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折戟回山

“花飞花之天尊情缘 (.)”!

话说太浊折戟而归,一路上都不曾言语,回南不周山时只吩咐了十八魔将固守城关,自己随同介睚、炎皇回了圣殿。

回殿第一件事就是医治玄邪的伤,太浊自己是圣人之躯斗转就恢复元气,但玄邪不一样,中了如来金光多少够他喝一壶。太浊让介睚把昏迷不醒的玄邪、孙怜两夫妇放出来,分置两榻,一面让介睚用药物医治孙怜,一面亲自运功为玄邪疗伤。

“咳咳...咳...”玄邪咳了几口血,醒了。“这是哪儿?”

太浊一抖衣袖道:“南不周山,神火洞。”

“那谪归山哪儿?”玄邪赶紧扑起来,“我娘子呢?”

“谪归山打完了,汝勿虑也,你娘子亦在这里。”太浊道,“随我来。”

玄邪跟着太浊,走了十来步路就到了孙怜的下榻处,老鬼介睚正在一旁的案几上碾药。

“怜儿!”玄邪扑到榻前,见孙怜昏迷不醒一时间不知所措。

介睚瞄了玄邪一眼慢悠悠道:“公子莫要担心,夫人只是受了些皮肉苦痛晕过去了,待药研好一副下去便醒。”

“怎么会这样?”

介睚道:“夫人一介凡人,被天枢子摄上半空,又拖又拽岂能安好?”介睚把碎药倒进罐里,准备煎熬,“虽没伤筋骨,但是...”

“但是什么?”

“夫人腹中的胎儿保不住了...”

“什么?你说怜儿她?她...腹中胎儿?有胎儿?”玄邪仿佛听见了惊天噩耗一般。

“是呀,怎的?”

“这傻丫头!既有身孕怎不告诉我呀!”玄邪心里道,“若早些知道,说什么自己也不会离开她半步。”玄邪心里万般自责后又问:“足下神通如若能保我怜儿母子平安,在下定感激不尽!”

介睚看了眼太浊,又望着玄邪,终究是摇了摇头。

玄邪一拍床头,就算搭上自己毕生修为也要护住自己妻儿。说干就干,玄邪正欲施法当即就被太浊打断,太浊扼住玄邪手腕儿道:“傻小子!你用神通就能变个胎儿出来吗?你娘子血肉之躯如何承受你胡乱灌输真气?”

玄邪已经慌神,看着昏迷的孙怜不禁泪流。“请圣人救我妻儿。”玄邪转向,跪在了太浊面前。

太浊曰:“女娲能捏造凡人,老夫也未尝不可,但是如此捏造出来的胎儿还是你玄邪自己的孩子吗?若你要个非自己骨血传承的孩子,我送你一千、一万个都可以。”

玄邪不说话。又问介睚:“那夫人此次流后,可影响以后身孕?”

“不知也。”

太浊扶起玄邪,又对他说:“黑龙,本座起码可以保你夫妻二人平安,你自己伤还未痊愈,需好生调养也。”

“夫人受了惊吓须得好好睡一觉,我们还是不做打扰罢。”介睚道。

“嗯。”玄邪抚了抚孙怜的额头,深情凝望了一眼后,随太浊和介睚出门去了。

太浊在神火洞炼龙台上置备了一席薄酒,他似乎不在意自己的战败而在意他即将得到一位良才。穿廊走坊,七曲八折,拾级而上,始见高台,站在台上可一望八百里流炎河。

太浊、介睚、炎皇、玄邪各坐一方,有鼓乐、又有妖姬陪酒、伴舞,炎皇提来百年陈酿,先与玄邪斟满。“道兄应龙真身,奢华高贵,我牛首老魔今日有幸与道兄会酒。”

玄邪一笑,亦还礼道:“道兄谬赞,区区一条水兽耳。”随即与炎皇干了一杯。

而后介睚亦随礼,自介了一番,又与玄邪碰了一盏。

太浊又与了炎皇一个眼色,炎皇便奉承道:“奚闻道兄八万年前生于不周山,小道我在一万六千年前才拜在祝融老儿门下,算下来道兄你乃是前辈啊。”

