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的成员

警局,重案组。

“老大和程哥走之前说待会会有一个新成员来报道,听说是专家,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怎么着也不要在第一次见面就把新成员吓走。”说话的是法医卓鹤。

“新成员是做什么的,是男是女,如果又是个男的,我们这里真的就是一和尚庙了,阳盛阴衰。”答话的是技术人员关檀,他盼着有一个女性的同事的主要原因是他的相貌过于柔美,时常被戏称为“警花”。

其他成员正要加入讨论,突然门口传来了陌生的女声:“不希望是和尚庙,那改成成尼姑庵怎么样?我不介意未来和一群姐妹一起工作。”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待会回来”的组长正站在门口,他的身旁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孩,瓜子脸,大眼睛,被眼镜压得有些塌的鼻梁,小巧的嘴巴,乍一看有些可爱,但是如果丢进人群很难找到了。

看来女孩应该就是他们的新成员了,但是看上去年纪好小,靠谱吗?

他们原本以为所谓的“专家”就算不是白发苍苍,怎么着也要过了而立之年,可是这一位看起来好像正在读书的学生,总不会是为了调查案件,调一位长相年轻的警员潜伏在学校里查真相吧。

新成员自来熟地拍了拍关檀的肩膀:“抱歉,让你失望了,你这个‘警花’的位置可能暂时让不出去了。”随后,她一一跟其他重案组成员打了招呼。

聂相和程晞没有阻止沈梦萦的动作,在路上程晞已经告诉沈梦萦重案组的成员组成,虽然说得不多,但是以陆离的判断能力,即便不用介绍也可以把人对号入座。之前说自个仅凭资料无法进行推理不过是谦词罢了。

“这位姑娘,虽然你认识我们,可是我们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不公平?”卓鹤本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温润如玉,让人不自觉地回答他的问题,但是这些人中绝对包括沈梦萦。

女孩走到他们中间,站好后慢吞吞地说:“我叫陆离,性别女,爱好……”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急性子的陶涛打断:“爱好男?”女孩缓缓摇了摇头。

“不然,爱好女?”这一次接话的是关檀,边说话还边露出惊诧的神情。

可是女孩依旧摇了摇头,但是为了防止他们越想越离谱,她接着说道;“爱好,给人下死亡暗示。”

听到“死亡暗示”一词,众人错愕,警惕地看着她,陶涛甚至把手伸向枪支,一旦对面的女孩有什么不合常理的动作,就马上处理掉这危险分子。

陆离微笑地看着众人的反应,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再想想程晞和聂相,听到她说这个词的时候,就好像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连神情都没有半点变化。那样的情形给她一种挫败感,就好像她只是在唱一出蹩脚的独角戏。

程晞看着眼前这剑拔弩张的局面,虽然是单方面的,但还是忍不住扶额。

幻缈阁下不愧是来自那个地方的,“唯恐天下不乱”就是其他人给他们的标签之一,虽然现在就算乱也不过乱他们一个小小重案组。

“陆离,你是侧写师,不是谎言师,没必要给他们这么一个见面礼。”不想看到新成员第一天就和他的同伴杠上,聂相只能用迂回的方法来缓解矛盾。

侧写师?陆离奇怪了,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转行了?但是重案组组长都给了台阶了,她不好不下。再说,看他们这快把她当敌人的眼神,她好像玩过头了。

“我目前没有转行成谎言师的想法。”原先有些玩世不恭的神情被甜甜的微笑所替代,只是刚刚那话带来的影响还没完全散去,此时这么一个表示友好的表情看起来反倒有点儿阴森。

关檀忍不住拍了拍手臂上连影儿都没有鸡皮疙瘩,他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让他有种碰到鬼的感觉的情况是听侧写师说着不完整的恐怖故事。

维持笑脸是个力气活,陆离脸上的笑容不过展露了会儿就一点点地消失,等到最后一丝笑意散去,换上平静的神情时,屋子才完全回暖。

气氛回暖之后,程晞为了防止再出现什么奇怪的情况,把尸检报告递给了沈梦萦,示意她看完资料后和大家分享她的推论。

陆离拿着资料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认真地翻着,这一段小插曲就这么掲过了。

杨止夏的尸检结果和她之前的猜测一样,胃里的食物并不含有麻醉的成分,血液中也没有检测出致幻剂残留。

虽然当时看视频,她是因为脚底打滑,没有站稳而摔下去的,但是在报告中,她的脚踝并没有扭伤的痕迹,当时的打滑可能是摩擦力小的缘故,只要她手扶住旁边的栏杆就可以站稳身形,但是她没有,就这么任由自己坠落。

死亡原因不用怀疑,就是坠楼,且因为她是脑袋先着地,纸上的照片对于头部的特写可真是惨不忍睹,头骨碎裂,血流了一地,死者闭着眼睛,嘴角勾起,似乎在微笑。

看着这一张渗人的照片,再看看这些尸检结果,沈梦萦不怎么想再次做分析了,她根据这些所得出的结论与她之前在车上和程晞争论的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如果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她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袋子里只有杨止夏的尸检报告是详细的,而林枚的只是普通的对于表面伤痕的采集,应该是她的家人强烈反对对尸体进行解剖吧。

华夏的法律有时过于人性化,除了死因不明的尸体外,其他的尸体有关部门都不能进行强行尸检。死者家属不同意尸检就不能强行进行,而他们又要求警方给个让他们满意的结论,这不是强人所难嘛。

林枚死于跳楼,她的家人不让尸检,那么就不能判断有没有其他的推进死亡的原因。而且,就算现在他们认识到尸检的重要性,也已经晚了,林枚的尸体已经火化下葬,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有什么想法吗?”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晞坐在了陆离旁边的椅子上,而她却没有半分察觉。

女孩把资料放下,转过头去回答:“和之前一样,没有半点其他的收获。”

既然陆离没有得出其他的结论,程晞也就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他将那份心理诊断书放在桌上,指着期中的一种药物说道:“这一样,里面含有安定的成分,但是医生给她开的药量处于正常范围,不足以产生其他的不良症状。”

“但是安定本身不是有镇静和催眠的功效?药物本身不会有问题,除了毒品,不然也不会在正规场所售卖,但是开药的人可就不一定是好心了。”陆离反驳道,语气还算平和,“懂得给人下死亡暗示的医生也不会蠢到直接用加大药剂量的方法来杀人,这样,人死得太快,很快就会查到他头上,要脱身可不容易。”

女孩指着另外一样药物,说道:“这一样,和你刚刚怀疑的那一种药物混合使用,可以让人体的神经细胞自行分泌脑啡呔,量不多,但是用以辅助催眠也差不多够用了,只要那人的水平不要太菜。”

程晞听完后,将诊断书收了起来,对女孩说道:“陆离,你的分析有着一定的参考性,但是主观成分偏高,没法作为最终证据。能不能采纳这一点,要等我们找到杨止夏的主治医师后才能确定。”

女孩点了点头,她也清楚,仅凭这份资料是没法让人信服的,她需要能佐证她想法的更直观的证据,只是时间已过去那么久,那个医生估摸着也找不到了。如果他真的犯罪了,怎么可能傻到待在原地等着别人上门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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