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程晞说要把抽血的任务交给陆离，可是他还是做了二手准备，如果他碰到了可以下手的时机，就不麻烦陆离了。
蛇妖此时还是处于清醒状态的，她虽然失去了行动力，但是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血液的流失。
他取那么多血做什么？
蛇妖看着程晞在取完一瓶血之后又拿出了另外一个更大玻璃瓶，觉得自己可能要成为世上第一只因为血流过多而死去的蛇妖。
程晞倒没有打算把蛇妖的血抽干，他不过是出于好奇，想要知道这么一个道德有失的蛇妖在基因上和其他特殊物种有何区别。
程晞抽完血，正打算把蛇妖打晕时，却看到蛇妖的瞳孔开始涣散，变得迷离。
他顺着蛇妖的眼神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陆离出现在他身旁，正在看着蛇妖。
蛇妖的不正常状态维持了几秒，就晕了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离开吗？”
程晞没有想到陆离会出现在这里，虽然她的出现可以让蛇妖忘记发生的事情，但是如果蛇妖想起来了，她也会成为报复对象。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的影子。”
陆离不咸不淡地说着，她不怕蛇妖的报复，也没有多关系程晞碰到的问题，如果不是“影子程晞”把事情说得太严重，她怕程晞没了，物管所会乱掉，她也不打算管这件事。而且当时她已经离开大楼有一段时间了。
陆离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程晞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始作俑者是他的影子。
“另外两份血样拿到了吗？”
程晞问道，现在的重点是检测血液中是否含有HIV病毒。
陆离把刚刚采集好都血样递给他，说道：“找可信的医生检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程晞接过血样，发现上面都贴上了序号标签。
陆离还算知道这件事不是可以直接摆在明面上的，没有直接把人名标上去。
“那行，我刚好有认识的医生在璘市，我去找他帮忙检测。”程晞答应了。
其实，检测血样什么的是可以直接交给卓鹤，但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血液里面是不是含有HIV病毒，以及他们和死者的死亡有没有关系，所以就只能找外面的人检测血样。
“下一步想好怎么走了吗，还是打算等检测结果出来再做决定？”
“等检测结果吧，其他事情都有人去做，我也帮不上忙，不过这段时间还是有意外的，就来诊疗室找我。”
“你就不怕再一次出现一个像周卷柏那样的人？”
程晞还记得前几天陆离因为感染HIV而向她的朋友痛哭的场景。
“那是个例外，你会因为你曾经目睹过一场车祸就不出门吗？同理，我不会因为碰到了一个危险的病人就放弃做诊疗师。医闹年年有，你会因为害怕它而不去上班吗？”
陆离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正站在一个分叉路口，她和程晞挥了挥手，就回家了。
她不知道程晞听到她的话之后是什么表情，可能会觉得她疯了，也可能会觉得她有道理，不过他的观点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周卷柏是她碰到的第一个病人的话，也许她会消沉一段时间，但是她不过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罢了。
如果之前吴憶没有给她打那个电话，也许周卷柏还有些用处，现在她的死活陆离又有何关系？
“如果她没有暗算你的话，她最后会成为‘女王’吗？”
被解除了禁音的麒麟忍不住问道。
“下一次不要窥探我的想法。”陆离警告了一句，接着说道，“我也不确定，只能说她有着那样的潜质罢了。”
“当时根据那些资料，你是怎么确定她会成为一个领导者？”
“首先，她是班长，其次，她对周围人的影响不是那样直接命令式的，是慢慢渗透的那种，她一点点地对着他们好，到最后，如果她离开了，他们就会觉得不习惯。可是啊，这样的人，可能成为被人所敬重的女王，也可能成为被人使唤的人。”
周卷柏会对人好，但不是没有底线且一味地遵守利他主义的人，所以她绝对不会是后者。
“可惜了。”陆离最后说了这么一句。
麒麟知道她在可惜什么，因为这么一个对他人好的姑娘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消失或者从神坛跌落，要么因为办事不利被吴憶杀死，要么陆离会在案子解决之后动手。
当陆离回到诊疗室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女孩焦急地等待在门口。
她不断地在门口徘徊，一会儿看一看诊疗室的门，一会儿又看着周围的其他建筑，但是她的脚没有离开诊疗室门口的台阶，应该是在等待陆离的到来。
“下一次不要这么早来，会吓到胡同里面的老人家的。”
女孩等了一个早上，总算等到了一个人声，之前她所听到的都是风声以及虫鸣。
“你是，这里的医生吗？”女孩看到出声的人，问道。
“我是心理诊疗师，应该也算是医生。”
陆离答到，她不认为自己是医生，因为在她眼里，医生应该是像循茶那样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可以淡定从容地救人，哪怕是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书的人。
“麻烦你，救一救我的闺蜜。”
那人似乎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死死抓住了陆离。
这是把我当成循茶那样可以起死回生的神医了？
“我是开心理咨询室的，不是开诊所的。”陆离解释道，虽然能够找到这里来的都不太可能弄错地方。
“我要找的就是心理师，我怕他出事，怕她真的就那么没了。”
女孩说话时语无伦次，但是陆离还是从她的话当中得知了前因后果。
“抑郁症吗？”陆离喃喃自语，声音很小，女孩并没有听清。
“我不会出诊的。”陆离说明了自己的难处。
“不用您出诊，我带她过来，我明天带她过来，您有空吗？”
女孩的声音有着颤抖，还带有一丝的期待。
陆离不知道为什么璘市的医院这么多，这人一定要选择她这么以个小地方。
“可以，明天这个时候，不要太早过来，会吓到那些大爷大妈啊。”
其实是怕绽灵们受到惊吓，但是她也只能够这么说了，反正绽灵的年纪和人类比起来都是老者了。
“谢谢，谢谢。”女孩连连道谢。
等到女孩离开，麒麟问道：“这个会是下一个周卷柏吗？”
“看起来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