“不敢当。”玄邪道,“小龙无父无母更无师亲,只是在这人世间枉活了这几万岁。”玄邪又回敬了炎皇一樽,回想道:“想当年不周山遇了一场大火。轰轰烈烈烧了三月,听闻是祝融大神清理门户与弟子动手,那时我正在化龙成形阶段,在漓水畔遇见个落魄道人,全身被烧得不成模样。”

“然后你施以道法,救得他性命,又渡他过漓水,逃离了不周山?”炎皇大惊失色,手中杯盏不觉落地。

“难道?”玄邪心想,难道眼前这个老魔就是当年那个道者?

“见过恩人!”炎皇当即落跪,“不曾想万年过去居然还有幸得见恩人。”

“哈哈!”玄邪扶起炎皇亦大笑曰,“造化造化。得遇故友矣。”

太浊捻须道:“此谓之缘,虽千万年亦相连也。”

“哈哈,这般缘分,赤灵你更该好好敬公子一杯呀!”介睚自己不擅喝酒,倒会劝酒得很。

玄邪半坛子酒下肚,亦是心绪高涨,对炎皇道:“道兄当年离开不周山后又去了哪里修炼呢?”

炎皇摇摇头,“惭愧,我刚游进南海便有北不周山大神共工列阵以待,我不敌他水术即被冰封,直到师尊救我脱离苦海。”炎皇忽然站起来,先向太浊鞠了一躬,然后忧思凭栏道:“时年我少有壮志,修炼成仙后拜在火门,本欲随祝融调息三界火源也好修一个所谓的正果。那年蟠桃大会,诸天大神云集,我亦随祝融前往。在昆仑山丽泉宫中东皇太一侍下金仙醉酒调戏宫娥,我路见不平出手教训了那厮一番,本以为此事就歇,哪知道那撮鸟竟然在东皇太一面前诽谤于我,惹那糊涂天帝发兵问罪。我乃祝融弟子,他不思保护,亦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拿我,我气不过出手顶撞于是酿成火烧不周山之果。”

“原来如此。”玄邪心生同情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人们,面目本就虚伪。万年苦寒、面目全非...”

太浊道:“哈哈,你们所见的虚伪只是一人,我所见的虚伪乃是三界全部,但总有些人不承认这些虚伪,因为他们就寄生在这虚伪之中。”

“弟子受教。”

“应龙儿,我给你的精血呢?”

玄邪连忙掏出水晶瓶,“在此。”

太浊接过来,拧开瓶盖儿就往玄邪盏中倾倒。“应龙儿,三界虚伪,望你助我一臂之力,打破这厌恶的世界。”

玄邪犹豫不决,严重充满了迷茫,太浊对自己恩同再造,但这样是否就是辜负了闻仲?心里再想,闻仲亦是迷在了天地里,自己若拜在太浊门下也好保护他;总之自己是不能置身事外了,那些丑陋的尊神也该统统滚下神台!思虑罢,玄邪将血酒一饮而尽,“敬师尊!”

太浊终于收服了玄邪,闻仲和玄邪得其一就能助他得三界。

“快快请起!”太浊道,“此后便是我门下人,以后开天辟地你当居三浊之位!”

太浊一番话惹介睚顿了会儿,但又不敢顶撞,只是恭贺。

玄邪道:“启禀师尊,料想汴梁城是住不得了,怜儿凡人之躯恐也常住不得神火洞,稍待几日我去寻个隐秘处安置怜儿。”

“可矣。”

“多谢师尊。师尊先赠宝剑又传修为,今再救性命,弟子无以为报,愿为师尊解忧。”玄邪道,“待我先回汴梁收拾些东西,然后再给师尊献上薄礼。”

“甚薄礼?”介睚问。

玄邪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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