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长老

道宫分有五殿,每殿各有两位长老,其下统御七阁,每位阁主亦由长老担任。

至于各位长老名讳,所擅长之事,则超出了梁渊所知范畴。

这在道宫之中虽算不得隐秘,毕竟道宫弟子在拜师之后,师长自会告知。

只是梁渊明面上的师尊——晏长老,至今还不愿见他,后来他忙于创法,又兼顾教导任务,一时也不得闲暇打探此事。

是以在换取问道的机会后,梁渊也不知晓对应长老的情况,又因时辰渐晚,不便向言正阳询问此事。

只得回转洞府,端坐修行之余,也默默地等候着长老的传唤。

梁渊倒希望接下此事的是晏长老,这样他也正好询问一下师门的事情。

但他也知晓,这终究只是个期望。

虽是如此,因这期望,他将刚接取的任务都暂时中止了,只为等待着那一线可能。

以此确定那屡寻不得的师兄,会是道宫的某位长老么?

……

而在梁渊默默等待之际,远在云海之上的某处楼阁中,谢仪正在体验今日获取的诛魔经历。

此刻他正自端坐,心境之中却演化着那弥漫着七彩雾气的沼地。

他代入梁渊的视角,体会着这一番经历,探索着陌生地界的新奇,与尸傀斗战的刺激,以及同魔修交手的紧张。

这些虽非他亲身经历,但这般身临其境地体验,自身的感受却不是虚假的。

待得那惊险激烈的斗法之后,谢仪睁开了眼,仍旧有些兴奋,心潮激荡。

在他看来,这才是素鸿元盘最佳的妙用,传讯的效用不过是附带。

似这般不必亲身犯险,也能体会到如此惊险刺激的经历,简直是他这类修士的专属。

这些道功花费实是太值了,只可惜还是太少了些,不过瘾啊!

念及于此,谢仪取出元盘,打算给梁渊传讯,再催一催后续。

可他将要触及元盘时,不由想到了先前的几次教训,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若是这梁师弟也步了前几位道友的后尘,那就不妥了。

现下已经有些许流言,说自己此举是在修行某种魔功,那些弟子都是受了自己的诅咒,才接连殒命。

若梁师弟也随之而去,那时或许也再难找到愿意接下此事的修士了。

而且连续几位道宫弟子因接取任务而殒命,说不得自己会被彻底禁止此等行为。

那就不妙了,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

谢仪虽放弃了打算,但他还是有些按耐不住自身的渴望。

于是他也不管时辰已晚,便向谭兴传讯,让其人再设法寻找一些胆识过人的修士。

他方传讯过去,就收到了谭兴的回语,担心无人愿意接下此事。

见此,谢仪微一思量,就回复道:若是其等担心流言之事,就以梁师弟充当榜样,让他们看看,这位接了任务不也还存活,那些流言都是对自己的诋毁,都是造谣!

待他传讯过后,又沉入心境,再度体会起那拓影的惊险刺激。

……

如此,便是一夜过去。

元成山,正当梁渊结束修行,打算前往传法殿听法时,忽而察觉到玉契的变化。

他投注心念一看,见其中拓印的问道一项隐泛微光。

见此,他有了些许猜测,便改了先前的想法,打算下次再去传法殿听法。

梁渊回转心念,凝神关注其上,原是那位长老已然定下了问道的具体时辰以及地点。

看到那熟悉的名讳,以及特殊地点时,他心中不由一怔。

这是……

待梁渊回过神,不由看向云海之上,传法殿的方向。

看来,还是得往此处一行。

思绪既定,梁渊收起玉简,起身走出洞府,踏虹直往云海飞去。

传法殿前,讲法时辰渐至,广场上也聚集了许多修士,言正阳见得众修齐至,便敲响铜钟,开始今次的解惑。

梁渊降下虹光,默默地落在最外,没有影响众修听法。

待言正阳释疑完毕,众人逐渐散去,两人不约而同地留在最后。

“梁师弟,可是有事询问?”言正阳翻开道册,一边记录众修疑问,并抬首问道。

梁渊说道:“言师兄所料不差,我此行是想问询一下师兄对纪长老了解多少。”

“哦?”言正阳闻言有些讶异,他停下了记录,看向梁渊,“梁师弟莫非不知纪长老是我师尊么?”

听得此话,梁渊倒真有些诧异,似纪千秋这般庄严肃穆、不苟言笑,是怎么教出言正阳这样的弟子的?

他回顾起言正阳的行事作风,称得上温雅有礼、直率开朗,也不知平日里这师徒二人如何相处的。

梁渊回过神,说道:“我倒是不知此事,还望师兄见谅。”

由此他也打消了问询的想法,向弟子打探师尊情况,无疑是对言正阳的不尊重。

他打算回转元成山,另寻谭兴探问此事,却听得言正阳话语。

“梁师弟不必如此,我师尊虽外表看去冷淡,但还是十分关心弟子的修行,对于那些上门求教的修士,也从不推拒。”

说到此处,言正阳笑了笑:“总而言之,师尊平日里还算温和。”

梁渊闻言心中思量着,听言正阳话语,纪长老虽天性冷漠,但还算好相处?

他不由想到在凡境驻地时,纪千秋对几位道宫弟子的处罚,尤其是吴明被遣入葬灵谷一事。

这般冷酷,还算是温和么?

待他回转心念,言正阳又简要介绍了师尊所擅长的事物,以及些许忌讳。

梁渊虽有些犹疑,但在谢过言正阳后,还是徐步往约定的问道地点而去。

不论纪千秋如何行事,提前到场总归不会招人厌烦。

经过言正阳的讲述后,他心中也在思索着稍后应当问询何事,才能对自身的创法起到作用。

又转过了一处廊道,梁渊来到了一座殿阁前。

此间形制简朴,但却透着森冷之意,给人一种难明的压抑感。

其上匾额所刻,笔墨锋锐,铁画银钩地勾勒出此地名号——执法阁!

梁渊站在殿阁前,望了上方一眼,便从容地踏入阁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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