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惹祸上身

“花飞花之天尊情缘 (.)”!

酒宴罢后,玄邪醉意朦胧被炎皇搀扶着回了住处。约莫过了四五个时辰,玄邪便昏昏沉沉地醒了,又忽然觉得胸中似火烧,一时间疼痛难忍。介睚听见动静急忙赶来查看情况,下眼一看方才惊喜,原来是太浊的天魔血开始和玄邪的血液融合了。介睚先教玄邪莫慌,又请来太浊,太浊捻须一笑果然不负他望,由于玄邪的资质竟然把天魔血完全吸收,不愧是三浊天尊的人选。只见太浊三五两招点了几指玄邪便又安静地睡下了,从此刻开始玄邪正式走上了成圣之路。

玄邪在迷幻的、虚无的、飘渺的梦里不知道游荡了多久,在这世界里他看不见、听不见,只是觉得自己身体开始悄悄发生变化,细微到每一片龙鳞的颤动。待到他一觉醒来,原来才过了个把时辰,玄邪抹去额上虚汗,感觉全身无比轻松,轻地像一片云一样。醒来后玄邪先去隔壁探望了半睡半醒的孙怜,介睚说一副药就醒看来也是打诓,玄邪耳语二三后又去大殿拜见了太浊,然后提剑下山去了。

玄邪说过还要回汴梁收拾些物什,殊不知汴梁早就布满了天地神兵,到处搜查他。好在玄邪一身本领只要升起顶上神光就没有任何神仙能看穿他,玄邪不作乔装,大大方方地进了城关,先去上河码头寻了孙怜老父亲,然后带着他回了家去。

陈老爹一介凡人,这几日平平淡淡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玄邪不敢多言,汴梁已是是非之地,便想着将他别处安置。陈礼也好些日子没来看望他女儿女婿,一路上不少话,二人寒暄着走进老巷乍一看门口竟然站了不少公差。

陈礼抬头一看,这些日与公家打了交道眼瞅着像大理寺的人。“大理寺的人?”

玄邪看道:“好像是。”

“公子莫不是惹了官司?”陈礼赶紧拉住玄邪,免得教人看见。

“哈哈,莫管他们,你难道忘了我是谁吗?”玄邪移形换影眨眼收拾了五六个公差,然后若无其事地推开房门。走进自家别院玄邪才看见已然不是曾经模样,葡萄藤,倒了、石桌椅,翻了,内堂里被捣地乱七八糟。

“我的天,这是怎么了?”陈礼心头紧张,这一看就是刚被抄了家似的。

玄邪并不在意,反正都是被漫天通缉的人了,他只寻思着收纳一些孙怜素日里喜欢的东西,几件衣服、几盒胭脂,还有闻仲送他的礼物。玄邪一边拾掇要带走的东西一边对陈礼道:“老爹,你是晓得我身份的,今日我得罪了天官,天上紫微大帝满三界捉拿我,汴梁呆不下去。怜儿我已经安置在了别处,这次回来一来收拾些需要,二来也是带上阿爹你。”

陈礼一听仿佛是在听玄幻故事,自己女婿竟然得罪了紫微大帝?“公子宅心仁厚,是个遭人感激的善人,奈何惹了紫微大帝呀?”

玄邪直摇头,不愿意再说个中纠纷。“反正已经是山穷水尽,不走不行了。”玄邪说,“老爹你也要走,不需要收拾什么,以后就我和怜儿孝顺你。”

“不敢当。”陈礼言,“但听公子吩咐,说走咱就走。不过公子,老汉我在码头干了些时日,与公家、同行也生了几分薄情,还容许我走之前去道个别。”

“应该的。”玄邪点点头,“你再看看这屋子里还有什么要带走的。”

“诶!”陈礼捣鼓了半天,从老箱底儿下翻出了《大日如来真经》,“好庄严的佛经啊,这公子不带走吗?”

玄邪撇了眼真经,心头先是鬼起火,恨不得把这本经文撕个稀烂。“破烂经文无甚稀奇,扔了吧。”

陈礼将经书捧在怀中道:“俗话说不罪三宝,这经书扔了可惜,又不占地方,留着罢?”

玄邪想了想还是依了陈礼,将经书纳了。

“对了公子,刚刚那几个官人被你变哪儿去了?”

