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怕扶子春不相信似的，叶冰凝耸肩摊手，环顾四周后，平静地示意道:“如果扶姑娘还不相信的话，可以随便找人去问，我只是迷了路意外走到这里后，因为喜欢这些鲤鱼，所以一时入迷在此耽误了选秀的时间罢了。不过到底是我忘记了正事，就算要给我定罪，我也是都认的。”
耽误出席选秀宴而已，这还能给叶冰凝定什么罪？
她也完全可以说是自己身体不好，所以短暂地歇了歇——毕竟这里有湖，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叶冰凝怕水。
扶子春无语凝噎，却也怒极反笑了。
“你这样轻飘飘的态度，是料定了就算是我怀疑你，但是在方才的种种闹剧中，我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证据指向你是吗？”
“是啊。”叶冰凝慢条斯理地看她，扬眉，清傲散漫:“难道扶姑娘有证据？”
“……”
啧。
一时间还真拿不出手。
“嗤。”看到扶子春露出了和自己想象中同样棘手的表情后，叶冰凝唇角微勾，刚起身想着离开，就听扶子春状若无意地说道:“我现下手头的确没有针对你的证据，但是你已经露出了一个致命的破绽。”
叶冰凝眼眸微深，却强做镇定:“扶姑娘莫要再费心思了，我是无辜的。”
而就在叶冰凝抬脚要下台阶的时候，却听扶子春云淡风轻地补充了一句:“你自诩聪明，但你以为你给叶长乐下药的事情，真的就在我面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程度吗？”
叶冰凝还没来得及迈下台阶的脚生生悬空。
她神色陡然冷下来。
眼眸阴郁。
但一时间叶冰凝却并没有回眸，她用余光环顾四周，在确定一定安全距离之内不可能有位置能藏匿下旁人偷听后，叶冰凝方才回身，清冷仰首，淡淡表示:“我听不懂扶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那我就给你好好解释一下。”
装糊涂是吗？
没用。
扶子春冷笑着往前逼近了一些，叶冰凝大抵料定了扶子春手中不可能有证据，所以虽然觉得自己的安全距离受到了冒犯，却也没有往后撤退或者露出烦躁不耐的表情，只是也平静地看着她。
两人目光相撞。
在绿意盎然的御花园里不期而遇。
“最开始我看到叶长乐的时候就觉得她很奇怪，平常人就算脾气再暴戾多怒，却也不至于到她那种一点就炸的程度，并且我仔细观察后，发现她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味道——叶大小姐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味道吗？”
叶冰凝似乎吞咽了下口水，但冷淡神色却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和皲裂痕迹。
她只是平静地否定:“我和叶长乐交流不多，她身上随身喜欢携带什么味道的香囊，我也并不知道。”
扶子春纠正:“不是香囊，是一种特殊药物的独有清苦味道。”
“那可能是叶长乐身体不适，最近也在服用了什么调理身体的药吧。”叶冰凝仍旧冷静，“毕竟之前迎接大晟摄政王来此的盛宴上，叶长乐就是因为身体抱恙不能出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得以入宫的。”
“叶长乐的确身体不好，她也的确一直在被暗中投毒，那毒每次的剂量都很少，但日积月累下，却会让人慢慢变得暴躁易怒，长期服用甚至会疯癫无状。”扶子春平静地这般补充，“我今日特意在宴席上看热闹的时候，也多观察了一下叶长乐——叶大小姐，你今天给她下的药剂量实在是太多，甚至药效都波及到了张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