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欺太甚徐子夜慷慨出手

“爷爷别生气了,我买了瓶好酒和一些下酒菜,快开门啊。”高音抱着酒坛,空出一只手用力敲打大门。

他早就已经消气了,再怎么也血浓于水的是亲人,父子还没有隔夜仇呢,更何况是他最敬重的长辈。

小时候他爸爸死的早,他是被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的。

从小他的童年就只有唢呐,爷爷整天围着他转,要把他培养成最好的接班人。

这也导致他的整个童年都是从学习唢呐中度过的。随着高呐的要求越来越高,高音最后还是辜负了老爷子的期望。

爷孙俩的关系也愈演愈烈。

老爷子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老爷子也气不动了,索性就不管他了。

直到高音想要卖掉老爷子的唢呐……

高音敲了许久,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他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只是以为爷爷睡熟了。

“爷爷!”高音敲门的声音更大了。

“砰砰砰!”

“砰砰砰!”

……

敲了许久都没得到回应,就算老爷子睡得再死也不可能这都叫不醒吧!

高音觉得不对劲了,他爷爷这么重视唢呐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自己要卖唢呐的这个节骨眼离家呢?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沈丘提前来了。

高音想到这里就忍不住脊背发凉,他一脚踹开大门,看见满院子的狼藉。

他手上的东西都不管了,着急忙慌的冲进去,想要确认老爷子的安全。

当他站在院子里时,发现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高呐,“爷爷!”

高音跑过去,用手将老爷子揽起,把他拥在怀里,带着哭腔道:“爷爷!爷爷!你醒醒,你醒醒啊!”

高音摇晃着,试图把老爷子摇醒,结果,老爷子真让他摇醒了。

高呐吃力般睁开了一点眼睛,在看清楚了是谁后,他也不用力了,任凭眼皮降下。

“爷爷!你醒了!”

“扶我起来……”高呐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高音按照了老爷子说的做,把他扶起直至坐好,“爷爷…”

“高音呐…爷爷自己知道我已经命不久矣了,临死前……爷爷还有个愿望……就是希望你能把唢呐这门传承下去。”高呐从怀中拿出一把几乎坏掉的唢呐,“这是我拼了命才保住的,希望你能把我们的唢呐传承下去……”

老爷子颤抖的将唢呐递给高音,他话一说完就如释重负般咽气了。

高音一手抓住唢呐,一手揽起快要倒下的老爷子,眼泪已经不自觉的流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

徐子夜和张仲倾赶了一个时辰的路,才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过了一天他们才离开。

离开村庄,二人步行了一天,才找到第二个落脚的村庄――华乐村。

二人相继步入村中。

村庄中一点生机都没有,到处都是洒落的白纸,显然村中是在办白事。

每家每户都挂着丧,没有哪一个人是不穿孝服的,徐子夜和张仲倾很是不解。

尤其是徐子夜,他看到这些人是在干嘛都不知道,终究还是与社会脱轨了。

看徐子夜一脸懵逼,张仲倾笑着和他解释了一遍,“不懂了吧。这是村子里死人了,在办白事呢,我以前也见过几回,只不过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穿孝服呢?这倒是挺奇怪。”

“确实奇怪,那边有个人,我们去问问吧。”徐子夜点点头,随后指了指前方的一个穿孝服的光头男人。

两人便上前把光头男人拦住,问道:“大哥,咱村里这是咋了?”

“看你面生,不是本村人吧?”光头男人一嘴方言,但二人还是依稀能听得懂。

张仲倾点点头,“大哥,为啥咱村里人都穿着孝服呢?”

“是咱村村长走了,村长人在世的时候,把我们整个村里人都当成他自己的孩子,对我们是尽心尽力的呀!他一走,他家就剩他孙子一人,咱村里就自发为村长守孝,也让村长在泉下也乐呵乐呵。”光头男人有些神伤。

徐子夜问道:“村长是怎么死的啊?”