玄邪怔了下笑着说:“呵呵,变...反正变别处去了。”

二人收拾停当,先是去码头,正在陈老爹办了辞工的文件,玄邪又想起还是应该去王府与老夫人、王大人作个别。陈礼这边弄好过后,二人又辗转来到王府大院儿,见朱门紧闭,玄邪大大方方地叩了叩门。

“哪位?”老管家的声音还是那样,门一开,老管家一看是玄邪,皱了皱眉,“原来是赵公子啊!”

“诶,老官人,我来问候老夫人和王大人。”

“哦哦,好好,公子和陈兄稍等,我这就去请大人。”今日这老管家也忒怪,平日都是先请进府,这回却教玄邪二人门外候着,而且也不提前日孙怜失踪的事。

老管家咚咚咚跑进王冰的书房,说是玄邪来了,王冰心头一紧赶紧批文教老管家去刑部、大理寺。老管家托辞买菜溜出门后,王冰还是弹了衣冠笑着脸出门迎接玄邪,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原来山西巡抚上了审理刘家村四百余人惨死的案子,据最后一个见过进入刘家村生人的放牛人称,四月二十五傍晚,遇见了一个白衣书生,金冠玉带,手提雪花银剑,剑上攥着颗赤红宝石...

王冰本是不相信的,可山西那边儿递上来的卷子中描述的那个人与玄邪几乎无二,然后王冰又去户部查了档案,竟然发现了在北边十余个镇子上都曾出现过“赵番”此人,从太祖元年前后几十年的老档案,也几乎都指向同一个人,但玄邪却还是一副二三十岁模样。

王冰请玄邪先是内堂拜茶,询问了孙怜姑娘的情况,然后心里琢磨着待会儿大理寺人来该如何审查他。玄邪心里无防,只是磊落地和陈礼在中堂吃茶,王冰一见玄邪佩剑,不寒而栗。

“怜儿姑娘找到了罢?”王冰还是问了孙怜的状况。

“劳王大人操心,找到了。”

王冰又试探着问了问:“听闻公子前几日又出了远门,可幸苦了。看来公子也是个喜欢云游的人呐。”

玄邪拱手道:“回大人,只是去北方采集些偏门药材。说起云游倒是很久没那份闲心了。”

“哦,北方?”王冰道,“去年我也去了趟北方,山西。就是黄河边儿上的荥同县。”

“荥同?不就是刘家村那县份上吗?”玄邪几万年的人岂会玩不过这些心眼儿,一想便知这王大人是在编排自己。看来山西的案子到底还是呈上京师这边儿来了。

“是呀,荥同本是个好地方呀不过最近在哪儿出了些事儿。”王冰一边儿呷着茶一边儿偷瞄玄邪脸色,“但这年头偏偏就有那些为非作歹的恶徒。”

“哦?恶徒怎么了?如何为非作歹了?”玄邪配合王冰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毕竟再恶的暴徒也比不过那些披着羊皮的饿狼凶残罢?”王冰戳人道。

“二位不晓得在说个啥?”陈礼是一个字都没听明白,怎么好好的又是恶徒又是饿狼的...

心想王冰到底还是查到自己头上来了,玄邪不想多说刘家村的事,免得待会儿自己发起火来搞出人命。“对了老夫人身体如何?”

“我娘她吃睡皆好,只是这几日担心怜儿姑娘一直在佛堂念经。”

“嗯,晚生该是去看看她老人家。”玄邪刚欲起身去佛堂,又被王冰拦下。

“不急不急,香还没烧过三茬儿,老夫人当还在禅定,你我兄弟再聊聊。”王冰应是在拖延时间,“还未曾知晓赵官人是哪里人氏?”

陈礼撇了眼玄邪,心里道自己女婿哪里是“人氏”?

玄邪随口道:“北海沿边人,少不中举随了道门,故而仗剑天下。”

一说剑,王冰又忍不住看了眼银白的破·天道。

王冰谈天说地直与玄邪消磨时间,原来皇帝早已下旨一旦他破了刘家村案就右迁刑部尚书,故而万不能走了玄邪。刑部院儿在东大街,大理寺在内城西街,老管家来回奔走了两趟,又托人去了尚书省禀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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