，古兽有吞噬能力嘛，我担忧它会增值什么的……”
“古兽不会增值，至少一般的古兽是不会增值。”路西将目光放回前方的通道，边说边继续前进。
“有不一般的古兽？”
“理论上有。”
说话间，三人看到了黑色血迹的尽头，从某个敞开的房间里延伸出来，通往他们身后的不知名黑暗深渊中。
这里是控制室，大门被暴力破坏，有什么在门缝上打了个篮球大小圆形光滑的大洞，然后用力将钢制门撕开。
门后有大滩的血迹，控制室的员工可能在这里受到袭击，倒下，走廊上的黑色拖曳痕迹就是从这里开始。
房间里留下的破坏痕迹不多，战斗像是忽然爆发，又很快结束，但是值班人员依旧尽责地启动了警报，从而联动了封锁程序。
大量的血喷溅在控制台上，顺着前面的金属柜板流下，堆积在地板上，凝结成黑色的血块，现场没有尸体。
“尸体是被拖走了？”少年尝试解释地板留下的痕迹。
“古兽没有这种习性，它们通常有强烈的吞噬本能，虽然也不能排除存在个体差异。”
理解现状是需要的，深入却非必要。三人抱着疑问离开，他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排除危险，拯救遇难者，而不是调查事情的真相。
避难室门前，魔法师确认结界完整没遭到破坏，里面的人大概率安然无恙，这个结果让大家都松了口气。
现在还不清楚这里的具体情况，让他们继续留在避难室中，总比跟着他们冒险安全。等待排除所有危险后，再联系外面的专业救援人员过来更为妥当。
路西推断古兽已经不在负一层，毕竟这个楼层变化不大，它的执念如果是获得这个研究所的秘密，那么它会继续深入。
但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决定在避难室外另设结界，增加安全性。
“路西，你用的是时间魔法吧，不是说个人难以使用吗？”卡尔看青年作业完毕，及时问道。这是好奇心使然，也是想了解这个世界，他心痒，谁不想这样帅气地使用魔法？
魔法师动作一滞，目光从避难室的大门上离开，凝视少年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使用时间魔法。”
“誒？你不是说了【时间，停止】么？刚才，用中文。”少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没说，至少那个不是中文。”
少年向在场的第三人求证，少女否认：
“不知道，歌黛完全听不懂。”
卡尔摸不着头脑，他仔细回想，貌似真的不是中文。他听懂了，所以下意识地认为那是中文？
“那么，负一层第一扇门前，我用了什么咒语？”
“时间，逆转。”
“……就魔法的内容来说全部正确，但咒语不是中文，不是通用语，不是这个世界使用的任何语言，而是某个序列中的序号，目录之类的东西……”
路西越说越小声，似乎想到什么一般，他话语一转:
“问题先搁置，日后再研究，不过你要小心别自爆了。”
“哦。”
序列是什么？路西说到一半的话让人很在意，但他说要搁置，只能搁置了。怎样也不可能现在做研究说明，卡尔将好奇心塞了回去。
“歌黛，到前方的楼梯口守着。”
魔法师没继续处理保护结界，向歌黛命令道。萝莉闻之没有多余言行，如炮弹般蹦出，瞬间消失在前面的走廊。
“我们反方向走。”
卡尔不明所以，迷迷糊糊地跟着路西奔跑起来，怎么了？为啥忽然要奔跑？
很快，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松灵活，双腿有力，奔跑的速度难以置信地快。他目光转向前面的魔法师，难道这就是buff？
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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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两人默契地加快速度，没多久就到达战场。
歌黛正与一名穿着风骚华丽礼服的青年激战中，卡尔完全看不到他们的动作，模糊的影子让他眼花缭乱，难以想象在这么狭小的地方可以如此高速地战斗。
青年完全被娇小的萝莉压制，险象连连，看到两人出现，他如同看到亲人一般惊喜，连忙发出求救声，只换来更猛烈的攻击。
他迅速识趣求饶，凶猛的萝莉毫不心软。
生死之间青年急智心生，用中文喊出重要信息：
“她来自摩奥教。”
“歌黛，饶了他吧。”
路西叹息，最麻烦的是不能真的把人杀掉。
巨剑划过贵族青年脖子上白嫩的皮肤，剑光的轨迹形成漂亮的弧线，被萝莉收回。她依旧毫不松懈，走到敞开的楼梯口的前，如门神一般矗立。
贵族青年心理能力极强，没理会差点被砍掉的脖子，立刻转身去抱路西的大腿，哭喊道：