“唉也不知道造的什么孽…村长的孙子高音,在外面自己作主把老村长的唢呐给卖了,要知道咱村长最在乎的就是这东西啊……”光头男人说着都难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伙人闯进村长家就要枪唢呐,老村长这人就是轴,怎么说都不肯把唢呐交出去,这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和你们说了,葬礼要开始了。”光头男人说完就跟着人流进入了村长家院子。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徐子夜瞄了眼张仲倾。

“行。”

而后,两人随着人流步入村长家院子,他们扎在人堆里十分显眼,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们这两个外来人,基本上都离他们远远的。

并不是华乐村人排外,而是他们怕生。

这时村长家中主屋里走出两人,一个是高音另一个是个老头。

“高音,你爷爷的死也不能全怪你,你也不要太自责了。”老人见高音不悦,随即转移话题:“现在你可得把这唢呐给吹好了,好好送你爷爷最后一程。”

高音点点头。

这时葬礼开始,一堆穿着孝服的人瞬间就哭了出来,从上到下整个院子被排得满满的。

高音作为村长唯一的子嗣排在奔丧队伍最前方,哭的也是最富有情感的。

尤为突出还有徐子夜二人,他们尴尬的站在最后方,不知是尴尬的缘故还是心虚的缘故,他们也学着那些人的样子哭了起来。

“村长你死的好惨啊!”

徐子夜和张仲倾鹦鹉学舌般学着村民的哭腔,透露出的竟是真情实感。

“哇哇”的哭声遍布整个华乐村,惊天地泣鬼神。

就在这时,一伙不速之客踹开了村长家门,众人皆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华贵青年带着好几个黑衣大汉闯了进来,他们手上都拿着铁棒,来者不善啊!

“高音!滚出来!”华贵青年喝道。

“你们还要干什么!害死我爷爷还不够吗!”高音早就想报仇了,如今这仇家自己找上门来。

他想都没想就提起杀猪刀,大步流星走向那一伙人。

“他妈的!欠钱不还还有理了!”华贵青年怒骂道,“给我打!”

差不多六个黑衣大汉拿着铁棒,当头就是一棒把高音打跪,天灵盖鲜血直流,幸亏高音福大命大并没有危急生命。

这时,村中的一些青年也抄起农具迎了上去,可是都被一一撂倒。

徐子夜还没见过这种情形呢,可他却本能反应的冲出人群,一人一拳给那六个大汉打趴下了。

“你干嘛呢!”张仲倾低喝一声。

“我也不知道,我的手脚根本不受控制啊!”徐子夜自己都觉得惊讶。

见六个大汉被打趴下,青年的底气立马不足了,“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动我的人!你不想活了吗?”

华贵青年是泉州沈家的七公子,他每次带出门的保镖基本都是一品实力,如今却被徐子夜一拳秒了!他怎能不慌!

“嗯?”徐子夜走向沈七公子,他明明是想道歉的,话都到嘴边了。

可七公子见这状势,吓得胆都破了拔腿就跑。

“唉?怎么走了?”

徐子夜还是没搞懂这外界的人情世故。

“谢英雄出手相救,敢问英雄尊姓大名。”高音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向徐子夜道谢。

“我姓徐名桓字子夜,你可以叫我子夜。”徐子夜看着张仲倾,对着其嘴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称不上什么英雄,只不过是一个过路人。”

张仲倾也从人堆中挤出,来到徐子夜身边,“我叫张仲倾,是他…哥哥。”

“两位英雄,请。”一个老人笑着走来,招呼二人进入屋中。

此人是高呐生前最好的老友,邢伟。老爷子高呐的葬礼前前后后都是由他操办的。

四人步入屋中相对而坐。

每人旁桌上都有一盏茶,徐子夜没喝过这东西,先是小嘬了一口,然后一饮而尽。“好喝。”

张仲倾尴尬一笑,随即转过来向老人询问起了那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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