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倒是没想到刘念雅会这么拼。
趴在门上听床的事都干，这还是那个跳霓裳羽衣舞的飘渺仙子吗？
唉……
都怨我令仙子动凡心。
对于目前的尴尬情况，王明选择立刻逃离作案现场。
刚才在前台演戏太过，等刘念雅脑子重新转起来，结合干干净净的房间，肯定能猜出了我猜到了她的身份。
同时，她也会知道我知道了她知道我知道她身份的事实。
那么，我也知道她知道……
知道来知道去的，烦死了！
跑就完事了！
被王明使了眼色的林德沃虽然不知所以，但还是跟着王明一起跑走。
摔在地上的刘念雅还没想好接口，就见到旅馆房间内已是空空如也。
哦，床上还撒着王明买的两盒香蕉味口香糖。
和林德沃告别之后，王明直奔银行。
《武林》编辑部确实很有诚意，一百万不在合同上的酬劳对王明也绝对是大大的意外之喜。
在银行把支票转入银行卡，王明当即就决定要出去消费。
出银行走了两步，才觉得没啥好花的。
买高配电脑？
这破世界又没有啥好玩的游戏，抱着万元神机刷论坛啊？
去吃顿好的？
王明知道的最高档餐厅就是食堂三楼，前世还可以靠大众点评按价格排序，现在连网民都是小众，更别说点评了。
买车吧，没驾照也没车位……买房吧，一百万在杭城也不顶事……
你说气不气人，我这么想花钱，都不知道往哪花钱！
王明对着短信里的余额傻乐。
有人说对着五百块钱乐出来有病，我看主要是钱不够。
要是对着一百万也乐不出来，那才是真有病。
正乐着，老王打了个电话过来。
“儿子啊，你有没有看这期的《武林》？”
“还没有，怎么了？”
“出子刊的《武林》你都不看？为父我真是痛心疾首！”
“现在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赶紧买一本看去！”
“这期《武林》的子刊牛大了我跟你讲！”
“古龙老师真是天才！有空遇到了一定要跟他把酒言欢，和他结成生死之交！”
“这……不大合适吧……”
“你懂什么，古龙老师只要把《七种武器》写完，那就一定是要载入武侠史册的人，你爸我跟这种大佬结拜，你叫人个叔还不是赚大了！”
“不行，叫叔还是不够亲近，真成了，你还是认个干爹！”
“你不会不愿意吧？”
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
王明沉默一会，把嘴边的我就是古龙咽了下去，开始转移话题。
“老爸你找我就是为了叫我看《武林》吗？”
“《武林》可以不看，调查表你一定要寄！”
“他娘的，我们家这边的《武林》都卖完了，联系分销商都没了，我给你打一千，你看杭城那边还能买多少，都把调查表填了寄出去！”
“可得给那个宁老狗一点好看！”
王明看了看宁总编的百万诚意，和老爸的一千块活动经费，毅然倒向了老爸这边。
宁总编的一百万，不好！
老爸的一千块，女子！
我们帮亲不帮理的原则真是太棒啦！
“就是，可得给《武林》一点颜色看看，不能让他们开这个欺负新人作者的头！”
“我这就去买杂志寄调查表！”
王明挂断电话，转身进了路边的书店。
“你好，我要买……”
“对不起，先生，这期的《武林》卖完了。”
“那……”
“明天，后天，大后天，这个月的武林都被预定完了。”
搞什么？
一本武侠杂志还能被包圆的？
见到王明一脸疑惑地样子，万全有笑着递给他一本《武林》。
“朋友，你要是想看就拿走吧，后面还有不少，想拿多少拿多少。”
“调查表是没有了，杂志还有很多，都是免费的，你也可以叫朋友一起来领。”
“过十年二十年，这期子刊应该也会有点收藏价值。”
万全有身后，是好几摞仅仅开了塑封的《武林》。
“兄弟你这……”
“没错，这附近几家店的《武林》是我包的。”
见王明还要说什么，万全有大手一挥。
“不要说了，只要你也想寄调查表，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
“得花不少钱吧你这？”
“嗨，能花多少。不瞒你，家里刚刚拆迁了三栋楼。”
“要不是我爸管着我，我能去分销书城那把大半个杭城的《武林》都给截胡了！”
万全有越看王明越顺眼。
这么好的捧哏哪找去啊？
“朋友你是不是晚上没地住啊？来我家玩一玩？”
“我家蛮大的，玩累了直接睡，没问题的。”
——
读者意见调查表是个被读者诟病已久的东西。
好好的杂志，一打开飘出一张轻飘飘的纸，纯是恶心人。
再说了，真有人认真填表在花一笔邮费寄回去吗？
就算寄回去了，《武林》的编辑真的会认真看？
最后还不是跟寒暑假作业一样卖了废纸！
其实不止读者，编辑们也是一样的想法。
以《武林》的发售量，寄回的调查表再怎么少，一期也有几十万份，编辑部根本没有处理这些表格的人力。多数情况下，这些调查表都是信封都不拆，直接送到废品回收站。
而调查表持续存在的原因也没有那么复杂——惯性。
整体作风老派的《武林》早已是船大难掉头，别说取消读者调查表，就是给卫生间多放两卷卫生纸都得开会讨论。
可今天，宁总编觉得读者调查表必须要取消了。
一千万份读者调查表是什么概念？
需要动用卡车的程度。
堆起来有三层楼高的程度。
连长期合作的废纸回收站都放弃合作的地步。
更可怕的是，还有不知道多少调查表正在寄来的路上！
如果真的全是纸也就算了，回收站多大量的纸都能处理。
但这次……
这些随着调查表寄来的，还有各种小人、刀片、玻璃，以及大大拓展了宁总编知识范围内的各种奇物。
什么叫蝎子尾，哪个是狼蛛眼？
这些传统的毒物也就算了……
宁总编拿起一只黑驴蹄。
好家伙，这是把我当粽子了！
——
《扑街日记》
青田白鹿今天还是个扑街吗？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