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飞道：“古代人不都是盲婚哑嫁么，有几个女子能自己选夫的，她们受的教育便是贤良淑德，即便丈夫三妻四妾也不敢忤逆，真是可怜。”
说着，她笑眯眯转过头打量白泽道：“从古至今，你们男人都是花花肠子，哪个没幻想过拥有三妻四妾，我怎么听闻你后宫空置啊，莫非有断袖之癖？”
白泽嗤笑一声，道：“人和人能一样吗？”
“我看电视里皇帝要是没几个孩子，经常被大臣们催促纳妃生子。而且，皇帝娶一些大臣的女儿对稳固皇权有极大好的处，你不怕这样下去会出乱子吗？”
闻及此，白泽皱了皱眉不说话。苏云飞算是戳到他的痛处了，即便白泽固有观念娶一个妻子，仍然无法避免被那帮老臣们上奏，哭爹喊娘的要他充实后宫。
而他最厌恶的就是受人掣肘，为了利益去和那些大臣们联姻。
白泽清楚，如果以后他娶了一个妻子，生了孩子，那他的妻子和孩子终会成为靶子。因为在那些大臣中，不乏有为了权利地位奋力一搏的亡命之徒，他们会认为只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倒下，他们的女眷才会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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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出白泽的忧虑，苏云飞出言安慰道：“我信口一说，你不必往心里去。历史上也不乏子嗣单薄的皇帝，他们照样铁血手腕把一众大臣收拾的俯首帖耳，我相信你。”
白泽低头看着她道：“其实……我觉得你挺适合做我的皇后。”
苏云飞蓦然一怔，白泽没有笑，脸上认真的表情让她有些忐忑。
二人在嘈杂的人群中对望，突然一个大红绣球砸了过来，白泽下意识伸手抓住，人群中瞬间炸开了。
“看，是那位公子接了绣球！”
“长得一表人才，好像是外乡人吧？”
“哎呀，你看刘老爷下来了，下来了。”
白泽似乎是铁了心要个答案，目光牢牢锁住苏云飞，听到周遭的对话，随手将绣球丢了出去，正巧掉落在赶过来要请他进去拜堂的新娘父亲——刘老爷的怀里。
满面红光的刘老爷走过来道：“这位公子，你接了小女的绣球，请进楼内拜堂。”他十分满意这位佳胥，以他多年行商的经验，面前这位公子绝非凡品。
白泽含笑地指着苏云飞道：“我刚刚在向这位姑娘求婚，你女儿一个绣球砸过来，耽误了我的好事。”
此话一出刘姥爷愣了愣，他脸色有些难看瞥了一眼苏云飞，道：“公子既无意接绣球，为何要来此处，你这不是戏弄我们吗？”
白泽敞亮亮道：“是店小二介绍说你们欢庆楼十分有名，我们二人才过来凑热闹的。”
人群中已经有很多人在议论了，突然不是道谁喊了一句：“不知者无罪，人家心有所属不好勉强，刘老爷不妨再让女儿抛一次绣球罢。”
那些个没接到绣球的人都心有遗憾，眼看还有机会，不禁合伙起哄，喊道：“重抛，重抛！”
刘老爷怎肯错过如此良婿，当即一把抓住白泽的手臂，“你既已接了绣球就得和我女儿完婚，你若喜欢身边的女子，等完婚后可以纳她为妾，老夫绝不阻拦。”
站在旁边的苏云飞噗嗤一笑，道：“这位老先生，你女儿可配不上这位公子，还是重新抛绣球得好。”
刘老爷道：“他接了绣球就得成亲，这是规矩。”
白泽皱眉，想要将刘老爷震退，苏云飞轻轻按了一下他另一只手臂，抬了抬下巴。
白泽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一身喜服打扮的刘姑娘在两名丫鬟的陪伴下走了过来。
只见她走到二人面前，对白泽盈盈一拜，脸上掩不住的喜色，轻轻道：“既然公子不愿负了身旁的姑娘，那小女愿意退让一步，她做大夫人我做二夫人。”
苏云飞：“……”
白泽脸上露出不耐，他微微运力，就将刘老爷震退几步，道：“我对你没兴趣。”
作为一国之主，自然眼高于顶。
刘老爷没想到他还会功夫，震惊之余不敢再妄动。
苏云飞瞅见机会，足下一点，如白鹤般从人群中窜起，跃上屋檐。
见白泽还站在原地，喊道：“还不快走，难道真想留下来做人家夫婿？”
白泽冷哼一声，颇为不悦落到她身旁道：“若非你要来凑热闹，我怎么会遇到这种事。”
“好吧，是我的错，晚上我请你吃好吃的，行了吧。”
白泽：“你是猪吗，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苏云飞：“我还知道睡啊。”
第二日，苏云飞和白泽在楼下大堂吃早饭，碰见昨天那名伙计。
伙计趁着上菜的功夫搭话：“两位昨天可有到欢庆楼看热闹？”
苏云飞看了一眼对面的白泽，笑道：“去了，我还碰见位姑娘在抛绣球呢。”
伙计叹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刘小姐抛绣球相中一男子，可惜人家没瞧上她，走了。”
苏云飞道：“你们这儿姑娘抛绣球，不怕人家不愿意吗，最后要是没成多没面子。”
伙计道：“不愿意的少，愿意站底下的基本上都是有意娶妻的，只偶尔砸中外乡人或过路的。我听说，刘小姐抛过一次绣球，就不愿再抛了，哭闹着非要刘老爷将绣球砸中的那男子找回来。”
苏云飞哦了一声，咬了口包子，含糊道：“那她可能没戏。”
“谁说不是呢。”伙计嘀咕着走开。
——
差不多还有两日路程便能到西南关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雪深，路面难行。
苏云飞和白泽在潞城的一家客栈中住了下来。她裹着厚厚的狐裘披风站在客栈门口的台阶上，鼻子冻得通红。
白泽见她久不进屋，走出来道：“发什么呆呢，难道是因为面对漫天白雪，突然兴起想学古人作首诗，但一时又想不出来？”
苏云飞翻了个白眼，道：“这里有新年吗？我来到这里，从来没见过饺子这种食物。”
白泽知道她是想家了，道：“这里没有新年，倒是有一种类似新年的节日，叫新正，必须吃馄饨。算起来，还有差不多半个月就到新正了。”