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不像,可是究竟是不是还要等第二天见到人之后才知道。
陆离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该吃吃该睡睡,偶尔还和出来溜达的绽灵们唠唠嗑,一整天过得很安逸。
第二天,因为和女孩约的时间是中午,陆离也就放弃了早起的打算。
中午十三点,陆离的诊疗室开门,这时她才看到已经在外面等待了一段时间的女孩。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到胡同里面的老人家的,我就是怕您今天客人太多……”
女孩的声音到了后面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了。
“无妨,我这里还真没有什么人会光顾。”
陆离看到她有些怯生生的样子,安抚到。
天知道,这个没有早开张的锅是我的,不是你的,一味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是怎么回事?
可是陆离这话不过就是在心里想想,她不能说,也许普通人听了心里会好受些,可是面前都这个女孩听了之后,大概会更加自责。
陆离让开一条道,让女孩进去。
在女孩走进去之后,她看到不远处的那个女孩,是昨天的那位,她对陆离鞠了一躬,做出了“拜托”的口型。
陆离回了个“交给我吧”的手势。
紧接着,陆离也跟着进去了诊疗室。
女孩很拘谨,进去之后不知道该往那一边走,如果不是被沙盘吸引了注意力,她可以接着在里面干站着,等陆离说可以坐后才坐下。
她在沙盘上摆弄着那些小摆件,把它们摆出自己满意的场景。
陆离在不远处找了把椅子坐下,没有吭声,不管这个女孩是纯粹出于好玩都心理还是真的需要进行沙盘游戏,都等她摆完了之后再说。
沙盘上的场景不是一直不变的,它发生了变动,很大的变动,女孩总是在摆了半成品之后没多久就推翻,然后换上新的场景。
女孩低着头,陆离看不清她的表情,全当她正在思考如何摆放毕较合理。
可是,不知怎么的,女孩把沙盘里面的东西都都拿了出来,放回了柜子上,因为力道有些重,发出了“哐”的声音。
此时,沙盘上还是最初那光秃秃的样子。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女孩看着陆离,道歉道:“医生,对不起,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她还挺怕因为破坏用具而被赶出去的。
“无妨。”陆离说道,她往旁边的桌子走去,“过来坐吧,我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女孩没有吭声,跟着走了过去。
陆离忍不住想要敲敲自己的脑袋,她之前真的没有想到会接过这么一个案例,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可是光是当事人这样胆小的性子就够让她头疼的了。
“姓名。”
陆离拿出记录本,开始询问当事人。
“黎浅昕。”女孩达到,声音中还带有些许的拘谨。
陆离接着询问了她最近是否碰到什么麻烦,以及为什么来到这里,她都一五一十地答了,只是她答话的时候总是突然停顿一阵子,然后再接上去。
陆离看到黎浅昕一直没有放松下来,也想要安抚一下人家姑娘,可是当她想到安抚完之后,可能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导致什么都问不出来,还是放弃了。
“上个月,你们聚餐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可以具体说说吗?”
陆离这句话可以说是往人的心口里面扎,来访者在什么上最在意,对什么最害怕,她就偏偏要提什么。
“主人,你这是在给人治疗,不是在审讯犯人。”连麒麟都忍不住提醒了,陆离这法子太狠了。
“上个月……”黎浅昕不知不觉地跟着陆离的思路走,当她回忆到那天发生的事情时,抱住自己的脑袋,哭着说:“可以不要问了吗,可以不要问了吗?”
她不短地重复着同样的话语,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哭,就好像陆离是在逼她去送死一样。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怎么对症下药?”
陆离看着黎浅昕痛哭地回忆着过去,不为所动,她清楚,有些腐肉如果不挖掉的话,会影响到其他健康的存在。
所以,她要下得去这个狠手,哪怕这过程对于黎浅昕是痛苦的,可是剧痛这一时总比一直被密密麻麻的痛苦包围着好。
可是,哪怕知道这个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对于黎浅昕来说还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一个难以逃离的噩梦,只有她回忆起,就会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浅浅,看着我。”
陆离的声音变得温柔,又一点点地变得飘渺,黎浅昕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地迷失在另一场梦境里面。
“现在,你面前是当时你们聚会的KTV,你跟着你的同学进去聚餐,中途你出来透口气,这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陆离的声音很轻,可是又带着无法让人反抗的决绝,黎浅昕在她的追问下只能慢慢地还原当时的场景。
陆离静静地听着,中途没有发表自己的任何感想,但是还是一点点地挖掘着黎浅昕的过去,把她那还没有完全结痂的伤疤掀起来。
麒麟看着保持着平静的陆离,知道她现在正处于爆发的边缘,如果不是还要挖掘到更多信息,估摸她会直接喊一句:“人渣!禽兽!”
黎浅昕所碰到的可不就是人渣与禽兽嘛,那人不顾她的意愿害了她,让她不敢和同学做太多的交流,怕被指指点点。
她的闺蜜想要劝她去报警,但是她害怕,因为她怕那人会在法庭上倒打一耙,一口咬定说是她自愿的。
等到黎浅昕哭累了,睡着了之后,陆离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救她吗?”
“救啊,必须救,不过我需要查一下玷污她的人是谁。”
黎浅昕刚刚说话时哭哭啼啼地,陆离很难从她所说的东西中判断出到底她经历了什么,要想知道那人是谁,她只能自己去查。
“你还有案子……”虽然麒麟也挺同情这么一个姑娘的,可是陆离的主要任务是帮助程晞他们破案啊。
“如果有需要,他们会来找我,既然现在还没有动静,那么就是他们还自己搞得定。”
陆离分析了一下情况,案件那里有重案组跟进,但是黎浅昕这边能帮她的就陆离还有她闺蜜了,如果她闺蜜自己能够解决,何至于求到了陆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