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3章
两件事情
“哥哥，你是我的哥哥，杜恒！”
杜南流下了泪水，看着眼前的尸体，哽咽地哭起来，即使没有看到尸体此刻的眼神，也能确定身份。
血浓于水的亲人之间，拥有一种冥冥之中的神秘联系，哪怕隔着万古，也有斩不断的因果相连。
“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南天狱杜家，有我几世轮回，而遗蜕下来的法身，属于我，也属于你，等你有能力了，去拿回来。”
“第二件事，打起精神，认认真真，看我出手一次。”
杜恒的尸体，惜字如金，很快而又郑重地说完两件事，转过身体，背对杜南，直面“命”的那根手指，抬手横击。
随着杜恒的尸体，抬手划动，无穷无尽的苍茫，无始无终的浩瀚，亘古的死寂被打破了，搅动起可怕到无法想象的力量。
杜南相信，在这种力量面前，哪怕是天寂境界大圆满的绝代神魔，也脆弱地如同浮尘，微风吹拂，就灰飞烟灭。
“时空！”
“太上！”
“原始！”
“灵宝！”
杜恒的尸体，一口气迈出四步，每一步的迈出之间，恰好打出一式，四步迈出一共打出四式。
四式攻伐，没有直接击向“命”的那根手指，而是在杜恒前方，凝聚出四道人形身影。
在四道人形身影凝聚而成的时候，苍茫震颤，浩瀚涤荡，分别轰鸣出两个字，它们是“时空”、“太上”、“原始”和“灵宝”。
略微一顿之后，杜恒的尸体，继续迈步。
“山海！”
“皋陶！”
“浮屠！”
“因果！”
又是连续迈出四步，每一步落下之后，都打出一式，并凝聚出一道人形身影。
八道人形身影，样貌各不相同，气质迥异，但他们也有共同之处，仿佛每一位都是至尊中的至尊，禁忌中的禁忌，哪怕是身影凝聚出来，便让浩瀚苍茫，都流露出颤栗。
“轮回！”
杜恒的尸体，再度开始迈步，这一会只迈出的了一步，也只轰鸣出“轮回”二字，但没有凝聚出第九道身影。
不过，第九道身影也出现了。
因为，杜恒的尸体，在下一瞬的时间里，化为了和其它八道身影，一样的存在。
杜恒的尸体，就是第九道身影。
随着“轮回”二字轰鸣，第九道身影凝聚出来，九道身影同时发生异变，在它们的外围，浮现出形似葫芦的轮廓。
紧接着，九道身影外面的葫芦轮廓，越来越凝实，并有一条暗金色的丝线，浮现出来，将他们串联在一起，形成一串念珠。
此串念珠，看起来和“命”手中的那串黑金玉葫念珠，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最初，那串黑金玉葫念珠，刚好是有九颗珠子，每颗珠子都是玉质的，颜色是黑金色，每一颗都镌刻有二字，分别是“时空”、“太上”、“原始”、“灵宝”、“山海”、“皋陶”、“浮屠”、“因果”和“轮回”。
后来，镌刻有“轮回”二字的黑金玉葫，分裂成两颗，使得“命”手中的整串念珠，变成十颗。
其中一颗，一如之前，还是镌刻有“轮回”二字，另外一颗，也就是分裂而出的第十颗，则没有字迹。
当时，“命”爆出一声怒喝，黑金玉葫念珠的第十颗，被斩裂了，一分为二。
其中一半不知去向，另外一半则随着时间流逝，被制作成一串挂坠，最终挂在了杜南的脖子上。
如此一来，上苍之上，浩瀚苍茫之中，三元界宫之内，“命”手中的黑金玉壶念珠，还是九颗念珠，和杜恒的尸体出手之后，凝聚出身影，进而化出的一串念珠，颇有一番相似之处。
咚！
“命”伸出的那一根手指落下，压在杜恒的尸体出手打出九式，而化出的一串念珠上。
咔！
咔！
咔！
……
震动万古的破灭之音响起，九道身影，九只葫芦，一条暗金色丝线，串连而成的这一串念珠，生出了裂纹，崩断成为齑粉。
“这样的轮回，也叫完成？”
上苍之上，三元界宫，“命”的无上意志扩散，叫浩瀚苍茫，轰鸣出一句话语。
这样一句话语，充满轻蔑，透着冷笑，非常不屑。
“还是那句话，你的判断，言之太早！”
杜恒的声音，在“命”的手指下方回荡开来，一片一片的齑粉，重组出了一颗黑金玉葫。
这是一颗全新的黑金玉葫，也是九九归一的一颗黑金玉葫，始一出现，便叫上苍之上的浩瀚苍茫，风云倒卷，闪烁出一划一划的恐怖惊雷。
叱！
九九归一的黑金玉葫，铿鸣出一声锐利兵吟，向前横击，把“命”、三元界宫，乃至于无始也无终、无穷也无尽的浩瀚苍茫，像画卷一般撕裂。
……
“啊……刚才的那一幕幕，是真实还是虚妄，到底隐藏着什么……”
杜南感觉眼前一黑，脑海一阵恍惚，对于自己刚才，一双眸瞳开辟出第九层眸瞳，而看到的浩瀚苍茫画面，是否为真，是否为假，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有些捉摸不定。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刹那，好像不曾发生。
“不是错觉，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是真。”
很快，杜南就确定了真假，因为轮回棋子，已经用掉了。
而杜恒出手一连打出九式，则清晰地烙印在杜南的脑海之中。
“哥哥……”
杜南伸手握住自己脖子上的轮回之坠，开始呼唤杜恒，发现轮回之坠里面，再也感受不到，杜恒的气息了。
失落之情，孤独之意，顿时在杜南心头弥漫开来。
这么多年，杜南可以说是举目无亲，一直是独自一人，生存在天地之间。
父亲杜目川，虽然有过一两次接触，但那都是匆匆一瞥。
何况，那匆匆一瞥的，也并非杜目川真身，只是一位画中人。
母亲紫葫圣母，杜南回到地狱门还存在的时代，有过交集，感受到了浓浓的溺爱和无尽亲情，但也跟梦幻一般。
唯有杜恒，在现实中，真正与杜南有过交流。
而且，轮回之坠杜南戴了很数十年，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和杜恒朝夕相处了数十年，只是交流通话的次数很少罢了。
可惜，杜南又一个人了。
“南天狱杜家，终有一天，我会去的～”杜南叹息一声，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