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新娘(22)

青年闭着眼,瓷白莹润的皮肤被艳丽的嫁衣包裹,那层红色上绣着的花纹此时宛如活物一般,在精细的面料上面来回流走,华光浮动、似流水自然。

吴沽苓用小刀挑开绑在青年腰间的正红金纹腰带,小刀锋利,轻轻一划便断成两截。

他随手把小刀扔在一边,就这样坐在了安则旁边。

两件款式相同的红色衣裳靠的很近,俨然是夫妻二人一整套的配置。

吴沽苓不知何时换上一件男士的婚服,两人刚好是一套,花纹相似,就连衣服边角的工艺也是相差无几的。

吴沽苓拿起旁边柜子上的小盒子,动作轻柔地打开。

借着灯光,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放置的两枚对戒。这两枚对戒并非是常见的那几类婚戒的模样,而是一种质地特别的材料做成。

吴沽苓把自己死后的身体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把骨灰。那骨灰被他日复一日地炼化、融合,最后和自己寻来的宝物融合。

本意是打算做一个趁手的武器,这两天才改成了对戒。因为匆忙,现在还不是很完美,只是将将能够用而已。

吴沽苓取出其中一枚,一手放下盒子执起安则的手,将戒指慢慢推进青年的无名指中。

安则手白,和那黑色的戒指极为相称。吴沽苓眯起眼睛,微微低头,嘴唇贴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打上了属于自己的印记。

他磨磨蹭蹭许久,才终于给自己戴上了另一只对戒。

他不打算自己戴,拾起安则的手,将戒指放在她无力的两个手指间,自己把手指戴进戒指中。

四舍五入,也算是完成。

其实真正的形式早就已经做完了,吴沽苓却反而有了耐心,各种花样挑着法儿的使了出来。

他把青年的放在枕头上,替她把手放在腹部。嫁衣下摆很宽,敞开来几乎拖拽在地上。

吴沽苓抿了抿嘴,在无人发现的房间里,他气息缓缓变化,怨气从他身上向四周疯狂扩散。翩翩少年般的身影渐渐被几乎实质的黑雾吞噬。

吴沽苓眯起眼睛,那张清隽的脸上开始出现杂乱的裂纹,像是破碎的瓷器一般不停龟裂,裂纹蔓延到脖颈、手臂、小腿。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

安则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只要洞穿这里,她的身体就会一点点变冷,直到和他毫无二致。

吴沽苓靠近床上的青年,他用尖利的牙齿按压青年的皮肤,却迟迟没有扎入皮肉,干脆利落地吸食里面温热的鲜血。

他再次伸手摸了摸那极好的触感,他指甲很长,却被其主人下意识收起,只留下剪的光秃秃的指尖。

吴沽苓闭上眼睛,鼻间时有一点冷淡的香气,那香气淡淡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凉意。

哪来的香味?

吴沽苓把鼻子贴近青年,随着距离的拉近那股香味更加浓郁,铺天盖地地糊了他满脸。

他磨了磨牙,对准底下的皮肤狠狠咬了下去……

安则还是那个姿势,旁边坐着没有任何动作的吴沽苓。他伸手碰了碰自己咬出来的牙印,那里很深,却没有破皮。完整内容

他最后还是收起了尖牙,看着被自己咬的几乎破皮的牙印,他森(谐音)出蛇(谐音)头,改为在伤口上面细细添(谐音)舐。

安则是被添(谐音)醒的,她从那片黑漆漆空间出来已经是深夜,屋里没有开灯,唯一的亮光就是从窗户外面透进来的丝丝缕缕的月光。

她四肢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耳垂还有着冰冰凉凉的湿润感,什么东西在那一小块区域滑动。

每游走一次都会留下湿漉漉的印迹。

她偏头,那截蛇(谐音)头从耳垂上直接印在了她的侧脸。

吴沽苓正埋着头,像是一只八爪鱼一样死死抱住了安则,安则感受到的重压就是他压着自己的手和腿。

他手长脚长,身体不像严鹤毅那样极具力量感,更多的是那种恰到好处又爆发力很强的肌肉。

两人靠得太近了,安则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肌肉凸起的福(谐音)度。

吴沽苓在安则推他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她醒过来了,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她,发觉安则已经挣脱出来准备下去时他脑子一热,直接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幸好安则手撑着床,不然这一下估计又得被他鸭(谐音)着倒在床上。

“松开。”

吴沽苓缓缓收紧手臂:“老婆,别走。”

那声音里微弱的委屈一度让安则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虽然没有表示出震惊,但是一些细微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吴沽苓发现她微微放松的手臂,更加得寸进尺地缠了上去。

“老婆,我们已经结婚了,今天晚上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要走……”

吴沽苓声音压低是莫名地无辜委屈,配上他那幽怨的表情。活脱脱一个挽留渣男丈夫的可怜妻子。明明今天晚上应该是二人相知相守的开始,但是渣男丈夫竟然一心想着外面养着的人,而弃新婚妻子于不顾,简直惨绝人寰、薄情寡义。

该比喻让安则一时沉默了。

这简直和她得知“丈夫数量”时的离谱程度不相上下。

“快点松开。”

她的声音要低上一些,察觉到这一点的吴沽苓勾起嘴角,他知不可操之过急,便即便不舍还是放开了安则。

这一动,安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

她看着这一身喜庆的红色,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衣服是否还在身上。因为嫁衣是按照她量身打造,安则行动不会有任何不便。

她一下来,直接走到衣柜后面三两下把外面的嫁衣脱了。

吴沽苓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了她旁边,看见她的动作,声音委屈:“老婆,你不喜欢它吗?”

安则脱衣服的时候被手指上的东西刮了一下布料,她看着无名指上面的戒指愣了一下。

“这是我们的结婚戒指。”

安则无情地伸手去拽那枚戒指,该说不愧是吴沽苓骨灰打造出来的东西,她刚刚碰到戒指边缘,可能是察觉到主人要抛弃它,那戒指瞬间消失在安则手指上。

一道黑色的和戒指大小无二的纹路出现在安则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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