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新娘(23)

那纹路和她的皮肤融为一体,靠着这种无赖行径强行要留在安则手指上。

安则看向吴沽苓。

吴沽苓佯装不懂,无辜地歪了歪脑袋:“怎么了老婆?”

“取下来。”

安则把手上的戒指露出来,吴沽苓看着面前青葱一般好看的指节,指尖是粉色的,像花苞一样,他眼神微微一暗。

“怎么了吗?老婆,你拿过来一点。”

安则把手拿过去一点,吴沽苓低低笑出声,直接伸手朝她而来。

安则早有准备,干脆利落地收回手躲开他的爪子。

然后……趁着她收手的瞬间,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体印在了她的脸上。

吴沽苓偷香成功,离开时还故意发出了“啵”的一声。

安则僵在了原地,她脸上还残留着点点温度,偏偏那始作俑者还专门发出热耳的声音,生怕旁人听不清似的。

沉浸在夜色中的小屋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嘎吱”一声门开的声音划破寂静的树林。

安则把门推开,手上拽着一个人,推门,一丢,关门一气呵成。

吴沽苓被扔在黑漆漆的门外,里面只遗漏出一点点灯光,细成一条线铺在门前几米距离。

他被丢出去也不气,反而就这样靠着门随意坐着。

大概十分钟后,后面的门被打开了。

青年逆着光站在他面前,浅色的暖光洒在发丝上,金光溢彩,星星点点如披上一层浅纱。青年的五官在在阴影下被抹去了细节,如雕刻出来的石像,每一位置都恰到好处。

吴沽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他惊喜地站起身,却在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时狠狠拧起了眉。

安则脸色僵硬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走得很快,和旁边吴沽苓擦肩而过时被拉住了手臂。

“老婆,屋里是不是还有人?”

吴沽苓眼神冰冷,心里一阵气闷,抓着安则的手下意识用上了力……

安则被他拽得手臂生疼,她把手往外面抽了抽:“疼。”

“那个该死……”吴沽苓脸上狠毒的表情一僵,他赶忙松开了手,“对不起老婆,有没有事?”

这家伙八爪鱼一样,安则刚刚躲开他的左手他右手又伸了上来,硬是不看见不罢休。

吴沽苓最终还是看见了自己捏的痕迹,他心里有点懊悔,伸手去碰那个伤处。

这不碰还好,一碰刚好给他看见了藏在安则手臂侧面印记。

“这是什么?”吴沽苓把手按在那个不规则的红色上面,没有用力,只是轻轻一点。

安则只觉得手臂一凉,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那里被啃出了痕迹。

十分钟前,吴沽苓被她拎出去后她便回去穿鞋子。

屋里怨气很重,似乎比刚刚还要重一点了。

安则去床下面拿鞋子,鞋子不知道被谁踢到了下面。另一双是湿淋淋的,唯一干净的除了脚上的拖鞋就只有里面那双运动鞋了。

她打算快点把杨秀梅找出来离开这里,今天晚上去看看村里那些散落各地的墓。

她打着灯找,手一点一点挨上那双鞋。起初她还没察觉到异样,直到自己伸手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

鞋子怎么可能是这种触感。

然后她就被床底下的东西拖了进去,手电筒无声地滚落在地上,一直滚进了旁边的衣柜底下。

手电筒不大不小,光线却很亮。透过金色的暖光可以清楚地看见衣柜底下参差交错的红色花纹,那些花纹上蕴含着浓浓的黑气,黑气时而分散时而聚合,肆意游走在各个角落里面。

安则只觉眼前一黑,一条滑溜溜的东西贴上了她的手臂。

碰着那东西的她整个手臂渐渐热了起来,那种熟悉而又不受控制的感觉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又碰见了。

安则干脆就着那只烧起来的手逮住这条滑溜溜的东西,那东西难抓得很,等她滑落几次好不容易抓住后。

她的背上又贴上来了另一条……

吴沽苓顺着手臂往上,那些红色一直斑斑点点的布满了青年手臂内侧。

像极了某些人在宣誓主权。

那只该死的疯狗!

心里的嫉妒和不满几乎要烧掉吴沽苓的脑子,他对那只藏在暗处一直不敢露面的家伙感到极度恶心,更多的是一种让人失智的嫉妒和愤怒。

如果说之前更多是不想让别人触碰自己的食物,尚且还算理智。那他现在就只想把那只藏在臭水沟里面让人作呕的老鼠拖出来撕成粉末。

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家伙恶心,看不起他喜欢躲躲藏藏的癖好。那时候他也只是排斥,浑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却不曾想到有一天这种在他眼里低劣的杂碎有一天也会爬到他脑袋上。

老鼠就该呆在下水道,跑出来是会被人打死的呢……

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肮脏的东西,他怎么敢!

吴沽苓的脸上浮现出细细的裂纹,像瓷器破碎前一点点裂开的纹路,那双近乎黑色的眼睛现在变成了极浓烈的玫红色,颜色很艳,像是泼满玫瑰的水面,一种让人窒息的美。

安则把手抽了回来,她力气大,抽不动就直接掰他手。

最后倒是手被抽回来了,掰他手的那只却被他抓住了。

吴沽苓现在气的神智不清,他抓着安则的手,张嘴一口咬了上去,牙齿刚好盖在手臂内侧的印子上。

他没用力,仿佛只是单纯在盖住其他人的味道。

察觉到周围微微凝固的空气,他嘴角牵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老婆,在这里等我一下,不要离开哦。”

安则今天莫名其妙被啃了好几口,她脸色紧紧绷着,面无表情地把手拉了回来。

吴沽苓还是头一次看见她生气的样子,以前哪怕是他闹得再凶甚至一心想吃了她也没见她有生气过。而且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羞恼。

看着那红得滴血的耳朵,吴沽苓差到极点的心情突然就好了不少。

这是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安则,会羞恼,会对他的行为有情绪波动,而不是像之前给人一种空洞而毫无所谓的感觉。这样的她,才似乎有了些活人的样子。

他也有点慌,怕自己老婆生气不理自己。

虽然以前也没怎么理过。

“老婆,我去收拾那只老鼠,我把他废了,捉回来任你处置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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