“嘤嘤嘤，人家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
路西一改温柔大哥哥的形象，脸色瞬间阴沉到极点，冷漠地将对方踹开，一脚踩在对方的脸上，对两位年少者传授经验道：
“这个世界中蓝头发蓝眼睛的人，大概率来自罗兹家族。他们自诩浪漫主义者，追求极致、不可能的奇迹，全部是不可理喻的疯子。尤其是这个家族的男性，是变态中的变态，疯子中的疯子，绝对不要靠近。”
“我就是喜欢你温柔中带着无情的这一点。”被踩着脸的人发出愉悦的声音，欣喜而又陶醉地表白：
“这种身心，无论能力还是自尊都被踩在脚下的感觉，真是难忘。”
路西嘴角一抽，默默把脚收回来。
几秒钟内，卡尔的心情如过山车一般，不解困惑担忧迷惑理解再到想逃跑。
他记下生气的学长很帅气——不对，是很可怕，顺便画上重点号。
青年从地上爬起来，即使伤痕累累，被打得狼狈不堪，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保持着一种贵族气质，类似于二次元中常说的战损美感。
他优雅地向少年弯腰行礼，自我介绍道：
“你好，尊贵的勇者大人，鄙人罗米·罗兹，罗兹家的二子，路西的知心好友……”
路西打断他的废话，问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你吃了吗？”
罗米·罗兹的笑容凝结了半秒，又再次绽放，自然无比地接话：
“没有，楼下的怪物回来拖走的。”
锐利风刃划破美青年精致又苍白的脸孔，蓝黑色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一股新鲜的腐臭味弥漫开来。
说是新鲜也很奇怪，卡尔忍住想吐的冲动，他差不多习惯了这种熏人的臭味。脑壳里的神经细胞是对两人之间的对话起了反应，消失的尸体难倒……
路西毫不动摇，继续质问：
“这里是过了三个月？”
“唔，原来你也有失算的时候，这个只能说明我的遗传物质发生了变化而已，跟那种东西关在一起，还能保留人性，你应该称赞我。”罗米·罗兹完全不生气，反而觉得新鲜好玩，笑得灿烂无比：
“所以，只是过了三个星期哦。”
“原来如此，你要跟着到下一层？”
“自然，我愿意跟着你到任何地方。”
罗米·罗兹将浮夸的动作优雅地展示出来，向路西弯腰行礼。
路西无视之，走到敞开的大门前站立，眉头深皱。
走廊的光没有一丝一毫延伸到大门的里面，浓厚的漆黑凝结了。
卡尔猜测这里的结构本来应该与负一层的大门一样，有四层，并且是全部锁上的。现在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只能看到一个黑色方形大洞。
路西举起权杖，杖头慢慢往前伸，触碰到一层流体一般闪耀着玄幻色彩的薄膜。
他感受片刻，将权杖移开，犹豫片刻后，对少年道：
“情况比想象中糟糕，这个入口，我要尽全力才能将它打开。”
魔法师的语言让少年情不自禁地凝视敞开的大门，黑暗如深渊般张开噬人的大嘴巴，他的灵魂被吸了进去，包裹在寒意刺骨的深海中。
他敏锐地注意到，有什么在注视着他。紧张颤抖地寻找视线的瞬间，不知从何而起的恐惧在碰触他的灵魂。
路西无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异常，继续说道：
“下面可能发生了难以预料的变故，我没把握带着你们全身而退。你现在可以说毫无战力，停留或者跟随，由你自己选择。不用担心，这一层还是很安全的。”
卡尔能听到路西的话语，只是隔了厚厚的透明玻璃。就像众人的凝视中，独自一人在深海中溺水。
毫无预兆他忽然回来了，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幸好一旁的美青年足够敏捷，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少年大口地喘气，额头冷汗豆子一般冒出，滑落，身体不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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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
路西脸色凝重，伸手摸了一下少年的额头，没察觉到异常，是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他问道：
“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也没看到。”
卡尔微微摇头，脸上毫无血色，迄今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像有什么，又什么都没找到。
只有恐惧在挤压着身体每一个细胞，他的脏器全部罢工，只有灵魂在痛苦呐喊，即将窒息而死时，那东西又离开了……
路西相信少年所言，再次面对黑暗使用权杖，沉长的咒语有节律地从他喉咙中咏唱而出，如同歌曲一般婉转动听。
但是这一回，少年完全听不懂。
杖头的数个圆环，双层套球，宝石都以不同的速率旋转起来，淡淡的金色光晕散发出来，开始干涉彩色的薄膜，波纹在上面扩散开去。
片刻后，光芒消散，路西睁开眼睛，紫色的眼瞳幽深无光，但也就一瞬间而已，一眨眼后就恢复正常。他想了想，安慰少年道：
“没事，只是无意间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偶然会遇到这种情况，跟这里的事情没什么关系——所以你要留下吗？”
转换得有些生硬，卡尔猜测这就所谓的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有些人有时候，在某些地方，容易与某些东西联系上。通俗地说明，就是走在大街上，跟不认识的相互瞅了一眼一般，说不定对方也被你吓到。”
卡尔觉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完全不敢单独行动。
罗米·罗兹被强制入队了，没有参考性。卡尔看向萝莉，对方恰好也在盯着他，两人目光一接触，少女就朝他严肃点头。
这是让他跟随而去的意思？
不，大概不是这个意思。卡尔完全不懂少女的心思，她貌似一有空就盯着自己。是那种要写观察报告的认真眼神，并且不介意被自己发现。
但他很介意被盯着啊……
如果是某赌爷狂魔连续杀人事件，避免独自行动，抱紧主角大腿容易活下来；
克苏鲁世界中的法则是，不要深入进入暧昧不明的场所，作死的调查员就会死；
将奇奇怪怪的东西驱赶出脑袋，卡尔认为路西不会骗自己，说这里安全了，就是安全了；他说下面很危险，那就真的很危险。
应该怎么做，这个问题并不等于怎么做自己才是安全的。
卡尔万分苦恼时，贵族美青年忽然搭话：
“少年，你知道这里是研究什么的吗？”
“时间？”
“可以这么说，古轮舞给议会的报告中说的是因果律武器。”
时间跟因果武器，少年不明觉厉，话说你为啥能看给到议会的报告？他不懂就问：
“因果律武器，到底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不知道。”
罗米·罗兹一点也不尴尬，回答不出并非因为他是走后门来混日子的，顶多算专业不对口，他辩解道：
“这个问题颇为复杂……在研究所，你问1000个人，998个回答不出来。但当我知道路西能使用时间魔法时，结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茅盾，有了一个假设。”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自己暴露，他迄今依旧不知道路西能用时间魔法？
卡尔有点忐忑，原来自爆是这个意思，偷看路西一眼，对方脸色平静，好吧确实不会被事后责备，他问道：
“什么假设？”
“原理我不懂，结果上，他否认了现在的果。”
出现谜之沉默，少年内心吐槽：鬼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最后他不得不在沉默的尴尬中接话，提出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
“然后呢？”
罗米·罗兹努力解释他认知到的异样感：
“照本人的性格，肯定会跟在古噬体后面看热闹。实际上呢？我却停留在负一层，又不进避难室，毫无意义，一点也不合逻辑。或者有一个未来，我确实跟随着它到了下面，但某个时点上发生了回卷，我重新回到负一层，被困在这里。”
“原来如此，好像有点道理。”
“你是为了避免麻烦，假装听懂吧。”
“知道就直接顺着楼梯下来就好。”
罗米·罗兹不留情地戳穿少年的客套话，少年也理直气壮地让话题结束。
“我是说，他们似乎已经成功研究出来了，通过改变现在，而改变过去。”
现场的气氛陷入微妙的停滞中，足足经过5秒后，时钟的齿轮才重新开始转动。
卡尔面向路西，下定决心道：
“我决定跟大家一起下去，将来总会有无法逃避的时候。”
“气势不错，那就一起走吧。”
路西尊重少年的选择，毕竟也不是真的到了绝境。
“等等！不要无视我！我说的全部是真话！”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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